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給看

肇臨眼睛都直了,是的,原作裏他就是對風晴雪一見鐘情鞍前馬後的,要不是因為生命結束得早,他可能還會與天氣姐有更多的交集,譬如當個萬年備胎,默默守候女主什麽的,完全能掬起觀衆們的心酸淚,圈粉妥妥的。

說真的,以前還真沒發現女主居然也這麽受歡迎,天墉城的肇臨,江都的黑曜,果然,女主和男主在桃花運這一方面還真是旗鼓相當,互不相讓。傑克蘇和瑪麗蘇堪稱并駕齊馭。

幸虧古劍奇譚不是走撕X“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可歌可泣幾角戀路線,不然這劇情怕是得趕上霸道面癱少俠愛上我,我的世界從來不缺備胎,男主和男配們不得不說的那些事,以及總有男配想要謀殺我,我和男主後宮們争寵的那些年,又或者是女主的情敵全是男人怎麽破。

“你們在幹什麽呢,一大清早的。”芙渠這話問得可真好,簡直和二師兄的原話一模一樣。

陵端若無其事地甩袖子:“沒幹什麽啊,我就是來看看雲溪起床了沒有……”

芙渠聽了氣堵,大概是被陵端的袖子舞惡心到了,“陵端,你怎麽老是愛纏着雲溪?屠蘇和雲溪在一塊挺好的,就你事多,總是打擾他們兩個!”沒眼色是什麽樣,就你這樣。

陵端電眼矚目,“芙渠師妹,你這說的什麽話,以前雲溪就是跟我黏一塊的。”

肇臨被陵端不動聲色地踢了一腳後,也立馬點頭附和:“是的是的,咱們天墉城誰不知道雲溪是二師兄罩着的?你說是吧,晴雪。”

肇臨谄媚地望向一邊默不作聲的風晴雪,眼睛都快笑沒了。起床就能見到心上人什麽的,簡直人生一大樂事。

芙渠白眼翻得飛起,雙臂交叉道:“呵呵!可我怎麽記得,雲溪和屠蘇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連大師兄都說他們兩個除非山無棱天地合,否則別想被分開!”

頓了頓,察覺到身邊風晴雪似乎不自在,白眼翻得更厲害了,就知道肇臨又盯着人家傻笑了,不禁道:“肇臨,看看你饑渴的樣子!咱們天墉城又不是沒女弟子,你至于……”芙渠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跺腳告終。

心裏其實是非常郁悶的,畢竟美色行兇這麽多年,連肇臨都沒有放倒,簡直不要太失敗。

要知道整個天墉城在風晴雪來之前,可就她一個女弟子啊,天墉城一枝花什麽的,很值得驕傲的。

陵端面上挂不住,心道以前盯着雲溪這麽瞅的時候幸虧沒被她逮見,不然又是黑歷史。

當然,還惡狠狠地吐槽了下大師兄那畫風詭異的措辭,什麽叫山無棱天地合才能被分開?

大師兄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可酸爽了。就知道他一定偷偷背着我們補了習,所以才會如此優秀。

風晴雪硬着頭皮道:“我是來找人的。”她首先看了一眼百裏屠蘇,見人冷漠到失聰,她只好緩慢而憂傷地将目光挪向韓雲溪。

韓雲溪眼疾手快地把被子蓋過頭頂,廢話,再不采取點措施,當真認定他就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他怕是得炸!他一點兒也不想當個随時和女主同生共死的那啥……太沒尊嚴了。

原作裏總是看到男女主同一個場合夫唱婦随的出現,他真的很吃藕。盡管那樣很顯得神仙眷侶。

“找韓雲溪?”

百裏屠蘇居然破天荒地主動答話了,雖然語調不怎麽樣,聽着還有點兇,至少風晴雪因為他的開口心如死灰,哦不,是心花怒放,從百裏屠蘇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雀躍地向前邁了一大步。

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意外和驚喜的事情有木有,畢竟吸引了冰冷寡言男主的注意。

風晴雪遲疑地點頭(其實是高興過頭緩沖沒有跟上)。

埋在被子裏的韓雲溪由于太過驚訝,不知不覺就探出了腦袋,結果,不僅百裏屠蘇面無表情地把他往被子裏塞,就是一向和百裏屠蘇相見眼紅的二師兄也加入了埋他的行列,相當有默契。

韓雲溪:“……”

芙渠:“……”她的表情寫滿了“你們瘋了嗎”。

百裏屠蘇道:“這裏沒有韓雲溪。”

風晴雪指着被子的突起,“我剛剛明明還聽到你們說雲溪了的。你們是師兄,說話怎麽可以出爾反爾!會帶壞其他師弟們的,尤其是你,二師兄。”她憤恨(其實是撒嬌)地指着陵端。

百裏屠蘇睨陵端,看到沒,連剛入門的小師妹都嫌棄你的品格了。

陵端不以為然,一副“讓牛X的我先叉會腰”,竟然大言不慚道:“就是本人沒錯了,你們二師兄我不光飯亂吃,話也特別喜歡亂講,時不時便把你們的名字搞混了……那個,我剛剛叫的是啥來着?”

芙渠忍無可忍:“屠蘇,你和二師兄串通一氣想幹什麽?晴雪來天墉城找她的心上人,怎麽了?如果雲溪是,我們難道不應該成人之美嗎?這可是大師兄平時教導我們的……”千裏迢迢尋竹馬什麽的,想想都好感人。

躲在被子裏連呼吸都不暢通了的韓雲溪淚流滿面,千萬不要成人之美,我只是個情景小推手,就不要跟女主相親相愛了好嗎?

再有,她要找的人是百裏屠蘇啊!關我這個小號什麽事咯,小號這種時候就應該保持沉默,不能刷存在感,否則會被噴的,因為搶戲博眼球特別可恥。

系統警告:“請貴方記住你韓雲溪的身份。“

韓雲溪懶洋洋地在腦子裏回複它,語氣要多天真就有多天真,反正系統是無語凝噎了。

“但我肯定不是她要找的韓雲溪,對吧?”看我可憐的小眼神。

百裏屠蘇冷靜道:“我只知道大師兄平時教導我們的,都是練劍修行才是正道。”

光是聽一聽,耳朵就要起繭子了,虧得他時常挂在嘴邊,要不是看在他長得英俊的份上,早就被往死裏揍了。

陵端袖子甩得飛起:“屠蘇師弟說得沒錯,我們既然修仙學藝,就應該擺正位置,而不是整日兒女情長,天崩地裂的。我說芙渠師妹,難道我們不是同一個大師兄?”

我們的大師兄一聽就品行高潔,剛正不阿,你們的那個簡直像個花花腸子的纨绔子弟,會念兩句情詩了不起啊,還不照樣單身。

芙渠簡直要氣炸:“陵端,我敢肯定,我和你是同一個大師兄。”

陵端意味深長地挑眉,并“哦”了好長一聲,“可是,咱們的大師兄并不會說那什麽山無棱天地合這種一看就不正經的話。”一聽就特別教壞小朋友。

芙渠差點七竅生煙,嘴嘟得老高,恨不是捶陵端一棒子。她摟過一旁風晴雪的胳膊,平複下心情,問:“晴雪,屠蘇和雲溪,你覺得哪個才是你要找的人?你不要顧及他們,說出來,不管怎麽樣,我都罩着你,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到的。就算我不行,我可以去求大師兄啊。我就不信大師兄還會像這個二師兄一樣整天不正經!就知道纏着雲溪。”她陰郁的雙眼緩緩從百裏屠蘇和他緊緊捂着的被子上掃過。

陵端:“……”當然是選擇原諒師妹。

風晴雪委屈巴巴地道:“屠蘇師兄那麽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她看向床上的突起,目光略哀傷。

芙渠了然,這麽看來,風晴雪要尋的人就是韓雲溪咯,暗自估算了下韓雲溪來天墉城的年紀,她拍了拍風晴雪的肩膀,道:“放心吧,包在師姐身上。”保證讓你們破鏡重圓,雙宿雙飛,白頭偕老。

百裏屠蘇仿佛洞悉了芙渠的小算盤,忽然道:“我勸師姐還是不要打雲溪的主意了。”

“憑什麽?!”

芙渠腮幫子不開心地鼓起,心說屠蘇怎麽就這麽固執,以前讓他幫忙給大師兄送劍穗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多說幾句好聽的,不光硬邦邦地照做,還不懂得變通。

大師兄說不要,他也就原封不動地給她拿回來了。大師兄肯定是口是心非的,多塞幾次,他還能不要嗎?

陵端大手一揮,相當有魄力,“芙渠師妹,這你還看不明白?因為雲溪是屠蘇的人了,所以啊,那個晴雪師妹,你就別搶着做情敵了。”

風晴雪不甘心:“他們兩個都是男人,怎麽可以在一起。”

陵端一愣,随即道:“你也可以找一個女人在一起啊。”咱們天墉城學風很開放的,兒兒情長什麽的,相當常見。

芙渠扶額:“陵端你真是……無藥可救。”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來着?對,唯恐天下不亂,這都什麽事!虧他還是天墉城的二師兄呢,一點兒也不以身作則,沒大師兄沉穩,沒大師兄帥氣,真是的,怎麽會有他這種師兄。簡直一無是處,他還覺得自己是個難得的寶。

“師姐,你不了解雲溪。”百裏屠蘇起身,走到她們身前,雙手交叉,頗有撩妹風範,反正風晴雪是看直了。

他回眸望了一眼被子裏偷偷冒出來的腦袋,嘴角微微上揚,道:“雲溪雖然偶爾會忘掉一些東西,但他絕不會忘記重要的人和事。我相信他,他既然不認識風晴雪師妹,那就一定不會是風晴雪師妹要找的幼時玩伴。”

芙渠懵:“這你也信?我吧,确實是不怎麽清楚地記得雲溪是什麽時候怎麽來的天墉城,但我比你懂事早,我如果都不記得,你就更不可能了。再說了,雲溪還有最親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難道我們不應該替他感到高興嗎?就算他忘記了又怎樣,過去是不可能改變的。”

陵端舉小手插話:“那個芙渠小師妹啊,我也可以保證的。”

芙渠很生氣,僵着臉道:“你的保證一文不值。”

陵端的俊臉青了紅紅了青,猶如開了個雜貨鋪。能給個面子不,我可是你二師兄好不啦。就算沒有大師兄風流倜傥,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但我好歹也是你帥氣逼人的二師兄啊,我在天墉城還是可以稱得上顏值擔當的好吧?

芙渠扯過風晴雪的胳膊,顯然被百裏屠蘇和陵端的“狼狽為奸”傷害到了,說道:“晴雪,我們走。”

風晴雪死死盯着若無其事從床上坐起來愉快伸懶腰的韓雲溪,非常不舍得就這麽走了,正準備再吼一嗓子“你是不是韓雲溪”,她的視線就被冷冰冰的屠蘇師兄截住了。

風晴雪:“……”

至于嗎?這麽小氣,連看一眼都不行嗎?別以為你擋着我就看不到他了……嘤嘤嘤,還真看不到了,哼!擋得很結實了不起啊。

芙渠連拖帶拽,硬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風晴雪從韓雲溪的房裏弄出來,一到屋外,便忍不住抱怨:“晴雪,該不會是你弄錯了吧,小時候和現在可是差了個男大十八變呢,你說雲溪就是你要找的雲溪,總得要有點證據吧,不然他死活不認你,你還不如早點死心呢。”

風晴雪失神落魄的,但依然很堅持:“他不會不認我的。他肯定就是我要找的韓雲溪。可是,他為什麽不記得我了?”

芙渠見她傷心,也惆悵了,道:“說起來,雲溪來天墉城這麽多年,我還沒好好跟他聊聊他的以前呢。不過,他時常失憶倒是真的。如果他真的不記得你了,你也就別勉強了。總好過讓他把你記起來了,然後又把你給忘了強啊。人各有命,這是大師兄教我的。不如看開點。”

其實芙渠還想安慰風晴雪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念一枝花”,不過,這可不是大師兄教她的,是她從前跟大師兄下山除妖的時候,聽一個被情傷透了的書生說起的。

風晴雪狠狠地抹眼淚,看向芙渠的雙眼,水汪汪的,“雲溪是得了什麽病嗎?為什麽老是愛忘記一些事情。”

千萬別說是提前進入了更年期,他才多大年紀!光是想想,就覺得非常可怕。

芙渠眼神有些躲閃,道:“是什麽病,其實我也不大清楚,這得要問大師兄。”

風晴雪黑人問號臉:“為什麽要問大師兄。和他最親近的不是二師兄和屠蘇師兄嗎?”

芙渠擺手,很是頭疼:“這個事情挺複雜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畢竟我也沒有被大師兄詳細告知過,就算是撒嬌賣萌打滾問,大師兄仍然閉口不提,這很紮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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