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佛系大夫
韓雲溪卻擺擺手,很殘忍地拒絕了他:“風晴雪想來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一睹的。”
我知道,這是影視劇裏青梅竹馬的狗血梗,但我真的很拒絕這種奇葩設定,難道就不能按游戲劇情來?當然,我并沒有想要一出場就看洗澡的風晴雪的意思……
哎等等,不對啊,如果是按照影視劇或者游戲來,韓雲溪和百裏屠蘇就該是同一個人啊,可是現在這兩人完全分裂了啊有木有,我的天啦,這到底是要鬧哪樣!這會對天氣姐追小竹馬造成天大的影響的!(手動拜拜,微笑再見)
天氣姐,你怕是得練就一雙火眼金睛才能找得到正确的小竹馬了,就問你敢不敢迎接挑戰。
歐陽少恭感受很複雜……不過,他堅強地做最後的掙紮:“是我冒昧了。此次同我一道入門的新弟子中,有一位叫風晴雪的姑娘,她之所以來到天墉城,是因為要找一個兒時的玩伴,名字也是雲溪……我看小師傅……”
韓雲溪衣袖遮臉,“我知道我很面善……”
但我肯定不是她要尋的情郎,你不如直拐進大殿,看見沒,裏面跪着的那個就是你們要相認的小竹馬,妥妥的第一男主角。身為男主的小號,我表示我并不是很想刷臉,求別加戲。
歐陽少恭歪歪嘴角,這小師傅真心沒法交流,心累ing,只得妥協道:“也罷,這世間同名同姓者那麽多,是少恭……多想了。”
韓雲溪胡亂點着頭,心說你知道想多了就對了。真是怕了你們了,一上來就認親,很吃不消啊!
外殿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弟子,闡述觀點時,很有主見,頗具慧眼。但礙于掌教真人在內殿訓戒,不得大聲喧嘩,于是切換成竊竊私語模式,喋喋不休地發表着對此次不良事件的看法。
一個道:“依我看啊,挑起事端的肯定是那個冷冰冰的師兄。就光他那老是愛翻白眼的修仙法術,我看了都想揍他一頓。”可惜你揍不過他,畢竟人家的男主光環擺在那。
“你可別吹牛了,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能揍得過那位師兄?你沒看見二師兄被他一掌拍得吐血了嗎?”二師兄平常在天墉城老神氣了,那麽高的修為都被一掌拍得吐血,你那小身板估計得散架。
“呦,說得你好像親眼看到他把二師兄一掌拍得吐血了似的。你沒看到那位師兄也受傷了嗎?我看啊,二師兄未必打不過他!”
“呵,你怕是忘了,二師兄他們可是三對一。你想想,二師兄他們三個人耶,聯合起來都打不過那個冷冰冰的師兄。這修為,還別說,我挺羨慕的。別攔着我,讓我先崇拜會。”
……
“你們說的,可是屠蘇師兄?”
不知何時,原本站在殿內陵越身側,也就是韓雲溪覺得眼熟的那位少俠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飄到了那幾個正讨論得歡的弟子背後,就跟個女鬼似的。
那幾個弟子自然吓得虎軀一震,回過身一看,方才拍胸脯松口大氣,埋怨道:“我說晉大夫,你剛剛不是在裏面嗎?走路也不帶出個聲的,想吓死我們嗎?”我們修仙練劍強的是體魄,不是膽子!
被喚作“晉大夫”的年輕男子似笑非笑,拱手道:“不敢。”
一個好奇心比較重的弟子問:“哎,晉大夫,你是從內殿出來的,內殿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啊?二師兄和那位冷冰冰的師兄會不會被罰得很重?”
“他們很快就會出來了。”
晉大夫望向韓雲溪這邊,眉似新月,眸若星辰,但是,這位哥哥真的超級超級陰冷啊,我靠,就算是笑,也別笑得那麽令人毛骨悚然啊。
韓雲溪驚出一身冷汗,我次奧次奧,這他喵的不是方蘭生嗎?他們方才叫他什麽,叫他晉大夫,他什麽時候能妙手回春了?
別開玩笑了好嗎,我知道劇情已經亂套了,但也不至于糟成這樣吧,這都是些什麽玩意!
“雲溪,你怎麽了?”歐陽少恭慷慨地托起快要給這個世界跪了的韓雲溪,親切得不要不要的。
韓雲溪一擡頭,撞見那張就算是擔憂也擔憂得很是讓人心醉的臉,心沉得更加厲害,和大BOSS相處什麽的,他也很拒絕啊,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要把我當成心肝寶貝了嗎?拜托,別老整深情臉啊。
原作中,對屠蘇無微不至也就算了,我知道你另有所圖,但是對我這麽一個男主小號,就不要關懷備至了吧,別說你想跟我合體,那肯定不是觀衆觀喜聞樂見的。
“你怎麽了?”那位晉大夫眼明手快地抓起韓雲溪的手腕。韓雲溪虛弱得簡直想要馬上見閻王。
不過,他還是憑着最後一口氣穩住了,并問道:“你會嗎?”
“廢話,我可是大夫。”晉大夫很輕蔑地看他一眼,然後皺起眉頭專心給他搭脈。
韓雲溪:“……我還有救嗎?”畢竟先前被男主勒得差點死掉。
“死不了。”晉大夫示意歐陽少恭把韓雲溪扶正,忽而疑惑道:“哪個這麽大的臂力,你胸肌怕是都要被他給勒出來了。”
隔着衣料也能感知到,你牛!還有,你們的臺詞用得着這麽豪放(羞恥)?
歐陽少恭抿嘴輕笑,韓雲溪有氣無力地回頭眄他,大兄弟,這種事就別笑話我了,誰還沒個胸肌,被勒出來的胸肌也是胸肌啊,那可是一整塊!
說明那是鯊魚線,絕對是人魚線比不了的,畢竟是上了檔次的胸肌。
晉大夫道:“無妨,你多休息幾日,胸間的於血化了,就不會那麽悶疼了。”
韓雲溪:“……你不是大夫嗎?難道不用開幾副藥?”
就算不開幾副中藥,也應該像原作中的歐陽少恭一樣去搓幾顆藥丸來意思意思啊。
晉大夫低頭不好意思地笑,“我從醫這麽多年,講究佛系治病,是藥三分毒,經由我診治的病者,能做到少吃藥,就盡量不吃藥,你明白嗎?”
韓雲溪震驚了,佛系治病!我的天啦,你們活得好前衛。
晉大夫又道:“我叫晉磊,最近會在天墉城住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
聽這霸道的口吻,韓雲溪真的一點兒也不懷疑他下一秒會遞過來一張名片。
韓雲溪懵懵懂懂地點頭,但內心的波瀾實在是平複不了,他原本以為他穿成男主小號,和男主共用一張臉,所有人全當看不見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方蘭生的前世居然也和他們活在一個平行世界……
我的天,這個世界是瘋了嗎?簡直喪心病狂地搞事情,居然還有這麽牛X的操作。
如此一看,仙風道骨的紫胤真人為了壓制男主的煞氣,把男主綁起來各種PLAY,完全可以理解了。
“啊,出來了出來了。”一群等侯多時的弟子“呼啦”沖了上去,就差沒握着一臉漆黑的二師兄噓寒問暖了。
因為二師兄的臉色太過不美好,于是那群弟子轉移了問候的目标,親切地望向陵越,“大師兄,二師兄和屠蘇師兄沒什麽事吧。”
陵越道:“他二人比武切磋,沒掌控好力道,方才釀成此間一事。掌教真人小懲大戒,已經沒什麽事了,你們都散了吧。不過,日後要謹記天墉城門規,切莫以身試法,否則,直接以逐出天墉城論處。”
一群剛入門的弟子聽了,老淚縱橫,這個天墉城的大師兄雖然板着一張不茍言笑的俊臉,說着令人心驚膽顫的話,但真的好溫油喲,比那個誰誰不要好太多。
那個誰誰高貴冷豔地大哼一聲,手一招,領着他的兩個小跟班大搖大擺地從陵越身前走了過去,陵越面無表情地伸手一拎,就把陵端提了回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尤其是像現在這樣。”陵越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自己的內心感受,那簡直是崩蹋的,畢竟我在義正嚴辭地訓斥師弟們,你這一走過去,擋了我半個腦袋,很不體面,甚至會讓看不到我英俊面孔的師弟們感到心碎。
陵端冤枉:“……大師兄,我要去掃茅房,就得從這邊走啊。”
陵越上下打量他:“不過是掃個茅房,你也要弄得人盡皆知?”
陵端欲哭無淚:“……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
陵越這才放手,陵端得了空隙,趕緊麻利地溜,順道向旁邊觀望的韓雲溪遞了一個秋波。
韓雲溪:“……”
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慫的中二少年,他居然還慫出了特色!猥瑣得清麗脫俗,一看就是正經的炮灰。
當下圍觀群衆作鳥獸散時,陵越眸光一凝,逮住了悄摸摸轉身就要遁的韓雲溪,“雲溪,你留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韓雲溪:“……”大俠,咱倆理應沒啥好說的丫,難道要談論今晚的菜色?那必須不可以!
可是,陵越已經向他走近了,眸光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含情脈脈。韓雲溪腳底打滑,站得很飄移。又來,這個崩壞的世界。到底要拉扯出多少CP才甘心。
歐陽少恭溫文儒雅一拱手,與晉磊道:“好巧,在下也是一名大夫,曾游歷四方,不知晉大夫可否與在下探讨一二。”
晉磊笑嘻嘻:“當然。”
然後,他們很是一見如故地邊走邊笑着離開了,畫風不要太溫馨,就差沒手挽着手像兩個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樣歡快地奔向新田野了。
陵越猶豫着道:“雲溪,我聽屠蘇說,你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韓雲溪矜持地笑,心下卻因為沒有想好對策而不知如何應答。畢竟陵越遠不如百裏屠蘇那般好糊弄,即便是深明韓雲溪和百裏屠蘇是一個失憶系列,但随口而出的說法也不會讓陵越完全信服。與其胡谄,倒不如閉口不談。
陵越暗自瞧着韓雲溪的神色,見他一會撓首,一會皺眉,不由莞爾,“師兄我只是随口一問,并不打緊,你要是不願意說,也大可不必為此苦惱。師兄我不問了便是。”
頓了頓,又問:“不知你是否有興趣以後跟着屠蘇一塊兒修練?”
韓雲溪懵X臉,咱們這尴尬的對話何時能截住?衆位師兄弟可都擱旁邊望着呢,嗷嗷待哺不要太形象。
終于,陵越發現了這樣一群人的存在,劍眉一皺,道:“可是還未做晚飯?”
看把咱們天墉城的弟子們餓得,都快前胸貼後背了,難怪看着雲溪的眼神仿佛再生父母。
當然,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是很友善,跟先前說要給他放鞭炮慶祝比起來,天差地別。
韓雲溪撓腦袋,然後慢慢點頭。
作為天墉城的掌勺大廚,卻跑到前殿來看熱鬧,好像非常不稱職啊,陵越該不會又要興師問罪吧,畢竟餓壞的可是他的親親衆師弟。
果然,陵越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不若這樣,在新請的廚子還沒到天墉城來之前,我和屠蘇每天輪流幫你。”
韓雲溪:“……”少俠,你是認真的嗎?看你剛剛的神情,我還以為你要削我呢。
陵越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我是說認真的,你別拿這種眼神看着我,我……”
有點害羞是怎麽回事……陵越盡量讓剛正不阿的外表看上去刀槍不入,要多正直就有多正直。
而這時,百裏屠蘇面無表情地從陵越和韓雲溪的中間正氣凜然地穿過,甚至還拿了一個掃帚。此情此景,真的很需要放一個走路都帶風的BGM,畢竟男主氣場實在是炸裂。
你想,男主手裏拿的是掃帚耶,不是光名字就霸氣側漏的焚寂,他居然也能走得這麽……怎麽說呢,反正特別讓人少女心發狂就是了,真的,跟騷氣完全沾不上邊。
韓雲溪:“……”
我知道男主氣場一向很強,也很能裝逼。當然,就算他不刻意去裝逼,也能高貴冷豔到讓萬千少女頂禮膜拜,小鹿撞死,但也不用故意拿一個掃帚作陪襯吧,還特麽繼承了歐陽少恭的衣缽,走的居然是标準的模特步……你還能走得再炫酷再騷氣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