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委屈啊
這麽趕巧?大家都送了, 就他沒送是有點搞特殊了。
這就好比一片白花裏突然多出一朵紅花來,別提多明顯了。
許鶴想了想,“其實我不是不送,是沒想好送什麽?”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實習生,做不了多長時間,開學就要離開, 所以沒想着抱新老板的粗大腿,萬萬沒料到新老板反而把腿伸過來, 主動告訴他,送份禮物就可以抱我大腿了。
這不符合大老板的人設!
而且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他也是gay?
看上我了?
不不,哪有這麽巧, 到處都是gay, 師傅是gay他已經很吃驚了, 更何況是老板。
所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真的是王修?
貓, 再加上這主動貼過來的架勢, 很有可能。
看來有空要上去看看。
秘書姐姐松了一口氣,“禮物這個不用為難,送什麽都是心意。”
許鶴點頭,“那我想想送什麽。”
秘書姐姐拍拍他的肩,“那你好好想着,我就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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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想把三號抱走,不過被許鶴攔住了,“讓它再陪我一會吧。”
待會他會以送貓為借口, 上去看看,如果是王修,那就辭職,如果不是,那就該怎麽做怎麽做,禮物還是要送的。
只不過他太窮了,即沒發工資,又沒發獎金,哪有錢買禮物,随便敷衍敷衍就行。
秘書姐姐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麽,繞過他出去了。
許鶴摸着貓耳朵,小聲說話,“我帶你去找主人好不好?”
貓兒‘喵’了一聲,藍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許鶴低頭親了它一口,它又親回來。
一人一貓着實膩歪了一段時間後許鶴才抱起它,故意跟秘書錯開時間,等秘書姐姐上去了再按下電梯,坐電梯上去。
三樓比他想的還要大,據說都是各部門老總的辦公室,新老板在哪他還真不知道。
許鶴把貓放下,“去找你的主人吧。”
那貓聰明,似乎聽懂了一樣,自個晃晃悠悠帶着許鶴七繞八繞來到一間辦公室前。
門開了一條小縫,也許是故意給三號留的,那貓也不客氣,兀自進去。
許鶴身份尴尬,沒有跟着進去,不過站得近,一股中藥的清香從裏面傳來,除了藥香,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哎呀我的小寶貝,你又去哪了?可想死我了。”
嗯?
新老板是女的?
“李總,不能那麽抱貓,這麽抱貓會不舒服的。”秘書姐姐勸道。
“知道了知道了。”新老板的聲音性感妩媚,尾調上挑,像撒嬌一樣。
許鶴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保養得當的富婆,看中他的美貌,想包養他,于是對他特別關注。
許鶴:“……”
雖然不是王修,但是好像也挺麻煩的樣子,不過性質又不一樣,女的還能吃了他不成?但是王修可以吃了他。
所以女老板的威脅力沒有王修強,暫時是安全的。
許鶴放心了,回去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不少。
一邊下電梯,一邊想送女老板什麽禮物好?
女老板生病了,藥又苦,不如送蛋糕吧,女孩子都喜歡甜點,而且便宜,要不然其他東西他也買不起。
許鶴打定主意,從電梯裏離開,等他到了一樓,三樓辦公室裏突然傳來一個男音,“李妍,把貓放下。”
李妍不情不願,“幹嘛啊,抱一下而已。”
王修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五十一,是最大股東,但是還有百分之四十九去哪了?
大多數都是李妍的,還有小部分股份拿出去賣了,這些小股東是沒有權利說話的,所以能做得了主的人只有兩個,王修和李妍。
一個大老板,一個小老板。
秘書姐姐是小老板的秘書,但是大老板以業務不熟為借口,把她借去使了一段時間,但是她的真正老板還是李妍。
所以這是一個完美的誤會,或者說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
晚上下班後許鶴一直想着禮物的事,便宜的東西也不好花錢買,說你沒誠意,那只能自己做了,關鍵自己做又不會。
以前王修倒是給他做過蛋糕,一般都是惹他生氣了,指明要吃蛋糕,而且嫌蛋糕店的不好吃,要王修親自做。
王修也耐心,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忙碌碌,出來時身上都是面粉,滑稽的很。
許鶴就躺在床上打游戲,蛋糕做好大爺一樣讓王修喂到嘴邊,末了還嫌棄不好吃。
王修也不惱,通常會耐心的問他哪哪不好,不好就改,還拿了個小本本記着,态度誠懇到許鶴都不好意思再挑毛病,蛋糕最後也被他吃完了。
其實挺好吃,一點點甜,很軟很香。
許鶴從網上下載了一個菜譜APP,跟着上面的學,還買了三份材料,萬一一份不行還能再來二份。
做飯這事确實要講天賦,許鶴只做了一次,居然一下子就成了,其實是運氣。
他烤好面包,最外面那層黑色的切掉,裏面嫩的部分抹上奶油,最後灑點巧克力,就這麽簡單,雖然賣相沒外面的好,勝在味道不錯。
切掉的那些被許鶴自己沾點奶油吃掉了,他又做了一份放家裏,孝敬全家。
重生回來快一個月了,因為王修的事,都沒來得及跟家裏好好說話,這也算是補償。
蛋糕用蛋糕店裏買的紙盒裝起來,冰在冰箱裏,第二天開車帶去公司。
公司食堂也有冰箱,許鶴把蛋糕暫時冰在裏面,等中午吃飯的時候秘書姐姐來拿老板的藥,他順手遞給秘書姐姐。
秘書姐姐皺眉,“老板有輕微的厭食症,不喜歡吃甜的,我忘了跟你講了。”
???
輕微厭食症?
許鶴已經确定,絕對不是王修,王修胃口挺好的。
每次倆人出去吃飯,點的一樣份量的東西,許鶴每次都吃不完,但是王修不僅能把自己的吃完,還能把他剩下的也吃完,怎麽可能會得厭食症?
“那這蛋糕?”許鶴想拿回來,再送一次。
不過秘書姐姐沒給他,“算了,怎麽說也是你一片心意,我拿去試試吧。”
說着踩着高跟鞋帶着小秘書們離開,食堂裏有監控,王修早就看到了。
每次許鶴出現在監控器下,二號都會彙報一聲,他也知道許鶴帶了禮物,早上就非常想跑下去拿回來,但是擔心表現的太殷勤別人懷疑。
其他人還好說,絕對不能讓許鶴懷疑,于是只能焦急的等着,一會兒催催秘書去廚房問問,藥熬好了沒?
秘書也懶,每次都是打電話,把王修氣的牙癢癢,同時催的也更急了。
倆小時熬藥時間,催了十七八次,秘書快被他搞崩潰了,不得已提前下去,去廚房避避風頭,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許鶴。
其實前面已經碰到好幾回了,但是秘書惦記着藥,反而忽略了許鶴,許鶴也不好意思麻煩她,于是倆人生生錯過,又把王修氣的牙癢癢。
這個秘書真不上道,好想開除!
還好不管怎麽說,蛋糕終于拿到手,秘書帶着人,提着蛋糕上電梯,過會就應該到了。
王修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只要吃到蛋糕,那就原諒秘書。
過了沒多久,秘書果然過來敲門。
王修端着架子,冷聲道,“進來。”
秘書打開門擠了進去,手裏還捧着一碗藥,并沒有手拿蛋糕,王修往她身後看去,發現也沒有其他人。
???
蛋糕呢?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并沒有直接問,反而不着痕跡的提醒秘書,“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秘書動作一頓。
還有什麽嗎?
她仔細想了想,好像确實忘了一件事,“總經理打電話了,說是那邊有事拖着,明天才能回來。”
總經理就是許鶴他爸,這兩天出差,明天回來。
“還有呢?”王修拉下臉。
秘書姐姐眨眨眼,“還有什麽嗎?”
“你說呢。”當然有了,我的蛋糕呢?
秘書姐姐翻了翻随身筆記,“好像沒什麽了?該說的早上都說過了,開會的事不是定在下午嗎?”
王修臉色更黑,似乎擔心出了意外,突然站起來朝外走。
秘書姐姐趕緊跟在他身後,她腿短,又踩着高跟鞋,勉強跟上。
等她追上老板,發現老板額間青筋暴起,面色陰沉的可怕。
跟在老板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秘書知道這是他發火的預兆。
她趕緊順着老板的目光看去,一眼瞧見幾個小秘書湊在一起,把許鶴送的蛋糕分了。
幾個小秘書也吓壞了,手裏拿着吃到一半的盤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全都呆愣愣的看着新老板。
“誰讓你們吃的!”新老板聲音沙啞,還夾雜着怒火,傷心,仿佛一頭受傷的小獸。
秘書姐姐心裏一揪,“是我讓她們吃的,上次有個女員工送蛋糕給王總,王總不是說了,以後再有人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處理,不用告訴您嗎?”
王修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一個女秘書,過生日,所有人都有蛋糕,總不能不給他吧?
于是放在他辦公室的桌上,王修看到了就吩咐秘書,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讓他看到。
王修:“……”
他勉強按了按太陽穴,“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秘書們膽戰心驚,連忙把蛋糕放下,逃一樣遠離老板,還順便把門帶上。
屋內頓時只剩下王修一個人,他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小心翼翼的把剩下一小半的蛋糕包起來,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總之……
好委屈啊,蛋糕被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