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情實感的第二十一天

SR SPA

“(溫狗,我說你就是欠的,之前跟你說的時候半個屁都不放,搞完了才來跟我逼逼叨叨逼逼叨叨,老娘我是真的累——)”

江駱駱閉着眼睛躺在按摩床上,因為正在接受輕柔高雅的純音樂和白檀香的熏陶,加上身後還有膚白貌美的瑞士籍小姐姐在給她做去角質按摩,操着一口自動加密申城話罵人的語氣就因此變得非常溫柔和煦,末了因為嘴巴動作的幅度太大,還得到了小姐姐笑着的一句“sorry”。

溫楚在她的隔壁床上接受valmont的補水保濕護理,聞言也溫柔地冷笑了聲,用申城話回她:“(我之前怎麽就半個屁沒放了?誰知道那天挂了電話小屁孩就回家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江駱駱一聽那個膩死人的“小屁孩”就忍不住“啧啧啧”三連,在閉着的眼皮下翻了個白眼,道:“(別跟我在這兒玷污小屁孩這個詞兒,您黃姐都拉人家上床了,我小你個頭……)”

“(江狗,是他拉我上床的不是我拉他,你給我搞清楚。)”溫楚反駁。

“(我管你們誰跟誰呢,所以你家小屁孩表現怎麽樣?不會真人如其名吧?)”江駱駱開始面不改色地耍流氓。

溫楚料到她會問這種壁畫,忍不住輕罵了聲,半晌後才用有點燙嘴的申城話含糊問她:“(江狗……你覺得嚴峋這樣的、看起來像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嗎?)”

“(蛤?您她媽逗我呢?他第一次談戀愛?)”江駱駱聽得皺起臉,努力扭頭想看她,嘴上一邊莫名其妙地切換回普通話,“就你家小屁孩那張A炸臉,他不想談戀愛別人就是摁着也給他強上了,這把年紀真沒談過的,要麽是生理疾病、要麽是心理疾病,您看看他像是那種?”

溫楚不太爽地扯了扯嘴角,反問她:“那我這把年紀在之前也沒談過戀愛呢,你看我像是那兒有病?”

“嗯???”江駱駱驚異地吱了聲,“您被害妄想症晚期您不知道???”

“……草。”溫楚一口氣上不來,下一秒護理師要幫她把磨砂膏卸掉,熱毛巾往臉上一蓋,就沒聲兒了。

兩分鐘後她被放出來,被冒犯的感覺已經平複許多,心平氣和道:

“我男朋友呢,生理疾病應該是沒有的,我簽合同的時候還看過他的身體檢查報告,好得很。至于心理疾病……應該也沒有吧,他性格就那樣,一巴掌打不出個屁來,再說我都這麽吵了,他安靜點也挺好。”

江駱駱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為自家溫狗還有些自知之明而感到欣慰,想了想又道:“所以呢?你別給我轉移話題,男朋友表現怎麽樣?”

“……”溫楚默了默,片刻後輕抿了一下塗了薄薄一層唇膜的嘴唇,再次用燙嘴的中文回她,“都說了是第一次了,表現能怎麽樣啊,而且他除了年紀小,別的都還挺@#$%^YU那啥……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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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不知道叽叽歪歪了什麽玩意兒,準備糊弄過去。

“哦,那就是菜,軟件發展跟不上硬件發展。”江駱駱精準概括,一邊忍着自己在護理師小姐姐手下顫抖地憋着笑的嘴臉。

“草,那不是因為我也沒經驗嗎,你也總得給人家一點進步的空間啊,再說他學習能力還不錯,第二次就……好很多了……”溫楚下意識開口給自家小狼狗洗白,說到最後發現這個話題聊得好像有點太深入,很快調小音量閉麥。

江駱駱聽到這種護犢子的話,很有種女大不由娘的感慨,老母長嘆了聲後,幽幽道:“楚姐啊,你這樣不行,我看你是真一頭栽你那小孩兒身上了,姐妹瞎侃你都護短呢,以後還不得名表豪車大游艇、別墅古董小飛機這麽供着他?”

溫楚睜了睜眼,冒出一絲警惕,有預感江狗嘴裏吐不出什麽象牙。

“再說你不剛剛才跟我說他談戀愛的自我意識極差、出門拍戲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每天就會給你發倆‘晚安’打卡、搞得你每天看到都很不爽麽?”江駱駱繼續補充,末了有點憂心地皺皺眉,道:

“再想想你這條件吧,就不說富不富婆什麽,就這長相這身材,怎麽也得是男人的欲望之火、靈魂之光?但是他那反應,有哪點像正常剛談戀愛血氣方剛的小年輕?怎麽着剛食髓知味的,電話微信一天到頭總會有幾通吧?就連甜甜這種悶葫蘆都他媽會來查我的崗呢,你再對比對比你家?”

溫楚被她這一連串問話堵得說不出話,每到這種時候會不自覺舔嘴唇,下一秒嘗到黏膩的唇膜味道,很快又回過神,指尖慢吞吞扣着身上的被子邊角,一邊開口:“其實我覺得也有點奇怪……不過這也是他性格的原因吧,太粘人的我也受不了,還不如這樣的。”

“性格原因你個頭?你談個戀愛變成這種傻白甜憨憨我還沒說呢,他怎麽就不能發發光發發熱啊?”江駱駱氣得想敲她的頭,“我看你這種人傻錢多的,要被PUA盯上絕對一P一個準,給我她媽清醒一點,別對狗男人太好,知道沒?”

“哦,”溫楚難得老實,安靜半天後覺得她說得實在有道理,又虛心向她請教,“那要是我現在還真挺喜歡他的,怎麽辦?”

江駱駱一聽這句話就知道溫楚栽了石錘,煩悶地“啧”了聲,簡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什麽怎麽辦?你就不能這麽喜歡他!”

“……嗯?”傻白甜憨憨吱了聲。

“我就直說了吧,我覺得他沒那麽喜歡你,三下兩下把你弄上床,現在估計到手覺得差不多了,想一腳踹了你……”江駱駱開始發表她的激進的危險言論。

溫楚适時打斷,認真擺出事實:“可是他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五年呢,他有這麽不怕死嗎?”

“哦……”江駱駱一下子沒多少底氣了,最後只能一撒手,瞎幾把道,“反正我還是覺的,要麽你就看得牢一點,二十四小時監管,讓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種,囚禁play,挺刺激……

“要麽就及時止損算了,就以你們倆現在這狀态,我覺得還挺不靠譜,哪有狗男人剛搞完就這麽冷淡的?他就算不敢跟你明着撕,背地裏說不準拿你的錢轉手又包養小情人呢,這綠帽子誰受得了?你黃姐以後還不直接改名叫綠妹了?”

她這話雖然只能聽一半,但畢竟是戀愛教母,還是有些參考性的。

溫楚躺在那兒對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了一番,擡手對護理師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幹就幹地裹着浴巾下床去給待囚禁對象打電話。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

溫楚輕問了句:“嚴峋?”

對面頓了一下,才傳來助理小b小心翼翼的聲音:“楚楚姐,峋哥還在拍戲呢……”

“……”溫楚抿抿唇,心罵了句草,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麽。

小b畢竟跟她不是特別熟,平時的交流更多是通過方潇,這時候也有點尴尬,問她:“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您要不先跟我說吧,我待會兒傳達給峋哥……?”

溫楚的嘴角耷拉下來了一點,邊往按摩床走邊興致缺缺地回:“沒什麽重要的事,挂了吧。”

“等等,楚楚姐……”小b被她這句話吓到,覺得應該是自己剛才的回答表述得不太好,努力彌補地開口:“峋哥這條應該快過了,待會兒來補妝的時候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吧,他最近拍攝量挺大的,而且好多都是大夜戲……”

溫楚“唔”了聲,躺上按摩床,對他道:“行吧,那我先挂了。”

“嗯,楚楚姐再見。”小b心驚膽戰地挂電話。

老板娘的氣場真是太恐怖了嗚嗚嗚,隔着電話都能想象出來她一秒黑臉的樣子orz。

“在拍戲吶……?”江駱駱随口問了句,帶着點不出所料的嘆息。

溫楚閉上眼睛,心裏給狗男人紮了一百遍小人,面上只冷酷地“嗯”了聲。

一般男人說這種“待會兒回電話”的鬼話,基本沒個把小時是不可能的,但出人意料的是,大概五分鐘後,電話就來了。

溫楚維持着自己冷酷的外表,對護理師說了句“excuse me”,一邊壓着自己忍不住想要翹起來的唇角一邊把一直攥在手裏的手機舉到眼前。

電話接通

溫楚:“……”

她這次才不會先開口的。

一秒後,那頭傳來他的聲音,跟平時的很不一樣,又低又啞,像是幾天沒睡好:

“溫楚?”

即便這副嗓子跟砂紙似的,還是莫名蹭得她後背跟着一點點發起癢,甚至讓人覺得……性感的要命。

搭在手機上的食指緊了緊,她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幹巴巴地問:“你剛剛在拍戲啊?”

“嗯,”嚴峋喝了口水,聲音裏的幹澀才緩解許多,“待會兒還有兩條,補特寫。”

“那你今天……也要拍夜戲嗎?”溫楚想了想,又問。

“今天沒有,最遲九點吧,就能收工了,”嚴峋回,話音遠了一點,很快又拉近,告訴她,“不過取景地在山上,到酒店大概十一點以後。”

“這麽遠?”溫楚皺眉,她最讨厭坐長途車,“那你豈不是每天單程都要坐一個小時?”

“不是每天,前幾天沒住酒店,在房車裏睡的,今天才回去。”嚴峋輕聲解釋,嗓音在這麽幾句話過後,又慢慢變得沙啞。

背景音在此時插.進來一個人詢問的聲音,連着兩句“嚴峋”和“準備好了沒”,他開口說了句“知道了”,然後轉回來對她道:“先不說了,導演催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或許是嚴峋對場務說話時的語氣太公事公辦,又或者他用疲倦的嗓音念她名字時實在好聽,溫楚竟然忍不住冒出了一點點……覺得他對自己講話的時候、還挺溫柔的念頭。

于是她應了聲“嗯”,尾音低低的,乖順地耷拉着尾巴。

“好,那我晚上再……給你發消息吧。”嚴峋說到一半莫名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發現了他那些小學生消息并不得體。

挂斷電話後,還沒等溫楚開口說話,江駱駱已經在一旁聽得滿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開口:“我的天……溫狗,我現在懷疑嚴峋是什麽男狐貍精轉世,你談了戀愛之後真的性、情、大、變好嗎,太她媽嬌羞小女人了,我死。”

溫楚聞言便抿起唇角,收斂好自己給一顆糖就美滋滋的不成器樣子,一邊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現在是下午兩點,做完spa最遲三點,從申城到常明市大概要飛兩個小時,她可以在飛機上完成一個完美的妝面……所以如果航班合适的話,在十一點之前,她就是從機場走着都能到酒店了。

這種去突擊給嚴峋探班的想法有點上頭,溫楚一時半會忘了回應江駱駱的那句屁話,動手開始查今天的機票。

江駱駱動了動脖子,用落枕了的姿勢企圖看她在搞什麽把戲,一邊問:“你幹嘛?”

“你不是讓我看男人看得緊一點嘛,反正我最近沒什麽活動,幹脆過去看看我家臭小孩……”溫楚查到一張下午四點二十五的票,手速飛快地定下來之後,翻出通訊錄準備給寶貝助理打電話。

“EXM???你沒什麽活動?”江駱駱被她這句話有了男人忘了姐妹的狗言論氣到,帶着滿臉的幸福面膜并不幸福地從按摩床上坐起來,問她,“姐,現在是六月三十號,我們不是跟二毛約了七月二號去巴黎的嗎???你家Valentino?Givenchy?Elie Saab?這是高定周诶姐妹,又不是成衣?”

“我知道,我稍微調一下時間,到時候巴黎碰頭就行了,都是姐妹,我怎麽可能鴿你們呢?”溫楚笑眯眯地對她wink了一下,下一秒接起方潇的電話,繼續笑眯眯地開口:

“喂,小a啊,緊急任務,要麻煩你到我家幫我整理三天左右的行李,然後開車到SR這邊接我一下……啊,哦,随便一點的衣服就行,不是品牌活動,要夏裝,多帶點睡衣……對,我們定好去巴黎的機票也需要改簽的,那個我們晚一點再确定吧……好,拜拜,姐姐愛你哦……”

“Oh,fuck……”江駱駱被無情地宣判死刑,在一旁捂着心口躺下,準備聯合毛一宇一起唾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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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市

當初《無刃之刀》在全國範圍內選擇拍攝地時,最終定下了這座位于沿海北岸的旅游城市。

在春夏季海上平霧流和暖流的影響下,常明市在深夜一直到清晨的這段時間多發大霧天氣,能見度很低,色調濕冷而陰郁,很适合為這部電影取景。

抵達酒店已是深夜,演員還是最早一批收工的,剩下的劇組人員需要留下整理和清點器材,至少也得淩晨才能回來。

嚴峋從車上下來,在衛遠搬行李的時候幫他搭了把手,接近飽和的空氣濕度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已經把他的防風外套霧濕,他往下拉了拉外套帽子,露在黑色口罩上的眼睫低垂着,也被霧氣浸得沉重。

工作到深夜,所有人都累得沒心情說話,就連車門開關和滾輪拖動的聲音,也在被車燈破開的一束束霧氣中被浸得沉悶。

劇組的經費還算充裕,酒店是縣城裏唯一的四星級,等行李員總算在忙碌中接過兩人的三只箱子,嚴峋在大廳稍作等候,衛遠到前臺領房卡。

“峋哥,酒店幫你把房間升級了,在八樓。”衛遠把房卡遞過來時,自覺壓低了聲音,顯得有點鬼鬼祟祟。

“為什麽給我升級?”嚴峋淡淡反問,一邊随手把卡塞進了外套口袋,起身往電梯間走。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趙導看你這幾天太辛苦了,特意犒勞你的……?”衛遠摸摸後頸,猜測道。

嚴峋聞言睨了他一下,因為沒什麽精力,也懶得戳穿他的謊話。

只是進電梯時,他把房卡拿出來又看了眼,房號8888,很符合她一貫的高調。

作者有話要說:   楚妹:普普通通大床房怎麽配得上老娘(叉腰)

嚴狗:兩個人的話……大床房确實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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