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把靠在床頭的花明吓了一跳。

戴着耳機玩游戲的顧玄風都被他吓到了,扭頭對正在尖叫的秦朗怒道:“發神精病忘吃藥了,大半夜突然鬼叫什麽?”

秦朗尖叫完,指着手機中的某條新聞,一臉驚恐道:“我無意中翻出很多年前的新聞,才發現我們學校竟然建在墳場上面,當年建校時,挖出來的白骨用卡車裝,難怪我一直總覺得咱寝室陰森森的,你們說不會有鬼吧?啊啊啊啊……”

顧玄風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你身後的人正在對你笑呢。”

秦朗轉頭看着空無一人的身後,尖叫着爬上床。

顧玄風見吓到了他,頓時又裝模作樣繼續道:“說不定咱五個人的房間,其實住了十一個,只是咱們看不到而已。”

秦朗:……

花明聽完一激靈,想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獨就怕鬼。

小時候聽多了鬼故事的他,似乎被吓出了陰影。

現在大晚上的,聽到顧玄風一說,頓時有些手冷腳冷,不着痕跡的爬上床,朝被褥裏鑽去,然後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留半個頭在外面。

李昊不信邪,湊過去到秦朗身旁,拿起手機定睛一看,奇道:“哇哦!真的耶!裝了三卡車的白骨,這地不會是當初白骨精的埋骨嶺吧?讓我們屍骨做伴,墳頭當枕,活得潇潇灑灑,也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女鬼,啧啧啧……”

秦朗一腳踹開他,縮了縮脖子,突然像想到什麽,道:“要是真有鬼,我也不怕,咱寝室不是有林柒嘛!”

說完,他對着林柒讨好的笑了笑。

洗完澡剛爬上床的林柒一愣,莫名其妙:“幹我什麽事?我又不是茅山道士,也不會驅鬼,難不成你還奢求我去泡它們?雖然說起來泡女鬼也挺刺激的。”

秦朗好奇道:“你不是湘西的嗎?湘西人不是會馭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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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彎腰撿起床邊的板鞋,一把扔過去,氣道:“誰跟你說湘西人會馭屍,你雲南的會不會馭蠱?問問人家李日天,看他吃不吃福建人?我看你是杠人杠多了,把腦子杠傻了吧!”

李昊一向喜歡幫秦朗跟林柒作對:“如果允許吃福建人的話,我其實不介意的,只要是能吃的東西,我反正都吃得下。”

“別吵了,別吵了,”顧玄風下了游戲,關了電腦,悠閑道:“多大點事,一個個大驚小怪,我告訴你們啊,一般的學校都是建荒山偏僻的地方或者墳場上。”

他脫了鞋,盤膝坐在床上:“第一呢,學校面積大,占地廣,所以大多選荒山,因為荒山便宜。

你們別看現在雲大出門就各種熱鬧,那是這幾年發展起來了,十幾年前,出校園門還得坐一個小時的車,才能進城呢。”

李昊點了點頭:“有道理。”

顧玄風朝他扔了個枕頭:“別打岔。”

李昊閃身躲過,嘻皮笑臉道:“您老繼續。”

“第二,有的學校是故意建在墳場上的,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當年有些墳場煞氣太重,重到能影響一個城市,根本化解不了。有道士出主意,在墳場上建警察局或學校,建警察局是靠正氣鎮壓,學校則是靠年青學生的陽氣鎮壓。”

花明用冰冷的手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那就是說,我們學校下面或許曾經真是墳場?”

“不然呢?”顧玄風挑眉。

秦朗也接口:“報道上面說整整三卡車白骨呢,這怕不是個亂葬崗。”

花明縮了縮脖子,他覺得自己大概可以厚着臉皮接受柳岸的建議,回半山亭的別墅去住了。

至少回去面對那個偶爾發發瘋的渣攻,也比在寝室面對黑暗中或許會多出來的什麽鬼東西要強。

他準備做決定。

顧玄風突然又道:“我聽說城江公園和半山亭的富人別墅區以前也是墳場。”

花明:……

逗我玩呢?渣攻的別墅也建在墳場上?

沃日!算了,搬回別墅後他要一人睡一間房,比起來,還是寝室的五人間,更有安全感些。

“聽鬼故事麽?我覺得現在這種氣氛聽鬼故事很有感覺。”顧玄風開口問。

李昊:“聽。”

秦朗躲在被窩裏,探出半個頭,舉起了手:“聽。”他是典型的膽小人慫,但好奇心重。

林柒:“我不怕這些,你随便說。”

“我怕,我不聽。”只有花明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可惜沒有半點用處,顧玄風笑眯眯道:“四比一,少數服從多數。”

他說完關了宿舍的燈,不知從哪摸出一支白色蠟燭來。

“你哪來的蠟燭?”花明被被子捂得難受,不由探出頭來問。

“那天幫渣男買麻袋時,賣家送的。”顧玄風頭也沒擡。

“怎麽買麻袋還有蠟燭送呢?”

“我也不知道。”顧玄風搖頭,又摸出一大瓶雪碧遞給李昊:“日天,快喝了。”

李昊有吃的從不推辭,扭開蓋咕嘟咕嘟三下五除二喝了個幹淨,打了個氣嗝才把瓶子遞給顧玄風。

顧玄風拿着水果刀把雪碧瓶子去頭去尾,罩在白蠟燭外,頓時整個宿舍被籠罩在一片綠幽幽的光裏。

花明瞅着顧玄風被燭光照得惡鬼一樣的青面獠牙,默默又将頭縮進了被子裏。

顧玄風還不消停,打開電腦搜了一會,一道恐怖片專用音樂出現在宿舍,陰森森的曲調,和着從窗外吹來的冷風嗚咽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薄被根本擋不住那些可怕的聲音,花明生無可戀,心道:“柳岸哥,求你明天再說一遍讓我搬回別墅吧!求你。”

辦妥一切,顧玄風才開口問:“誰先說一個熱熱場?”

李昊舉手:“我來我來。”

他想了想,壓低語氣道:“夜深了,窗外一團漆黑,忽然一聲雷響把熟睡中的父親驚醒,他睜開眼睛猛地看到了站在床邊一臉詭異的對他笑着的兒子,陰森的表情讓他後背發涼。

兒子幽幽的對他說:“……爸爸,床底下好像有個人。”

爸爸看着反常的兒子,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把頭伸下床底。

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只見床底閃過一張跟兒子一模一樣的恐怖笑臉。

父親額頭瞬間冒出了大汗,手背上青筋暴起,怒道:“生你們這對雙胞胎,就是用來吓我的嗎?”

“哈哈哈……”秦朗噗嗤笑出了聲:“你這哪叫恐怖故事,你這叫冷笑話好嗎!”

“不恐怖嗎?”

“不恐怖。”

李昊不服道:“那你說一個恐怖的。”

“我說就我說。”

秦朗坐起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了個嚴實,側身靠着牆,開口道:“有一個小男孩做噩夢被吓醒了,哭着去找他哥。

他哥問他怎麽了?

小男孩說他做噩夢了,夢見一群人抱着頭在追他。

然後他哥詭異的笑了笑,伸手把頭摘下來放在膝蓋上,陰森森的問他:“是這個樣子嗎?”

“怎麽樣?我這個吓人吧?”秦朗很慫的縮在被子裏,語氣卻很得瑟。

“還行吧!比日天那個好。”顧玄風點評完,繼續道:“我也說一個吧!但我說的不是故事,是真實的,你們做好心裏準備。”

李昊:“你說,我們承受得住。”

花明:我承受不住,嗚嗚嗚……

可耳朵卻依舊豎得尖,沒漏掉顧玄風半句話。

“有一戶人家生了一個嬰兒,媽媽很年輕,沒什麽養娃經驗,忘性大,心性也愛玩。

有一天,她給小嬰兒洗澡,然後水有點涼,她想了想,連人帶盆端到電磁爐上面準備熱一下。

這時候,客廳電話響了,有人打電話給媽媽,讓她去打麻将。

然後這忘性大的媽媽在客廳接完電話,真的去打麻将了。

等爸爸回來的時候,家裏傳來了炖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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