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者對決,傾情一劍

是,不屑說假話,無需說假話。

“我考慮考慮。”北冥天佑想,或者他真的該讓娘親先将手術給做了,不必等到一個月後。

他越來越相信,古丫頭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那些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人掉落深淵時,她倘且能緊張兮兮。

晚膳時,古青鸾見到了北冥寒和花月婵。他們熱情地招呼她,但卻不見了北冥天佑。

晚膳設在花園裏。花月婵晚膳後拉着她的手說,她随時都可以給她做手術了,因為她相信古青鸾。

古青鸾覺得花月婵這次對她的态度比原先又親切了很多,不禁問道:“你不用等看試驗的結果麽?那至少要一個月後。”

花月婵道:“不用。只要是古小姐認為有五成的希望,就可以給我做了。更何況,古小姐說有九成的希望,從來沒有一個大夫敢說我的眼睛還能治好。”

“你……不怕我學藝不精,胡吹大氣?為了活命在說謊嗎?”古青鸾小手在花月婵的手裏,看着花月婵的手,一直在驚嘆。

花月婵的手簡真就是上帝的傑作!所謂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纖蔥,高雅,矜貴,柔若無骨,讓她古青鸾身為少女也想執她的手輕輕地摸一摸,卻不敢亵玩。

突然想到衛逸然說的,北冥天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想,花月婵的出身是官家千金還是書香世家小姐?

“夫人,如果您同意,教主也同意的話,我明天可以給您做手術。但是,如果你們想看到試驗再做也可以,那就讓我先回去探望一下我爹爹再來,可以麽?我保證,絕對樂意為您做這個手術。”

北冥寒其實也在山腰上看到了所有的過程。千萬人攻山這樣的大事,他怎麽能夠全然不理?雖已經将天鷹教教主之位交給了北冥天佑,但他一直就從旁幫着,只是沒有必要時,就不再露面了。

果然,天佑從未讓他失望過,這次也沒例外。天佑幹得太飄亮了!比他做得還好。以往,他的殺戮很重,血雨腥風的場面太過,猶其是在天佑這樣的年紀時,他一向就是以暴制暴,來多少殺多少,才會有了“冥王殿下”這個稱號。

但天佑接掌教主之位後,卻處處顯示了“仁德”的王者風範,這比他又更高了一個層次。教中的人原來只是效忠他的,如今卻對天佑死心踏地,連他這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也慢慢地折服。

眼前這個白衣少女古青鸾的到來,更是讓北冥寒感到欣喜不已。

他放心地笑道:“你明天就給夫人做手術吧。做完之後,我讓天佑送你回相府。不過,古小姐已經會駕馭青鳥,相信來去也已經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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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寒知道,古青鸾要是想離開的話,她已經可以駕馭青鳥來去自由。而古青鸾沒有偷偷地離開,此刻還征求着他們的意見,實屬難得。

古青鸾道:“謝謝前輩的厚愛,将駕馭青鳥的絕密授予我。”

“不用謝!那也得你有緣有份。”北冥寒心想,天佑那孩子要是娶了這個丫頭,那也算是福澤了。

花月婵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說道:“我相信古小姐。雖然我看不見,但我卻能感覺到。古小姐一定有着天人之姿!更重要的是,古小姐不但人美,心地更是善良。”

古青鸾被贊得有些臉紅回道:“夫人叫我小鸾吧。小鸾只是覺得,可以善良時, 人還是與人為善最好。這樣世界就會多一點愛,多一點溫暖,世界會更美好。”

花月婵聽了臉上笑逐顏開,居然也帶點戲谑伸手道:“我可以摸一下小鸾的臉嗎?難怪我天佑會喜歡小鸾,原來是喜歡小鸾世界會更美好啊!”

古青鸾也不明白,自己居然嬌滴滴地笑了,這北冥寒夫婦給她的感覺就是親切得,象呵護着她的長輩。

她二話不說,就抓了花月婵的手就放到自己的臉上道:“夫人,你摸吧!”她有種醜媳婦見家婆的感覺,忘記了自己是被搶來的新娘。

花月婵老實不客氣地,細細摸了起來,從頭發上摸起,到額頭,眉毛,鼻子,嘴巴,下巴,都摸了個遍。

一邊摸一邊側着臉感覺着,贊不絕口道:“發如絲緞,眉似翠羽。眼睫長如蝶翼,必有一雙如水明眸,明眸善睐,靈動媚生。嗯……膚如凝胭,鼻瑤唇櫻,下巴尖而圓潤小巧,臉型如瓜曦。鸾兒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我現在也真想眼睛看得見,看一眼鸾兒的無雙風華,絕代嬌容了!”

花月婵輕輕地贊嘆着,是用家婆看媳婦的心來摸着古青鸾,所以,那是越摸越想看看,她這媳婦兒的天人之姿了。

古青鸾被贊得輕飄飄的,卻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撅起嘴巴,有些乖巧嘴甜地說道:“在我還沒見過夫人之前,我照鏡子時,也以為我這天下第一美人當之無愧呢。可是,見到了夫人之後,我才知道,我頂多就是天下第二,第一是不敢當了!”

這可不是她有意的奉承,而是,她當真有這感嘆。穿來時,每每對鏡梳妝,她确為本尊的美色所嘆。而至見到花月婵之後,她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美人!

“哈哈!小鸾的嘴巴真甜,說話也真是老實啊!”北冥寒大笑,笑聲爽朗,放縱,豪邁。

花月婵也笑逐顏開,伸手點她夫君眉心嬌語道:“人家小鸾是自謙,你卻說她是實話。你這麽變相地自誇自己的夫人,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牙。”

北冥寒止笑呵呵地,厚顏無恥道:“小鸾雖然是自謙,但我夫人也确是天下第一美人!小鸾雖美,但卻還是一個黃毛丫頭,哪有我夫人的風韻妩媚,千嬌百态?”

“啐!你也太不要臉了!你夫人老了,小鸾黃花閨女,正是青春年少,無恨韶華。”花月婵被逗得嬌笑,如朝花照水,美顏更加豔光四射。

北冥寒卻絲毫不以為恥,大方地繼續贊道:“那是适合天佑小子的小丫頭。可我喜歡夫人到一百歲也還是風華絕代,無人可比拟的天姿綽絕!在北冥寒的心中,夫人是不老的傳說!”

哇噻!這北冥寒真會贊他的夫人哇!

雖然他夫人确是美人無雙,但要不是有這麽一位時時滋潤着她的夫君,只怕失明的花月婵也不可能保養得如此的精致美雅,如同少女般,當真覺得她是一個不老的傳說。

反觀北冥寒,卻鬓邊有絲絲華發,墨中染白,雖英氣俊威逼人而來,卻也掩不住歲月蒼桑的刻畫,依稀可見刀刻般的魚尾紋。

可見,這花月婵雖失明,卻被這北冥寒當珍寶一樣地捧在手心裏呵護珍藏着,如珠如寶,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來得寶貴。

女人,有夫君如此,夫複何求?!

感嘆之餘,古青鸾道:“夫人,我聽聞你兒子北冥天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是夫人教的,還是請人來教的?”

她實在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花月婵談到自己的兒子,如花似玉的臉上微笑中帶着一抹嬌傲道:“天佑自小就聰明過人,學什麽會什麽。不過,除了他的琴是我教的,功夫和棋藝是阿寒教的之外,其餘的技藝卻都是阿寒在他小的時候請夫子教的。天佑三歲起我就手把手地教他琴藝了。”

“啊!那夫人的琴藝必是等閑人難以聽到的一絕了,鸾兒能不能聽上一曲? ”古青鸾眼睛一亮,很想聽上一曲古琴。

花月婵溫婉而有些遺憾道:“我這雙眼睛看不見之後,除了琴藝之外,其餘的也就荒廢了。”

北冥寒道:“夫人本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又以琴藝最佳。不是本座愛誇,那當真是天下一絕,無人能比。猶其是她失明之後,琴藝更加精進了。”

花月婵雙瞳雖無焦點,但憑聲音,也精準地落在她夫君的臉上道:“在阿寒眼裏,婵兒什麽都是天下第一,也不怕惹小鸾笑話。小鸾想聽琴,那就讓人取琴過來,我為她彈奏一曲。倘若小鸾想學,我這琴藝還沒有傳人呢。”

古青鸾聽了沒覺得有什麽,只随便地應了一句:“當然想學啊,如果夫人願意教我,我的琴藝必能更上一層樓。”

北冥寒眸光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他妻子除了天佑之外,絕不會教人學琴。

沒想到,她居然主動地提出,願意教小鸾學琴,可見,花月婵除了感激小鸾要為她治眼睛之外,是真的非常喜歡古青鸾,當這個丫頭是兒媳婦了。

有丫環立即去取了一張古琴過來,擺在花園裏的亭臺中間。

花月婵想起什麽,說道:“我差點忘記了。小鸾是右相的千金,琴藝必定也是登峰造極吧?我是不是班門弄斧了?”

古青鸾道:“夫人不用謙虛。小鸾小時侯學過琴。但自從有了瘋癫之疾後,就不再練琴,琴藝是生疏了。”

古青鸾是幼兒園和小學時學過琴,初中後反而沒有再學。她後來更喜歡的是神奇的醫藥和醫中精碎的手術。

“小鸾當真有過瘋癫之疾麽?”花月婵一雙美眸沒有任何焦點地望着,對于小鸾有過瘋癫之症,不禁産生了一絲懷疑。

北冥寒一雙虎目掃了古青鸾一眼,忽地微笑道:“夫人,這小丫頭雙瞳清澈,明亮,如天上的星星。衛大夫說,當真得過瘋癫之疾,雙瞳必變,治好之後還是會犯癡呆。”

他的言下之意,花月婵顯然和他相濡以沫日久,所以心領神會,笑道:“好一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我們天佑小時候也是這麽一個德性呢,真是天生一對!”

花月婵的意思是,古青鸾的瘋癫是裝的,她也不再多問她為何裝瘋就是了。

當花月婵的纖纖十指勾在琴弦上時,那琴聲如行雲流水般響起,古青鸾真能想象,她竟是一個眼睛盲了十幾年的少婦。

明黃色的衣裙趁着她年輕得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的傾城絕色之容,當她的目光無意間向古青鸾望過來時,古青鸾幾乎以為,她是能看到她的。

而音樂的成績停留在小學水平的古青鸾聽着花月婵所彈出的古曲,那一個技藝之娴熟優雅,琴音之婉轉連綿,如鳴佩環,如空山凝雲,深谷鳳叫,當真讓人有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驚嘆。

古語有雲,有其母必有其子也。古青鸾托着腮綁子聽琴時,神思飄忽間,再也沒法将戴着面具的北冥天佑當成一個壞人來看。

晚上,

☆、089章 ,靖王發瘋,疑心頓起。

“啪!”地一聲,皇後娘娘戴着尖尖黃金甲的玉手拍在桌面上,牡丹臉上扭醜得有些變型,從貴妃榻上站起,坐下,一向能收斂鋒芒的她也難以淡雅高貴了。

太監番世安彎腰哄着皇後道:“娘娘別氣壞了鳳體,依奴才想,古千金雖坐青鳥,卻又抱白狐,這是禍是吉也未可知。既然娘娘給她寫了休書,她就成了棄婦。她還膽敢回來。娘娘既已不想用她,何不滅了她?”

“如何滅她?這萬一她當真是青鳥鳳凰轉世呢?”王鳳儀從未有過這麽坐立不安的時候,簡直就被搞得失了宮儀鳳态。

因為,她聽了有人禀報,親眼看到古青鸾坐在一只青鳥鳳凰之上,翺翔翩翩,如仙子下凡。

而此刻又有人向她禀報,古青鸾完好無缺地平安回到了相府。

“就算她是,她也成了什麽‘天下第一冥王妃’,一個狼子野心的反賊少夫人,這已經足以将她定個死罪。娘娘如果不想讓靖王殿下重新娶她,可給她一個勾結反賊,禍國殃民,是九尾狐貍精轉世,危及大周江山的罪名,将她拉出午門斬首示衆。”

番世安翻着蓮花指,尖聲細氣地給皇後獻策。

皇後娘娘先是向皇上要了聖旨給靖王殿下娶妃,後又親自休了靖王妃,如此反複地折騰,怎麽還有臉面再娶一次靖王妃?既然不為我用,通常只有一個方法,滅之。

皇後娘娘沉吟,半晌還在反複地思量,終覺坐立不安,卻最終想法和番世安的差不多,不為我所用,自然是滅之為上。

晨早,大周國的皇宮內外,九重宮闕巍然屹立,太陽将此刻皇子們的西教練武場照得格外地明亮威武。

一陣陣的喝彩聲傳來,伴随着宮女們的嬌笑助陣和小太監的叫好。

突然,所有的宮女和小太監們都掩着嘴發不出聲音來了!眼睛睜得象銅鈴一樣,大大的,個個象吞了雞蛋一樣望着場中的靖王殿下龍玄夫。

龍玄夫此刻眼睛噬血,誓如瘋狂,連一早梳妝整齊的發絲都有了些淩亂。

他本是一早将東方澤拉來教場上練劍,這一刻卻不象在練劍,而象和人生死相搏一樣,招招去盡,打得東方澤節節後退,似已無招架之力。

旁邊觀看的大殿下魏王龍玄轍和信王龍玄珏面面相觑了一眼,似有些想出手制止龍玄夫,卻又有心想看看,東方澤平時陪他們練劍有沒有藏私了?

而,靖王殿下此刻使出的劍招突飛猛進,顯然是平日裏故意藏私了?好一個靖王殿下!學了不少的新招!

他們倆個這些天被父皇派了差事出外,聽說靖王已經捷足先登地娶了右相的三千金還以為只是誤傳。

沒想到昨晚回到京城來,短短幾日,京城卻處處可聽到靖王娶妃,休妃……古千金成了天下第一冥王妃……等等的,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故事,讓他們瞠目結舌。

此刻靖王武功突飛猛進顯然是平時故意藏着掖着了,還當他們不知道呢。

但是,讓他們更加驚心的是,東方澤的武功,無論龍玄夫如何進攻,胡打蠻纏,鋒芒畢露,招招狠毒,東方澤看似左支右绌,卻又招招躲過,并沒有受傷,甚至是,連一片衣角也沒讓靖王碰到。

龍玄夫招招進逼,越打越是狠辣,皆因想起天鷹山上的屈辱,他無處發洩。

今早聽說古青鸾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了相府,他天鷹山吐血一戰敗給冥王的故事讓人說得天花亂墜。京城市井中有講古的還編成了故事,日日講得精彩,都是他“陪了夫人又折兵”的天大笑話。

昨天,母後派人去将幾個講古的抓了,這才讓人不敢随便胡說八道。左将軍和周永志回到京城之後,因為是知道他在天鷹山被剃眉毛的兩個見證人,所以被母後派人殺了。

所以,他被剃眉的事并沒有被流傳出去。但是,他還是擔心這件事會有人知道。因為,他還沒能将那個剃他眉毛的人殺了。

這世上始終還是有人知道他在天鷹山的山腳被人剃過眉毛,那個人當然就是剃他眉毛之人,在他想來,那一定是冥王殿下幹的。

眼前的東方澤,不知道為何,靖王殿下越打越是憤恨!為何突然覺得,這個東方澤長得和冥王殿下極為相似?還有他的武功路數,也有些相似之處。

手中劍舞狂龍,招招不再藏着掖着的龍玄夫每出一招都覺得,這個東方澤和冥王殿下的身材太過吻合!所以疑心頓起,越打越狠,不再象練劍,而是象在拼命了。

東方澤也是越打越驚心動魄!原本,三位皇子殿下就因為他的武功高,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還是禦賜的一品帶刀侍衛統領而經常拉他來練劍,這當中還有籠絡他之意。

所以,三位王爺平時并非出盡本事,更不會和他傷了和氣,甚至常常和他稱兄道弟,從不擺王爺的架子,點到即止,當真是練練劍招而已。

可此刻的龍玄夫卻已經不是練劍那麽簡單,他要是稍一不慎,象平時一樣悠着的話,還當真要被他給挑了。

忽地,龍玄夫一劍刺來,用的竟是那日和冥王殿下相搏時所用的劍招。

東方澤心中警鈴大作,難道他懷疑他了嗎?他這是用武功來試探他嗎?那日最終他使出的是黃龍十九劍。

黃龍十九劍,不到關鍵時刻,切記!切記!絕不可使用!這是師父說的。

那天,左将軍就看出了他用的是黃龍十九劍。但左将軍回到京城的當晚就被人吊死于家中。

他不能用黃龍十九劍!眼看龍玄夫一劍接着一劍,連環刺來,俊面寒霜,冷眸中迸發一絲絲的掙獰,噬血狂暴,他知道,龍玄夫對他有了懷疑。

他一向是,只有在和高手對招,萬不得已時才用黃龍十九劍。

而作為東方澤的他,卻将所學的雜學旁系,各家各派的武功盡情揮灑自如,雜七雜派,讓人無法從他的武功路數中看出他的底子。他用得最多的,當然是冥王劍,是北冥寒教他的劍法。

但龍玄夫如此狂風暴雨式的猛攻猛打,招招歹毒,難道他又學了新招嗎?才兩天的工夫,他跟誰學了新的招式?招式悶也太過歹毒,總是攻他下盤的最弱處。

東方澤有些左支右绌,閃得有些難看,主要是,他不想将真本事都顯露出來。

平時龍玄夫也是藏着掖着的,他不能讓旁邊兩個站着的王爺看出,他平時也是有意隐藏不露。但天鷹山一戰之後,他再也不想隐藏,因為他就算用了最狠的武功也打不過冥王殿下。

電光火石之間,龍玄夫硬是想逼東方澤使出真本事來。

但是,無論他如何歹毒狠辣,東方澤所使出的招數都不是那天冥王殿下所用。

疑心慢慢減少,終至有些釋疑,他突然飛起,一個倒栽蔥的劍尖指向東方澤,又快又狠,沒有較量試劍的意思,全力以赴,殺氣大盛。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魏王和信王終于忍不住地出聲叫道:“三弟好武功!我等離京數日,三弟武功精進如斯,不如我們來陪三弟練練,讓東方統領休息一會。”

說着,倆兄弟都上前,左右拔劍,要和靖王較量。

龍玄夫的武功大進,他們有心想和他比比。至于東方澤,卻一向不是他們真正想較量的對象,而是一只他們想籠絡的棋子。他們都還有心要維護東方澤。

好險!東方澤被倆位王爺替了下來,舒了一口大氣。

一個小宮女含羞答答地走上前,想遞給東方澤一條濕毛巾。

毛巾突然被抽了去,愕然擡眸時,猛地見到一雙怒芒激射的美眸,吓得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小宮女“咚咚”有聲地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不知三公主駕到,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公主恕罪。”

剛才大家都在看場上的比武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沒人注意到,三公主龍玄芝駕到,已經站在一旁多時,衆人竟不知她是何時來的。

就連宮女們都知道,三公主龍玄芝迷戀武狀元出身的東方統領。有三公主在的地方,大家最好別多看侍衛大統領東方澤。

不然,下場會很悲慘。

龍玄芝很想狠狠地踹這無事獻殷勤的小宮女一腳,但因東方澤在這裏,她要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所以生生地忍住了,只是說了一句:“免跪!起來吧,一邊去。”

“是是是。”小宮女顫抖着,用爬的爬開了兩步才敢起來走開。

龍玄芝将濕毛巾遞給東方澤,美人臉上笑得如桃花剛剛開放,柔媚綽态道:“東方統領,這麽早就陪衆皇兄們練劍,能陪本公主練一回嗎?”

東方澤轉身,早已不劍入鞘,回頭一眼,眸中便是幾不可擦的一絲無奈劃過,顯然是嫌這小公主太煩太粘了,卻又因她公主的身份而不得不周旋。

三公主居然也穿着練武的緊身紫衣而華麗的宮裝,腰間還佩着一把寶劍,整個人就象一朵紫羅蘭花一樣,腰肢漫妙,身材窈窕,确是顯得英姿飒爽。

他稍傾了一下欣長挺拔的身軀,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卑職拜見三公主!卑職剛才已經陪三爺練得滿身臭汗, 怕公主受不了。公主要是想練劍,還是找女武官來陪練吧!”

對着龍玄芝,他頭皮發麻。

三公主登時氣得将腰間寶劍“铿”地抽了出來,劍橫在東方澤的面前,傲然道:“本公主就要東方統領陪練,這是公主的命令,你敢不從麽?”

啧!旁邊的小宮女和小太監都跪在地上,這時卻偷偷地爬了起來,遠遠地站着看熱鬧,想知道東方澤怎麽逃過小公主的魔劍。

東方澤禮也行了,腰杆已經挺直,取了公主手中的濕帕印了印俊顏上的汗珠,動作慢條斯理,當公主橫在他面前的劍是木做紙疊的,涼涼地看了一眼,不溫不火道:“這個時辰,我要回去了。”

三公主龍玄芝從未被人拒絕過,但也從未如此任性過。自從碰到東方澤之後,不但常常被拒絕,還常常開始任性。

但是,任她如何刁蠻任性,東方澤就這麽四兩拔千金,不痛不癢的,說不上讨厭她,也說不上喜歡她;說不上太冷漠,也說不上有熱情。

這才讓人氣不打一處來,三公主其實也不敢用劍刺東方澤,見他要走,跺腳,又實在不能拿他怎麽樣。

她突然異想天開地,抓了一名小宮女起來,揪着小宮女的衣裳道:“東方澤!你不陪本公主練劍,本公主不開心,本公主就拿這個小宮女削掉她一根手指和打斷她一條腿!因為她對本公主不敬!”

衆人聽了頓感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那個被揪起來的小宮女更是被吓得抖抖擻摟的,就要尿裙子了。

但是,東方澤卻頭也不回道:“公主要削掉誰的手指,打斷誰的腿,那是公主的事情,與東方澤無關。”

“哼!”三公主将小宮女重重地丢下,狠狠地踹了一腳,小女孩被慣壞了脾氣顯露無遺。

這時,魏王殿下和信王殿下卻不想和瘋狂的靖王殿下喂招了,一齊退了出來,突然轉向東方澤高聲叫道:“東方統領,稍等!”

東方澤停下,對魏王和信王,以他此刻的身份也不敢太過冷漠,他轉身問道:“倆位王爺何事?”

魏王和信王都跑着追了上來。魏王對東方澤道:“待會我們兄弟倆想去探望右相的三千金,你要不要一齊過去?”

東方澤僵了一會兒,道:“你們自己去吧!”

魏王拍着他的肩道:“別說你沒空,我知道你最近沒差事。我們兄弟倆個剛剛回來,正想一起出京城酒樓喝上一杯,去探望古千金只是順路罷了。你不會不想我們喝酒吧?”

東方澤很奇怪,這魏王和信王以往也不是太過親密,此刻卻因去辦了一趟皇差回來,就變得這麽有默契了麽?居然要請他一起喝酒?

“好吧!那也待我先回去換了這身衣裳。”他沉吟了一下就答應了。

“爽快!南門等着!”魏王拍了拍東方澤的肩膀,笑得很自然。

“好!”東方澤應了聲。

其實,他因有事先回了京城。那丫頭已經為他娘親做了眼角膜的手術。據衛逸然說,手術很成功,他卻因皇上召見而耽擱着了。聽說,丫頭已經回右相府,他也很想去看她一眼。

打了一場仍覺無處發洩怒氣的靖王這時渾身衣衫濕透了地追上來道:“想甩掉我一個嗎?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右相家嗎?”倆個王爺異口同聲地問。他将人家休掉了,還敢上前去?

靖王殿下卻挺身道:“有何不妥?”

“沒,沒什麽不妥。”魏王和信王都勾着嘴角。

古青鸾确是回到了右相府,此刻已經在西廂的花園裏蕩秋千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雖然有風吹來,卻還是感覺熱。一個丫環在為她推着秋千,一個丫環在拿着一把小扇在為她扇着風。

她在逗着她手裏抱着的小白狐,一雙腳在蕩啊蕩地,覺得很惬意。

小白狐眯着狐眸,一直就死賴白賴在古千鸾的身上,誰抱它它都不喜歡。它的眼睛已經好了,一雙狐眸相當飄亮,總是半眯着,半睡半醒似的。

古青鸾自方自語道:“咦?小狐,你的眼睛象誰呢?啊!象東方澤!東方澤的眼睛狹長如狐。不過,聽說那是鳳眸。”

遠遠地,穿戴琳琅環佩,華麗袅娜的古青鳳和古青燕相約而來。她們身邊分別帶着兩個小丫環,一邊走一邊說着話。

來到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的一棵大樹下時,古青燕突然拉住了古青鳳道:“姐姐你說吧,她怎麽還有臉回來啊!猶其是,她還抱回一個九尾狐貍呢。還說什麽青鳥鳳凰的轉世,分明是一只狐貍精。你相不相信,她騎過青鳥鳳凰?”

古青鳳用手拍了一下古青燕道:“別瞎說!她是我們的三妹妹,怎麽會是什麽狐貍精?她能脫險回來那是好事,她不回來還能去哪兒?這裏可是我們的家。”

“可是,她都已經被那冥王殿下玷辱了身子,成了什麽‘天下第一冥王妃’,她還回我們府上來,不是誠心讓我們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丢臉嗎?照我說,她就該安安份份地在那個什麽天鷹山上過一輩子,當她的山賊夫人才對。回來也不怕丢人現眼!”

☆、090章 ,幫她提鞋,那又何妨?

古青鸾聽到古青燕有意地将聲音提高,聲音又尖又細地傳來,好象生怕她聽不到似的。說着這話時,姐妹倆個羅裙細腰,袅袅娜娜的身影已近。

她身邊的靈嫣小丫環小聲道:“小姐,你別生氣,二小姐說話,一向就那麽尖酸刻薄,今兒個也不是頭一回。”

古青鸾笑答道:“你看我象生氣的樣子嗎?有些人的嘴巴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自己口臭還以為是百花都沒有香味呢。我有必要為別人的不願意刷牙而生氣嗎?你聞一下,這花園裏花香陣陣,應當能壓過某些人的口臭。”

古青燕一聽就火,猛地裏提起羅裙的裙擺,細碎的腳步走得很快地,風火沖到古青鸾面前道:“你說誰不濑口刷牙有口臭?你敢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教訓你!”

古青鸾擡臉嬌笑道:“二姐姐,我只是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而已。難道你認為我說錯了?莫非二姐姐見過狗嘴裏能吐出象牙?還是,你以為我說的狗嘴是……你嗎?”

古青燕被氣得一張尖尖的美人臉有些扭曲,揚手就想給古青鸾一個巴掌時, 古青鸾水眸骨碌碌地一轉,突然煞有介事地笑道:“哎呀!靖王殿下怎麽來了?”

不出所料地,古青燕一聽,立馬将揚起的手收回去不敢打下來,生怕自己打人的掙獰面目被自己心儀的靖王殿下看到了。但她回首時,卻哪裏有靖王殿下的影子?

顯然的,古青鸾在作弄她!這下她更是氣得臉都黃了,嘴巴更是管不住地尖酸刻薄起來,什麽千金小姐的淑女風範都不知道丢哪個爪哇國去了。

“你以為你是誰?靖王殿下怎麽可能再來看你?”原來她又想打人,可是,她看了一眼古青鸾手上抱着的小白狐一眼,那小白狐的狐眸瞅着她,似乎很有敵意。

本想再次揚起手來的她,不知為何,看過那只白狐的眼睛之後,她居然有些害怕,好象她這一掌要是打下去,那只狐貍必定會跳起來咬她一口似的。

揚起手又收回,她終于不敢打下去,卻又心中有所不甘,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我是不屑打你!免得髒了我的手呢。你不是成了什麽冥王妃嗎?靖王殿下早就一紙休書将你休了!你還掂住着靖王殿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你要不要臉啊?靖王要是還來看你一眼的話,我就給你提鞋!”

“靖王要是還來看我一眼,你就給我提鞋嗎?此話當真?二姐可是說話算話?大家聽到了嗎?我家二姐姐要給我提鞋了呢!”古青鸾抓着古青燕的話,突然高聲地說着。

她本喜靜不喜動,更不喜與人口角争鬥,還是一家人呢。可是,這二姐姐古青燕也太過找抽!以為她只會挨打嗎?這二姐姐是欺善怕惡,以為她好欺負,從小欺負她成了習慣吧?這種習慣可不好,她得幫她改一改才成。

古青燕“哈!”地一聲嘲笑道:“我說話當然算話!我說的是靖王殿下要是會再來看你一眼,我就給你提鞋!你以為靖王還會來看你?做夢!死了你的惷心吧!”

“是嗎?那好!二姐千萬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大姐姐在這裏可要做個見證。還有這許多的小丫環們,都聽清楚了嗎?二姐姐說,只要靖王殿下會再來看我一眼,她就要給我提鞋噢!”

這二姐姐喜歡靖王,老以為她要跟她搶男人。是因為古青鸾嫁了一回靖王爺,所以二姐姐才越發地針對她了吧?

古青鸾可不希罕靖王來看她,可這時卻剛好就看到了,遠遠地,三位王爺和東方澤正好向這裏走來!靖王爺會再來,連她也覺得奇怪,但他卻是真的來了!

這時,除了背對着那些王爺的古青燕之外,其餘的人也看到了靖王殿下和另外的兩位王爺以及東方澤四位天神般的矜貴爺們往這裏有說有笑地緩步走來。

古青鳳已經向前邁着淑女的碎步,在四位爺來到面前時,先行了屈膝之禮道:“鳳兒見過三位王爺和東方大統領!不知三位王爺和東方大統領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

四位皆是人中龍鳳的男神中,魏王殿下向古青鳳走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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