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覺。這一次,她沒再想着逃走,因為想也是白想。乖乖地下了浴池,泡了一個舒服的花瓣浴。但是,她怎麽想,都覺得,這銀面男人對她太好了!好得不太合乎常理。
難道說,這男人對她好,沒有處罰她,是要等下在榻上再狠狠地折騰她嗎?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閃過一些被鞭打,被惡趣味之類的黃色鏡頭之後,古青鸾的這個花瓣浴泡得皮膚都要皺了,水也冷了,才不得不起來穿衣。因為,她要是再泡下去的話,只怕皮膚就要被泡爛了。
這一次,兩個丫環跟着她進了浴室,将她換下來的衣裳都拿走了,包括她身上所有的藥物。
其實,那些藥不見也罷,明明是極有效的藥,用在北冥天佑的身上,卻全無效用。
古青鸾哪裏知道,那些藥都被衛逸然換過了,哪裏還有藥效?她那些偷偷地下藥的動作都在東方澤的眼皮子底下,讓東方澤瞧着,成了他的樂趣,只是覺得她好玩罷了。
東方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小孩子的心思,就想瞧着這丫頭要怎麽用藥來對付他,他居然樂此不疲,大感興趣,而且越來越邪惡,還隐約有些上瘾了。
當古青鸾穿好了衣裳走出浴室之後,一個梳着牛角辮子的青衣小丫環恭敬地對她說道:“夫人,少主已經等待多時,請夫人随奴婢走。”
他還在等她?看來,無論她泡多久,他都有耐心等她洗白白,她只能認命了。
不認命也不行,當她重新回到那間燭光高照的婚房時,戴着銀色面具的北冥天佑果然還斜倚在玫麗浪漫的紅紗帳內,手持書卷看着一本古書,似在無比有耐心地等待着她這個冥王妃自動自覺地洗白白送上榻去任由他宰殺。
如果不是他戴着一個神秘兮兮的銀色面具,古青鸾走進房間時,差點被他的書香味給迷死!這男人明明是一個壞人是吧?為何卻姿勢如此地優雅?
當丫環離開,将門關上,又只剩下她和銀面的冥王殿下時,她的心跳加速地怦怦跳着,心想,這一次,她是真的死定了!這男人再也不可能放過她吧?希望他不要有什麽惡趣味才好,她閉上眼睛就當自己叫了一個銀面牛郎回家享用好了!
嗯哼!有什麽大不了?不就是那麽回事麽?她又不是古代的少女,雖然,這身體是,但她的心智不是,她的認知也不是。她是現代的古青鸾,早就成熟了,偶然做點這種事情,還不至于看不開。
一步步地走到榻前,男人終于将書卷放下,擡起銀面,他薄唇啓動,理所當然地吩咐她道:“去!斟兩杯酒來,我們先喝了交杯酒再睡。”
嘎!喝了交杯酒再睡?他怎麽能将這話說得,就象她和他是一對相愛結婚的新婚夫婦一樣?她是被他搶來的新娘,他該不會忘記了吧?
古青鸾并沒有立即按他的指揮去做,心想,她橫豎剛才逃走時就得罪他了,此刻就算她怎麽聽話,只怕也一樣是要被折騰得要死的了,她為何要聽他的?既然他只是為了想做皇帝才挾持她來做他的新娘,他至少不會殺了她吧?所以,她為何要乖乖地聽他的話?他叫她去拿酒來,她就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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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懶得聽他的,自己走到榻前,一屁股坐下,比他還大爺地冷冷說道:“要喝交杯酒,你不會去倒?本小姐累了,冥王殿下自己動手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搶親時,好象沒被砍下手手腳腳嘛,還四腳健全着呢。”
這丫頭!繞着彎兒咒他斷手斷腳麽?果然最毒婦人心!男人不動聲色道:“我還在想,如果你乖乖地聽話,本主也許三天之後就放你回去呢。看來,有人是想一輩子留在這裏,讓本王伺候一輩子?如果你想要本主伺候的話,也未嘗不可。但是……你的手和腳就會變得很……多餘!”
嗯哼!不信你就不怕!
果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某少女一下子屁股就彈了起來,驚呼:“三天後,你要放了我?”
古青鸾大感意外,不太敢相信。他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捉到了她,沒理由如此輕易地就放她吧?這合乎邏輯嗎?這冥王殿下又不是腦袋有問題。
“先去倒交杯酒來!”東方澤仍然象個大爺,一只手在榻前的一張椅子上,手指象在彈鋼琴,悠哉悠哉。
“好!”這下,衣裙翻飛間,古青鸾飛快地倒了兩杯酒過來。她沐浴過後,穿着白色的衣裙,就象一只白色的蝴蝶。
她想,既然此人有個外號叫冥王,可想而知,此人必定殘暴血腥。他剛才說什麽她的手腳是多餘的,那是要砍手砍腳的意思嗎?她還是乖一點的好。只要他三天後真能放了她,而不是一輩子将她困在這裏,三天時間,她就忍了吧。
古青鸾将酒遞給北冥天佑,北冥天佑接過酒杯之後,拉她坐在榻前,相對而坐,聲音輕柔,嗓音好聽地問道:“丫頭,做我的冥妃有何不好?天鷹教教主夫人的位置很多女子想上位。”
古青鸾嗤笑:“是嗎?既然有那麽多女子想上位,你又何必對我用強的苦苦相逼?少主大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做這種洞房花燭之事。”
東方澤舉杯,輕輕轉了轉,輕笑道:“本座此刻正是在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洞房花燭該做的事。”
古青鸾想,這冥王殿下果然是腦洞壞過!她和他?從未謀面,何來喜歡?但他既如此說,她也只好順着了:“我們不認識,少主何出此言?古青鸾怎麽可能是少主喜歡的人呢?少主是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來!乖!先喝了這交杯酒!*一刻值千金,本主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還是先喝了酒,然後……做些洞房花燭之夜該做的事。”
“不喝行嗎?”古青鸾蹙眉,癟嘴。少女的苦澀表情帶着一點點的嬌媚,古青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銀面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讓她不知不覺地學會了撒嬌而不自知。
“當然不行。”東方澤面具遮蔽着的俊臉抽了抽。這種強逼小丫頭的事情,他越做似乎越有興趣了。
古青鸾一張小臉已經皺成了苦瓜幹,都由他定了,三天後真能放她?她舉起酒杯來,手彎處被男人穿入,成了親密無間的狀态,小身板還因此被他另一只手輕輕一勾,纖腰就貼了過去。
“喝!一滴也不許剩下!”霸道而強制的聲音,東方澤不知道,他的聲音裏還帶着一絲的柔情。
古青鸾沒來由地,聽着他的聲音,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絲的心悸。因為他的聲音很溫柔,就好象,她真的是他喜歡的女人似的。但她是一個理智的人,這種感性是她的錯覺不是?然,既然她已逃不過,為何不喝點酒壓壓驚?事實上,她并不驚慌。
她舉起了酒杯,置于唇邊,緩緩地,将一杯酒就着他的臂彎喝完。如果不是腦袋清醒得很,她是被搶來的冥王妃,她還以為,她真的是在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喝了交杯酒。
男人酒到杯幹,倒轉酒杯,弧度完美無瑕的下巴上,唇形優美,一片嫣紅。
喝了酒之後的古青鸾看了他的唇形一眼,居然覺得,自己有些微熏薄醉了!
微醉中,她聽得男人的聲音柔柔地鑽入她的耳朵道:“三天,你只要在這裏乖乖地呆上三天。三天後,如果你想回去,你就回去吧。”
“真的?你說的是真話?不是在騙人嗎?”古青鸾覺得她開始有些暈眩,才一杯酒,按理,她還有些酒量,不該這麽快就暈的。但是,她卻真的暈了。她已經乖得象貓兒,也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他為何還要在酒中放藥?
“不騙你!你留在這裏三天即可。三天後,你來去自由。”東方澤的目光透過銀色的面具,凝落在古青鸾泛濫着紅潮的俏臉上,聲音越發地變得溫柔如水。
他想,她一定是被吓壞了吧?居然還能有勇氣逃跑,面對他也沒暈厥,這已經讓他刮目相看了。
“謝謝!”古青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殼壞掉了,在她就要暈厥過去時,她居然說了聲謝謝。
“小傻瓜!”東方澤伸手接住就要倒下的古青鸾,将她攔腰抱起,抱到長榻上,輕輕地放下。
“你累了,好好地睡一覺。”東方澤将古青鸾放好,為她脫了秀花鞋,将枕頭,被子都掖好了。他動作之輕柔,眼神之專注,微帶着寵溺,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還以為自己不過是随興而為,無聊取樂罷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他并沒留下來,而是轉身出了這間洞房。在門外,他叮囑一個女子道:“好好地守着,今晚讓人輪番守衛。”
“是。”穿着緊身衣裝,腰間佩着寶劍的一個女子躬身應答。
這一日的京城,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象炸開了的鍋,全城封鎖,城門檢查之嚴,前所未有。
盡管皇後下令封鎖靖王妃被劫持的消息,但這消息還是象瘟疫一樣,一日*之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右相的三千金出嫁當日被“冥王殿下”捋走,一日*之間,由“未來的太子妃”,變成“第一冥王妃”!靖王因此重傷,卧病不起,命在旦夕。
于是,緊跟着,原本被傳為青鳥鳳凰轉世的古青鸾又有了新的傳聞。這次的傳聞卻是,古青鸾根本不是什麽青鳥鳳凰的轉世,而是九尾狐貍精的托生,誰娶她誰就要倒大黴,靖王殿下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令人無法不信服。
皇後的寝宮內。
宮裝雍容華貴,端坐于鳳榻上的皇後娘娘王鳳儀第一次覺得一日*之間,頭發都白了幾根。
“查了沒有?靖王妃究竟落入了誰的手中?”王皇後平日的安閑鎮定都沒了。
皇後身邊最紅的太監番世安躬身回話道:“查了!但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天鷹教的人。顯然,那些人是冒了天鷹教的身份,借此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
“查不出?都一日*了!”王皇後将手中的茶重重地置于桌上。
“娘娘,外面已經有人在傳,右相的三千金是九尾狐的托生。如今古青鸾落在劫匪的手上已經一天*,身子肯定已經不潔,再讓她頂着靖王妃的名譽,只怕對靖王不利。”番世安進言。
“嗯,本宮知道了。馬上拟一份休書送至右相府。”王皇後當機立斷,帝王家的無情顯露無遺。
“娘娘,這可是皇上的指婚,有聖旨。”番世安提醒皇後。
“哼!王爺們哪個娶妃不是有指婚的聖旨?但你幾時見過休書也要聖旨的?只要讓夫兒簽個字即可。皇上那,本宮自會去跟他解釋清楚。既然古青鸾被劫,身子被玷辱過,名節自已不保,她既不是青鳥鳳凰的轉世,就不配做靖王妃了。”
“是。倘若她是青鳥鳳凰的轉世,又怎麽可能會被玷辱?可見,此女十有八九是九尾。幸好我們靖王還沒娶過門。娘娘,要不要趁機逼右相給我們靖王爺補嘗,讓大小姐古青鳳補上?”
王皇後沉凝道:“此事暫緩一緩。才剛剛退親,不宜和右相鬧得太僵局。就算靖王要娶青鳳,還得再求皇上下旨。”
“還是娘娘想得周到,奴才這就去給右相府傳一封休書去。”番世安蓮花指一翻,躬身退出皇後的寝宮。
···········
古青鸾醒來後,一個青衣小丫環規規矩矩地站在榻前小心伺侯着道:“夫人醒了請洗漱吧。”
“呃……”這話還沒問完,古青鸾已經完全地清醒了過來。她昨晚喝醉了?立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發現自己仍然穿着昨天晚上沐浴過後的白色衣裙。
她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因這一睡睡得極好,此刻已經日上三杆,她伸了一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
“你們的少主呢?”她猶豫地問着,很是合作地開始洗漱,心下卻暗暗感覺奇怪,這天鷹教的少主對她未免太好了!昨晚他居然碰都沒碰過她嗎?那樣大費周章地冒着這天大的危險将她搶來,居然讓她美美地睡了一覺?這合情合理嗎?
“少主不在,他出莊去了。但是少主吩咐過,夫人可以随處走動,主要不出‘天翼莊’即可。”
“這裏叫天翼莊嗎?你的莊主什麽時候回來?”
“奴婢不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古青鸾一邊洗漱一邊狀似閑談地問道。事實上,她在想,北冥天佑昨晚能放過她,是不是表示,她中了頭獎?他是一個好人?不會對她怎麽樣?諸多的疑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是真的不靈光了!這個北冥天佑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她的腦袋不管用了。
“奴婢叫小桃。”
“噢!小桃,你們的少主日夜戴着面具嗎?你有沒有見過你家少主的真面目?是不是他長得很醜?”
“啊?夫人昨晚不是見過少主了嗎?”小桃愕然,愕了半天,才明白,敢情昨晚夫人也沒見過少主的真面目嗎?她吶吶道,“奴婢是新來的,少主原本就很少來天翼天莊,奴婢哪有機會見到少主的真面目?只有……”
小桃的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少女聲音道: “只有什麽?你想胡說什麽?”
随着聲音,一個高挑的少女擺着長裙跨步而入,氣勢頗為嚣張。她一進門,更是擺着高姿态地斜睨着古青鸾。
小桃一看到這個少女,立即躬身道:“玉小姐!”
被稱玉小姐的少女揮了揮手道:“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古小姐由我來看着就行。”
“這個……”小桃猶豫不決。
“怎麽?你敢不聽我的話?”
“不是,奴婢出去就是。”小桃躬身就要退出去。
古青鸾這時才出聲道:“等等!小桃,你不用出去。”
呃?小桃左右為難,不知聽誰的,呆若木雞地站着。
古青鸾轉向玉小姐問道:“你是誰?玉小姐?小桃是我的丫環,她需要聽你的話?”這個玉小姐進來就當她透明一樣,對着這叫小桃的丫環呼呼喝喝,未免讓古青鸾看不過眼。
小桃低頭介紹道:“夫人,玉小姐是原天翼莊藍莊主的千金藍彩玉小姐。”
“嗯,原莊主嗎?那現在誰才是莊主?”古青鸾問。
“夫人,現在的莊主當然是少主了。”
“小桃的意思是,我是這裏的少莊主夫人?”
“是,夫人。”
古青鸾雖然無意做這莊主夫人,但這藍彩玉的态度卻很令她讨厭。所以,她借這少主夫人的名睥睨着氣焰嚣張的藍彩玉道:“既然如此,不知玉小姐以何身份來指使我的丫環?”
藍彩玉直接走到婚榻前,居然一把将榻上的一張薄被扯開,檢查了一遍之後,突然“哈哈”地笑了兩聲,這才轉身對着古青鸾道:“哼!我就說呢?天佑哥哥怎麽會看上一個狐貍精?”
她走到古青鸾的面前,昂首挺胸道:“你嚣張什麽?這麽快就想以夫人自居?剛才我已經 聽到了,你連天佑哥哥的相貌都沒見過,你算什麽夫人?昨晚天佑哥哥根本就沒跟你真的洞房花燭,他只是玩耍你一番而已。”
她在榻上沒有見到落紅,所以肯定天佑哥哥沒跟她洞房。剛才她來時,也聽人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天佑哥哥突然帶了一個女人回莊。但她又聽說,天佑哥哥昨晚只是送她回來就離開了,并沒有和她過夜。但是,昨晚的過程卻讓她聽得火起。天佑哥哥很少露面,她喜歡天佑哥哥,這女人算什麽?一來就以夫人自居。
“如此說來,你見過冥王殿下的真面目了?”古青鸾并沒生氣,只是很好奇,這少女有沒有見過北冥天佑的真面目?
小桃替藍彩玉回答道:“藍小姐是莊裏唯一見到少主真面的人。”
“哼!”藍彩玉下巴一擡,非常傲慢。但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也沒見過天佑哥哥的真面目。只是,她為了表示自己的地位高人一等,所以就在莊裏有意地放聲,她是唯一見過天佑哥哥真面目的人。就連天佑哥哥這個稱呼,也是她自己有意地叫得親熱些,目的不過就是讓莊裏的人都認為,她在北冥天佑的心目中是最特別的。
古青鸾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就試探着說道:“那他臉上一條條的刀疤有沒有吓到你啊?”古青鸾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藍彩玉的表情。
藍彩玉一聽,臉上便有些呆,随即卻跺着腳指古青鸾道:“哼!你胡說!天佑哥哥的臉怎麽可能會有刀疤?天佑哥哥英俊無敵,比天下第一美男子東方澤還要好看。”
“噢!原來某人也沒見過真人啊!”古青鸾由剛才藍彩玉那一剎間的驚疑不定就能判斷得出,這個藍小姐只怕也沒見過北冥天佑的真面目。
藍彩玉不服氣地說道:“別以為昨天晚上天佑哥哥将你搶回來,你就是少主夫人了。天佑哥哥連碰都沒碰你,那表明天佑哥哥根本就不喜歡你。”
古青鸾懶得再跟這個少女争論一個這麽無聊的問題。她匆匆地梳妝完畢,用過早膳之後,還真讓小桃出去,留下藍彩玉一個。
藍彩玉狐疑地瞪着古青鸾,不知古青鸾為何獨獨留下她?
古青鸾在小桃和其她丫環都出去了之後,問道:“玉小姐是不是很喜歡冥王殿下北冥天佑?”
“是又如何?”藍彩玉大有挑釁之意地挑着眉毛。
古青鸾對這個藍彩玉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藍彩玉其實長得還不錯,身材高挑圓潤,皮膚白,五官精致,可稱得上是中等美女一個,就是嘴巴大了點兒,鼻梁低了一點點。
藍彩玉被古青鸾一雙美眸溜溜地瞧了好一會兒,不禁有些發毛,怒目問道:“瞧什麽瞧?別以為你當真是什麽天下第一美人!你的……”她挺了挺胸,原本很為自己的豐滿感到驕傲的,卻突然發現古青鸾的腰肢比她細,胸部卻居然一樣豐滿得比她還要有料。
古青鸾雖然不知道藍彩玉在想些什麽,但用膝蓋想也知道她不會有什麽高雅的心思。她也不屑于和她比較,只是突然有些小聲地問道:“我明白你對你的天佑哥哥是什麽意思。但你也該明白,我是被他搶來的新娘。我不妨跟你實話實說,我可不喜歡你的天佑哥哥。如果你想獨霸你的天佑哥哥的話,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我們之間能有什麽交易?”
“當然有!你想要獨占你的天佑哥哥,我卻避之如蛇蠍。換句話來說吧,我想離開這個山莊,趁你的天佑哥哥不在,你能想個辦法,讓我離開嗎?”
“哼!你真是笑話了!我為何要幫你逃走?我一不是傻瓜,二不是你的朋友。”
“不錯啊!但我是你的情敵不是?你要是幫我離開了,天佑哥哥不就是你的了嗎?要是我一直留在這裏的話,昨天晚上你的天佑哥哥雖然還沒碰過我,但難保她今晚不會獸姓大發,把我怎麽樣了呢。”
藍彩玉一聽,心中早就蠢蠢欲動。她當然希望古青鸾快快滾蛋,最好是死無葬身之地更好。但她是天佑哥哥帶回來的女人,還對莊裏的人宣布,她是少主夫人。所以,誰敢放了她?
她雖從來沒見過北冥天佑的真面具,但光是見過北冥天佑的欣長身段,挺拔身姿,她就已經對北冥天佑神魂颠倒了。她想,就算天佑哥哥的臉不是很英俊,她也能接受的。
所以,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即使做不了少主的夫人,做個小妾她也一定要争取。因此,能讓這個古青鸾滾蛋的話,那當然好啊!只是,她腦子沒燒壞,要是讓北冥天佑知道人是她放走的,或殺了的,那她的下場一定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古青鸾就知道,這少女是有賊心沒賊膽,既想她死,卻又不敢動手殺她,連放她走都不敢。
明眸流轉間,古青鸾心知肚明地說道:“其實,玉小姐無需想太多,你只要告訴我,離開這個山莊的最佳捷徑即可。少主說只要我不離開這裏,周圍走走還是可以的。”
藍彩玉一聽,兩眼放光光,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麽主意,悄悄地對古青鸾說道:“你要是真想離開這裏的話,你只要讓小桃帶你到後山的清風苑去就可以。清風苑的竹林深處有一個清風洞,洞裏有一個湖,你只要跳進湖裏,湖下面其實是一條通道,會游泳的話,就能從水中游到外面去。”
“真的?你沒騙我嗎?”
☆、074章 ,青鳥靈狐,真正冥王。
“你要是當真想逃的話……但是,你真的想逃嗎?”藍彩玉眼珠子轉着,敵視明顯,壓根不相信古青鸾想逃。
但是,藍彩玉來時自然已經了解到,古青鸾嫁的是當今的靖王殿下,已經是高貴的靖王妃。
雖然她對天佑哥哥很癡情,但天佑哥哥和靖王殿下相比,靖王殿下又确實是身份高貴些。所以,在藍彩玉想來,古青鸾因為貪圖富貴,想回去做她的靖王妃也挺正常的。
如此一想,藍彩玉倒是有些相信古青鸾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天翼山莊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轉了一圈,居然從衣袖中取出兩粒藥丸來,果斷遞給古青鸾道:“既然你是真的想離開,我破例送你兩粒藥丸。你到了清風苑之後吃了黑色的藥丸,将白色的藥丸捏碎了。這樣,你不會中毒,跟着你的丫環卻會暈厥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你向竹林深處走,清風洞就是竹林的深處。能不能離開,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古青鸾沒想到藍彩玉如此之快就決定了要幫她,心思可謂敏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接過她遞來的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确實了藥丸和她所說相符之後,并沒有懷疑她所說的話。
因為,這個少女絕對是最希望她離開這裏的人。這兩顆藥她只是聞了一下也可确實,藥性和她所說只怕不假。
但是,古青鸾還是忽略了,藍彩玉給她藥物時,眸中劃過的一絲狡詐。藍彩玉知道,清風洞雖然确是一條隐秘的出莊之路,但能從那條路出莊的,卻沒幾個人有那本事。
古青鸾自己對這個天翼天莊一無所知,想憑自己走出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昨晚她有驚無險,并不等于今晚也會安全度過。更何況,她為何要在此呆足三天?只要有機會走人,她當然是越早離開這裏越好了。
于是,古青鸾擺起了少主夫人的架子來,要小桃幾個丫環帶她到處觀賞一番。走出房間之後,她才發現,這天翼山莊在一個處處是密林的深山中,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離京城有多遠。
跟着她的丫環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當然是小桃。藍彩玉倒算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給了她提示和藥物之後就離開了,顯然是想着撇清關系。如果這個女人因此走了,一切與她無關。
“小桃,這裏有一個清風苑吧?你帶我去走走。”古青鸾走了一會兒之後,雖然不能盡熟這個山莊,但大抵也知道,這山莊的地勢有些低,與其說是山莊,不如說是一個山谷更恰當。
“有,夫人怎麽知道清風苑?”小桃覺得這位新夫人很好說話,所以話也多了起來。那藍彩玉也很想成為少主夫人,但小桃一點也沒法喜歡藍彩玉。
“你們少主說的,他說清風苑那裏風景很美。對了!少主還說有一個清風洞呢。”古青鸾狀似無意提起。
“噢!清風苑确實很美!清風洞麽,夫人就別去了。”小桃沒有懷疑。其餘三個小丫環雖然都有武功,但卻一直不說話,只是跟在後面。顯然,只要夫人在這山莊裏,她們也就沒事,只要跟着就行。
古青鸾跟着小桃七拐八彎的,走到後山的密林深處,遠遠地,果然看到了一處精雅別致的竹林小苑。
這小苑是在一片竹林的環繞之中,用竹子搭建了一間兩層高的小竹樓,樓上中間屋檐處有一塊紅色的牌匾,上書着三個綠色的大字——清風苑。
原來這清風苑是一間竹林小樓。那麽,清風洞是在哪裏?
古青鸾納悶,這裏真能出莊?她問道:“小桃,清風洞呢?清風洞也在這裏嗎?”
“夫人,你為何問清風洞?都說了,清風洞不能去。”小桃面色再次一僵,眼底竟似劃過一抹驚恐之色。
“怎麽?我不能問嗎?難道那裏有老虎和獅子會吃人麽?瞧你一聽就變了臉色的。可是,昨晚我問少主,這天翼山莊都有些什麽地方,你們少主好象說了一個地方叫清風洞,也沒說清負洞不能去。”
“可是夫人,清風苑很美,清風洞卻……”小桃欲言又止,眼神猶豫不決。
“清風洞怎麽了?你只要跟我說,清風洞在哪裏就行。”她決定去看看,不能逃走也沒關系,随便走走也好過郁悶死人。
“這個,就在那。”小桃用手指着一處竹林道,“過了這一片竹林,再往一片莢竹桃林走過去就是清風洞。但是,夫人,那裏萬萬不能去!倒是這個清風苑,夫人可以坐坐,小桃幫夫人扇扇風。”
“為何不能去?”古青鸾已經将藍彩玉給她的藥丸聞了再聞,雖然确定是無毒的,但她可不敢随便服了。
這古代的山上沒什麽好,就是草藥多。暗暗地轉了一圈,找到了一株可解百毒的草藥,摘一片葉子含化在嘴裏。
然後,她捏碎了藍彩玉給她的白色藥丸。她本來以為自己才是用毒的專家,但沒想到,這藍彩玉的藥竟然十分地有效。
不一會兒之後,四個丫環都暈倒在了地上。古青鸾将四個小丫環抱進空無一人的竹樓裏放置好之後,才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如此精雅的竹樓居然沒有人住,空蕩蕩的,只有風聲吹過,竹葉和竹節發出嘎嘎的響聲?
這些疑問她也懶得問,直接就撩起裙子向剛才小桃說的清風洞走去。雖然她并不覺得那個藍彩玉是一個會幫她的人,但至少她的毒藥是真的。
而且,清風洞為何讓小桃聽了現出那麽恐怖的眼神?難道那裏當真有些什麽毒物和可怕的動物嗎?為了以防萬一,她一邊走一邊留意着,看附近有沒有對付一些有毒動物的藥草。
結果,她還真摘到了幾種草藥。學醫的她,最不怕的就是各種動物和毒物了。将一些草藥放在身上之後,她才妥妥地向小桃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片莢竹桃林。難怪小桃一聽她說起清風洞就有些談虎色變的驚恐,單單這個莢竹桃林中就有毒。不過,莢竹桃雖有毒,只要純欣賞,也就不會中毒。但是,莢竹桃樹的下面卻又生長着許許多多都是有毒的花花草草。難道這裏有人專種毒花毒草,以練制毒藥或解藥之類?
以她的醫博知道,居然有些花草是她所沒見過的。不過,但凡花草,不去碰它,就算有毒,也不至于看着就會中毒。她小心地走過了這個桃林,繼續向前走。
再走了一段路之後,古老深山野林的氣息越發地濃郁起來。越走,越沒有了人煙和房屋。
小鳥的叫聲“啾啾”地傳來,花草的芳香濃郁,甚至有些小動物在草叢中驚竄逃走。
入眼到處是古樹,青藤,野花,綠意盎然,青草萋萋,遠遠地,她果真看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外書寫着三個紅色的大字——清風洞。洞口全是青藤類植物,周圍不象有人來過,怪石,奇樹,灌木叢生。
難道說,那個藍彩玉騙了她?讓她來這裏不是讓她逃走,只是想讓她來這裏被什麽毒物之類的毒死?抑或,希望她被這裏的毒物咬死?因為,她看到了,山洞外布滿了各種彩色的毒蜘蛛,偶見毒蛇在油走。
各種藤狀的植物爬滿了洞外,洞裏當真有一個水潭,通過水潭真的能游水離開這個天翼山莊?這裏地勢确是越來越低,就好象,她走着走着,從山上到了山腳,又從山腳到了谷底一樣,她的衣裙上粘上了一些草籽。
突然,她耳朵一跳,猝不及防地聽到了一陣奇怪的響聲,腳步不由得驟然停下,不敢再向前走。因為,聽聲瓣物,她竟然沒法聽出,這是什麽動物的聲音?
她可是一個醫博,對于各種動物的聲音都有一定的研究,但這聲音卻太奇怪了!她剛才雖摘了防毒的草藥放在身上,就算是毒蛇都絕對不會咬她,甚至不會走近她。但這裏是古代,也許有些在現代滅跡的動物出來也未可知。
正驚疑不定之間,忽地,從那個清風洞的旁邊竄出一只毛茸茸的純白色小狐貍,以快如閃電般的速度竄了出來之後,似乎在逃命似地奔跑而來。
原來不過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罷了!古青鸾正感這沒什麽好奇怪時,沒想到又聽得“啪啪”連聲響起,一陣拍翅聲傳來,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麽回事,但見一只青色的鳥兒疾速地從山洞旁的天空中飛來,直接飛撲上那只紅色的小狐貍,用鋒利的尖嘴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