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8

「怎樣？」皇甫枝笑了笑，溫柔地說，徑自松開了被康以時握着的手，「現在，足夠你我全身而退了嗎？」

「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的世界，其實很原始。弱肉強食。做事必須做到最盡處，才能把其他人抛離得更遠。」

「為什麽，要為我這樣犧牲？」

皇甫枝收起了笑容，定眼看着一臉無辜的康以時，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拿起了身邊的遙控器，開始玩了起來，把醫用床板調來調去，玩個不亦樂乎。直到康以時無聲把遙控器拿走，又再握着她的手，她才收起了故意擠出來的燦爛笑容，看着康以時。無奈。

「難道還需要說明的嗎？」淡然地嘆了一聲，也沒再怎麽掙紮，就讓她握着自己的手，「因為我愛你，小安。」

「你知道我不愛你。」康一臉認真地說，直教皇甫枝哭笑不得。

「我當然知道了！所以我不就沒回去你的身邊了嗎？」

「那你又為什麽再出現？」

這回，皇甫枝仰天大笑，笑得身體抽搐。到某個傷口因着失笑而痛着，她才停了下來，累極躺在屈起了的床上。

是的。為了什麽她忽然又再出現在這個冷漠無情的人面前？大概單純是犯賤吧！總有些人會這樣，喜歡以折磨自己來自娛，彷佛喜怒哀樂這些情緒中，就只有哀傷能為身心帶來一點應有的刺激般。

但或許，單純是為着過分地深的思念。

「無論如何，小安，一切都過去了！答應我，不要再想下去了！我就是這樣一個滿手血腥的女人。縱然我不選擇在這刻離開你，終有一天，我還是會離開的。可能被殺了！也可能是病死了！是遲早的事。」

「那這十八年呢？」

「嗯？」

「這十八年來，你的生活是怎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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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枝腦海閃過的，全是痛苦的回憶。康由安，你就能不那麽殘忍嗎？

「小安。我很累了！我想睡一睡。」

「好。」她溫柔地輕撫她的額角。「你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不。你走吧！別再回來了！」

「為什麽？」

「不要再回來了！不要再給我虛假的希望。我其實不如你想像的那麽堅強；至少現在的我已經很疲累。」

說罷，她拿回了遙控器，把床板調好，側着身，背着還在盯着她的康以時，假裝睡去。直到康以時離開了房間，她才悄然垂淚。

站在醫院的大門前，康以時看着天空，想着。是否就該如她所願，悄然離開，把一切都塵封起來，過一個普通的人生？心裏似乎還有點什麽在糾結，有點什麽還牽扯着自己，還是沒有得出個結果來。

忐忑的時候，手機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是鐵定會被鎖的。

內容是皇甫枝如何殺死郭子雄母親的兄長。

基本上就是□□。詳細內容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