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陷害

“公子就是被他們打死的!”其中一個壯漢喊道。

公子?什麽公子?湯鹿內心是十分的疑惑,這又是唱的哪出。

“等等,你們誰啊,上來就亂咬。”仗着有權翊擋在前面,湯鹿說話的聲音也響亮了。

“休想狡辯,昨日那麽多人都看見了,就是他出手傷的我家公子。”仍舊是那濃眉大漢,說完用手指了一下權翊。

這一指權翊心裏就不舒服了,頓時滿臉都是笑意,他最讨厭別人拿手指他,就像那時候剛下無心崖,被江湖上的人拿手指着鼻子,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湯鹿沒注意到權翊的變化,只是在思考濃眉大漢的話,按着這麽說他家公子就是昨天來鬧事,結果被權翊收拾一頓的杜公子。

“不能啊,不過是被踢了一腳而已。”湯鹿說完看了一眼權翊,這丫的要是下狠手一腳确實能要了人命。

“我可是只用了三成的力。”權翊的嘴角勾起,湯鹿一看要出事,連忙拉了一下權翊的手臂,提醒他注意點情緒。

手臂能感應到湯鹿冰涼的體溫,這溫度就像一塊碎冰一樣,能融化人心中的煩躁,權翊的心也随之慢慢平靜了。

“聽到了吧,如果這都能死,只能說明你家公子體弱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因為昨天被打了,恐怕這裏面大大的有文章。”湯鹿邊給他們洗腦邊損了一把那姓杜的。聽街坊鄰居說姓杜的做的壞事,那真是四籮筐都裝不下,對于這種人湯鹿不會施舍一丁點憐憫。

幾個人被湯鹿說的一愣一愣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還不明顯麽,當然是有人想陷害我們咯。姓杜的屍體在哪,我要驗屍證明自己的清白。”湯鹿問了一下權翊,“可以麽?”

權翊寵溺地點頭。

這下子有權翊護體,就不怕裝逼遭雷劈了。

那些家丁沒有搞懂現在是什麽狀況,木在原地。

“還不快帶路?”權翊冷着臉看了一眼濃眉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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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開始帶路,那濃眉大漢嘴上卻逞強的很,“我看驗了屍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到時候你們就得給公子陪葬。”

湯鹿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突然臉色一沉,正兒八經地說:“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你可能就要先下去陪你家公子了。”說完後,又恢複了平常的神态。湯鹿他是不容易生氣的,一般對着別人他都很理智,除了面對權翊的時候,這算不算是對權翊的一種特殊對待。

此刻的湯鹿意外的有了些霸氣的氣場。

果然濃眉大漢在後來是一句話都沒說過了,乖乖在前面帶自己的路,其他人看他們之中最有資格說話都乖乖閉嘴了,自己也不好當出頭鳥。

一路上只有湯鹿和權翊的聲音,讨論着一會兒吃點什麽,好像待會不是要去驗屍,而是要去菜市場。

走到杜家的時候,湯鹿就知道為什麽姓杜的那麽嚣張了,家裏有錢呗,從小有人寵着,長大後就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別人手心裏的心肝寶貝呢,殊不知,有這種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濃眉大漢讓他們在正廳等着,他去通報一下他們家老爺,畢竟開館不是喝口水那麽簡單的事。

湯鹿轉了一圈,在心裏總結出兩個字:奢侈。這杜家真的是太奢侈了,光看那擺着的一對玉如意和全新的家具就知道這家人有錢,并且舍得花。

不過現在到處都挂着白布,再華麗的裝飾都只能反襯出一種凄涼的氛圍。

湯鹿指着地上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嘿嘿一笑,“這肯定是從邱大哥那裏買的,并且肯定是宋畫師的作品。”

權翊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湯鹿就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不就說了一句青花瓷瓶是宋齊樊做的麽,擺臉色給誰看呢。

湯鹿咂嘴,不再去看正廳裏的裝飾,坐在權翊對面的椅子上等杜家能管事的人來。

一會後,杜老爺走了進來,雖是剛經歷喪子之痛,但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一點傷心難過的痕跡,也或許是隐藏地太深,再大的悲傷都不輕易在外人面前暴露。

“你們要驗屍?”杜老爺說話的聲音很有威懾力。

“沒錯,有什麽問題麽?”湯鹿問。

聞言,杜老爺鼻子裏噴出了一口氣,“可笑,這不是賊喊抓賊麽。”

“是不是賊喊抓賊,到時候自然會一清二楚。”湯鹿異常的自信。

“若是并無異樣又該如何?”

卧槽,這個真沒想過。

“依命相抵,如何?”

湯鹿回頭看着剛說這句話的權翊,拜托你亂立什麽flag,你不知道話說的越絕,越是反着來的麽。

“好!跟我來。”面對如此爽快的權翊,杜老爺也不再跟他們兜圈子。

看着杜老爺的背影,湯鹿扶額,小聲道:“你自己想死別拖上我啊。”

權翊聽完笑出聲來,“我這輩子就算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塊。”

“呸呸呸,少特麽說晦氣的話。”

“若是待會驗不出什麽來,你就時刻待在我身邊。”

湯鹿聽不懂,問:“幾個意思?”

“跑路啊。”權翊捏了一下湯鹿的鼻子,對他眨了一下左眼,對,就是眼角長淚痣的那只。然後自顧自地跟杜老爺的後面去了。

湯鹿心裏早已把桌子給掀了,馬勒戈壁,這丫的是故意的吧,挑逗,絕對是挑逗。

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去挑逗回來喏。

一開棺,湯鹿就開始“啧啧啧”,“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麽就說沒就沒了呢。”

權翊就讓他一個人在那感嘆,自己卻看起屍體來,杜公子的面部凝住了死前的那種痛苦的神态,瘆人得很。

也不知道是看了什麽地方,權翊在湯鹿耳朵邊小聲說:“是中毒。”

湯鹿白了他一眼,他連屍體都還沒驗過呢,這麽空口無憑的,難以服衆啊。再說了這麽早說出來是想怎樣,你牛你了不起哦。

湯鹿把手伸向權翊,賊特麽有範地說:“我的銀針呢。”

還真把權翊當打下手的夥計了。

權翊也由着他,從挂着的藥箱裏找針,他翻了幾圈發現沒有。這就尴尬了,湯鹿這假大夫該不會沒帶針吧。

湯鹿摸了摸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這呢。”随後取出了花倚風給他的銀針,用白布裹了一圈又一圈,估計是怕傷到自己。

聽說湯大夫要驗屍,杜家的下人都快把靈堂給塞滿了,結果這二人跟來搞笑的一樣。

湯鹿一針直接下在了姓杜的胃處,紮下去的時候他自己手都抖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了起來,待他把針□□後他才睜開眼睛。

一看,果然,銀針是變黑了。

湯鹿拿着銀針在衆人面前晃了一圈,“看見了沒有,是中毒身亡,別再胡說八道了,這事跟我們沒有一點關系。”

沒想到有人還不信服,“萬一下毒的就是你們呢。”

嘿,湯鹿這小脾氣,“別血口噴人啊,他吃我家東西了麽,你們就說我給他下毒。”

“你發的藥丸,我們家公子他吃了。”

“什麽藥丸,那只是……”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給我們抹黑麽,若是如此,那我們自然奉陪到底。”權翊打斷湯鹿,千萬別因小失大啊,魚才剛剛冒泡,不能給吓沒影了。

杜老爺冷笑了一聲。

“放他們走。”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慈祥但卻沙啞。

這應該是杜夫人,一夕之間失去了生命的支柱,讓她哭腫了眼睛,哭啞了嗓子。

杜夫人端莊大方,一看就知道懂理。

不過再怎麽理智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都是糊塗的,這也就是杜公子,為什麽過街跟螃蟹似的原因之一了。

“夫人,你不再房裏好好休息,怎麽過來了。”杜老爺趕緊去扶住杜夫人風一吹就倒的身子。

“你叫我如何能靜下心來,我這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的兒啊。”杜夫人說着說着又開始哽咽起來。

湯鹿一看情況不妙,他可受不了這種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場景,當即說了一句“告辭”就撤。

天快黑了……

“發什麽呆呢。”權翊輕輕賞了湯鹿一個爆栗。

湯鹿無意識地捂着額頭,眼神無光。

想什麽能告訴你麽,若是我說我在想我走後我老爸會不會和杜夫人一樣傷心,你又會問我些什麽呢。

權翊啊權翊,有些事不知道從何開口,明明想對你誠實,可就是做不到。

對,我不是他,不是遙清宮少宮主,我只是上輩子因為心髒病一直卧床的湯鹿。

“打疼了?”權翊拉開湯鹿的手,關切地問道。

湯鹿忽然一下子撲在權翊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生怕他從自己的懷裏溜走,湯鹿的動作十分霸道,但聲音卻很溫柔,他道:“對不起。”

瞞你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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