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孫雲影來劇組不是給蘇陌幫忙,那麽自然是來演角色的,回頭問問康導,她一定要讓這個叫孫雲影的小蹄子吃不了兜着走!

譚姐和蘇陌原本在更衣間找戲服,聽到化妝間的喧嘩趕忙走出來,正好看到孫雲影和葉琳之間的對峙,譚姐疾步上前拉住了孫雲影,對着葉琳致歉道:“葉琳你別介意,她就小孩子脾氣,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她一般計較。”

譚姐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康導說好了龍套的事情,被她這麽一折騰,只要葉琳到康導面前去告一狀,說不定原本定好的角色就沒了,好說歹說放下臉面說好話。

葉琳一聽,臉色好了不少,不過依舊不依不饒道:“是嗎?那就讓她向我道歉。”

孫雲影一聽,掙脫開譚姐拉住自己身子的手,擲地有聲只說了一句話:“讓我道歉!沒門!”

葉琳不怒反笑:“好,你倒是有志氣。”

既然你有志氣,那麽就別留在劇組了。

譚姐知道葉琳真的生氣了,剛要對她說好話,孫雲影拉住了譚姐的手:“譚姐,我想明白了,我的底線在這裏。”

孫雲影和蘇陌一樣,她是遠航新招的人,曾經她覺得自己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鳥,想飛出不屬于自己的金絲牢籠,而現在,葉琳卻讓她看到了自己本心。

她想要賺更多的錢,不靠父親的資助就能夠生活,那是她想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挺起胸膛做人,而且,她已經畢業,拉不下面子向父親要錢生活,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能夠站立在這個世界上,甚至有餘力幫助自己想幫助的人,在父親面前有自己的驕傲,不再被父親所束縛——這就是她的理想。

于是,她踏入了被據說是吸金最快的娛樂圈,接受了地獄式的訓練,每天她都克制自己的食量,進行一系列艱苦的訓練,每晚都要背要點背到淩晨,第二天又要早早起床晨練。如果她還是一直在接受公司的訓練,興許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可是譚姐帶她出來跑龍套,讓她提早看清了娛樂圈。

這個圈子裏有太多自視甚高,有恃無恐的人,比如說葉琳。如果為了達到自己的理想拉下面子讨好葉琳,她還不如拉下臉面和父親說話,至少在父親面前,她能夠保證自己不會付出無用功,在任何事情上,不管自己對錯,父親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這麽想明白之後,孫雲影豁然開朗,原本還在為巴掌大的小事和父親斤斤計較,現在她不會了。

很多人将笑臉送給了領導,送給了上司,送給了同事,甚至是其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只為在人前有一個良好的形象,而把最沒有形象,怒氣沖沖的嘴臉帶到了家裏——這樣的生活,沒有分清孰輕孰重。

領導會換,上司會走,同事會背叛,陌生人一轉身就不再相識,為了這樣的一群人,卻犧牲了最為重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親人,這不值得。孫雲影早在父母離異的時候,就清楚地知道親情的寶貴,而現在,她一定會更珍惜。

譚姐的動作頓了頓,最終嘆了一口氣,她完全敗給了這兩個小丫頭片子。

蘇陌拿着準備好的衣服站在更衣室門口,望着對峙的幾人,把孫雲影劃為在自己的朋友一欄裏,不是因為她的幫助,光憑她的性格就足以讓蘇陌想要和她交朋友。

“譚姐,雲影,你們快來幫我換上戲服吧。”蘇陌的一句話讓幾人從對峙中走出,譚姐看了眼孫雲影,又看了眼葉琳,最終跺了跺腳,拉着孫雲影一起進了更衣室。

孫雲影自然不是真來幫忙的,她對劇組的更衣間充滿了好奇,帶着好奇的眼神四處打量,發現除了衣服比較有特色之外,并沒有什麽出奇之處,空間大小也和自己家的更衣間差不多。

等到蘇陌換好衣服,燕姐幫忙化好妝後,譚姐第一次沒有和葉琳打招呼,就帶着蘇陌和孫雲影一起出了化妝間。

今天要演的這場戲是當時蘇陌試鏡時的場景,康導很期待蘇陌能夠比當時試鏡時的表演更上一層樓。蘇陌能夠感受到康導的期許,不過她沒有絲毫壓力,笑着說自己會盡量做到最好。

三樓樓梯口。

蘇陌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左手拿一頂米黃色的遮陽帽,右手邊挎着一只草綠色的包,配上金色的涼拖,簡單之中有種難以忽視的美麗。

昆黎黎扮演何雅婷,她斜倚在欄杆上,慵懶的看着蘇陌,酒紅色的吊帶加上黑色的短褲,腿更為修長有型,整個人顯得十分冷豔,葉琳穿着一條枚紅色的短裙,拎着gi一款枚紅色的包站在昆黎黎身旁。

“雨詩,你知道你哥哥去哪了嗎?”何雅婷內心焦慮,面上卻不表現出絲毫情緒。

“不知道啊,你約了我哥?”劉雨詩面露疑惑,她覺得何雅婷和哥哥之間的關系沒有那麽親密。

“對啊,我想邀請他為我的節目伴奏,你哥哥沒有拒絕。”何雅婷自信地說道。

☆、063:出色演技

“對啊,我想邀請他為我的節目伴奏,你哥哥沒有拒絕。”何雅婷自信地說道。

“那你應該找我哥哥啊。”劉雨詩理所當然地回答。

她不喜歡何雅婷,因此話語之間有些不耐煩。

“你哥哥手機關機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

“我哥哥手機怎麽會關機?莫不是把你的手機號碼拉黑了吧。”

劉雨詩的一句玩笑話徹底惹怒了何雅婷,她尚未發作,站在一旁的吳晴看過去了,上前推了推劉雨詩:“雅婷姐和你好好說話,不過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算老幾,還敢給雅婷姐甩臉色!”

聽到吳晴這麽說,何雅婷的臉上隐隐現出得意的神色,還是自己的小跟班識眼色。

劉雨詩被吳晴一推,後退了一步,可是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怯懦,反而氣勢陡變,原本的鄰家女孩形象,瞬間變得淩厲了幾分,她定定地看了眼吳晴沒有做聲,轉向何雅婷:“她說的話就是你的意思?”

何雅婷躊躇了片刻道:“不,我怎麽會這麽想呢,我還指望你在你哥面前替我多美言幾句。”

何雅婷說的雖然是玩笑話,但她的意思十分明白。

劉雨詩将帽子戴上,冷冷回答道:“我希望我哥能夠和孫怡在一起,而不是你。”

——你的度量太小,你的氣質太差,根本配不上我哥。

何雅婷一聽。臉色瞬間變了,她拉着蘇陌的胸口的領子,眼神犀利:“哼。咱們走着瞧。”

何雅婷說罷,一甩頭離開,吳晴也緊随其上,看着站在一旁的劉雨詩,心生一計,在她往前邁步的同時,伸出了自己的腳。何雅婷見狀也順勢上前踩住了她的涼拖,劉雨詩一個不察向前沖去。滾出了樓梯口。

吳晴一看情況不妙,本來只是想要讓劉雨詩吃個狗啃泥,誰想到她竟然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何雅婷也發現了事情鬧大了,急匆匆地想要跑下去。可惜穿着高跟鞋的兩人根本趕不上劉雨詩的速度。

只見劉雨詩骨碌碌從三樓的樓梯上滾到了拐角,她眼疾手快拉住了一旁的欄杆,這才免于繼續摔下去。

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劉雨詩渾身像是散了架,白色的裙子上沾滿了灰塵,臉上有好幾道新添的傷口,裙角破裂,膝蓋更像是斷骨一般難以動彈。

如果只是動口,她就忍了,沒想到吳晴還動手。劉雨詩的右手漸漸握拳,眼神堅定,即使哥哥喜歡何雅婷。她也一定要攔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這樣惡毒朋友的何雅婷,一定不是好人!

這時,何雅婷和吳晴走到了劉雨詩跟前,面露憂色地問道:“劉雨詩,你沒事吧。”

兩人真的都擔心極了。何雅婷更是恨極了吳晴的自作聰明,若是劉雨詩出現了什麽問題。她們都要負責,而且她會難以面對劉君寧,“你可是看清楚了,當時完完全全是吳晴動的手,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吳晴動手還不是為了何雅婷,否則她自己和劉雨詩無冤無仇,為何要給自己麻煩,吳晴正要反駁,何雅婷卻在這時給了她一個凡事好商量的表情,她頓了頓,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何雅婷看到吳晴妥協的表情,終于松了一口氣,當時她也是伸了一只腳的,雖不一定被劉雨詩發現,但還是有一定風險,既然吳晴包攬了全部責任,那麽她就可以在劉君寧面前擡起頭來了。

一旁的劉雨詩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原本以為只是吳晴出手,再仔細一想,分明覺得還有另外一只腳伸出來,這麽一想,原先兩人之間的互動就能夠理解了。

當吳晴與何雅婷回過神來再度關心地看着劉雨詩時,她突然笑了,笑容十分燦爛,像是三月陽光般溫暖人心,顯得黑色的眼睛更為明亮傳神,仿佛在這一刻,她的身形不再狼狽,她的傷口不再疼痛,而是站在她們面前,和她們平起平坐。

她明明是摔倒在地上的,而何雅婷和吳晴站在她身旁,明明兩人是俯視她的,卻分明有一種被她蔑視的低人一等之感。

何雅婷和吳晴站在劉雨詩身旁,看着她這抹突兀的笑容,突然心生膽寒,仿佛有一種被看穿一切的感覺。

顯然,兩人已經被蘇陌帶着跑了。

“何雅婷,哥哥不喜歡你,是正确的。”劉雨詩燦爛地笑着,大大的眼睛凝視着何雅婷,沒有絲毫的躲閃,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握拳,仿佛這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好!劉雨詩你敢這麽說,我就別怪我這麽做!”何雅婷說完,從錢包裏取出所有的現金扔在劉雨詩身上,“自己叫救護車吧,多不必退,少了找我補。”

語氣張狂霸氣,說罷,踩着高跟鞋驕傲地走下樓去,吳晴原地跺了跺腳,瞥了眼蘇陌,最終跟上何雅婷的腳步。

兩人漸低的聲音傳入劉雨詩的耳朵:“雅婷姐,雖然我一定會幫你的,但是你也不能把傷劉雨詩的事情全推到我身上啊。”

何雅婷的聲音冰冷:“放心,你上次看中的包我回頭就給你,她的醫藥費也是我出,我想你沒意見了吧。”

吳晴立即喜笑顏開,一臉谄媚:“好,謝謝雅婷姐,你那款包包,我可是喜歡很久了。”

兩人走下樓去,劉雨詩努力爬起身來,卻發現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她從書包中掏出手機,尚未撥號成功,就暈厥了過去,手機還握在手裏卻不省人事。

一陣微風吹過,她面前的紙鈔随風向她身上飄去,她像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沒有聲息。

“卡!”康導激動地起身喊道,“不錯,下一場!”

這場戲的感覺已經十分不錯,加上後期的加工和配樂,他相信絕對能夠比試鏡時演出的效果更上一樓層,特別是蘇陌對于整場戲的掌控讓他尤為驚嘆。值得一提的是,蘇陌試鏡時的那抹神秘笑容給編劇不少的靈感,修改後的劇本簡直錦上添花,劉雨詩的整個人物,在這場戲中展現地淋漓盡致。

下一場戲是劉雨詩被路過的許英珺救起。

蘇陌呆在原地沒有動,燕姐急忙上前幫蘇陌補了下妝,當世子準備就緒,康導坐在攝像機前,一場新的戲開始。

微風繼續吹着,蘇陌蒼白的面容在攝像機下越發顯得楚楚可憐,風蕭蕭,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時刻,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攝像機中。

他的腳步勻速有力,纖長的腿随着鏡頭推動,漸漸靠近放大,整個人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襯衫,黑色長褲,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身材颀長有型。他的臉立體感分明,削薄輕抿的紅唇,深邃望不見底的黑眸,神秘優雅,只是随性邁步而來卻帶着逼人的貴氣,這樣的男子仿佛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呼吸一滞。

他背着大提琴,閑庭信步般轉過走廊,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劉雨詩,許英珺原本的悠閑從容消失殆盡,他将大提琴擱在一旁疾步走下樓梯,俯下身子對着劉雨詩的耳朵旁喊道:“喂,喂!醒醒!醒醒!”

昏睡過去的劉雨詩像是聽到了許英珺的呼喊般悠悠轉醒,她的臉沒有絲毫血色,上下唇張張合合,只喊出了兩個字:“好餓。”而這兩個字仿佛是随意喊出來的,機械之中帶着下意識。

“……”許英珺尚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剛醒來的劉雨詩就再度餓暈過去——她在畫室畫了将近一天的畫,滴水未進,沒有絲毫力氣的她才在何雅婷和吳晴的暗算下着了道。

許英珺試圖将劉雨詩喊醒,可是幾次喊叫無果,甚至搖了搖她的手都無動于衷,無奈之下只好将劉雨詩背起送往醫務室。

鏡頭漸遠,許英珺背着劉雨詩的背影越走越遠,帶着無奈的蒼涼,風中都似乎裹挾着涼意,而孤零零的大提琴還在走廊上躺着,靜默蕭瑟。

許英珺的話語在微風中隐約傳來:“遇見你,是我倒了八輩子的黴。”

這不是劉雨詩和許英珺的第一次見面,兩人的初次見面是劉雨詩帶着顏料盤和顏料匆匆走過,許英珺背着大提琴還徜徉在自己的音樂世界,兩人都在走神之中,突如其來的一輛自行車讓兩人躲避不及,最終許英珺拉了一把劉雨詩,為她做了人肉墊,可當他以為自己會得到劉雨詩感謝時,擡起頭來卻看到對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唯一留下的一管顏料證明他真的幫過一個知恩不報的冷清小畫家。

鏡頭越來越遠,背着劉雨詩的許英珺開始回憶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卡!”康導喊完,世子和蘇陌都松了一口氣,還好一次性過了。

“小後輩,你表現地不錯。”

蘇陌笑着道:“前輩,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表演,完全是托你的福。”

世子接過龐建勇遞來的水,喝了兩口沒有回答,他的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蘇陌當時那番像是下意識的動作表現得渾然天成,就不會有他接下來那麽自然的表演。

☆、064:三哥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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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場地!”康導看了眼攝像機裏的戲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發現蘇陌的實力遠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麽簡單。若是試鏡的時候她的獨角戲十分對味,那麽現在和戲骨們之間的飚戲,則讓他感受到了無窮的潛力。

葉琳和昆黎黎演完戲後,就站在一旁看着世子和蘇陌的演戲,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使像葉琳這樣只有些許經驗的演員都看出了蘇陌表演的精湛,昆黎黎更是露出了驚豔的表情,她覺得蘇陌憑借自己的美貌和實力,完全可以在五年內大紅大紫!

時間過的很快,孫雲影和譚姐一直在旁觀看着衆人的演戲,蘇陌演完自己的戲份後轉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譚姐帶着兩人上前和劇組告辭後,便走出了藝術樓。

剛走沒多久,蘇陌就接到了伏梓溪的電話:“下班了?”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

“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挂了。”上車的時候蘇陌就坐在保姆車的後座看劇本,因此她接電話的時候譚姐和孫雲影都聽不到誰在和她對話。也正如蘇陌希望的,她不想讓兩人知道老板找自己,也許,她是不希望讓兩人産生自己是靠後門走進遠航的錯覺吧。

“等等。”

“什麽事情?”蘇陌的語氣并不友善。

“呦。發什麽脾氣。”

“……”蘇陌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火氣,葉琳憑借葉浩事事欺壓自己一頭。如果只是欺壓自己,那麽蘇陌就忍了,對方的小打小鬧她完全可以輕松解決,可是這一次,她竟然牽連到了孫雲影,這個她剛剛認可的朋友。泥人都有三分血性,更別說是蘇陌了。她的心情自然不好又不想讓譚姐和孫雲影發現,只能靠着看劇本平息心情。順便想想解決辦法,伏梓溪卻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她絲毫不假以辭色。

“來二十八樓一趟,有事找你。”

“好。我知道了,那沒事我挂了。”蘇陌剛說完,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看來,自己的語氣惹boss大人生氣了。

蘇陌不甚在意地挂斷了電話,對別人而言,伏梓溪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對蘇陌而言。這個老板太親和,甚至還親自教導鏡頭感,除了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暧.昧外。她絲毫覺察不出對方的高高在上。

一行三人來到遠航大廈,譚姐為蘇陌按電梯到十樓,而她要帶着孫雲影一起去十五樓。

“叮。”

十樓到了,蘇陌走出電梯和兩人告辭,在電梯門關上後蘇陌走到走廊盡頭唯一一個可以通向二十八層的電梯,按了二十八層。

一路暢通無阻。蘇陌來到了不算陌生的二十八樓。

今天辦公室的四人只有李迪一個人,看到蘇陌。李迪立即帶她來到伏梓溪的辦公室門口按鈴,得到了伏梓溪的同意後,李迪送蘇陌進了辦公室。

“老板下午好。”經過車上的一段時間調整,蘇陌的心情已然恢複了平靜。

“坐。”伏梓溪指了指他書桌前的椅子道。

蘇陌猶豫了片刻,坐在了他面前:“老板,你叫我來做什麽?”

“我只是出于對手下優秀員工的關心,喊你過來問問演戲的情況。”伏梓溪将一瓶礦泉水推到了蘇陌跟前。

蘇陌聽到伏梓溪這麽說,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在劇組挺好的,演戲漸漸進入狀态了,雖然有時候因為鏡頭的需要必須演好幾次,其他情況我一次性通過得比較多。”

“那就好,有些鏡頭為了取不同的景,的确需要拍好幾次,你盡量要表現地每次都一模一樣,細節方便尤為要注意,千萬不要出現穿幫鏡頭。”

“好的,我會注意的。”蘇陌受教地點了點頭。

“去劇組這幾天,除了演戲方面有收獲之外,還有其他什麽收獲嗎?”

“我……”蘇陌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伏梓溪。

當她的視線和伏梓溪相撞的時候,蘇陌下定了決心:“老板,我有了自己的目标。”

“哦?說來聽聽。”一副好奇的表情。

蘇陌堅定中帶着憧憬:“我要拿到影後!”

伏梓溪聽了一愣,沒想到自己還沒問到點子上,她就自己主動說了出來,他突然湊過身去,滿是暧.昧地看着蘇陌:“是嗎?那我來潛你。”

蘇陌聞言眉毛上挑,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喜歡有挑戰的事。”

boss伏梓溪若有所思,既然你喜歡挑戰,那麽我就成為你的挑戰!

“好,希望你加油。”伏梓溪恢複到正襟危坐的樣子,和剛才湊過身來的人完全判若兩人,再看不到絲毫旖.旎之色,就在這時,蘇陌的手機響了。

蘇陌看着來電顯示,不由皺眉。

“誰的電話?”

“譚姐。”

伏梓溪擺擺手示意送客:“既然是經紀人找你,那你就走吧。”

“好的,老板再見。”蘇陌起身告辭,還沒走出辦公室,電話就因為長期沒有人接聽被挂斷了。

蘇陌走出辦公室回撥電話被譚梅:“譚姐,怎麽了?”

“蘇陌,你在哪啊?我給你和雲影帶了晚飯,可是怎麽也找不到你。”

蘇陌腳步一頓,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這時,李迪已經帶着蘇陌來到電梯口:“蘇小姐,請問你到幾樓?”

整個二十八樓空曠靜谧,譚梅定然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蘇陌知道自己瞞不過了,鎮定地對着李迪說:“李秘書,麻煩你了。我到十樓。”

“好。”李迪為蘇陌按了電梯。

蘇陌對着譚梅道:“譚姐,我馬上到,有什麽事情待會兒再說。”說吧,蘇陌就挂斷了電話,她深呼一口氣,笑着對着李迪道,“謝謝你了。”

電梯緩緩關上。只留下李迪站在電梯口思考,蘇陌進去的時間不長。這麽一點時間老板和她談了什麽……

被李迪思考的伏梓溪此刻從辦公桌上起身,拉開一面書櫃,只見書櫃內另有乾坤,竟然是一間獨立的休息室。

“出來吧。”伏梓溪對着在休息室裏惬意看書的葉浩道。

葉浩欣然一笑。将書放回了原位:“怎麽談的這麽快?”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不就夠了?”伏梓溪頭疼地看着葉浩,若不是對方的奪命連環call,他還真不想搭理。

“哦?得到了什麽消息?”葉浩立即感興趣地湊到伏梓溪面前。

“暫時我可以幫你,不過你不要觸犯到我的底線。”伏梓溪冷冷地退後了兩步,和葉浩保持适當距離,“不是我說你,葉琳不過是你的表妹,有必要這麽偏袒嗎?”

葉浩神秘一笑:“有些事情。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總之,三哥你可是答應我了。”

得到三哥的允諾比任何人的都有效,此時的葉浩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臉輕松地坐到伏梓溪書桌前的椅子上:“不怪我沒提醒你,蘇陌和你一點都不配,可別陷得太深,再說,難道你忘得了紀北鬥嗎?”

幾乎所有和伏梓溪熟識的人,一想到伏梓溪。就會聯想到紀北鬥,曾經兩人就像是連體嬰兒一般不分彼此。而現在,紀北鬥在美國,而伏梓溪卻強烈要求要求回國,離開美國回到了華夏柳城。

聽到紀北鬥三個字,伏梓溪沒有立即回答,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良久,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小浩,你沒事就先走吧,過幾天我請你吃飯,今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葉浩起身離開,對于伏梓溪的冷處理,他反而樂見其成,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紀北鬥的影響力甚至超出了他的預估,只是一個名字,就讓三哥完全沒了心情。

只有還坐在辦公桌前的伏梓溪清楚,當葉浩說出紀北鬥這三個字的時候,伏梓溪第一次發現這個名字再不能引起他的多少心情起伏,因此,他需要重新好好思考下蘇陌在心中的地位。

蘇陌乘電梯回到十樓,剛進休息室就見到一臉怒氣的譚姐坐在其中一張桌子旁,擡頭看到蘇陌,更是臉色都不給她看。

蘇陌坐到譚梅的對面,拿過她手裏的晚飯:“譚姐,謝謝你特意送來晚飯。”

譚梅雖然生氣,但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只好埋怨地瞟了眼蘇陌:“哼,枉我還擔心你肚子餓,早知道就只帶雲影的份。”

譚梅将孫雲影送上樓後,便想着大家都沒吃晚飯,就去食堂點了幾份餐,卻怎麽也沒找到蘇陌,便先給雲影送了去,再度回到十樓,依舊沒找到她這才打了電話過去,誰想到蘇陌竟然根本不在十樓,而是去了二十八樓!

“譚姐,你別生氣,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再仔細和你解釋。”蘇陌将其中一份飯推到譚梅面前,筷子遞到她手中,譚梅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兩人吃完了飯,便去走廊盡頭消食。

“這下可以說了吧?”

兩人所處的走廊盡頭是緊急通道,平時根本沒有人經過,蘇陌和譚梅都靠在牆邊,只要一有人出現就會立即察覺。

“譚姐,你應該知道,我是去二十八樓。”

“嗯。”譚梅的臉色再度變差,蘇陌今天還說想要做影後,誰想到她轉頭就去了老板的辦公室,就是譚梅她自己在遠航呆了五年多的工夫,都沒能和老板說上話,才來公司沒多久的蘇陌卻頻頻和老板見面,她自然會想入非非。

“其實剛才車裏的電話是老板打來的,之前他讓我幫忙畫了一幅畫,我只不過是将畫給老板送去。”蘇陌一板一眼地說道。從容鎮定看不出破綻,可偏偏譚梅覺得其中有蹊跷。

“老板那麽有錢,人脈又廣。怎麽會讓你去幫忙畫畫,難道他連一個畫家都不認識嗎?”

“這我哪知道?老板的心思,我們做下屬的哪猜得透。”蘇陌這句說的是大實話,自從重生到女孩身上後,她遇到的所有人裏面,最猜不透心思的人就是伏梓溪了。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譚梅還是不放棄地反駁道。

“我之前不和你們講不就是怕你們想多了嗎?誰知道還是讓你知道了,你看。你現在不還在質問我嗎?”

蘇陌理直氣壯說完,譚梅才不好意思地笑了。擡手看了下時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上課吧。”

“好。”蘇陌舉步向教室走去。

就在這時,譚梅的最後一句勸誡在蘇陌背後響起:“蘇陌。老板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不要去做無用功。”

蘇陌的腳步一頓,堅定的話語傳入譚梅的耳中。

“我從來都不覺得老板和我是一個世界的。”

蘇陌說完,再度向前走去,這一次,她的腳步比原先沉重了不少。

是的,她和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她帶着30世紀的見識,30世紀的生活常識。30世紀的科技,以及屬于30世紀親朋好友的感情。

這裏的所有人,都會是她的過客。她重生而來。為何不能再度回到30世紀?

來到21世紀的生活就如同她所說過的,她喜歡挑戰,這裏的日子就是她的挑戰,挑戰的過程中,她會付出自己的真心,付出感情。但最終挑戰結束,她還是需要回歸到原始生活的軌跡中。蘇陌這麽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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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蘇陌上次給這十二個人一個下馬威後,蘇陌上課的時候便沒什麽人找茬了,再加上她本來就學習能力強深得老師們的喜歡,衆人雖孤立她,卻不會在老師面前表現出絲毫。

當然,喬亦欣是這十二個人裏面的例外,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的志趣相投,她和蘇陌關系不錯,兩人上課的時候總是一起坐在第一排,久而久之,前排中間的兩個位置就成了兩人的專屬。

不知道是不是最靠近講臺的原因,每每老師喊同學回答問題,蘇陌和喬亦欣被點的概率總是最高,因此,兩人在課上是最積極的,也是學習到最多的。

終于上完課,離孫雲影的下課時間還有半小時,蘇陌打了個電話和譚姐說明了情況,便背上包告辭離開了。

“蘇陌,你準備回練習生公寓嗎?我們一起走呗。”蘇陌已經和喬亦欣說明了她以後會住在練習生公寓的事情,因此喬亦欣下課後便上前勾住蘇陌的肩膀如是說道。

“我想去超市買點東西。”在乘保姆車走出公寓大門口時,蘇陌見到一個大型的購物超市,剛剛搬到練習生公寓,她需要去采購一些日用品。

“好,那我先走啦。”

“嗯。”蘇陌點點頭,從遠航去超市和練習生公寓在兩條不同的路上,兩人不順路,只好就此分道揚镳。

“明天見,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宿舍。”喬亦欣揮手告辭。

“好,明天見。”蘇陌明天還有兩節課程需要來遠航上課。

蘇陌背着書包邊往前走,邊想着要購買什麽日用品,很快就來到了超市。

用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蘇陌買好了生活用品,拎着兩大袋日用品走出超市,不知道是不是已經10點多加上夏日的夜晚格外炎熱的原因,這條路上很冷清,幾乎見不到幾個行人,只有車輛呼嘯而過。

蘇陌剛走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弄堂裏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啊!你們想要幹什麽!”

許是道路格外安靜的原因,蘇陌将幾人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一個男子猥瑣的聲音傳來:“欠了我們這麽多錢,你一分都拿不出來,是不是先還點利息?”

蘇陌的腳步一頓,聽到女子再度驚呼:“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的蘇陌聽到這個聲音,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她必須要救這個女生了——她認識這個女生,她就是蘇陌的新舍友:魏冉。

“報警?我倒是要問問警察,你借了我們老大這麽多錢,我來收點利息怎麽了?”

就在混混說話反駁的時候,蘇陌已經疾步跑進弄堂吼道:“你們在幹什麽!”

擲地有聲的質問讓混混們不由笑出聲來,其中一個穿着背心混混更是有恃無恐向蘇陌走去:“呦,誰要你多管閑事!”蘇陌站在弄堂的背陰處,混混看不到蘇陌的樣子,聽到她剛剛的喊聲,以為是一個粗犷的女生,自然沒有興趣。

被衆混混團團圍住的魏冉見到有路人相助,高聲勸阻:“你快走!快去報警!”

蘇陌沒有直接回答魏冉的話,她一步一步踏着穩健的步伐走向混混,語氣肅穆:“我已經報警了!”

原本還準備擺脫蘇陌後享受魏冉的混混們一聽着急起來:“趙哥!搞定這女人,然後我們就帶魏冉走!”

“好,你給我們等着!讓我來解決她!”穿着背心的趙哥搓了搓手,準備向蘇陌進攻,誰知這時她正好走出背陰處,美人如玉,身段玲珑,看到蘇陌模樣的趙哥眼神一亮,帶着志得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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