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你，你就算是撿回條小命了哇！你既然領兵來攻山，那就是敵我兩方聖壘，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到了這山腳下已經是別人的地盤，你又怎麽能如此輕敵？
正所謂兵不厭詐，又何來卑鄙無恥之說？你被人陰了，那是你警惕性不高，太過二貨。當然，這只是想，傻瓜都不敢說出來的話。
龍玄夫突然一指左将軍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人進來過這個帳蓬嗎？”
“沒有。”左将軍連忙回答，然後心知肚明，繼續道：“殿下不用擔心，末将奉旨帶來五千精兵，如果殿下要攻打天鷹天，我們還是能踏上山去，為殿下出這口鳥氣。至于殿下的眉毛……末将傳周永志進來，讓他給殿下裝兩條假的上去。過一段日子，殿下的眉毛自然會長出來的。”
龍玄夫沒想到這左将軍看似五短身材，本以為是一介粗人，卻想得如此周到，句句都切中他此刻所需。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拍了拍左将軍的肩膀道，“很好！你馬上讓他過來。”
“是！殿下！”左将軍拱手答話，躬身退出，心裏卻始終不再踏實，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今晚他太魯莽了！怎麽就一馬當先闖入了靖王殿下的帳蓬？如果他派個中将什麽的進去，那該多好？這樣，他就不會是唯一知道靖王被人剃掉眉毛的人了。
忌諱啊！靖王殿下會不會有一天想殺他滅口？
很快地，周永志被叫進來，見到靖王龍玄夫的眉毛被人剃掉，心下也是大驚，低着頭連多看靖王一眼都不敢，就連忙地打開他的百寶箱，挑了兩條相似的劍眉，為龍玄夫粘到眉眼上去。
粘好了雙眉之後，靖王殿下虎目掃了兩人一眼，倆人連忙低下頭去，齊聲道：“此事除了我們倆人之外，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話雖如此說，倆人還是膽戰心驚。
因為，除了他們之外，剃了靖王殿下眉毛的真正兇手能不知道嗎？要是那人蓄意要到處宣揚的話，靖王殿下哪還有臉面做人啊？到時，靖王殿下會不會将氣出在他們身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怒發沖冠的龍玄夫雖然不見了所有的刀劍和馬匹，卻因有了左将軍的增援而執意揮兵上山，要和天鷹山上的人決一死戰。
左将軍知道這剃眉之仇有多大的羞辱，所以也不敢再勸靖王殿下不要攻山，只得領兵上山剿匪了。
于是，足足一萬的将士向天鷹山上進發，立即飛鳥驚，走獸逃，喊聲震天地沖向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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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上，早獲消息的北冥天佑和衛逸然召集了所有人馬準備迎戰。
衛逸然道：“昨晚就該将他們都殺了！已經放他們一馬，卻還是要來送死。有些人就是不到閻羅王處報到就不知道死字如何寫。”
北冥天佑在一堆沙礫中将要作戰的部署解釋了一遍，十二個天鷹山上的旗主聽明了之後都立即出去了。
衛逸然在他們都出去之後說道：“幹麽不讓我放毒煙将他們全毒死算了？浪費我們那麽多的人力物力資源。”
北冥天佑道：“你那些摧枯拉朽般的毒藥殺傷力那麽強，我們這天鷹山上的許多動物和花草樹木怎麽受得了？你還是省省吧！”
“哼，也是。不過，你是不是舍不得沒有眉毛的血親死于非命？”這句話，衛逸然說得比較小聲，好象怕惹北冥天佑生氣。
北冥天佑面具遮蔽着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了衛逸然一眼，衛逸然不敢再多說一句，立即改而說些北冥天佑喜歡的話題道：“昨晚你将古丫頭怎麽了？本以為靖王殿下會知難而退兵，沒想到他還是攻山，古丫頭會不會幫她夫君對付你？”
“誰是她夫君？你沒搞清楚嗎？”北冥天佑勾唇冷哼。
“你當真要定古丫頭了？”衛逸然還是沒法相信，北冥天佑就這麽快認定了古丫頭。
“你說呢？人都搶來了，還是假的嗎？”北冥天佑的語氣相當篤定。
衛逸然暗嘆一聲道：“好好好！看來，我是沒機會了。既然如此，以後我得當古丫頭是某人的夫人，我的嫂子了？可是，人家古丫頭待會兒不知會不會去幫靖王爺。”
“嗯……哼！”北冥天佑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他親過吻過抱過的女人，理所當然是他北冥天佑的了，“走吧！你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羅嗦的婆娘了？”
“我婆娘？我只是對你的事比較關心，別人的事我還懶得問呢。”衛逸然可是從未被人說成婆娘的。
“噢，謝謝了！”
倆人一邊說一邊出了門，嘴上說着戲語時，身影卻快如閃電。
衛逸然轉眼間桃花眼煞氣大盛，噬血冷殘道：“讓他們都在半山腰上 有來無回吧！看他們敢不敢一再地挑戰我們天鷹教。”
“嗯，別讓他們驚動了我娘親。”北冥天佑說着，人已去遠。
因昨夜太晚睡下，古青鸾醒來時，也已經是日上三杆了，她在幾個丫環的伺候下梳妝完畢。
用了早膳之後，想出門時，幾個丫環們卻意外地攔着她，不讓她出去。
其中一個叫香草的大丫環道：“夫人，少主吩咐了，今天夫人要留在屋子裏休息，哪兒也不去。”
“呃！我非要出去呢？你能攔得住我麽？”古青鸾氣極！王八蛋的北冥天佑，又禁止她出門，奪她自由，這又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只要她不離開天鷹山，她就是自由的嗎？
“夫人，我們也只是遵照少主的吩咐而已，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做丫環的。少主說，只是今天特別些而已，過了今天夫人就可以随便走動了。”
古青鸾略一沉思，使猜想到，北冥天佑今天不讓她出門的原因，必和靖王殿下有關。
昨晚她見北冥天佑放了靖王殿下一馬，雖說衛逸然惡作劇地剃了他的眉毛，但總算沒傷他性命。
既如此，靖王醒來之後就該離開天鷹山才是，北冥天佑為何要禁固她的自由呢？她不認為，靖王殿下會在沒有了刀劍的情況之下，昨夜又被人剃了眉毛了，還敢沖上山來。
可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出自己不能自由的原因。這幾個丫環都是會武功的，別看她們一個個好象弱柳扶風，要動起手來，她卻絕對不是她們的對手。
可是，人就這樣，越是不能出去，她就越想出去。越是被禁固了，就越想要自由。她就不相信，她鬥不過這幾個小丫環。除了武打，還可以智取不是？
她在大廳中一張椅子上坐下問道：“難道你們少主的意思是，我連這間大廳都不能出去嗎？”
“不是，夫人，你可以在花園裏走走，只要不下山頂去就可以。”
“原來如此，那好吧，你們陪我到花園去走走吧。”
“好的，夫人請！”
“既然你們叫我夫人，你們覺得，我的自由是你們能管的嗎？”古青鸾冷若冰霜地問道。
丫環們被她一雙明如浩月的美眸掃了一眼，不禁都低下了頭不敢吱聲。夫人就是夫人，她們始終是丫環的身份。所以，看管夫人是一件苦差事。
古青鸾抱起她的小白狐，也不是想為難這些小丫頭，而是她真的很想下山去看看，靖王殿下帶人走了沒有？
跨步出了門檻，古青鸾在幾個丫環的守護中向花園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的少主在做什麽？”
幾個丫環答道：“奴婢們不知道。”
“那衛逸然衛大夫呢？”北冥天佑不在還情有可原，衛大夫跑哪去了？
“奴婢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古青鸾不再問她們，問了也還是不知道。她向院外的花園裏走去。
這裏的花園有一半的花草樹木都是山上自然生長的，他們只是略加修整，加上了人工的設計而已。
所以，這花園處處紅紅綠綠之中，更多的是有着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
古青鸾走到一棵參天的古樹下，問她的丫環們道：“我可以爬到樹上去玩嗎？”
丫環們齊聲彎腰答道：“只要夫人小心別摔着了，當然可以。”
“嗯。”古青鸾笑了，将小白狐交給香草道，“幫我照顧着這只小白狐，它是用以治療北冥寒夫人 疾病的關鍵血藥，你可要抱好了。”
“是。奴婢會抱好它。”
古青鸾放下小白狐之後，立即撩起裙子就向大樹上爬。這樹幹雖粗，卻分叉極多，枝繁葉茂。她并不是很困難地，就爬到了樹上。
當她爬到最高的一根樹丫上時，她摘了一片葉子，放置在嘴唇上吹出了一陣悠揚悅耳的音樂。
這音樂，在下面的小丫環們聽來，就象她們的夫人在吹一首好聽的曲子罷了。
可是，這悅耳的曲子卻是古青鸾正在召喚她的青鳥鳳凰。音樂響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的青鳥就從遠處飛了過來。顯然的，青鳥沒有離她太遠，随時都在聽她的召喚。
太好了！見到青鳥，她開心極了！這時，沒想到，下面的小丫環香草尖叫道：“啊呀！小白狐自己跑了！怎麽辦？”
古青鸾向下看去時，小白狐正上了樹，靈活迅速地，突然跑到了她的面前，跳進了她的懷裏。
“哎！你在此呆一會兒也不行麽？非要跟着我去不可？”古青鸾口氣輕責，其實卻極開心這小白狐粘着她，還有，青鳥也飛到了樹梢上。
她抱着小白狐坐到青鳥鳳凰的背上起飛時，下面的小丫環們才反應過來，卻是太遲鈍了，哪裏還跟得了她們高飛的少夫人。
“夫人！啊！夫人！夫人飛走了！怎麽辦？”
☆、085章 ，冥王要挾，靖王之怒。
一萬人的将士，雖不能騎馬，就算是棄馬而行，也顯得無比的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一開始，他們甚至是沖鋒陷陣一樣，士氣十足，大聲地喊着口號，搖旗吶喊，誓要将天鷹山夷為平地。
但當他們走了半天，終于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在上山必經之路，天梯般的一條天梯鐵索前時，不禁全都傻了眼！
這天鷹山原就處處奇峰突顯，上山極之不易也就算了，面前竟然要過一條天梯？這天梯前面的石壁上寫着四個殷紅色的大字——天鷹天梯。
龍玄夫和左将軍走到前面去仔細地一看，在“天鷹天梯”四個字的下面居然還寫着一行小字——入侵者，凡過此梯必死無葬身之地。
龍玄夫氣怒交加，手起劍落，劍尖在上面的字體上連劃了幾劍，将那些字都劃花了。
然，轉身放眼再看時，兩面青山依舊遙遙相對，想上天鷹山必須經過這險象環生的百米天梯。
這梯不是水平線的，而是從他們這邊的腳下漸次升高，遠遠地搭到對面的山壁上。梯底下面更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只見白色的霧茫茫一片，風起霧湧。
可想而知，要能過這一條天梯之人，得有多高的輕功？就算是輕功了得，一不小心也會粉身碎骨，一般的士兵又哪有本事過去？
光看一眼這峰巒疊翠，漫山草木森森的青山怪石，處處險象環生的斷崖峭壁，就讓原先士氣如虹的将士們象洩了氣的皮球，早就雙腳慢慢發軟。
更何況，此時此刻，這天梯的對面，齊齊整整地站着天鷹派的人。他們人數雖然沒有他們多，但那陣式卻是以逸待勞，勝算在握，旗幟鮮明。
別說他們有幾百人之多，就算他們只有幾十個，等在那邊天梯的盡頭，那也是來多少死多少的氣勢，斬殺一萬幾千的朝庭兵将，只怕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龍玄夫盛怒之下揮劍大叫：“給本王沖過去！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左将軍還在猶豫不決，聽到靖王殿下一來就叫沖，只得右手揚起，打了一個手勢，立即，軍令如山，一隊人迅速地上了天梯。
大約有一千人左右上了天梯，梯子也不算寬，只能容兩個人并列前行，因為是漸次斜上的梯子，左将軍讓一隊輕功較好的人做了先峰。
他們的速度很快，但是，到了這天梯的中間時，他們也要用爬的了。
就在他們有人到達了天梯的正中間時，梯的對面那頭，天鷹教的護法長老中，一個旗主突然運起了強勁的內力，雙掌推出，向天梯上打來一股強勁的內力。
內力所到之處，正打在爬到最高處的那兩個小将身上，那兩個小将抓不穩旁邊的長索，立即翻倒下來，大叫了一聲：“啊！”地摔落梯子。
連鎖反應，那兩個人掉落下來，跟着有許多人也掉了下來，有一部分人頃刻之間就掉到了萬丈深淵下面，眨眼連人影也不見了。
天鷹教的人哈哈大笑道：“不知死活！來多少死多少！”那笑聲用內力發出來，轟轟作響，聽得這邊的人心膽俱寒。
人人都看明白了，朝庭的人如果說還有一點勝算的話，那就是倚多為勝。但是，因為這天梯，他們就算人再多也沒用，過去就等于自尋死路。
龍玄夫用劍指向對面，憤怒地高叫嚣道：“北冥寒！你卑鄙無恥！專門用陰招，憑着地形取勝，靠這天鷹山茍延殘喘，你敢不敢過來和本王一決高下？你若敢過來，本王的人馬必将你踩成肉泥！”
他話音剛落，對面一個聲音渾厚響亮地回他道：“龍玄夫，你算什麽東西？敢叫我們天鷹教教主的名字？你配嗎？有本事的話，你敢不敢和我們少主單打獨鬥？”
“過來！本王為何不敢？誰敢過來！本王都敢跟他單挑！”龍玄夫揮劍高呼，實在是氣得瘋狂了起來。
“哈哈哈！我們要是過去，你們就會死得更快！如果我們教主卑鄙無恥，你龍玄夫還有命活到今天嗎？只怕昨夜就到閻羅王處報到了。”有人輕蔑地回答。
“半夜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明人不做暗事，你們天鷹教的只會偷雞摸狗嗎？”龍玄夫也明白要過這天梯那是自尋死路，他大聲怒罵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難道你龍玄夫敢和我們少主單打獨鬥？只怕你的武功還過不了十招呢。”其中一個護法無比鄙薄地大笑。
龍玄夫還沒作答，他的人繼續爬梯，又繼續摔死，慘叫聲不斷傳來，不禁令到還沒過橋的将士們都有些膽寒了。
正在這時，天空中“咕”地一聲，一聲鳥叫傳來，衆人不禁擡頭看去，但見遠遠地，一只美麗如鳳凰的青鳥駝着一個白衣少女拍翅飛來，如天女降世般。
少女手上抱着一只小白狐，穩穩地坐在青鳥的背上，讓人感覺驚世駭俗！
朝庭将士這邊有人認得古青鸾的，驚心動魄過後突然高聲叫道：“啊！青鳥鳳凰！是靖王妃！是靖王妃！”
而天鷹教這邊也有人認得古青鸾的，同時高聲叫道：“啊！是少主夫人！是我們冥王殿下的第一冥王妃！”
有人罵道：“我呸！她是我們少主的冥王妃，哪裏還是你們的靖王妃？”
又有人嘀咕道：“她是靖王妃，你們冥王厚顏無恥，搶人新娘！”
古青鸾駕青鳥剛到，乍看許多人從天梯上重重地摔下去，慘叫聲不絕于耳，這些人卻在争論着她是靖王妃還是冥王妃，未免太過視人命如草芥了。
她急叫道：“靖王殿下，這天梯看來需要輕功高強者才能過，你讓你的将士們強行上梯，這不等于讓他們白白地送死嗎？你快叫他們別過了！”
龍玄夫乍見古青鸾不禁呆了好一會兒！他一直以為古青鸾必被冥王殿下禁固着，也許慘無人道，飽受折磨。但此刻所見，古青鸾卻白衣飄飄，駕着青鳥翩翩而來，仿如仙子下凡。
所以，他愕然怔愣，風中石化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當即高聲問道：“鸾兒，你沒事嗎？”這一聲問侯倒是出于真心。
古青鸾還沒回答他，冥王殿下那邊的人中，衛逸然突然大聲道：“古丫頭，別忘記了，你和我們冥王殿下是成了親的，洞房花燭夜都過了。還有，衛大哥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個靖王爺已經休了你，你已經不再是靖王妃了，你現是天下第一冥王妃。切記啊切記！”
“我被休了嗎？真的？衛大哥，你怎麽知道？”古青鸾原本想降落，卻沒有降落。
她讓青鳥停在天梯的中間上空，既沒向冥王這邊靠，也沒向靖王這邊飛。聽到自己被休了，她怔了一怔之後，大感輕松。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靖王殿下，他是不是給你寫了休書？你還沒和他拜堂，和他屁關系都沒有了！那靖王妃之名算個屁！”衛逸然看身邊的北冥天佑十分緊張兮兮，所以趕緊地将話攔住了。
靖王殿下龍玄夫原來覺得古青鸾必被人玷辱了，再娶她便是京城中的一大笑話。
所以也沒反對他的母後寫了紙休書送到了右相府。可是，此刻擡頭看到古青鸾跨坐在青鳥上的仙姿玉容時，卻不禁心中動容，立即就大有悔意。母後說古青鸾不是青鳥鳳凰的轉世，那她為何能騎坐于青鳥之上？
他以為古青鸾聽到自己被休了一定會難過，所以有些自以為是地安慰道：“鸾兒，那只是我母後的意思。那休書也不是我寫的，你不用難過。只要你願意，你仍然是我的靖王妃。”
古青鸾知道被休，心中正感輕松愉快，又哪來的難過？而眼前根本就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天梯上不斷地有人掉落懸崖，人命關天，她必須阻止這些人。
她急急地說道：“靖王殿下，你先讓你的手下停下來，別再過這天梯了！他們這樣不是成了無辜的犧牲品嗎？這個天梯你們根本就過不去，就算過去了，你沒看到他們是死路一條嗎？先退回來，和解吧！如果你是為了救我而來，那就更加不必再過這天梯，因為，我是自己願意留在這天鷹山上的。”
無論是靖王殿下，冥王殿下，還是其餘的所有人，聽到古青鸾說她是自願留在這天鷹山上的，都無不感到愕然而不敢相信。
靖王殿下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鸾兒，你為何自願留在這天鷹山上？你分明是被他們搶來的！”
古青鸾連忙長話短說道：“大家聽好了！我是被山賊土匪冒了天鷹教的教主之名給搶了！然後，半路上，剛好遇到了真的天鷹教教主北冥寒。北冥寒不是搶了我而是救了我，并請我至天鷹山來作客。我之所以遲遲沒有回去，是因為天鷹教的教主夫人有病，希望留我下來為她治病。所以，你們如果是為營救我而來，那就大可不必。我還要感激天鷹教的教主北冥寒呢。”
古青鸾的聲音清悅柔婉，這一番解釋完全地颠覆了天鷹教的形象。
所有的人聽了，自然都感覺到愕然。而昨晚天鷹教沒有趁機滅了的那些人心下既驚且喜。對于眼前的險象環生，自然也是人人心生怯意，并不是十分願意冒死過梯，只是軍令出，不得不為之。
然而，靖王殿下被剃了眉毛的仇恨哪裏能因此就平息了？
左将軍問道：“殿下，王妃如此解釋，我們是不是要撤兵？我們誤會了天鷹教，不如就此撤了吧？”
眼前毫無勝算的一仗，左将軍是硬着頭皮在撐靖王殿下，他以為靖王殿下會因為有了下臺階而撤兵，免得既丢了面子又有可能丢了性命。
可是，靖王殿下一口惡氣難下，非但沒撤兵之意，還劍指對面道：“你們天鷹教的人就只會使些旁門左道，根本就不敢與本王正面交鋒！”
天鷹教那邊的人一聽，其中一個護法就很是不屑道：“靖王殿下難道就敢和老夫決一高下嗎？如果靖王殿下敢，老夫馬上過來，和你單打獨鬥如何？”
左将軍見對方說話的是一個老者，他連忙說道：“說話的可是天鷹教的鏡護法？不如本将軍來接鏡護法幾招如何？既然天鷹山救了我們靖王妃，那是我們誤會了！我們既沒深仇大恨，那就點到即止，免傷和氣。倘若本将軍輸了，馬上撤兵天鷹山；但若僥幸贏了，你們就将昨晚拿去的馬匹還回來向我們靖王殿下道個歉如何？”
左将軍這說法當然是自己占盡了便宜。他知道此刻再想攻山，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說不定就要白白地死在這天鷹山上。而這麽比一場武，就算他輸了，也保全了性命。
而且，他看得出，靖王殿下定然會親自出馬，哪肯讓他代替？果然不出所料，靖王殿下年輕氣盛，不堪剃眉之辱，高叫道：“冥王，你過來和本王決一死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人都怕了冥王殿下，但他靖王卻不怕。京中人人傳說他的靖王妃被冥王所搶，笑他窩囊不敢挑戰冥王。他想用話将冥王激将過來，和他一決高下，贏了冥王，為自己揚眉吐氣。
古青鸾聽了，暗想，靖王殿下這定是因那剃眉之仇，所以非要和冥王較量的意思？這有什麽好比的？刀劍無眼，分分鐘就有可能讓其中一個倒下，或者是兩敗俱傷。
怎生能讓這些人乖乖地離開，打道回去，消彌了這場不必要的打鬥？才思想間，她清聲道：“靖王殿下，如果你和冥王殿下打一場，要是輸了，你是不是馬上撤兵？”
龍玄夫一聽，有些惱火地向古青鸾望去，見她始終停在空中，并沒有向他這邊飛過來的意思，心中不悅，卻還是忍着道：“鸾兒，你別擔心！我不會輸。你應當問他要是輸了，要不要滾下天鷹來向本王叩頭認個錯！”
他想，要是他贏了，他就當場揭了他的面具，剃了他的眉毛。
古青鸾見他那麽自信，遂轉身冥王殿下問道：“冥王殿下，你要是輸了，你要不要道個歉？”
北冥天佑還沒說話，衛逸然居然搶先笑着替北冥天佑回道：“我們冥王殿下要是輸了，就将面具揭下，當場剃掉自己的眉毛如何？而靖王殿下要是輸了，就叫我們冥王殿下一聲哥哥，滾下山去，發誓永不踏上天鷹山一步。”
左将軍一聽，這個好啊！只要靖王殿下留得命在，他也就不用死了吧？于是，他立即替靖王殿下答複道：“好！那就這麽定了！冥王殿下過來吧！本将軍保證，所有的人都會袖手旁觀，絕不會出手相助靖王。就算冥王殿下輸了，我們也不會取冥王殿下的性命。”
北冥天佑一直沒出聲，由得自己的屬下在胡扯，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就在半空中的古青鸾身上。他沒想到古青鸾會一真停在半空中，聽了自己被靖王殿下休掉也沒有難過。關鍵的是，她沒有飛到靖王殿下的身邊去，也沒有趁機飛走。
直到此刻，他才出聲道：“好！本座可以一人過去和靖王比武。本座要是輸了，自然是任由靖王處置。但是，倘若本座贏了，還請本座的夫人跟本座回轉天鷹山如何？而靖王殿下也帶着你的人滾回京城去吧！”
靖王殿下怒道：“她是本王的靖王妃，怎麽會是你的夫人？”
北冥天佑沒理睬靖王殿下，只是向天空中的古青鸾問道：“夫人，你意下如何？如果你不答應，這些人就統統別想活着離開天鷹山！”
古青鸾萬萬沒想到，北冥天佑此刻會以此要挾起她來了。這人還當真是卑鄙啊！此時此刻，因為靖王還沒下令停止過梯，那些人還在慘跌，慘叫聲傳來，讓人心寒。
古青鸾當機立斷道：“冥王殿下，我答應只要你能讓這場打鬥結束，不再死傷這些無辜的人，我必随你回轉天鷹山，直到将你娘親的病治好才離開天鷹山。”她本來就打算為北冥寒的妻子做眼角膜的移植手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