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梁秀秀正在和徐嘉說着話, 沉浸在徐嘉清澈好聽的聲音中, 眼前突然被陰影覆蓋, 擡頭一看，就見衛淩陽站在旁邊，黑着有一張臉看着自己, 被他吓了一跳：“你幹什麽啊？”
“我還想問你幹什麽？”衛淩陽反問她，“一臉心虛的樣子，在我這裏做了什麽虧心事？”
“胡說什麽啊你？！我就是過來問徐嘉一點問題, 誰做虧心事了！”梁秀秀沒好氣地說道, 每次和衛淩陽說話都要被他氣死。
“陸庭川不是在你背後坐着嗎，你跑來問徐嘉幹什麽？”衛淩陽下巴朝陸庭川的方向揚了揚, 催促她，“趕緊讓開, 我要回座位看書了。”
“還沒上課呢，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勤奮。”粱秀秀嘟囔了一句, 站起來把位置還給他，拿着練習冊就準備回自己的座位。
“等等。”徐嘉出聲叫住她，快速在草稿紙上把剛才解了一半的題解算出來, 然後把解題的步驟給她, “給你。”
梁秀秀接過來，對徐嘉燦然一笑：“謝謝你，徐嘉，你真好。”說完對衛淩陽哼了一句，口中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座位。
“徐嘉, 你真好。”衛淩陽學着她的語氣說了一句，說完自己先翻了個白眼，把手中徐嘉的水瓶放到他的桌面上，明知故問，“她怎麽老找你啊？”
“只是問幾道題而已。”徐嘉擰開水瓶，倒了一杯在杯蓋裏散熱。
“她一個年級前十，有什麽不懂的？”衛淩陽拿剛才聽到的話來吐槽，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要是全懂，年級第一就不是我了。”徐嘉随口說道，把杯蓋裏的水喝完，又倒了半杯。
“問題是假，想跟你說話才是真的吧，說得這麽好聽，還以為我不知道。”衛淩陽酸溜溜地說道，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句話的醋意有多大。
徐嘉喝水的動作頓了下，繼而若無其事地喝完一杯，才說：“是啊，你知道的還挺多。”
“……”衛淩陽被他一噎，看到他一臉不在意不讨厭的模樣，剛才別人口中那句“我要是徐嘉我也喜歡和自己一樣年級前十的好學生”一下在耳邊響起，讓他這個班級前二十威機感非常重，連忙問，“那你呢？”
“嗯？我什麽？”
“你……不會喜歡她吧？”衛淩陽湊到徐嘉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喜歡梁秀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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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和呼吸的氣息撲散在徐嘉的耳根，激起一陣微癢，徐嘉不由伸手捏了捏耳垂，心想我不喜歡她，我喜歡你，但是你傻，你不知道。
見他不吭聲，衛淩陽危機感更重了：“你不會真的喜……”
“不會。”徐嘉打斷他的話，扭頭與他對視，“我不喜歡她。”
衛淩陽放下心來，對上他的雙眼，想起自己心裏的小九九，不免有些心虛，坐直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轉移話題道：“趙飛約我們中午去打桌球，你去嗎？不去也沒有關系，我跟他說你中午要睡覺。”
“嗯，我不去了，你們玩。”徐嘉說道，他中午還需要幫衛淩陽把接下來要補習的功課整理一下，雖然衛淩陽現在成績比之前進步了一些，但是比他預定的還遠遠不夠，高二便要分文理科，在此之前他得盡快讓衛淩陽趕上來。
……
中午放學，衛淩陽和周于去找林老師申請了外出證明，理由是周于拉肚子，衛淩陽陪他出去看醫生。
林老師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借口，周于裝病的樣子太假了，不過看在衛淩陽這次成績進步這麽大的份上，她也沒有為難兩人，叮囑了一句下午的課不要遲到便批了假。
出了教師宿舍樓，周于拉住衛淩陽：“兄弟等等，樂樂也去，我們等會她。”
劉樂樂是周于的女朋友，衛淩陽雖然不熟，倒也認識。
兩人在路邊等了幾分鐘劉樂樂便來了，三人一塊出了學校，去和趙飛他們集合。
集合的地點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面館，他們到那裏的時候趙飛他們已經到了，除了趙飛和張磊之外，還有兩個女生，分別是他們兩人的女朋友。
他再加上周于和劉樂樂兩人，在場的除了衛淩陽一個單身狗之外，全部是情侶。
……我好像來錯了地方，不如回宿舍睡覺！衛淩陽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一臉粉色泡泡的周于，心裏恨恨地想道。
吃過東西，他們一行人去了經常去的那家桌球室，一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桌球撞擊的聲音和裏面客人的交談聲。
收銀臺就在門口的右手邊，他們走過去，趙飛喊了裏面背對着他們整理冰箱飲料的收銀員一聲：“兄弟，還有空桌嗎？”
“有。”那人回頭，“你們買斷還是算……衛淩陽？”
“靳浩？”
靳浩和衛淩陽同時出聲，話中都帶着意外，靳浩随手關上冰箱門：“是你啊，真巧。”
“你怎麽又在這裏？”衛淩陽問，自上次南湖大廈之後，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了，沒想到又在這碰上了，确實巧，緣分就像狗屎一樣。
“勤工儉學咯。”靳浩理所當然地說，目光看了周于他們一眼，“你同學？”
“嗯，之前怎麽沒見你？”衛淩陽來這間桌球室打了好幾次球，都沒有見過靳浩。
“我這周才開始上班。對了，你們是買斷還是按小時算？”靳浩接着問剛才的問題。
“按小時算。”趙飛答道，扭頭問衛淩陽，“淩陽，這你朋友啊？”
“不……”
“對，你們好，我是靳浩。”靳浩搶先一步回答，笑眯眯地看了衛淩陽一眼，似乎兩人之前的沖突根本不存在一樣。
“……”衛淩陽無語，誰和你是朋友，沒打你算不錯了。
趙飛讓靳浩開了兩張桌子，其中一張給三個女生玩，跟靳浩拿了球杆和槍粉便去了空閑的球桌，衛淩陽留了下來。
“怎麽，還想再跟我打一架啊？”靳浩見他留下來，開玩笑道。
“誰有那閑功夫理你。”衛淩陽指了指他手中的東西，“你那是什麽？”
“這個？”靳浩将手中的袋子提起來，“暖水袋啊，你家沒有嗎？”
“有，沒有這麽小的。”
靳浩手中的暖水袋是那種橡皮膠的，用熱水灌進去取暖的那種，體型不過一個手掌大一點，捂在手心裏非常方便。衛淩陽看着非常滿意，又問：“還有嗎？”
“沒有了啊，我就一個，永輝菜市那邊的雜貨店那裏有。”靳浩把暖水袋收回來，剛收了一半就被衛淩陽拉住，從他手裏把暖水袋拿走了。
“我跟你買了。”衛淩陽說着從口袋掏出錢給他。
“……我有說要賣嗎？”靳浩無語地看着他，除開付錢之外，這種行為跟硬搶有什麽區別。
“不賣？”衛淩陽挑了下眉，佯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把錢又收了回來，“也是，你也說了大家都是朋友，談錢傷感情。”
“……”靳浩嘴角抽了下，“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無賴。”
“你現在發現也不晚。”衛淩陽對他的評價毫不在意，“這個就當你給徐嘉道歉用的，上次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拿走了啊。”說完便抱着暖手袋去找周于他們。
“……”靳浩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不通自己當初是哪根筋堵了要去招惹他，簡直自作自受。
……
周于見衛淩陽抱了個暖水袋回來，眼睛一亮，伸手去搶：“你哪兒來的好東西？給我暖暖手，手太冷了使杆子都不順手了。”
衛淩陽避開他的手，把暖水袋塞自己懷裏：“別動，這給徐嘉的，你別給我弄破了。”
“我靠，我手上長刺兒了還是怎麽着了，哪有碰一下就壞了？！”周于不服，伸手去他懷裏掏，把暖水袋掏出來自己抱着，一邊鄙視衛淩陽，“就給我暖一下，你能死啊？！”
“就一下，兩分鐘後就得還我。”衛淩陽叮囑他。
結果兩分鐘後暖水袋到了趙飛手上，再兩分鐘後，又到了張磊手上，輪了一圈又一圈，整個溫度都變涼了才回到他手中，可把他給氣壞了。
雖然衛淩陽口頭上說這暖水袋拿來給徐嘉道歉用的，但是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把錢給了靳浩，不在這些東西上占對方的便宜。
回到學校，衛淩陽特地去食堂先把暖水袋灌好熱水，暖手袋外面沒有布袋包着，怕徐嘉燙了手，他又加了些冷水進去，然後才把它揣懷裏回了教室。
此時已經快上課了，他踏着預備鈴聲回到自己的座位，徐嘉正在預習今天下午物理課的要上的內容，見他回來随口問了一句：“怎麽這麽晚？”
“剛才去了趟食堂。”衛淩陽道。
“食堂？你的水瓶我給你打好了。”徐嘉以為他是想要喝水，從窗邊把他的暖水瓶拿過來給他。
衛淩陽接過水瓶放到一邊，拉着徐嘉的手放進自己校服外套裏，捂在暖水袋上面：“暖不暖？”
手心突然摸到一片熱度和一片紋路，徐嘉愣了下，拿手又摸了幾下，不太确定地道：“暖水袋？”
“對。”衛淩陽把暖水袋從懷裏掏出來，塞到徐嘉的手中，“給你暖手用。”徐嘉體溫偏低，一到冬天便手腳冰涼，暖水袋體積小，正好合适他上課拿來暖手用。
暖水袋的熱度傳到冰涼的手掌上，徐嘉動了動手指，擡頭問他：“哪兒來的？”
“買的。”衛淩陽只字不提遇見靳浩的事情，“一會上課你就放腿上，保暖。”
“好。”徐嘉低頭看着手中軍綠色的暖手袋，唇角微抿，只覺得上面的溫度從手心一路暖到了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衛淩陽：暖手暖腳暖被窩，我什麽都能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