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手的第五十八天
挂掉電話,溫楚本來是打算趴在沙發上抱頭痛哭一會兒的,轉眼瞥見一旁像看鬼一樣看着她的江駱駱,又忍住了。
江駱駱只聽到了溫楚這邊的話,并不知道嚴峋說了什麽,所以前後一結合,就完美勾勒出一個女版pua王者加又當又立絕世綠茶婊的結合體。
果然她黃姐一出手,就不辜負老天賞她的這副渣女皮囊。
關鍵是這渣女的戲路還很好,哭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
“看個屁啊看!我上樓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碼字。”溫楚被她盯得受不了,酒也醒得差不多,把沙發上一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江駱駱只能邊搖頭邊連連啧聲,感嘆道:“我錯了……這根本不是我想的傻白甜富婆被渣男騙身騙心的情節,現在看來分明是她媽的嚴峋弟弟被你又騙身又騙心啊!你剛才這他媽的是在說分手?你這不是你不擺明了讓他給你當備胎嗎?你還是人嗎?你信不信我們百萬食用鹽血洗你的微博?”
“我什麽……”溫楚被她氣得岔了氣,結果又被鼻塞堵得咳嗽起來,好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備胎你個頭,我哪有讓他給我當備胎?”
“你沒有?那你鋪墊那麽多幹什麽?我就沒看誰分手分得她媽這麽纏纏綿綿的,還晚安??”江駱駱也站起來,勢必要為自己的新牆頭争一口氣。
“我他媽——”溫楚覺得自己再跟這狗女人講話就該被氣出腦溢血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腦袋又實在喝得暈乎,到嘴邊的破口大罵想想又忍下了,低頭去找自己的拖鞋。
然後就發現那雙情侶拖鞋在天氣回暖後,又讓清潔阿姨幫她拿出來了。
沒忍住癟了癟嘴,她拖上後,慢吞吞往樓上走,一邊告訴她:“我懶得跟你講,老娘我自己腦子都亂得很,我洗澡了……”
“別啊,跟我講講啊,我不是你禦用情感咨詢專家嗎?我們一起洗澡啊姐姐!”江駱駱一聽這句,很垂涎地跟着湊過去,根本克制不住興奮。
自從這臭女人有了男朋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睡過她家了,于是也沒有再一起洗過澡。
但她楚姐的34D名品身材是個人都想親親抱抱摸摸啊!
溫楚轉身用一根手指戳住她的額頭,阻止這老色女的前進,一邊擰起眉頭想了好半天,問:“就你?”
江狗這人靠不靠譜她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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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情深的姐妹分了手她還能在這兒流着口水喊着要一起洗澡:)
“你給我把情況都講一遍,保證理性客觀,完美解答您的疑難雜症。”江駱駱舉手發誓,此心天地可鑒。
“行……吧。”溫楚松開手,死馬當活馬醫。
半小時後
江駱駱還是第一次知道連溫楚這種一根筋女人也會有這麽叽叽歪歪的心路歷程,靠在圓形大浴缸的一頭喝了口香槟,問:“那你到底想不想分手啊?”
“我她媽要是知道,我能來問你?”溫楚靠在另一頭,捧着馬克杯喝醒酒茶。
還是情侶的那個杯子,上面是他的英文名。
“可是你分都分了,還想這個幹嘛?”江駱駱擡手把掉下來的碎發撩回去,撐着下巴問她。
“可是我要是想,我也能馬上複合啊……”溫楚小聲嗫嚅,末了對上她眼底“備胎石錘”的神情,又啧了聲,道,“所以就是這樣我才有心理壓力,覺得還挺對不起他的。”
“姐,那你可就想錯了。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啊?”江駱駱努力摘掉粉絲濾鏡為她講話,“就不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就算你家嚴峋真的情深不改對你死心塌地,那也是單箭頭,不妨礙你再談幾個男朋友試試啊,又不是出軌腳踩兩條船什麽的,你話不說得很清楚嗎?”
“……嗯。”溫楚不情不願地吭了聲。
“你再想想你之前為什麽想分手?就不說他好死不死叫嚴珮和紀棠華這倆老妖婆盯上了,給你找了不痛快……反倒是相比起他的話,你好像是更不确定的一方?你連自己到底是心軟還是母性泛濫還是色令智昏還是非他不可都搞不清楚,這才是複合也解決不了的問題吧?”
江駱駱說着,晃晃手裏的高腳杯,又道:
“現在就好比遇到了玉米地還是砍樹命題……你在路途中遇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但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然後在這裏猶豫是把他放棄掉好還是接着去尋找下一個好。
“可是嚴峋他說他可以等你,這就給了你一個最優解啊,你現在保底都有個盛世美顏,還有啥好糾結的?再處幾個漂亮臉蛋極品身材試試不就完了?要是到頭來發現還是忘不了嚴峋弟弟,那就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老老實實跟他過一輩子呗……”
溫楚舔了舔嘴唇,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搜羅了好半天之後又問:“那萬一複合之後——就算那時候他已經不在鉑悅了——藝人工作也還是忙,還是跟我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面怎麽辦?”
“姐姐,二十一世紀了,你家沒手機沒電腦沒飛機火車嗎?想見一面還不簡單?再說你一個寫小說的不是在哪兒都能寫?那些當警察消防員醫生護士的都還沒嚷嚷孤獨終老呢,就你能在這兒逼逼賴賴。”江駱駱一開嘴就是突突突一通觀點掃射。
溫楚抿了抿嘴,把杯子裏的醒酒茶喝完,末了擠出一句:“可是我不想追着他跑……”
“啥幾把玩意兒?”江駱駱皺起臉,繞了好幾繞才聽懂她想表達什麽,“不是……大姐,你腦袋是泥捏的嗎?給男朋友打打電話探探班怎麽就成追着他跑了?你上次不去過一次嗎?難不成你覺得很不爽、很不高興、很失去自我?”
“上次倒沒有……但我怕萬一次數多了,就……”溫楚說到中途,猛地想起來這個想法分明就是面前這個狗女人灌輸給她的,“明明是你說不能那麽喜歡他、不能對他那麽好的。”
“我他媽——”江駱駱猝不及防被她倒打一耙,氣得瞪大眼睛在水下踹了她一腳,“姐姐,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學過沒有?具體事件具體分析,那時候我他媽以為你就是玩玩,怕你被狗男人騙,現在這情況能一樣嗎?”
“哪裏不一樣……”溫楚的氣焰一下子滅了,小媳婦兒似的擠了句。
“我他媽服了……現在難道不是你倆都很真情實感連爸媽都知道了再上升一步都能談婚論嫁的情況嗎?他又不是談戀愛談着玩兒,你還說你不能那麽喜歡他?你這不是渣女是什麽?”江駱駱越說越暴躁,中途動手潑了她一臉洗澡水,“姐姐,你的大腦回路絕對跟別人長得不一樣,你在這個點上你都能鑽牛角尖?就你還智商一百二?”
“……”溫楚不說話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覺得她說得對。
好像潛意識裏,因為這場戀愛一開始談得太随便又太輕浮,她就覺得嚴峋是不可以逾越到結婚尺度內的人。
只是成年人之間玩一玩的游戲,不用考慮太多未來,也不需要留心說出口的話。
所以下意識沒有告訴家長,也自以為理由充分地反駁她媽媽的話。
然後在很不自然很矛盾的心态中……告訴自己要順其自然。
這太奇怪了。
江駱駱聽她安靜如雞,便繼續大開大合地教育這傻孩子:“而且你明明見不到面的時候想他想得他媽要死,自己也沒什麽正事要幹,幹嘛非給自己設一道坎兒說我絕對不會走出去?談戀愛不可能沒有不改變的地方,但是改變不等于犧牲也不等于自降身價。你要是主動去探個班能跟嚴峋弟弟快快樂樂做個愛,這改變不她媽比參加那些傻.逼party有意思?”
溫楚聽到這句,深有體會地點了一下頭。
是有意思。
“再說了,我看你家那根木頭變化就挺大。你想想他之前,我他媽都想不到這種男人有朝一日竟然能主動提出來給你當備胎,我服了,我好酸。”江駱駱說到最後直搖頭,擡手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以解心頭之苦。
但溫楚這次沒理她迷之執着且三句不離口的“備胎”,凝視了她好半天後,道:“江狗,你以後要是開情感咨詢工作室,我到時候一定給你投資。”
江駱駱眉頭一皺:“誰說我要開情感咨詢工作室了?這不把我職業範圍縮小了麽?我給人做占蔔各方面都能占好嗎?”
“好,你月收過萬你厲害……”溫楚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神清氣爽了,擡腳戳戳她腰上的軟肉,還有閑心思八卦起別人來,“那你呢?怎麽我看你的行事作風跟你指點我的就完全不一樣?上回的甜甜還沒熬過半年吧?”
江駱駱輕啧了聲,粗暴解釋:“那還不是因為姐見一個愛一個?誰像你一樣打彩票一打一個準的?再說那個甜甜吧……說實話,他的那啥技術其實不是特別好,連前三都排不進。反而我在新西蘭隔壁那家小孩兒,男大十八變你知道吧?賊帥,賊陽光,體力也好。”
溫楚被她的經驗聽得自嘆弗如,輕咳了聲後,問:“那他現在成你男朋友了?”
“不算吧……不過他說每年冬天我都可以去找他,今年年底我再看看行情,”江駱駱想了想,忽然一扭頭,盯着她看,“那要不我們明天就飛新西蘭?或者阿姆斯特丹?反正你現在是發現心靈之旅,去點帥哥多的城市換換心情,沒準嚴峋弟弟就涼了。”
“那我小說怎麽辦?我現在日更呢。”溫楚下意識問了句,發現自己平生頭一次這麽有上進心。
“???”江駱駱不可理喻地看着她,“姐,這地方是給你下了降頭還是怎麽?你這顆腦袋拎到別的地方就不轉了?就寫不出小說了?”
“……”溫楚動了動嘴唇,但沒辦法反駁。
想想也覺得自己是得提前訓練在各種艱難困苦充滿誘惑的條件下寫小說的能力。
于是屈服了:“行吧,但是別去新西蘭,換個地方度假,年底再回國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江姐slay!
[順便12.28是嚴狗生日呢,誰能想到生日這天他一個鏡頭都沒有,真慘(老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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