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仗萌
秦沉沒多做解釋開着車帶着許澗離開, 潘敏跟劇組的人員講明了情況, 而小南就在外面等秦沉的消息。
大家都以為秦沉急裏忙慌的是送許澗去醫院了, 一來一回怎麽也要一兩個小時，這樣肯定會耽擱拍攝。
結果讓小南意外的是, 十幾分鐘後, 她又見秦沉開着房車回來了。
知道秦沉正在開車的小南原本正糾結要不要給他打電話，然而一擡眼就見車從遠處駛過來了。
雙眼一亮, 放下手機小南走上去，還沒開口就看見看秦沉懷裏抱着的牛奶。
愣了一瞬, 小南探頭朝秦沉身後看去，見房車上空無一人，轉眼疑惑開口問：
“沉哥, 許哥呢？”
秦沉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懷裏異常安分的許澗, 解釋道：
“他身體不舒服，我讓我朋友先送他去醫院了。”
小南很快反應過來：“就是昨晚寄養牛奶的那位朋友？”
秦沉點頭：“嗯。”
小南了然：“難怪沉哥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原來是朋友在半路接啊。”
許澗掀起眼皮看了秦沉一眼, 心想——
不愧是影帝, 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秦沉的表情太過淡定, 語氣也很從容，要不是許澗就是當事貓, 他肯定也像小南一樣對秦沉的話深信不疑。
秦沉總共也沒耽擱多久, 他抱着貓回到化妝間的時候, 女主都還沒化完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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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敏見他和懷裏多出的牛奶也沒多問, 只是問：
“你朋友怎麽樣？還好嗎？”
把許澗放到旁邊放背包的沙發上, 秦沉随口胡扯：
“沒什麽大事，他從小挑食，胃有點毛病，剛才應該是胃病犯了。”
說到‘挑食’兩個字的時候，秦沉故意加重了語氣，還似笑非笑的看許澗一眼。
一旁被迫有胃病的許澗對上他的眼神：“……”
許澗今天才知道秦沉如此小氣，竟然還記着自己說他做的貓飯難以下咽的事。
許澗張嘴沖秦沉喵了兩聲，那意思：明明你自己都嫌難吃倒垃圾桶了！
見許澗氣得喵喵叫，秦沉知道他肯定聽懂了，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總覺得牛奶比以前更趣了。
也是秦沉心裏承受力強大，要是換個人親眼看見自己的貓變成人，就算不會吓得報警，也不敢繼續把貓留在身邊養着了。
而秦沉除了最開始覺得震驚和荒謬之外，後面也就慢慢接受了許澗這一設定。
秦沉重新坐下化妝，小南和一位工作人員就蹲在沙發面前逗貓，看着許澗空空如也的脖頸，小南扭頭問秦沉：
“沉哥，牛奶脖子上的項圈怎麽不見了？劇組人這麽多，不用挂牽引繩嗎？”
雖然知道許澗乖巧不會亂跑，但小南還是有點擔心人多他會丢了。
秦沉現在已經知道許澗每一次變化就等于恢複出廠設置，所以才會赤條條的在他床上醒來。
現在項圈應該在南楓市的家裏，而許澗今天早上出酒店時穿的是他的衣服，那衣服不出意外就在酒店房間內。
既然知道許澗是人，秦沉就不怕他會亂跑，開口道：
“不用了，他不會跑。”
牛奶的鏟屎官秦沉都這麽說了，小南也不再多說什麽，點頭笑：
“也是，在新城的時候牛奶就沒亂跑，一直黏着你，我甚至懷疑他都分的出沉哥你身上的味道了。”
小南不說這句話還好，她一提，瞬間把許澗拉回之前他仗萌行兇、趁秦沉不知道自己身份而賣萌求生的回憶裏……
想到這裏，許澗擡頭看秦沉，正對上鏡子裏後者調侃的目光。
許澗原本在沙發上來回掃動的尾巴一頓，最後緩緩擡起右前爪捂臉——
黑歷史已經留下，現在鑽地縫已經來不及了。
許澗肉墊捂臉的動作剛好被小南的手機攝像頭鋪捉到，她越看越覺得可愛，于是征求秦沉的意見問能不能發微博。
秦沉聽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回：
“你發牛奶的照片問我做什麽，問他啊。”
許澗：“……”
小南：“嗯？”
哪有po照片還問貓意見的，貓是能聽懂人話還是能點頭？
最後小南還是發了照片，微博的配字簡直說出了許澗現在的心聲——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
…………
既然已經被秦沉知道真實身份，許澗行為舉止也不避諱他了，也不像上次在新城一樣除了上廁所之外都寸步不離的跟着他，而是自己在片場竄。
剛開始秦沉還擔心他的貓身安全，後來見他如魚得水樂得自在，也就不怎麽管他。
整個劇組都知道許澗是養秦沉養的貓，從不亂跑亂跳十分乖巧，見着他了也願意笑着逗兩下，也不為難他。
離了秦沉在片場混了幾天，許澗沒別的收獲，八卦倒是聽了滿耳朵。
倒不是許澗故意偷聽，只是因為他是貓，劇組的大家對他不設防，說什麽都不避着他，很多都是他經過時無意之間聽到的：
什麽有位飾演配角的女N號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副導演背地罵總導演和制片傻逼，有兩個群演私底下看對眼了在談戀愛，飾演女主的女演員其實有個在一起好多年的圈外男友，小場記被職位比她高的工作人員像牛一樣使喚還不敢吭聲……
甚至還有人打許澗的注意，想由他做突破口和秦沉拉近關系的。
當然了，許澗對外人愛答不理，一直突破一直失敗。
許澗以前很少接到戲，就算好運經紀人給了他一個工作機會，也是幾場戲就殺青的小角色，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劇組裏水還這麽深。
簡直就是一個微型社會圈。
老員工欺負新手，新手欺負應屆生和實習生，而導演資方和大牌演員們則處于食物鏈頂端。
所以小南雖然只是秦沉的助理，但配角們對她也禮讓三分。
…………
秦沉洗完澡一出來，就看見許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思考貓生的模樣。
擦着頭發走近床邊，秦沉擡手戳了一下貓肚皮，友善提醒：
“許先生，請注意你的躺姿，你現在是只貓，露點了。”
原本望着天花板放空的許澗眼珠子一動，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床邊坐下的秦沉後瞳孔微縮，然後一個貓貓打滾翻身站起來。
甩了甩尾巴，許澗不滿地看秦沉：“喵——”
流氓，朝哪兒看呢！
像是知道許澗心裏在想什麽一般，秦沉看着他笑：
“大家都是男人，你難道還害羞嗎？”
還沒等許澗開口，秦沉又道：“再說了你之前也看過我，咱們扯平了。”
聽了秦沉的話，想起之前他洗澡時自己無意闖進去的事情，許澗氣呼呼地開始用肉墊戳鍵盤打字。
自從知道許澗是人後，秦沉就給他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方便一人一貓打字交流。
秦沉還特意給他訂制了一個方便他用貓爪按鍵盤的超大外接鍵盤，不過廠家還在趕制，等到貨還有得等。
許澗的‘一爪彈’打字本來就慢，還總按到旁邊的鍵，所以一句‘我不是故意看你洗澡’剛打出前兩個字，秦沉又開口問：
“不過現在想想，你上次是不是故意闖進來的？”
許澗聞言重心不穩，一肉墊按鍵盤上，屏幕上瞬間出現兩排句號。
看着屏幕，想到自己待會兒還要一個個删除，再看眼帶笑意始作俑者，許澗松開鍵盤，噠噠噠跑到秦沉身邊，然後照着他手重重踩了一腳。
許澗仰臉眼看秦沉：“喵！”
別瞎說！
打字太慢不管用，許澗覺得還是武力鎮壓比較有用。
被武力鎮壓的秦沉不但不生氣，還一臉若有所思，自言自語：
“這是被我猜中惱羞成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許澗四條小短腿一使勁，猛地撲到秦沉懷裏，确認尖銳的爪子已經收到肉墊內藏好後，對着秦沉就是一頓撓。
一邊撓還一邊喵喵叫，那意思——
讓你再亂說！
說實話，許澗本來以為秦沉知道自己時人時貓後，對自己的态度肯定會有所改變，事實的确也是這樣。
但是這劇情的發展方向，和他之前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秦沉會疏遠自己，結果秦沉不但沒有這麽做，反而熱衷于讓自己‘表演’，比如：
你把水龍頭擰開我看看？
你會不會關燈？
你要不要學一下拿筷子吃飯？
之前我沒注意的時候，你怎麽洗臉的……
等等。
最讓許澗覺得窒息的是，秦沉竟然一本正經想讓自己給他表演一個貓貓用馬桶上廁所，還問他平時怎麽擦屁股。
當時許澗聽了秦沉的話後，恨不得給他臉撓花，憤然在電腦上打字——變态！！
奈何許澗打字實在太慢，等他兩個字打完，秦沉在旁邊已經笑得不成樣子，他自己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了。
看着靠在門框上笑得形象全無的秦沉，許澗無奈嘆氣。
秦沉原本在他心裏的人設一塌再塌。
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而且許澗還發現了秦沉一個小小的轉變，在外人面前，秦沉還是叫他牛奶，但是私下就不這樣叫了，開口要麽是‘你’，要麽是‘許先生’。
前者使用率比較高，只有在調侃打趣自己時，秦沉才會一本正經的叫他許先生。
許澗在心裏慶幸，叫許先生總比什麽許貓好……
而現在，秦沉把在自己懷裏撒潑的許澗抱住，一只手握住他兩只作亂的前爪，嘴裏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小祖宗。”
一人一貓眼神相交，許澗一眼就從對方眼裏讀出了‘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的訊息。
許澗嘴邊的胡子一動，對着秦沉嗷了兩嗓子。
許澗：你就是欺負我現在不會說人話打字還慢！
見許澗扭臉不看自己，秦沉知道再逗下去真炸毛了，于是見好就收，開始補救：
“要是你真的害羞的話，我給你買幾套貓衣服？”
許澗聽後把頭轉過來，覺得這個可以有。
然而秦沉自己又搖搖頭：
“還是算了，聽說貓貓穿衣服會覺得不舒服，會限制你的行動。”
說完後還沒等許澗反應，秦沉臉上又浮現許澗熟悉的、揶揄的笑意。
看着秦沉臉上的笑，直覺告訴許澗情況不妙，下意識想往後退，然而他被秦沉握着腿，無處可退。
許澗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謹慎地看着秦沉：“喵喵喵？”
你又想做什麽？
瞧見許澗緊張的模樣，秦沉心裏忍笑，清了清喉嚨後一本正經開口詢問：
“或許……你介意穿裙子嗎？”
許澗：“？？？”
許澗：“！！！”
當然不願意！
想都不要想！
聽清楚秦沉說的是什麽的許澗開始瘋狂掙紮，再次被秦沉氣得喵喵叫。
只有女生才會穿裙子，他一個大老爺們，才不要穿裙子！
掙脫開後，許澗瞪了秦沉一眼後，噠噠噠跑到電腦面前打字——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