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想着就算賀延撿到手機也不會給他，卓航只好用林天培的手機先打電話給小陳，正好手機是被小陳撿到了，卓航這才放心睡大覺去，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太陽曬屁股。
“小陳，在片場麽，我去拿手機。”
“航哥，我在延哥家呢，走不開，你過來拿吧。”
“那行吧。”
騎着山地車去到賀延的別墅，小陳拿着手機走出來，臉色有些憔悴。
卓航問：“怎麽，賀延昨晚拿你出氣了？”
“沒沒沒，”小陳擺手，“延哥他……發燒了，39度。”
“發騷啊？難怪，我說他今天怎麽沒去片場。”39人都燒暈了，更別說是在那麽熱的片場裏穿着厚重的戲服拍戲。
“航哥你的手機，拿好別再丢了。”小陳揉了揉眼睛一臉疲憊。
“那你好好工作。”卓航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知道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但他還是挺舍不得這個可愛軟萌的助理。
“嗯，你也是，航哥，有空的話再出來喝兩杯。”小陳笑道。
卓航點頭，轉身正想走，就聽到後面一個熟悉的聲音——
“卓航！”
不用說，肯定是吳澤成。
“加工資百分之二十。”
“啥、啥？”其實卓航已經聽清楚了但是他就想再聽一遍确認。
“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加原工資的二成。”吳澤成面無表情，估計也是太累了，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說，直奔主題。
對于卓航現在的處境來說這無疑是個不小的誘惑，他還是想到時候能拿着厚厚的鈔票甩在他爸面前：“看吧，你兒子賺回來的！”
啧啧啧，真他媽爽！
“吳哥，你知道我……”
“三成。”吳澤成捏着眉心，将到了嘴邊的呵欠咽下，“不能再多了，可以的話你現在留下來。”
“我……”卓航露出大大的笑容，“沒問題！”
吳澤成似乎知道他會這麽決定，也沒多說什麽，睨了一眼旁邊的山地車：“你是騎着這玩意兒過來的？”
“是啊。”
吳澤成看了兩眼之後也沒再說什麽，交代小陳兩句：“你好好照顧賀延，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先去片場看情況，和導演聊聊。”
“好的。”小陳點頭。
吳澤成拍了拍卓航的肩膀：“好好幹，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小陳目送吳澤成離開後對卓航說：“航哥，你沒吃早餐吧？廚房有吃的，你先吃點兒？我上樓去看看延哥怎麽樣了。”
“還沒退燒麽？”
“也差不多了。”
“竟然那麽快就好了，真是禍害遺千年。”
“航哥你別這麽說，延哥人真的很好，不是什麽禍害。”
“得得得。”
端着一碗粥倚在門口，卓航一邊吃一邊看着小陳給賀延換冰袋，真懷疑上輩子小陳是不是欠賀延錢，今生來還債的。“你就随便放他額頭上就行，掉不了。”
“航哥你小聲點兒，延哥不舒服。”
“怕什麽，他現在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誰是誰呢。”
賀延昨晚燒得腦袋發暈，醒了也立馬睡過去，整個人像長時間浸泡在溫泉裏渾身無力，但是睡夢中有個聲音經常鑽進他的夢境裏，變成一個讨厭的屎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鬧心至極，最後被他一巴掌拍死！
“延哥……好像是在笑？”小陳看着躺在床上做夢的賀延，對卓航道。
“估計是夢到在打誰吧。”
“還好昨晚私人醫生來得快，不然延哥再這麽燒下去……”
“就真的成傻逼了。”小陳話還沒說完卓航就搶過話頭。
“……”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這時候小陳的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臉色貌似不大好，糾結顯在臉上，卻又不得不接聽。聽完電話後的小陳臉色更是難看，握着手機，猶豫再三，把目光落在卓航臉上。
“你這是什麽表情，有事就說。”卓航喝着粥實在受不了他那類似于求助般的眼神。
“航哥，我……我可能有事需要離開半個小時這樣，你能幫我照顧延哥嗎？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是女朋友吧？”卓航挑眉壞笑。
“算、算是吧。”
“是就是，哪兒還有算的？”卓航玩心起了，“要不說清楚你可別想走。”
“是是是。”小陳忙不疊地點頭。
“那行吧，我勉為其難‘照顧’賀延，但是你必須快點回來，你也不想回來看到的是賀延的屍體吧？”
卓航說得恐怖，小陳道：“我會的我會的。”
“那去吧，早去早回，我保證不打死他。”
“謝、謝謝。”
小陳動作也快，拿起手機就出去，卧室裏只剩下卓航和躺在床上昏沉沉的賀延，整棟別墅也只有他倆，沒其他人了。
卓航瞧着躺在床上臉色略帶蒼白的賀延哼笑：“賀延啊賀延，讓你老整我，這下老天爺也看不過眼了，純屬報應吶。”
睡夢中的賀延又看到一只長着卓航臉的蒼蠅在他耳邊嗡嗡地叫，他伸手一抓丢在地上惡狠狠地用腳尖反複碾壓，我讓你吵，我讓你吵！
那詭異的笑容浮現在賀延的臉上，卓航皺起眉頭，把碗放一邊去，伏在賀延上方，心想賀延這傻逼老笑個什麽勁兒？真燒傻了？
“喂喂喂，別睡了，醒醒！”卓航看到賀延這樣，一定是在做着奇怪的夢，不然怎麽笑成這樣，就算是在做着美夢他卓航也一樣要叫醒，不然接下去就會被夢魇一直睡一直睡，到時候會更累。
賀延又聽到那個煩人至極的嗡嗡聲。
“啪——！”
耳光響亮！
卓航難以置信地捂着自個兒的左臉，他媽的賀延竟然打他！操！想想他卓航好歹也曾經是衆星捧月的主兒，現在老被眼前這個人揍是咋回事兒？！
此仇不報非卓航！
死死地盯着賀延，卓航揚起手就想給賀延來個以牙還牙，賀延卻在這時候驀然睜開眼睛！卓航的手只能停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你在幹什麽？”賀延眼睛裏泛着紅血絲。
卓航行兇的手改成撓頭：“哦，頭有點兒癢，要不你幫我撓撓？”
“滾。”賀延捂着頭，喉結滾動。
這個吞咽的動作卓航自然是知道賀延需要什麽，比賀延更快地将水杯握在自個兒手裏：“想喝水吧？”
“給我。”
“求我啊。”卓航笑得沒皮沒臉。
賀延冷着臉掀開薄被就要下床，卓航趕緊遞到他唇邊：“喝吧，別折騰了。”
不理會卓航，賀延還是強硬要下地，剛站起來就頭昏眼花，搖搖晃晃地就要出房門。
“唉唉唉，我這不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嘛，至于麽你？”卓航想扶他卻被揮開雙手。
“你他媽別碰我！”吼完腦子被自個兒的聲音震得嗡嗡直響，就像夢裏面那只該死的蒼蠅一直萦繞在側，連帶太陽穴都突突地疼。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該消停的人是你！”賀延扶着門框強撐，“我不是讓你滾麽，你怎麽又來了，你他媽不知道你招人厭？”
“知道知道，”看到賀延臉色很差，卓航不由得擔心，小陳回來要是看到賀延這樣得多難受，到時候還得小陳伺候賀延，苦的也是小陳，想到這兒卓航聲音也軟了下來，“我這人就是這樣，嘴賤，改不了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氣壞了身子找誰賠去？你知道我窮得叮當響，全身家二十五塊三毛，賠不起。”
賀延：“……”
無言以對了，确實是無言以對，聽到卓航這麽說賀延心裏一直憋着的那口氣竟然一瞬間煙消雲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還是躺回床上吧，你要什麽我給你拿就是了，不能白領工資不做事呢。”卓航老實的模樣和平日裏牙尖嘴利的形象大相勁庭。
賀延啞着聲音：“你知道就好，早點兒認錯就行了，我也不至于趕你走，雖然你長得醜性格又招人厭。”
“能把最後一句收回去麽。”對着賀延真是雞`巴都氣大了。
“什麽？”賀延在喝水，咕咚咕咚地，沒聽清楚卓航說什麽。
“沒什麽，你餓了麽？”卓航不想再對着賀延的臉，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賀延說：“有什麽吃的？如果是你煮的話我不吃。”
那你可以選擇餓死。卓航笑眯眯地：“小陳煮了粥，要不要吃點兒？”
賀延想了想：“來一碗。”
“好的。”卓航微笑地應了句，轉過身去學着賀延的表情翻着白眼對口型‘來一碗’。
進到廚房，卓航随手拿了個碗就盛粥進去，順帶倒了一杯溫水，誰知道拿上去後賀延看了一眼，說：“那不是我的碗。”
卓航：“……”
“我的碗沒有花紋。”
鬼知道哪個是你的，操，更何況沒花紋的白色碗那麽多。沒轍，卓航只好再跑下去一趟，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接打電話問小陳賀延的專用狗碗放在哪裏。
好不容易把碗找到了，發現那個位置确實是賀延專用，連碗都是獨立放着的，孤零零一只擱在那。
卓航心裏想着：連個碗都有特殊的位置，賀延已經沒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