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初陽将碗筷推到一邊,翹起二郎腿,道:“我們接生意有個規矩,先款後看。”

“可以。”女人有備而來,身後的保镖将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直接在線轉賬。

朝初陽笑眯眯地看着錢打到自己的銀行賬戶,問道:“你家出了什麽問題,說來聽聽。”

女人終于卸下冷傲的表情,垂眸道:“我老公這段時間很不對勁,和我分房睡。我以為他工作壓力大,早出晚歸怕打擾我,沒多在意。有天晚上我起夜路過他的卧室,聽到裏面傳出女人的聲音,然後我從門縫中看到我老公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

你老公出了名的花心,半夜玩女人有什麽奇怪?

朝初陽直言道:“張小姐,你老公私生活混亂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都和他結婚了,正妻位置坐得穩穩的,何必在意他的小三小四?”朝初陽說。

女人臉色難看,當衆說自己老公的風流韻事心情很遭,但不說清楚又怕天師過去看的時候有遺漏。

“如果是一般女人,我怎麽會害怕?”

朝初陽對這女人印象不好,調侃道:“不是一般女人,那是什麽?女裝大佬?”

女人黑着臉,繼續說道:“我老公喊那個女人麗娜,麗娜是我老公以前包養的情婦,騷得不行,經常纏着我老公,不讓我老公回家,有點鸠占鵲巢的意思。在我一再堅持下,我老公才和那個騷女人斷絕來往。”

朝初陽說:“明顯舊情複燃了嘛。”

女人說:“我怕他們舊情複燃,就去找麗娜,想給她一個嚴厲的警告,沒想到,她小區的保安說她服毒自殺,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還說法醫勘測現場後,殡儀館的來收屍,卻沒找到屍體。”

“除了晚上,我家白天也會出現很多靈異現象。”女人說完,臉色越來越白,濃厚的彩妝都掩飾不住她的驚慌。

朝初陽和晁汐對望一眼,又一個詐屍的?

晁汐本來對這種豪門狗血争寵沒什麽興趣,不過聽到麗娜死而複生,自然聯想到邪師。

晁汐說:“白天也會出現?哥,我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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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和朝初陽到了女人的住處,這裏意外的熱鬧。

幾個拿着羅盤的年輕男人在她家客廳和各個房間進進出出。朝初陽摸羅盤的手頓住,改拿手機。

女人看到這些人很驚訝,發現他們穿的衣服上繡着一個白字,問道:“你們是白家的天師?”

其中一人點頭道:“我師父有事途徑此地,順道來幫你一把。我們來的時候你不在,時間緊迫,我們就不請自入了,張小姐不會怪我們擅闖民居吧?”

女人說:“你們肯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而且楊助理跟我說過,白逸潇師父業務繁忙,請他看家宅講求緣分,不定什麽時間來。”

“嗯。”白家天師看到女人背後還跟着兩個男的,問道:“這兩位是?”

女人說:“他們也是我請來的大師,你們一起看,人多看得要仔細些。”

白家天師看朝初陽單肩背着帆布書包,面色一沉,道:“有我們白家在,其他宗派都要靠邊站。而且這裏很危險,這兩位‘大師’還是先行離開的好。”

口氣這麽大,出門沒刷牙麽?朝初陽超級不爽地盯着這個所謂的白家天師,不過二十多歲,語氣卻老成得很。

女人聽說有危險,忙問:“天師,你們發現什麽異常了嗎?”

白家天師說:“這裏陰氣很重,你家惹到的邪祟是個厲害角色,我師父還在樓上看。”

女人捂着胸口,一臉驚懼。

朝初陽對晁汐說:“小夕,我們也去樓上看看。”

一進這座庭院,朝初陽就感覺到濃重的陰氣,明明午後太陽正曬,這裏的溫度卻異常低,特別是進了客廳,寒毛自己就豎起來了。

白家天師一聽他倆也要上樓,立刻堵在樓梯口:“你們不能上去,我師父看煞不能打擾,而且你們連羅盤都沒有,是道協認證過的天師嗎?”

嘿!這家夥竟然質疑我們的真假。朝初陽徹底不爽了,拿起手機打開陰陽玄學APP裏的電子羅盤,冷哼道:“誰說我沒有羅盤,這種高科技羅盤比你們用的那種先進多了,讓開!”

“不行!我阻止你,是救你。”白家天師挺胸展臂,語氣很堅定。

晁汐看這人身上散發着凜然之氣,是正統的天師,自稱白家人,不知是不是朝父口中所說的北派翹楚那個白家。

晁汐按住躁動的朝初陽,自我介紹道:“我們是南派天師朝慕雲的兒子,我叫朝小夕,這是我哥朝初陽。”

白家天師愣了愣,語氣有所軟化:“原來是朝家人,剛才多有得罪,我們是北派的白家。這裏我們先進場,兩位想上樓,請等我師父下來再去。”

家門也報了,還特麽堵在樓梯口,顯然不給朝家面子。朝初陽挽起袖子,準備以暴制暴,晁汐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那人說:“好,你們先忙。”

“小夕,你也太好說話了。”朝初陽氣呼呼道:“都是天師,我們憑什麽被他們壓一頭。”

晁汐淡定地說:“我們要做的事有人替我們做,何樂不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不懂嗎?”

原來是這樣,朝初陽對晁汐豎起大拇指。

兩人回到客廳,朝初陽無聊地打起手機游戲,晁汐在旁邊看他玩兒。

女人盯着他倆,感覺自己多花了一筆冤枉錢。白家也是的,三催四請都不來,自己另外請了人,他們又暗戳戳地來了。不過有南北兩派天師看煞,女人安心了不少。

沒過多久,客廳的燈突然忽明忽暗,二樓傳來異樣的聲響。

女人吓得瞪大眼睛,抱起沙發上的毛毛熊,蜷縮在沙發角落。

晁汐和朝初陽同時站起來,晁汐看到一團鬼臉狀黑霧從窗戶直接飄向二樓,那個黑霧鬼臉和降頭師用的一模一樣。

果然是你在搞鬼。

晁汐快步走到樓梯口,又被那個白家天師攔住:“沒事,這是我師父在作法。”

“我現在必須上樓,請讓開!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晁汐冷着臉,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白家天師被他驚人的氣勢震懾住,心生畏懼卻依然平舉雙臂,攔在樓梯口。

晁汐伸手扣住白家天師的手腕,輕輕按了一個穴道,白家天師便渾身無力,單膝跪倒在地。

“哥,這個麻煩交給你了。”

朝初陽摩拳擦掌:“好嘞。”

晁汐來到二樓,樓上有五個房間,四間都敞着大門,只有最中間的房門緊閉,濃重的鬼氣從裏面滲透出來。

晁汐沒有破門而入,而是靠在門邊,聽裏面的動靜。

只聽得一道略微低沉的男聲說:“一切執念皆如泡影,既然求而不得,何不放下。”

另一個抽噎的女聲說:“放下?王浩對我說過這輩子真愛只有我一個,無論生死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信了,我竟然愚蠢的相信了!哈哈哈哈——”

女聲凄厲地慘笑,夾雜着哭聲:“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卻逼我堕胎,在我養病期間把未成年的學生妹帶回家,當着我的面亂搞。他配做人?我不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男聲說:“他惡人有惡報,你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重新投胎來世找個好男人。”

女鬼說:“好男人?這世上有好男人嗎?”

男聲說:“有壞必有好。”

“是嗎?你是好男人嗎?你長這麽帥,心肯定是花的,你還幫王浩這個禽獸的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女鬼說着說着突然暴躁,屋內傳出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夾雜着念咒聲。

廢這麽多話,兩邊終于幹起來了。

“嘭——”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股強大的氣力沖爛,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從裏面飛了出來,手中的青色法劍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火星四濺。

晁汐快速移動到那人身後,掌心聚氣抵在他的背心上。男人穩住身體後,将法劍入鞘,雙手結印,掌中聚起一團純白色的至陽之氣。男人攜氣又沖進屋內和女鬼展開激戰。

幾分鐘後,女鬼發出凄厲的慘叫,胸前浮出一張黑霧鬼臉,快速往窗戶處遁逃。

晁汐怕鬼臉逃脫,抽出一張縛鬼符,沖進房內,飛身往鬼臉頭上拍去。

男人自然不會也放過那張鬼臉,同一時間也撲了過去。

然後……

南北兩大陰陽家來了一次世紀性的碰撞。

作者有話要說:

晁汐:能動手解決的事,盡量少動口。

朝初陽:我是話唠啊,不說話會憋死。

白家天師的師父:他說的是我。

女鬼:我遇到壞男人已經很可憐了,連說幾句臺詞的機會你們也要剝奪嗎?

三人:閉嘴!我們都是男人。

女鬼:我收回之前說的話,男人裏還是有好東西的,比如你們三位。

三人:你才是東西!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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