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正我蹭不到玄學,正好碼字到這個點,就直接更了,小天使們明天一早就能看到啦!麽麽啾!

估計小天使們會嫌棄我話多,以後我盡量少說話,保證連萌都不賣,争取每幾天就有一個大長更!

☆、采花小能手

回去的路上,雙城又犯了困。昨夜他吃多了飯,便想着在院裏走一走消消食。路遇府裏涼亭處,因見有一株臘梅開的特別好,一時又覺得手癢癢。雙城有一個不好的習慣,看見花一定要摘。于是就捋了捋袖子,上了樹。

雙城挑了開的最好的幾簇臘梅,連枝折了好些,心想待會兒給他哥把花插花瓶送去書房,時間久了,滿書房都有股子臘梅的寒香。

他是這般想的,又連連禍害了好些臘梅。雙城折的正盡興,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入骨聲音,“雙城。”

雙城一聽便知是葉祯來了,唬的立馬身子往上一頂,頭就磕在了樹杈上,他一疼,兩手就抱緊了頭,整個身子一歪,就要從樹上跌落,直撲騰的花葉紛飛。而下一秒,一股子冷香襲來,雙城眯着眼睛,穩穩的落入了寬闊的懷裏,兩只爪子下意識的環住他哥的脖頸。

——還好有哥哥在。

雙城瞪圓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頭墨發上仍挂着許多臘梅,隐隐一股子寒香。他腆着臉讨好的笑道,“哥,還好有你在!”

葉祯似笑非笑的盯了雙城一眼,左手一松,就将雙城放了下來,随手用折扇往他腦袋上一敲。

“啊,哥!”

雙城吃痛,又擡手去揉了揉額頭,臉上露出幾分小委屈。

葉祯淡淡道,“腿還沒好,就上樹登高,你怕是真想當個小瘸子吧?”

雙城連連擺手道,“哥,哥,哥,沒有的事!”

葉祯道:“你別急着解釋,你若真想,為兄滿足你便是。”

“哥!你不講道理!”

雙城苦着臉又央了幾句,餘光見他哥手中拿的折扇眼熟,他想了又想,忽然嚷道,“哥!你怎麽能拿我送你的折扇打我呢?!”

葉祯唇角微微上揚,眼裏染了幾分戲谑,反問他,“為什麽不能?”

“………………”

雙城突然咋舌,他實在想不出好的理由,氣的噔噔往回走,心想葉首輔就會欺負人!

因此,昨夜雙城氣的一夜不曾睡好,眼下馬車行的頗緩慢,一股子濃濃的倦意,又襲了上來。

雙城眯着眼睛,耷拉着腦袋一點一點的,忽而就頭一歪,靠在了葉祯的肩膀上。

葉祯不由的偏頭看去,見雙城已然睡了過去,眉眼間有淡淡的青色,極其清秀一張臉上,眉眼精致如潑墨,鼻梁高挺又處處透着幾分機靈,幾分狡黠。睡時嘴角還微微往上翹,是一副笑着的模樣。

收回目光,葉祯想,雙城模樣生的雖好,卻是同他不大相象的。

葉祯忍不住又看過去幾眼,見雙城臉側垂着兩縷額發,襯的他年少肆意。

伸手輕輕觸了觸雙城的臉側,葉祯呼了口氣,不再看他,只閉目養神了。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緋色在外頭輕聲道,“大人,到了。”

馬車內許久才傳來淡淡的一聲回應,緋色正疑惑,伸手一撩車簾,就見雙城正靠在葉祯的肩頭睡的正酣。

緋色道:“二爺怎麽睡下了,大人,要不要屬下将二爺背回去?”

葉祯搖頭拒絕了,伸手輕推了推雙城,溫聲道,“雙城,別睡了,我們到家了。”

雙城睫毛動了兩下,睜開眼來,睡眼朦胧的,什麽也沒反應過來,只連聲喊,“哥?哥?哥?”

葉祯道:“我在。”

緋色許是頭一次見到雙城這般犯迷糊的時候,忍不住低笑了兩聲,忽見葉祯往這邊看來,他又連連低下頭去,扭身又出了馬車。

又過了一會兒,車簾又被打開了,雙城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挑着簾子,往馬車下面蹦,嘴裏碎碎道,“平時也沒見馬車走這麽快,偏今日小爺睡熟了,才跟催命似的往回趕!”

緋色提了口氣,偏頭去看雙城。葉祯剛好下了馬車,一時也沒見惱色,只淡淡道,“你若真困,晚上就睡早些。每晚像個夜貓子,不到三更連燈都不熄。”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什麽,一邊往府裏走,一邊道,“不許在弘文殿睡,若讓為兄知道了……”

聞言,雙城立馬清醒了,一面往府裏溜,一面腆着臉笑,“哥,我哪敢啊?你就是給雙城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在弘文殿睡啊。”

葉祯直接停了下來,雙城沒防備,險些撞進了葉祯懷裏。

就見葉祯臉上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雙城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邊退邊道,“哥,我……我先回去睡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啊……”

說着,雙城飛也般的跑了。

葉祯望着雙城近乎是逃也般的跑開了,一時又擡腿往書房走,想了想又淡淡吩咐道,“去,找人進宮打聽一下,近日雙城在弘文殿都做些什麽。”

身後的緋色應了一聲,這才扭身下去打聽了。

…………

雙城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後,越想越覺得忐忑不安,覺得葉祯怕是知道些什麽。可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睡了兩回覺,撐破天也就是個小錯。葉祯還能把他煮了吃不成?

如此,雙城躺床上眯了一會兒,翻來覆去幾遭,又翻身坐了起來,穿穿鞋襪,又擡腿往院子裏走去。

因見院子裏頭不知何時多了幾株臘梅,雙城便招來秋茗問。

秋茗道:“二爺不知道啊?這是昨夜大人吩咐的,今個早上二爺走後,就有幾個下人從別處移了樹過來……我聞着還挺香,花也很好看。”

雙城不由愣了會兒神,來來回回在廊下轉了好幾遭,這才繃着臉,大步往東院去了。

輕敲了敲書房的門,很快就傳來了葉祯素來沉穩的聲音。

“進來。”

雙城低着頭推門而進,因見葉祯正坐在書案後頭處理公務,那一摞又一摞的公文,看着像座小山似的。

“哥……”

葉祯頭也不擡,手中仍是翻開了一頁公文,細細看了幾眼,這才抽空說了一句,“若是沒有重要的事,你就回去吧,為兄很忙。”

雙城心道,我知道哥哥很忙。一時又沒別的話可說,只好幾步走了過去,立在書案旁,給葉祯研磨。

唇角微不可尋的勾起,葉祯也不戳破雙城的小心思。早在雙城過來時,緋色已經先過來,将打聽來的消息,一一說了。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大的事,基本也就是雙城在弘文殿懶懶散散,睡了幾回覺。

葉祯覺得雙城腿傷還未好利索,也不想再罰他,可又不會輕易饒過,一時只默不作聲,變相罰他罷了。

雙城戰戰兢兢的給葉祯研磨,心裏暗暗猜測,覺得葉祯應該是什麽也不知道罷?又或者是什麽都知道,只是先按着不發作?

想到此處,雙城忍不住抖了抖,餘光見葉祯微低着頭,蹙眉觀閱公文,似乎遇到什麽麻煩的事,擡手捏了捏眉心,這才提筆批閱。

雙城抿了抿唇,因見他哥葉祯眉清目秀的一個儒雅公子,整日為了朝堂之事,殚精竭慮,費心費力,心疼之餘又暗生幾分愧疚。覺得自己真算不得一個稱職的弟弟,非但幫不了兄長什麽,反而到處惹禍。

他從小到大都是個禍害精,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縱是再拔尖兒的好學生都能“近他者黑”。可葉祯卻是個例外,葉祯少年老成持重,做事極其沉穩妥帖。縱是雙城想拉葉祯往泥坑裏跳,着實也難。

一時間雙城靜默不言,只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陪伴着葉祯。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緋色抱着一摞公文從外頭轉進來時,有些詫異的微微動了動唇,道,“二爺,原來你在這裏。方才屬下過來時,正巧遇見了清樂郡主,她說有事情找你,直接就帶人去了後院。”

雙城一愣,脫口道,“你們就這樣放她進來了?怎的也不攔一攔?就說我不在府上啊?”

緋色面露難色,“二爺,她可是郡主啊……而且清樂郡主說了,她跟二爺是約好的……”

“清樂郡主說的,你就信啊?平時也沒見你們這麽聽話!”

這時葉祯微皺了眉,似乎不悅了,雙城見了,連忙閉嘴,只小聲道,“哥,我去後院招待清樂郡主。”

葉祯擺了擺手,讓雙城下去,又不放心似的,交代一句,“收斂着脾氣,不許欺負人。”

雙城撇了撇嘴,心道,我從來都不欺負人。因覺得李思吟小姐脾氣忒多,八成又是纏着他出去騎馬的,一時只暗暗嘆了口氣,垂頭下去了。

才踏入院子,雙城就聽見了李思吟的聲音。

“哎,這裏就是葉雙城住的地方啊?怎麽這樣偏僻……咦?他還喜歡養花?”

雙城一陣頭痛,正巧看見李思吟抱着只兔子,要去禍害牆角邊的數叢四季海棠。這可是葉祯心悅的花卉,他連忙去攔,“哎哎哎,別碰別碰,這花好容易才開了幾簇,金貴着呢!”

李思吟一見雙城,本來很是歡喜,聽他如此說,立馬又不樂意了,把懷裏的小兔子往花叢裏一放,偏頭嬌嗔道,“我就碰就碰!不僅我要碰,我還讓兔子把你這花都給啃了!”

雙城伸手揪着兔子的後頸皮,提了起來,“哎,你怎麽把兔子也帶出來了?”

李思吟本就是少女心性,一聽雙城提起兔子,立馬笑道,“吶,帶出來給你看看,省得你覺得本郡主日日都虐待你的兔子一樣。”

雙城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兔子的下巴,見它嘟着嘴,很是可愛,不由道,“嗯,郡主養的很好。”遂又将兔子遞了過去,“郡主來找我,有什麽事?”

李思吟順着兔子的毛,“本郡主沒事就不能出宮找你了嗎?”

雙城摸了摸鼻子,不可置否。

李思吟又環顧幾遭,忽然支開院裏的下人,神神秘秘的掏出一本書出來,紅着臉小聲道,“哎,這是上回你落在宮裏的書,我是特意給你送來的。”

雙城本想說一句,什麽書?可忽見這書封面熟悉,不由的大驚失色,連忙奪了過來,忍不住又問道,“郡主……這書……你沒看過吧?”

李思吟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只跺了跺腳,“誰會看你的破書?!我才沒有!”

——那就是有了。

雙城心裏一陣苦澀,這書可不是什麽好書啊,而是一本春、宮、圖!

作者有話要說: 雙城說:萬水千山總是情,給個收藏行不行。(●^●)

……

補:昨天忘記感謝營養液了!謝謝!【轉圈】

☆、傷風敗俗

若要說起這本傷風敗俗的春、宮、圖,其實也是有來由的。

那日,雙城見天氣大好,遂偷偷溜出府去,路遇一處書攤,因遠遠瞧見葉祯的馬車過來了。雙城少不得一慌神,彎腰往書攤後頭躲着。

那書攤老板是個很不上道的,只一疊聲的問,“公子?公子?你到底買不買啊,你要是不買,別在這耽誤我做生意啊!你不買還有別人買吶!”

雙城被催的煩了,随手從衣裳裏摸出幾塊碎銀子丢了過去,那小攤老板立馬喜笑顏開,笑眯眯的遞了本書過來。

“公子請拿好了,若是還想看,再過來買啊!小店雖是小本生意,但是童叟無欺啊,好名聲都傳遍方圓八百裏了!”

雙城懶得聽小攤老板胡吹,随手把書往懷裏一塞,這才一頭往深巷裏頭拱。待他玩的差不多了,回到院子轉了幾遭,這才想起書的事。于是坐在一處臺階上,随意翻看幾眼。

哪知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面紅耳赤,越看越是手心出汗。這……這……這不就是春、宮、圖嗎?居然還是男風版的春、宮、圖!

雙城驚呆了,眼珠都不會轉圈了,他跟個二傻子似的,蹲坐在臺階上,捧着本春、宮、圖,看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他自認為自己雖不是簪纓世族、世家子弟中模範标杆,可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一朵梨花壓海棠!

哪能……哪能看這等子下作的書呢?!

雙城吓得夠嗆,只覺得手裏頭的書,就像是燙手山芋,他整顆心都提到了桑子眼。這玩意兒要是被葉祯看到了,還不得活活扒了他的皮?

恰好前院有下人傳膳,雙城便将書塞到了床底下,預備着回頭再一把火燒了,哪知道就被打掃屋子的秋茗翻了出來,又被雙城誤打誤撞帶去了弘文殿。

後來這書竟然落在了李思吟手裏,這可愁死了雙城,一時只覺得自己不能帶壞了瑜親王家的小郡主。

他糾着眉頭問,“小郡主,你跟我說實話。這書……你沒給旁人看過吧?”

李思吟搖了搖頭,“這是你的東西,本郡主當然不會給別人看!”

——所以……你就自己偷偷看了?

雙城忍不住撫額,覺得頭痛,可出于無奈,只好道,“小郡主,你年歲還小……這書不是你能看的……”

李思吟立馬道,“我沒看!”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你都能看,我憑什麽不能看?不就是一本書,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平日裏在王府,什麽壞事,我沒幹過,我父王都管不住我!這不就兩個男人嘛,還有什麽看不得的?”

雙城滿臉愁容,心知小郡主大約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如此,他也不預備着同李思吟解釋這許多,只給她講道理,“你父王是你父王,別人是別人。你在王府哪怕是上房揭瓦,你父王都可以不管不問。可是在外頭就不一樣啊,別人若是知道你看了這個,日後哪戶人家還敢娶你作媳婦兒?”

李思吟道:“本郡主金枝玉葉,嫁給誰,不嫁給誰,誰敢多嘴?”

雙城,“……………………”

李思吟見雙城一副憂愁的模樣,忍不住道,“好了,你放心,我對誰都不說,我替你保密。”

雙城苦笑,将書往懷裏一塞,預備着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這種東西若是被他哥葉祯看見了,少不得又大發雷霆,到時候整個府裏的人都戰戰兢兢。

又過了一陣,宮裏來人請了,李思吟這才不情不願的抱着兔子,随宮人們回去,臨走時還不忘提了一句,過幾日還來看他。

雙城一吓,連忙擺手,表示不用,氣的李思吟又跺腳,抱着兔子憤憤離去。

李思吟一走,雙城立馬扭身回了屋子,翻來翻去,沒找到火石,剛想将書撕了,又暗暗覺得有幾分可惜。這書……他還沒看完吶,好歹也是花銀子買的,葉府的銀子也不是打水漂來的,這得物盡其用才是……

到底什麽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啊,怎麽個好法,他真的不知道啊!不懂就要問,這可不就是葉祯教他的嘛!

如此,雙城将書塞進了書櫃的最上層,确認了幾遍,覺得半點都看不見後,這才緩了口氣。緋色從前院過來請他,雙城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前院。

葉祯處理完了公務,正坐至書案後喝茶,此時見雙城低着腦袋進來,一時不免又暗暗嘆了口氣。

雙城拱手行禮道,“哥哥。”

葉祯道:“郡主回宮了?”

雙城應“是”。

葉祯又道:“你到同清樂郡主關系到好。”

雙城剛想應“是”,忽又想起清樂郡主的父王,也就是瑜親王李殷,素來同葉祯不對盤,甚至可以說是同整個葉家都不對盤。這若是承認了,葉祯還不得認為他這是在出幺蛾子?一時雙城緊抿了抿唇,低着頭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好在葉祯并沒有追問,只淡淡道,“你很聰明,可是做事要懂得掌握分寸。”

雙城不甚明白,只好點頭聽教,“哥哥,雙城有分寸。”

他又擡頭,幾步湊到葉祯跟前,拽着他的衣袖使勁晃蕩,“哥啊,哥!你怎麽就信不過我呢?!你這人根本就不講道理,我不跟你說話了!”

葉祯臉上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起身到書櫃前翻找什麽。雙城唬的臉色立馬變了,連退幾步,急喚,“哥,哥,哥!我這幾日老實乖巧,什麽壞事都沒做過,你不能像季如臣那樣不蠻不講理,你……你不能屈打我!”

“誰要打你?”

葉祯轉過身來,手上拿着一冊書卷,聞聲揚眉看他。

雙城臉色囧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葉祯又道,“季如臣季大人怎麽就不講理了?”

雙城吞了吞口水,小聲辯解,“我……我聽季明淮說的……他說他哥每次打他,都不講道理……”

葉祯不由的皺緊了眉,“明淮真這樣說的?”

雙城點頭,卻見葉祯嘆了口氣,一時又低下頭去。

這時葉祯緩步走了過來,伸手輕敲了雙城的額間,只道,“你老實些,過段時間弘文殿考試,你若是考的不好,為兄有的是辦法制你。”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這次聖上會親自查閱試卷,你若是敢搞點小動作出來,為兄打斷你腿。”

雙城一凚,連連點頭,發誓自己一定會老老實實的考試,絕對不敢做小動作。

如此,葉祯這才摸了摸雙城的腦袋,将手裏的書遞了過去,輕聲道,“去吧,晚點看會兒書。”

雙城如釋重負,抱着本書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蘿蔔哥哥課堂開課啦!

弟弟頭痛發燒老不好,怎麽辦?

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

【手動滑稽,純屬娛樂】

…………

大晚上的,給大家講個笑話。

冰箱和冰棒吵架了。冰棒離家出走,結果走到半路就化了。哭唧唧的跑來找冰箱。冰箱很高冷的瞥了他一眼,說:“上來!自己凍!”●^●

☆、人情債呀,怎麽辦呀!

又過了幾日,天色漸冷,早起時屋檐上都鋪了一層霜花,遠遠看着晶瑩剔透,就連空氣都透着幾分清寒。在這樣的清晨,雙城只想團在被窩裏睡覺。

奈何秋茗苦着臉,一遍又一遍的喚道,“二爺,二爺,快起來吧,時辰不早了啊!”

雙城閉着眼睛,跟沒聽見似的,翻了個身。

秋茗又喊,“二爺啊,時辰不早了啊,大人都在前廳用早膳了,您再不起來,可要來不及了!”

雙城有了點反應,可仍是賴在被子裏不願起來,只慵懶道,“啊,我哥還沒去上早朝啊?他怎麽這麽不務正業?”

秋茗倒吸口涼氣,“二爺,您可是睡糊塗了?前頭來人說了,二爺若是趕不上坐馬車,就讓您跑着去啊!”

此話一出,雙城立馬精神了,翻身坐起,一把将被子掀起來,咬牙道,“你家大人真這麽說的?讓我自己跑着去?”

秋茗苦着臉點了點頭。

如此,雙城仰天長吼,快手快腳的穿了鞋襪,這時正好有丫鬟進來侍候他洗漱,雙城便趁着空檔,埋怨秋茗怎麽也不早點說,萬一自己真沒趕上,豈不是真得跑着去弘文殿。

秋茗一邊給雙城系腰帶,一邊仰頭道,“二爺,這怎麽能怪我?這天氣才剛轉涼,二爺就開始賴床!還一日比一日起的晚,怎麽喊都沒有用。還是大人厲害,随便一兩句話就讓二爺起來了。”

“呦,張口大人閉口大人的,你是忘記自己是誰的人了?”雙城輕哼一聲,整了整衣袖大步往門外走,“你給我等着啊,回頭再好好修理修理你!”

身後立馬傳來秋茗脆生生的聲音,“二爺慢走!”

待雙城氣喘籲籲的跑到前院時,卻見葉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府門口,而葉祯正欲擡腿上去。

“哎哎哎!哥哥,等等我啊!”

緋色聞聲立馬牽住了馬繩,等了片刻。雙城對着他略點頭表示感謝,這才頭一低,鑽進了馬車。

“哥哥早!”

雙城往葉祯身側湊了過去,腆着臉笑道。

葉祯淡淡瞥過一眼,因見雙城跑的匆忙,微微喘息,大冬天的鼻尖還出了一層薄汗,将俊臉染上幾分紅暈。

“你到是很會投機取巧,這個時辰起來,剛剛好。”

雙城心知他哥這話決計不是什麽誇獎的話,一時又露出了那顆尖尖的虎牙,讨好道,“哥,天氣冷了,我就多睡了一小會兒,哥哥真是的,怎麽也不體恤體恤自家幼弟呀!”

葉祯許是驚于“幼弟”這兩個字,一時忍不住擡手輕點了點雙城的額頭,“都快到弱冠之年了,怎麽還把自己當個孩子?”

雙城反駁道,“那我都快弱冠了,哥哥平時怎麽還總罵人?再說了,我再大都是哥的弟弟,永遠也大不過哥。”

葉祯笑道:“你道理到多,日後你盡管像今日這樣,若是哪天算錯了時辰,也不許騎馬,自己跑去弘文殿吧。”

“哥就會欺負我!”

葉祯唇角微微上揚,也并不在意雙城的小埋怨,一時又靜靜坐着閉目養神。

雙城也閉了嘴,馬車緩行,坐了一會兒又覺得倦意緩緩襲來,他又不好當他哥的面,表現出昏昏欲睡的模樣,一時只好強忍着困意。

不知過了多久,雙城腦袋一歪,就搭在了葉祯的肩膀上。

葉祯微微一愣,緩緩睜開眼簾,見雙城睡了過去,一時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

雙城打了個哈欠,悠悠的往弘文殿晃蕩,恰巧路遇了清樂郡主李思吟。

許是瑜親王封地在靖安,常年又不來京城,因此每每李思吟來京時,都毫無例外的住在皇宮裏。她貴為郡主,又得聖上寵愛,旁人也沒有話說。

李思吟仿佛有些心思,見到雙城時眼睛微微一亮,很快又低頭抿着唇角。

雙城心裏疑惑,不由嘴賤多問了一句,“郡主怎麽了?想家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李思吟搖了搖頭,揪着衣角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雙城見慣了李思吟張牙舞爪的樣子,到是十分不習慣她靜默不語的模樣。只見李思吟面露憂愁,猶豫片刻,才道,“也不知道近日怎麽了,澤佑哥哥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雙城随意道,“天冷吧,怕是五皇子思春了吧。”

李思吟狠狠瞪了雙城一眼,“你別亂說!”

雙城擺了擺手,因見時辰也不早了,再不去弘文殿等下馬太傅又要罵人,于是擡腿便走。

李思吟在後頭喊,“哎,葉雙城,你怎麽說走就走?我話還沒說完吶!”

雙城頭都不轉,道,“郡主若是真的擔心五皇子,不如當面問一問?你說你一個人暗自憂心,人家哪裏知道啊?”

李思吟跟了上去,“我自然是問了,可澤佑哥哥什麽也不告訴我。”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到是打聽到一些消息。聽說前段時間,澤佑哥哥在弘文殿帶頭作弊,皇伯伯知道後,大發雷霆,發落了一場不算,事後又将澤佑哥哥找去痛罵了一場!”

跺了跺腳,李思吟似乎很氣惱,咬牙切齒道,“皇伯伯信,我才不信!澤佑哥哥那麽怕皇伯伯,怎麽可能敢帶頭作弊?一定是哪個人陷害他的,要是被我知道了,我饒不了他!”

聞言,雙城脊背一僵,腳步微頓。那次李澤佑是替他頂罪了,到底是他欠了人情。

李思吟沒注意雙城的神色,又自顧自道,“我聽宮人們說,這次皇伯伯發了話,若是澤佑哥哥考的不好,就罰澤佑哥哥的母妃,也就是莞貴妃管教不嚴之失!”

“澤佑哥哥應該是在憂心這個吧,畢竟弘文殿的試題,年年都很難!誰知道那幾個太傅今年又出什麽鬼題目!”

雙城抿唇,腳下一頓,偏頭道,“五皇子課業學的最好,也會有考不好的時候?聖上對他的要求那麽高啊?”

李思吟點頭,兩手捧着臉無奈的嘆着氣。

如此,雙城沉吟片刻,這才擡腿又往前走。

李思吟見狀,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橫豎她在宮裏無所事事,去哪兒都一樣。

待雙城和李思吟到時,馬太傅已經上了約一炷香的課了。因着李思吟是郡主,馬太傅縱是有氣也不能對她發作,只好一股腦的發作在雙城身上。

于是雙城照例是被馬太傅罵的狗血淋頭,這才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中回到位上坐好。

季明淮探過頭來,小聲道,“雙城啊,你怎的來遲了?可是路上耽誤了?”

雙城搖了搖頭,心裏暗暗想着李澤佑的事。

這時李思吟也探頭過來,小聲道,“哎,葉雙城,這可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馬太傅今日來的這般早?”

雙城覺得聒噪,索性偏過身去,誰也不搭理。

李思吟氣的立馬又要張牙舞爪的撲過來,被旁邊的李澤佑按住了。

“好了思吟,不要鬧了!”

如此,李思吟這才氣哼哼的閉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雙城【掐腰】:我要出幺蛾子了!大家都不要攔我!

小蘿蔔(露出了小賤人一般的蜜汁微笑):我求求你了,趕緊出幺蛾子吧。我想跟葉祯單獨出去吃個涼皮,怎麽就這麽難?

……

按照慣例,感謝營養液!鞠躬!再鞠躬!麽麽啾!!!

☆、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李思吟素來随心所欲慣了的,她見上課無趣,遂同葉雙城打了聲招呼,又大搖大擺的走了。把馬太傅氣的,差點沒把書摔了。

雙城摸了摸鼻子,覺得身份高,真好。

又過了一陣,雙城渾渾噩噩的挨到下課,衆人都走了,這才側過身去,見李澤佑正在整理書本,糾結着怎麽開口才好。

李澤佑瞥了雙城一眼,道,“要說什麽趕緊說,別吞吞吐吐的。”

雙城也不在意,胳膊肘抵在桌面上,半個身子斜過去,正色道,“哎,殿下,問你個事。這次考試,你有把握麽?”

李澤佑皺眉,似乎很疑惑的看着雙城。

雙城立馬道,“你別誤會啊,殿下是知道我的,平時哪裏就好好讀書了。我是想着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借鑒一下殿下的題紙,好歹蒙混過關才是。”

李澤佑這才了然,笑道,“我是沒什麽把握,不過讓你蒙混過關,到是綽綽有餘。只是你要拿什麽報答本皇子?”

雙城道:“切,殿下做人不能太小氣!”頓了頓,他又抿了抿唇,一時間心思百轉千回,遂起身,又同李澤佑随意扯了幾句,這才出了宮。

一路上雙城都在思索,覺得到底是自己害了李澤佑,若不是上次自己帶頭作弊,李澤佑也不會受罰。這次聖上也就不會抓着李澤佑的錯處不放。

想到此處,雙城少不得又鄙夷一陣,覺得聖上對李澤佑也忒嚴格了些。

至府上時,葉祯還未回來,聽說是去了一趟衙門,似乎是找季如臣有事相商。

雙城暗自歡喜,背着手大搖大擺的回了自己的住處,一路上又辣手摧花,毀了一排的花花草草。過了一會兒覺得百無聊賴,又偷摸着出了府,想出去吃個野食兒

從前在濱州,雙城素來随意慣了的,起初來京城,他到有些不習慣,又因為葉祯處處管壓着,縱是有什麽不好的習慣,也得生生的改了去。

可總有那麽些時候,雙城能逮着葉祯不在府的機會,出去各種潇灑。常去的地方不過酒樓、畫舫和戲樓。再多的,雙城也沒那膽量。

雙城順着長安街繞到北門,吃了碗熱氣騰騰的混沌,又去馨月齋買了兩包芙蓉糕,這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恰好遇見了聶庭風。

真是冤家路窄。

因雙城見聶庭風背着手,在一處賭坊門前轉來轉去,身後的兩個小厮來來回回的勸,好似在說“賭不得啊”“被老爺知道了,這可不得了啊”之類的話。

只見聶庭風冷哼一聲,甩着袖子踏了進去,被幾個人簇擁着,活像個小霸王。

雙城神色悠悠,忽而露出半邊的虎牙,伸手招了一個小乞丐過來,從懷裏掏了碎銀子給他,“你替小爺跑一趟,聶尚書府認得吧?你去通個信,就說尚書府的長公子正同人賭錢。”

這小乞丐捧了碎銀子,歡歡喜喜的點了頭,腳底抹油邁開步子就跑開了。

雙城閑倚在牆邊,笑呵呵的開始吃糕點,待糕點吃的差不多了,果見從遠處浩浩蕩蕩來了一群尚書府的家丁,為首的正是聶尚書。

“來人啊,去把那個逆子給我綁出來!”

“是!”

身後的家丁立馬魚貫而入,周遭圍了好些過路的百姓,個個激動不已,議論紛紛。

“哎,這不是尚書府的人嗎?怎麽跑這來了?”

“嗨,誰知道呢,估計是尚書府的長公子又犯渾,跑這裏來了吧!”

“………………”

雙城兩手扒着牆面,探過頭去望,就見聶庭風被人五花大綁,從裏頭給拎了出來,駭的臉色都變了,一連聲的求饒。

聶尚書氣的臉色一陣青紫,衆目睽睽之下,硬是忍住了脾氣,冷冷一甩衣袖,帶領着衆人,浩浩蕩蕩的又回去了。

雙城捧着肚子笑,深覺聶庭風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一時只覺得神清氣爽,拍了拍衣角,這才揚長而去。

一路哼着小曲,雙城一頭紮在了自己的院子裏頭,同一院子的下人們鬧的風風火火,上蹿下跳,直到前頭有人傳話,說是“大人回來了。”

他這才不鬧了,背着手笑眯眯的回了屋。

下面的人齊揩一把汗,突然就油然而生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一時間都紛紛下去了。

到了晚間,雙城正坐着吃飯,忽聽外頭有下人們議論,他素來耳朵尖,就聽到有人說“尚書府的公子逛了賭坊,輸了個血本無歸,硬是讓聶尚書綁回了府上,一頓痛打。”

雙城不免又得意,覺得自己同聶庭風的那點仇,今個算是連本帶利讨了回來。說到底還得感謝聶庭風自己犯渾,要不然雙城哪有機會去通風報信。

這時葉祯淡淡的一記眼神瞟了過來,雙城連忙腆着臉笑,“哥哥吃菜。”

葉祯道:“聶庭風的事,你知道了罷?”

雙城點頭,笑道,“他自己不學無術,成天在外頭厮混,雙城才不會學他!”又暗暗補充一句,都是旁人學我浪蕩,哪有我學旁人的時候?

聞言,葉祯淡淡一笑,只道,“你若是敢去,為兄也不攔你。你看到院門口有棵老樹吧,到時就捆了你的手,将你吊上去打。”

雙城一凚,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敢的。他又吞了吞口水,試探着問了一句,“哥,你是同雙城戲說的吧?”

葉祯微微揚眉,似笑非笑道,“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雙城猛提一口氣,拿筷子的手抖了又抖,最後只垂着腦袋抿唇不吭聲了。

他哥總是這樣,仗着自己年長,就可以胡亂欺負人。

葉祯見了,不免又暗覺好笑,出聲安撫道,“好了,趕緊吃飯吧。”

如此,雙城這才捧着碗往嘴裏扒飯,一時間也沒別的話可說。

第二日,雙城照常從宮裏頭出來,坐馬車回了府上時,聽緋色說,葉祯正在書房裏頭辦公。

雙城想了想,擡腿避開了前院,往自己的院子裏溜達,才走至半路就有趕來的下人傳話。

“二爺,大人讓奴才請二爺去一趟書房。”

如此,雙城尋思着他哥又是要問他功課的,一時又悶頭轉了個方向,往書房走去。

才至書房門口,正好遇見了從外頭回來的緋色。

因見緋色手裏拿着一卷密封的題紙,雙城不由一愣,目光就跳到了題紙上,低聲問道,“你手中拿的是什麽?”

緋色道:“是宮裏馬太傅送來的,說是讓大人親自過目。”

雙城“哦”了一聲,忍不住又看了兩眼,這才跟緋色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葉祯今日看起來心情尚好,見雙城過來了,還破天荒的噓寒問暖幾句,伸手接過題紙,随手拆了,大致浏覽一番,就起身放在了左手邊的第二層抽屜裏。

雙城的目光緩緩收了回來,微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前頭有客人來了,葉祯便起身往外頭走,一面随意道,“你先回去吧,晚些你再過來。”

雙城應了聲“是”,見葉祯月牙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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