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麻木
洗澡為什麽不關門？
秦沉覺得無辜：“我關了的。”
他只是沒有反鎖, 一是沒這個習慣，二是沒想到許澗會闖進來。
許澗聞言動作一滞，剛想再問, 爪子都放在鍵盤上了，秦沉卻猜到他想問什麽，主動開口：
“裏面那個衛生間的花灑噴頭壞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許澗腦袋一歪，看他那意思：有嗎？
秦沉肯定點頭：“我跟你說過，可能那時你一顆心都在手機上沒聽到。”
許澗努力回想了一下, 在他偷摸逛秦沉微博主頁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他說了一句什麽。
可是當時許澗做賊心虛，注意力沒在秦沉說的話上面。
這樣一想，秦沉的确是無辜。
見許澗漂亮的貓兒眼開始眨啊眨亂飄, 秦沉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大度一笑：
“沒事, 大家都是男人，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實在心裏過意不去的話……”
秦沉聲音頓了頓，目光若有若無地在許澗兩條後腿之間掃了掃，提議：“……我也可以看回來。”
許澗：“？？”
還沒等許澗喵一聲以示反對，秦沉突然發難，趁許澗還沒反應過來迅速把他壓在柔軟的沙發上。
許澗：“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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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圓了眼看着一臉不懷好意的秦沉，許澗驚慌失措，一通喵喵後四條小短腿開始掙紮。
這個時候許澗還有理智，把自己的利爪小心藏在肉墊裏, 沒抓到秦沉那張俊臉。
四條腿難敵秦沉一雙手，望着上方逐漸靠近的秦沉, 許澗不自覺屏住呼吸，夾緊兩條後腿——
難道他今天就要清白不保？
雖然知道早就被秦沉看過了，但許澗心裏還是緊張，渾身緊繃，死死盯着秦沉的動作。
秦沉像是故意跟許澗作對似的，動作慢悠悠的，許澗覺得自己就是他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任他宰割。
就在許澗憋得差點背過氣的時候，步步緊逼的秦沉卻驀地笑了。
在許澗不解的注視下，作勢要看他下面的秦沉擡頭張嘴——
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貓耳朵。
耳朵被咬的許澗整只貓一激靈，耳朵被刺激地抖了抖。
被許澗的反應逗笑，秦沉松開懵了的貓，眼裏笑意滿溢：
“逗你的，你現在就是一只貓，我還不至于對現在的你耍流氓。”
聽了秦沉的話，許澗反應難得迅速，心想：
不是貓就可以耍流氓了？
許澗有心想問，但望着秦沉那張正色莊容的臉，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對方其實根本沒這個意思。
想到這裏，一瞬間許澗心情複雜，也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白天鋪的床沒了用處，晚上一人一貓還是睡在一起，睡覺前許澗用平板刷微博，發現二十分鐘前秦沉的賬號更新了動态。
秦沉這次沒有發微博，只是轉發了之前他說牛奶黏人，在他洗澡的時候闖進來的那條微博。
雖然只是轉發，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但粉絲們還是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肯定還是沉哥洗澡的時候牛奶又闖進去了把沉哥看光光了，我當場表演一個魂穿牛奶！】
【好羨慕牛奶，我也想看沉哥洗澡嗚嗚嗚】
【此時此刻，試問誰不想變成牛奶呢？我酸了？】
【人不如貓這句話，我已經說倦了。】
【我單方面宣布以後我就是沉哥養的第二只貓了。】
【哥哥你家還缺貓嗎？讀過研究生會做家務的那種！】
看了評論的許澗：……
都是誤會！
評論區一片羨慕的，而許澗覺得這件事他還能再掙紮一下——
雖然秦沉身材很好，但他真不是故意的……
闖進浴室變貓事件後，許澗和秦沉一貓一人在床上，靠着筆記本打字和貓語交流艱難讨論過，但讨論到最後也沒個結果。
許澗的變化規律讓他們都捉摸不透，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許澗變人的間隔縮短了，維持人身的時間加長了。
繼續這樣良性發展下去，許澗恢複正常指日可待。
分析出這個結果後許澗很激動，而秦沉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也很愉悅。
注視着高興的秦沉，許澗心裏還有些不解：自己變人時間多了，秦沉撸貓的機會就少了，他這麽高興做什麽？
不過許澗也沒過多糾結這些細節，只當秦沉是替他開心。
…………
盡管知道自己以後變人的概率會增加，但是第二天早上許澗再次一絲不挂在秦沉懷裏醒來，睜着眼和秦沉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他還是開始懷疑人生。
相比陷入沉思的許澗，秦沉就淡定得多：“我胳膊又麻了。”
許澗：“……”
許澗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放過了秦沉多災多難的胳膊。
看着一臉麻木的許澗，秦沉忍笑，真誠建議：“下次你睡裏面，我們換條胳膊枕。”
許澗幽幽轉頭看秦沉，雙眼無神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我可以睡次卧。”
秦沉在被子下面的腿動了動，咳了一聲後好心提醒：
“在睡次卧之前，我覺得你可以先考慮把衣服穿上。”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清晨起來難免有點大家都懂的正常反應。
秦沉已經算是比較克制的了，許澗連着兩天早晨給他上演‘果體誘惑’，昨晚還給他來了一出貓耳少年。
綜合沖擊下，秦沉要是沒點反應才不正常，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神經麻木的許澗顧不上高興自己一夜之後又變回了人，整個人的狀态就是‘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地穿好衣服，然後神游到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去廚房一看，秦沉正用奶鍋熱牛奶，旁邊烤着吐司。
聽秦沉的話把藍莓醬從冰箱拿出來，許澗游魂似的坐回餐桌出神，在秦沉問他煎蛋要全熟還是溏心的時候還不忘回一句‘全熟好吃’。
秦沉端着早餐出來時，許澗伸手之前還不忘道謝，沒有靈魂地誇他蛋煎得好。
秦沉不常下廚，蛋沒煎糊全靠一口好鍋，所以他對自己的廚藝也有清晰的認知，聽了許澗的話後笑：
“實在誇不出來就算了，不用這麽勉強。”
許澗咬了一口塗滿藍莓醬的吐司，咽下去後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
見他一臉沉重，秦沉給他倒了一杯牛奶：
“好端端的嘆什麽氣？”
許澗擡眼看他，又嘆口氣才回：“我這樣也算好嗎？”
許澗覺得自己每天都過的過于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秦沉知道他想說什麽，盯着他手腕上的手鏈看了兩秒才問：
“你現在是不是到了白天變人，晚上變貓的階段？”
許澗其實也想到這個可能，語氣卻不怎麽确定：“不清楚，現在每次變化都沒前兆，我不能提前預知。”
秦沉：“這個簡單，再過兩天就知道了。”
許澗皺眉：“但是你不是明天早上的飛機？”
劇組就放了兩天假，明天秦沉就得回劇組了。
秦沉道：“這個好辦，你先把你身份信息發我，我讓小南給你訂張機票，到時候你坐飛機還是走托運，就看明天早上了。”
許澗現在變人的時間增加，其實可以不用再麻煩秦沉了，他現在完全可以買票回家了。
但聽了秦沉這話，許澗拒絕的話在嗓子裏轉了兩圈，最後怎麽也說不出口。
看着秦沉沉默一陣，最後許澗咽下嘴裏的煎蛋，把身份信息發給了對方。
就這一次。
許澗在心裏想，要是真的确定只有夜晚變貓，他就不纏着秦沉給他添麻煩了。
小南辦事效率很高，收到秦沉的消息後，二話沒說就給許澗訂了他們同航班的機票。
晚上十點半，許澗果然又變回了貓，這次他學聰明了，自覺跑去次卧睡。
看着邁着小短腿噠噠噠往次卧走的許澗，秦沉心裏不免遺憾，開始後悔自己一個人住的房子，為什麽要裝一間平時沒什麽用，必要時就礙事的次卧。
第二天一早，秦沉醒來發現廚房燈亮着，隐約還傳來鍋鏟翻炒的聲音。
秦沉瞬間明白，他家小祖宗又變回人了，此時正在充當田螺公子。
一直讓秦沉下廚許澗也挺不好意思，所以他今天一早起來熬了粥，攤了蛋餅，還炒了兩樣适合早晨吃的清淡小菜。
許澗的廚藝比秦沉好一點，也只有一點，但秦沉很捧場，吃了兩張蛋餅，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
看着對面的秦沉，許澗心想：原來他喜歡喝紅薯粥啊……
來接秦沉結果卻看見許澗和他一起出來，小南內心毫無波瀾，只是有些擔心地瞧了一眼身邊的潘敏。
潘敏看見秦沉身邊的許澗愣了一瞬，随後轉眼看秦沉，眉梢一揚——
什麽情況？
對上潘敏的視線，秦沉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那意思：手機上說。
上車坐定後，潘敏很快給秦沉發消息：
【許澗怎麽在你家？】
秦沉掃了身邊正在和小南說話的許澗一眼，回：【他這幾天都在。】
潘敏：【？】
看了秦沉的消息，潘敏難免多看了許澗一眼，随後福至心靈問：
【難道你想簽許澗進樂娛？】
站在經紀人的角度，潘敏承認許澗的确是個好苗子，但她想着他是秦沉的朋友，所以從來沒有動過簽他的念頭。
看見潘敏的消息，秦沉把原本打好的字删除，道：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我的确想讓他進樂娛。】
秦沉的解釋有理有據，潘敏暗自點頭：原來是這樣，那的确應該好好考察一下增加了解。
…………
飛機落地後，秦沉許澗一行人直奔酒店，沈席比他們先到，聽到助理說他們到了，過來串門打招呼。
然而一進門看見秦沉身邊的許澗，沈席明顯愣了一瞬，随後眉毛一揚：
“許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