第7章 (7)

站在落地窗前的兩個人卻神色各異。

柳若蘭看着連湛,心裏在想着這半月閣下都在醫院陪着那個女人,連她們母子一眼都沒瞧過了。再這樣下去,她和湛兒遲早會什麽都沒有了。

站在一旁的雲璎珞在想什麽?她在想湛兒這麽聰明可愛,只可惜有一個愚不可及的母親,如果把湛兒繼續交給柳若蘭撫養,以後又怎麽能擔當起總統大任!

“你應該花多點時間在閣下身上,最近就讓湛兒住我那去。”

柳若蘭精致的臉龐劃過一抹驚恐,側頭盯着她:“你休想從我身邊搶走湛兒!”

雲璎珞皺眉,眸光射向她,透着不悅。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柳若蘭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好看的水晶指甲掐進掌心,“湛兒只有一個,可湛兒的母親可以有很多個!湛兒還那麽小,讓他忘記親生母親太容易了!”

如果雲璎珞把湛兒帶走,讓湛兒把自己忘記,那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想太多了。”雲璎珞沒有承認自己其實是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在她看來柳若蘭實在不配做湛兒的母親,也不會教好湛兒。

“你現在要做的是盡快趕走那個女人,而不是想着把湛兒從我身邊奪走。”

雲璎珞眉心微動:“你在命令我?”

“不敢!”柳若蘭說是這樣說,可神色冷漠,眸光在看向窗外的湛兒時流過一抹溫柔,“你趕走她,可不止是在幫我,更是在幫湛兒!你要知道,以閣下現在對她的**愛,你覺得她需要多久才能生出一個孩子?你覺得閣下在湛兒和姬夜熔的孩子之間會選擇誰做下一任總統?”

雲璎珞臉色不動聲色的陰沉了。

她一直都覺得柳若蘭這個女人很蠢,但因為蠢才好控制,可今天看來,她似乎又沒那麽蠢。

連默已經為那個女人發瘋了,要是讓他們有一個孩子,那麽湛兒....

眼眸微眯,波光幽深:不行,她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可以影響到湛兒的未來。

連默陪姬夜熔一起用午餐,飯後她是照常休息,這個時候連默得趕回總統,在她醒來之前要開完一個會。

他并不知道自己前腳剛離開醫院,雲璎珞後腳就來了醫院。

雲璎珞來醫院是常規的身體檢查,為她檢查身體的是顏惜,報告還需要一點時間。雲璎珞讓木梵去引開守在病房門口的拾歡和宋遙,自己好趁這個時間進姬夜熔的病房。

姬夜熔躺在*上,卷翹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手腕上還在輸液,安靜的像是一個睡美人。

雲璎珞無聲的走到*尾,眸底的光泛着寒冽與極致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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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識:掐死她

每次一想起眼前這個女人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連城,就恨不得将姬夜熔的肉一塊一塊的咬下來,喝她的血,啃她的骨頭。

雲璎珞沿着*邊往*頭走,手指落在*褥上,輕輕的劃過,眸光陰冷的盯在她白希的頸脖上。

掐死她,這個念頭在腦子裏越來越強烈,甚至已經擡起了手。

姬夜熔猛然睜開眼睛,深不見底的冷眸迎上她,沒有半點的畏懼與驚恐。

兩個人的視線在一瞬間隔着空氣交彙在某一點,雲璎珞有些意外她會突然醒過來,精心描繪過的柳眉微動,“怕我掐死你?”

說着,僵在半空的手去勾了一下她糾纏住的輸液管。

“你不至于這麽蠢。”

雲璎珞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四年不見,姬夜熔好像比以前更加的目中無人,對自己也更加的猖狂了。

“你活着,真的讓我很頭疼。”

姬夜熔卷翹濃密如扇的睫毛輕顫,聲音不溫不火道:“頭疼的人不會只有你一個,也不是只頭疼一會。”

她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死,可是她不能死,還有那麽多事沒做,她怎麽能夠死。

“姬夜熔,你為什麽要活着?活着又為什麽要回來?”雲璎珞眼眸探究的盯着她,冷着聲音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姬夜熔垂眸,沒有血色的唇瓣緊抿着,沉默一語不發。

病房裏靜谧如死,唯有似有若無的呼吸在交替,片刻後,雲璎珞說:“離開總統府,離開岩城,我可以不殺你,否則……”

聲音一頓,射向她的眼眸裏充滿殺機。

“知道當年為什麽我會毫不抵抗的挨你兩槍嗎?”姬夜熔聲音很輕,不等雲璎珞回答,她自問自答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是我欠連城的。”

所以她心甘情願的受着。

“閉嘴!”一聽到連城的名字,雲璎珞的情緒明顯的控制不住,激動起來,“像你這般下作的東西怎麽配直呼我兒子的名字!兩槍都沒要你的命,我恨不得再對你開上兩百槍都不夠!”

姬夜熔神色清冷,這般難聽刺耳的話亦讓她無動于衷,掠起的眼眸看向她,“你不能否認,連城他很愛我,他到死都沒有怪過……”

“你給我閉嘴!”雲璎珞打斷她的話,氣急敗壞伸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抽一記耳光。

指尖還沒碰到姬夜熔的臉,她輕便的遏制住雲璎珞的手。

插着針管的手狠狠的朝着雲璎珞的臉揮去,清脆的聲音在房間不斷的徘徊。

雲璎珞懵了。

這麽多年除了父親,還沒有人敢打自己,即便是當年的連臻也不敢動她分毫。

姬夜熔神色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眸裏有着金屬般的冷銳,“雲璎珞,你以為連城的死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那晚若不是你……不是你逼着他和柳若蘭,他不會逃出來……更不會死!”

☆、不如當初不相識:他生氣

如果說連城是因為姬夜熔而死,那雲璎珞就是将連城推到死亡邊緣的那只罪惡之手。

雲璎珞為了讓連城和柳若蘭在一起,不惜對連城用下春-藥這種卑劣的手段。

連城憤然之餘,豈會沒有心痛,他拼命抵抗,垂死掙紮,從雲璎珞的天羅地網裏逃出來,卻沒有逃脫掉死神的追捕。

雲璎珞像是被姬夜熔戳到軟骨,情緒激動,憤然無比。

臉上青白轉換,眼神裏彌漫着猩紅,抓起*頭櫃上的水果刀就朝着姬夜熔刺去,“我殺了你!”

姬夜熔神色沉靜如故,無動于衷,眼看着水果刀朝着自己刺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水果刀沒有刺進姬夜熔的胸膛,因為被擋住了,刺破攔在姬夜熔胸前的手掌心,鮮血迅速的滴落,在白色的*單上暈開最妖嬈的花朵。

雲璎珞一怔,擡頭看清楚一旁的人,除了連默還能有誰呢!

連默神色緊繃,幽深的眼眸從姬夜熔平靜的容顏上轉移到雲璎珞青白交替的臉上,平靜從容把她手中裏的水果刀拿過來。

刀尖從掌心拔出,鮮血四濺,空氣中彌散着濃郁的腥血味。

他将刀子扔在地上,眸光看向雲璎珞,波光愈發陰鹫,“連城是我殺的,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別再傷她。”

“你——”雲璎珞的眼眸倏然收緊,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就是兇手。

連默無視雲璎珞的存在,視線落在姬夜熔手面上,血液倒流,大半個軟管都已經成紅色,他立刻按急救鈴讓護士來處理。

“你一生高貴優雅,今天要因為我們讓人瞧見你這般歇斯底裏的潑婦模樣?”連默背對着雲璎珞說這話,語氣沉冷。

雲璎珞沉默,片刻後,陰測測的眼眸瞪了一眼姬夜熔,在護士沒到之前離開病房。

……

護士過來,看到連默的手傷得比姬夜熔更嚴重,下意識就想要幫他處理,連默卻揮手表示不用。

阿虞的手,更重要。

護士幫姬夜熔拔掉針管,止住回血,換了新的輸液,在另外一只手上插針。

連默坐在沙發上,顏惜在為他的掌心縫針。

之前辰影要殺她,他用手擋住了,傷口本就沒痊愈,這次又被刺穿掌心,加重傷勢;短時間內這手是好不了,而且再不注意,只怕傷到神經,這只手就廢了。

顏惜在說這些的時候,連默根本就沒在聽,因為他的視線一直逗留在姬夜熔身上,劍眉微擰,沁着寒意。

……

等所有人離開病房,連默起身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削薄的唇瓣緩緩輕啓:“這是最後一次,阿虞。”

姬夜熔眸子一掠,波瀾不驚的迎上他:終究還是生氣了?!

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至少,不要讓她們傷到你!”

☆、不如當初不相識:不值得

姬夜熔殺了月影,卻在辰影等人面前故意不解釋,刺激辰影對她出手。

他知道。

姬夜熔在湖邊不知道對柳若蘭說了什麽,惹得柳若蘭對她出手,縱然她的腿有不便,可若她不想,柳若蘭豈能碰到她半分,更別提推她下湖水裏。

他也知道。

今日若不是她以連城為誘餌刺激雲璎珞,一向注重形象姿态的雲璎珞又豈會像是潑婦厲鬼般要向她索命。

一切的一切,她都是有意為之,他都知道,卻不點破。

他不在乎她怎麽惹得柳若蘭或是雲璎珞不高興或憤怒,他不高興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置于危險中不顧。

這幾次若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她又該受傷了。

姬夜熔冷眸裏劃過一怔,她以為自己頂撞了雲璎珞,他終究忍不住要為親生母親動氣了。

沒想到他生氣的是原因是這個。

眸光落在他被繃帶纏繞的右手,聲音冷清:“你的手....會廢掉的。”

連默坐在牀邊,看都沒看自己受傷的手,眸光落在她腿的位置,“那以後我做你的腳,你就做我的手,好不好?”

聲音溫雅,都不太像他會說出的話。

姬夜熔垂眸沉默。

這樣的溫柔,他曾經給過柳若蘭,那時她真的很羨慕,總想着有一天他若能這般待自己,哪怕就一天也好。

現在他終于不再吝啬把溫柔給了她,可她已不再稀罕。

連默在病房陪了姬夜熔很久,直到她躺下好像睡着了,他這才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他有太多的事要忙了。

已經到半路上,接到電話說雲璎珞去了醫院,他就知道雲璎珞不會只單單的做一個身體檢查,連忙趕回來。

還好他是趕回來了。

阿虞沒受傷。

她沒受傷就好。

連默離開病房沒多久,姬夜熔阖上的眼簾再次睜開,眉眸清冽,哪裏還有一絲睡着的模樣。

拾歡守在病房門口,宋遙走進來,看到她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

“閣下,對你起疑了?”

姬夜熔面色沉靜無波,想到連默的話,聲線收緊,“也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宋遙蹙眉:“那你還留在這裏,一次次的惹怒那些瘋子!你這樣與引火***有什麽區別?”

姬夜熔空洞的眼眸看向窗外的一片蒼涼,聲音涼寂,支離破碎:“從我決定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是否還能活着離開!”

聲音稍稍一頓,眸光移向宋遙,“倒是你們,大可不必留在這裏,若是白白送了性命,不值得!”

宋遙一聽她這話,劍眉就擰成一團麻花似地,“當初‘十三個人一條命’這句話可是你說的,我們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你的仇,我們不幫你報,誰幫你報?”

☆、不如當初不相識:丢了魂

他們這群人都是姬夜熔一手培養,組隊,出生入死;即便姬夜熔殺了月影,沒有一個字的解釋,他們依然相信姬夜熔。

辰影因為月影的死,再悲憤不冷靜也不會那樣狠絕的對姬夜熔,除非是她想要辰影這樣做。

那天早上他們在看到姬夜熔的第一眼,一種無形的默契就已經達成了,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兵鬼的每一個人都能默契十足的配合着姬夜熔上演着分裂的戲碼,逼真到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兵鬼名義上解散了,實際上卻比之前跟團結,更準确說,兵鬼不再是閣下的兵鬼,而是屬于姬夜熔的兵鬼。

他們表面是解散,分散到各個部門,拾歡和宋遙留在閣下身邊做警衛員,實際是滲透各個部門成為姬夜熔情報員,暗地裏為姬夜熔做事。

跟連默回來發生的一切都在姬夜熔的計劃內,唯一不在她計劃內的是木槿的死。

她回來的目的本是要揪出四年前給柳若蘭下藥的人,從而順藤摸瓜找到犯罪集團的新首腦,将當年自己受到的屈辱如數的還回去。

可沒想到木槿會死了,早在兩年前就死了,現在她的目的只有兩個:為自己報仇,為木槿報仇!

姬夜熔吩咐宋遙,讓所有人現在都靜觀其變,不要有任何的舉動,等她的消息。

****

轉眼一個月過去。

姬夜熔每天留在病房裏足不出戶,連默沒有非去總統府不可的理由,日夜都留在病房陪她。

這一個月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們以前那麽多年相處的時間還多。

白天他去開會,來去匆匆,晚上就在病房裏簽文件,回郵件,實在困倦便在沙發,或是她的身邊躺一會。

姬夜熔睡的少,常常能看到他躺在自己的身邊,劍眉萦繞着隐藏不住的疲倦,睡的毫不設防,好像下一秒她就能輕易的殺掉他。

淡雅的燈光下,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俊朗的容顏褪去二十歲時的青稚,完完全全的成熟沉澱了。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抿着一條線,隐隐偏執。

姬夜熔不知道這樣盯着他看了多久,直到他睜開眼簾,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容:“看了我這麽多年,還能看得丢了魂兒。”

這句話是以前木槿經常說的,她總是會說:閣下真的好帥,帥得能讓人丢了魂兒。

姬夜熔乍聽到這樣的話,難免會想到木槿,眼眸低垂,波光黯淡,習慣性的沉默。

連默起身摸了摸她如海藻般的長發,柔順耀目,“是不是又想小槿了?”

她擡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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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識:十八歲

連默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話是什麽意思,不作答。

姬夜熔又問了一遍:“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清邃的眸光瞬也不瞬的凝視她片刻,薄唇慢慢的揚起弧度,聲音清脆,“還記得你十八歲時候,我對你說的那個故事嗎?”

“霸王別姬。”

這是一個中國歷史上的悲劇英雄和紅顏的故事,結局極其的悲慘和凄涼。

她不喜歡。

“我希望你死的時候,是在我的身邊,這樣我能埋葬你。”連默說這樣的話時,嘴角含笑,好像是在說着再平常不過的話語,“這樣我才能确定,我的阿虞,是真的死了,沒有了。”

不等姬夜熔開口,低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因為我不想再過患得患失,沒有阿虞的日子。”

姬夜熔怔住了,清冽的眼眸波光平靜卻充滿不解與困惑。

他沒有再解釋,像是變戲法一樣,手裏多了一條銀色的手鏈,在她沒反應過來時迅速的戴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微涼的金屬觸覺,她低頭看清手腕上的手鏈時,彌漫英氣的細眉終究是忍不住的挑起。

這條手鏈是她十八歲生日,他送的禮物,就在他說完“霸王別姬”的故事之後,親手給她戴上的。

之後她一直沒取下來過,直到他要娶柳若蘭,拒絕了她的請求,她當着他的面将手腕扯下來扔進總統府的人造湖裏。

她還記得當時他氣的臉色鐵青,青筋暴跳,她從來都沒見過他那樣動怒過,恨不得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盡管到最後他只說了一個字:滾。

指尖輕輕撥弄手鏈,在手鏈暗扣上刻着的字赫然映入眼簾:吾之阿虞。

這四個字映入眼簾,像是有什麽在她的心口狠狠的撞擊了下,下意識就想要摘下手鏈。

連默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量不輕不重,剛剛好讓她無法掙脫。

擡頭猝不及防的跌進他深邃的長眸中,連默輕笑,像是無奈,“答應我,不要再丢水裏了,至少別丢泥巴裏,真的太難找了!換個難度小點的!”

當年為了找這條手鏈,連默是把整個總統府折騰的人仰馬翻。

先是抽幹了湖裏的水,再是把泥巴挖上來,一寸一寸的找,用了整整數月有餘才找到的。

“虞姬願意死在楚霸王身邊,是因為項羽只有她。”可是,你有柳若蘭,有連湛……

那麽,阿虞豈敢死在你連默身邊。

連默凝視着她,指尖輕輕摩挲她手腕的手鏈,“我也只有阿虞一個。”

姬夜熔很讨厭他這樣睜眼說瞎話的樣子,連最基本的羞*恥感都沒有。這樣的話,又将他的妻兒置于何地?

“柳……”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他打斷了,“阿虞,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不如當初不相識:從良了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他打斷了,“阿虞,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

他的意思是,柳若蘭是人渣?

“你年輕的時候不就愛我這個人渣麽!”連默再次開口,眉眸含笑,似乎不以“人渣”為恥,反而為榮。

“我年輕的時候眼瞎心盲。”否則怎麽會愛上這樣一個絕情自私的人。

“挺好的,可以繼續。”

姬夜熔薄唇噙着一絲冷笑,“現在我覺悟了,眼明心亮。”

“那也沒關系,我現在迷途知返,從良了……”

“……”

深夜,病房裏沒有留燈,一片漆黑。

姬夜熔小心翼翼的下*,腳還沒落地,“啪”的一聲燈光亮起,接着她被人抱進懷中。

“不開燈,也不怕撞到。”連默不算責備的責備,抱着她走向洗手間。

姬夜熔斂眉,“你的手,當真不要了?”

這些天他的手一直沒好,情況反而越發糟糕。

因為她有時晚上起夜,他若是在一旁,她習慣性不開燈,可每次不管她的動作有多輕,他都會第一時間醒來,開燈抱她去洗手間。

每次傷口都會裂開,早上顏惜就要重新處理,總是千叮咛萬囑咐,他偏偏總不當一回事。

連默在洗手間将她放下,聲音沙啞,“我哪裏有這麽嬌弱?過幾天就好。”

說完不等姬夜熔說話,他已經走出洗手間了。

下半夜姬夜熔基本沒什麽睡意,所以天還沒亮時,連默離開病房,她是知道的。

他有多忙,沒有人比姬夜熔更了解。

在連默剛剛繼承總統之位的時候,她曾經陪着他工作連續一個星期只睡3個小時,而現在他還是那麽忙,卻每天穿梭在醫院和總統府之間。

她看不懂連默。

以前看不懂,現在——更不懂了。

下午,姬夜熔在看書,突然有人闖進來,宋遙和拾歡都攔不住。

她一襲白色的禮服,手拿着玫紅色的包,頭發盤起,露出弧線優美的頸脖,肌膚白希宛如凝脂。

姬夜熔看到她也是怔了下。

她一步步的走近病牀,凝視姬夜熔的杏眸裏充滿詫異,錯愕,還有——欣喜若狂。

“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你真的活着……”她重複着一句話,情緒激動,嘴角往上揚,“我以為母親在騙我,可原來她沒有……”

相較于她的情緒激動,姬夜熔顯得冷淡漠然很多,放下手上的書,清淡的一句:“景夫人。”

連景,連臻與前妻的女兒,自幼被雲璎珞撫養長大,情同親生母女,不過這一切都是連景嫁給許思哲之前的事了。

連景嫁給許思哲以後,不喜歡別人稱自己為許太太,所以大家都尊稱她為景夫人。

而她和雲璎珞的關系,也因為嫁給許思哲後漸漸疏遠,與連默的關系甚至已經可以用“惡劣”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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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識:獨角戲

連景看到她還活着,特別的高興,拉着她的手一直在說話,無非是一些忿忿不平。

當年姬夜熔要為柳若蘭換取解藥,除了兵鬼的兄弟,唯一拼命反對的是也只有連景了,與連默大吵了一架,卻還是沒有能阻止連默的決定。

“夜熔,你很幸運,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你不知道,當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的時候,顧明希有多憤怒,她下了飛機狠狠的甩了連默一個耳光,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轉身離開M國,我真的很佩服她。”

在整個M國放眼望去,敢直呼連默名字的人少之又少,連景是其中之一,但她遠遠做不到顧明希那樣,敢當衆狠甩連默的耳光。

顧明希。

姬夜熔不期然的想起幾年前她們在花房喝酒的畫面,記憶猶新,卻物是人非。

顧明希和龍裴攜手穿梭種種陰謀和風暴,終于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以一場世紀婚禮向世人宣告他們的愛情開花結果;而傅弦歌與靳熙爍,兩個人在婚姻相互折磨,憎恨,卻誰也不肯開口先放過誰,但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靳存煦。

可她和連默……

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一個人的心動,一個人的付出,一個人的期許,一個人的心痛,最終一個人黯然離場。

沒有愛情,卻收獲了無數的友情,兵鬼的兄弟,明希、弦歌,甚至是眼前的連景。

“母親說你是回來報複我們的,其實我是不信的。”連景深呼吸,平複了下心情,再次開口:“這些年你為連默,為連家付出的夠多了,可連家回報你了什麽?即便你是為複仇而來,也是他們的罪有應得,不是你的錯。”

連默也好,連家也好,究竟腐爛到什麽程度,連景最清楚,所以不管姬夜熔回來是做什麽的,她都能夠理解。

“你和許思哲過得不好?”雖然是疑問,可姬夜熔冷清的語氣很是肯定。

若這幾年連景婚姻生活很幸福,她心裏對連默和雲璎珞,不會有那麽多的怨恨和間隙。

連景神色一僵,薄唇不由的染上苦笑:“你素來話少,卻總能一針見血。”

姬夜熔沉默,她猜對了。

“不介意我抽根煙?”不等姬夜熔回答,連景漂亮的水晶指甲已經打開手提包,指尖夾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煙的動作很是熟練,白霧萦繞在她的眉間,此刻她像極了一朵還沒盛放就已枯萎的紅薔薇。

“什麽時候的事?”以前的連景,從不沾煙。

這幾年她又究竟經歷了什麽。

連景深吸一口氣,白霧從她的鼻端下飄逸而出,聲音略有沙啞,“流産以後染上了煙瘾。”

姬夜熔清澈的瞳仁倏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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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見:我錯了

連景看到她緊皺的眉頭,如烈焰的紅唇漾出無謂的笑容,“其實他對我挺好的,流産是一場意外,我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被煙霧彌漫的眼眸裏有着揮之不去的陰霾和傷痛。

姬夜熔能懂那種感覺。

若不是因為當初孩子在自己的身體裏死的太過慘烈,她的恨不會如同一場燎原大火,恨不得将一切能焚燒的都焚燒成灰燼,如今何至于再次深入虎穴。

連景再次打開手提包,拿出一張金黃色的請柬遞給她,“下個月是我們四周年結婚紀念日,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要是想來就來吧,或許是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回來了。”

M國的不敗戰神——姬夜熔!

連景沒有多待,滅掉煙頭,起身要走。許思哲很忙,結婚紀念日的事情,都是她一個在忙,還有很多重要的賓客,請柬都需要她親自送去。

離開之前她對姬夜熔說:“有空我會再來看你,有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伸手,前提是不要傷他們性命,他們終究是我的親人。”

縱然心底怨恨不減,卻始終念及最後的那點親情。

姬夜熔拿起請柬,翻開請柬,邀請賓客一欄是空白的,連景在讓她自己選擇。

下個月……

她身上的傷疤應該都好了。

連景在醫院的門口遇到趕回來的連默,他下車時輪廓線緊繃,掃到連景時眼神變得深谙。

連景笑:“連我也防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連默劍眉微斂,“不要帶壞我的阿虞。”

溫暖的陽光下,她唇上有着涼薄的笑意,聲音裏有着嘲諷:“當初你為柳若蘭那個踐人推着她去送死時,怎麽沒想過她是你的阿虞?”

連默這一次臉色是真的陰沉了。

連默推開病房的門,立刻嗅到一股煙味,原本皺着的劍眉蹙的更緊。

姬夜熔在看着窗外發呆,他走到窗戶推開窗戶,讓屋內的煙味散盡,回頭看向她的眼神裏有着柔軟,“不要和連景走的太近,她淨不學好。”

很容易就會把阿虞帶壞了。

她黯淡的眸光緩慢的迎上他,悲涼的情緒一不小心洩露,“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連默折身回牀邊,聲音沉沉:“她被愛情沖昏了頭,可你很清楚,這樣的選擇對她而言是最好的。”

姬夜熔沉默,眼睛裏卻有着質疑和猶豫。

若當初連景嫁給的人不是許思哲,而是……霍淵。

連景現在就一定不會有幸福嗎?

萬一有呢?

卷翹濃密的睫毛劇烈的顫抖,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青色的陰影,她緩緩合上眼眸。

“我錯了,當初我不該幫你讓連景嫁給許思哲,我們誰也沒權利去替別人決定什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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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當初不相識:藏阿虞

當初的他們都太過自以為是。

連默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清邃的眸光鎖定着她,“阿虞,霍淵其心可誅。”我們是在幫連景,不是害她。

霍淵是什麽樣的人,姬夜熔很清楚,所以才不讓木槿和霍淵走近,可是現在看到連景這般模樣……

心裏有兩股情緒在拉扯,一種是:理智,另外一種叫:感性。

如果能在有限的時間裏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把每一天都當做末日來相愛,那麽即便只是一瞬的生命是否也勝過一個人的漫漫殘生。

連默皺眉,他不喜歡阿虞現在的優柔寡斷,眼角的餘光掃到旁邊放置的請柬,眉頭皺的更緊。

她....想要去參加連景的結婚紀念日的晚宴?

“你需要多休息。”握着她的手不由的收緊了。

姬夜熔睜開清冽的眼眸,順着他的眸光看向請柬,手無聲的從他的掌心掙脫,“你怕別人知道你金屋藏嬌?”

“我只藏阿虞。”聲音溫雅,狹長的眼眸凝視着她。

姬夜熔神色無動于衷,漠視他眼底的關心,篤定道:“如果我一定要去?”

“阿虞,不要任性。”聲音寒冽,卻又透着一股無可奈何。

她若堅持要去,他又能拿她怎麽樣?

因為這個問題,兩個人的談話以死一樣的沉默結束,連默當晚沒有留下來。

在回總統府的路上,程慕知道這事,說:“我可以安排人看緊她,不讓她接近宴會場。”

連默劍眉一掠,聲音沉冷:“不,我不會這樣對她。”

他承諾過阿虞,等她身體好,許她自由。

這樣對她和囚禁有什麽區別。

“可是這樣……”程慕欲言又止。

連默眸光頭像車外,峻冷的容顏上浮起不自然的紅,“她在暗處,我在明處護她,她在明處,我就在暗處保護她。”

他倒要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究竟誰有膽子敢動阿虞半分。

程慕看向後視鏡的眼神瞥向車窗外,不忍心再去看。

閣下現在為了姬夜熔,煞費苦心,可是——

姬夜熔真的會領閣下的好麽?

那天後,連默一周都沒出現在病房。

姬夜熔想,也許是因為連景的事,他們第一次意見相駁,怕是他心頭不舒服,生氣呢。

連默沒來,于莎倒是天天過來陪她,照料她的一日三餐,陪她說話解悶,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于莎一個人在說。

于莎不斷的說話,是不想病房太過冷清,她沒指望姬夜熔會回應自己,無意間擡頭看去,姬夜熔神色清冷而又認真的在聽。

有那麽一瞬間,心頭的酸澀如洶湧澎湃的潮水湧動。

這個人,話真少的可憐,卻有着一顆虔誠的心。

☆、不如當初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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