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責怪
當索爾離開基地時, 瑪麗和史蒂文出現在了那個視頻畫面裏。
瑪麗慢慢地走到醫療床邊，仔細打量着洛基，微微皺眉，他身上的這個黑色膠狀物質, 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鋪路常用的柏油, 但是仔細看去，那玩意并不是完全的實體, 在泛着光亮的外殼裏, 有一股暗流在顫動着，不停地在洛基身體裏進進出出。
史蒂文站在瑪麗身邊, 沉默地注視着她。
瑪麗看着昏迷的洛基, 不得不說這太出乎意料，原本她以為洛基最起碼是清醒的, 但是，他這個樣子，別說希望他清醒過來, 講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者告訴他們露西亞去了什麽地方，能不能醒來也是個很大的問題。良久，她擡起頭，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回視史蒂文，輕聲地說：“這個，看上去很像是怨靈産生的靈質, 但是，仔細看卻又不像，怨靈的靈質會毫無差別地攻擊，但是，它們除了洛基，根本就沒有攻擊任何人。”
“是的。”史蒂文颔首，說：“那麽，你覺得這是什麽？”
瑪麗搖搖頭，慚愧地說：“我不知道。”她嘆了一口氣，看着就跟死去一般的洛基，說：“我的獵人資歷太淺，我想我只能确定他身上纏繞的物質，的确是由某種魔法産生，準确的說，是和黑魔法有關。”她想了想，“史蒂文，我們需要羅薇娜或者別的什麽人幫忙了，抱歉。”
“不用和我抱歉！”史蒂文搖搖頭，笑着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地在她額上吻了吻，安慰道：“沒關系，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出去吧！”
瑪麗默默地點點頭，随着他走出醫療室後，她轉頭看了一眼洛基，突然懊惱地說：“等等！我真是……剛才聽到消息時太吃驚了，現在才想起來，我應該和羅薇娜聯系一下，說不定露西亞去找她了呢？”
史蒂文看了她一眼，剛想說話，就聽到耳中塞着的通訊器裏傳來托尼的聲音。
“喂，隊長！你們倆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這麽出去了？”托尼不滿地說，“那家夥身上的玩意，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史蒂文伸手按了按通訊器，安靜地說：“可以肯定是魔法類攻擊手段，在現有的魔法體系中，更像是黑魔法。”
“所以？那到底是什麽？”托尼問。
史蒂文笑了笑，看着正擡頭看着自己的瑪麗，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回答道：“抱歉，瑪麗認不出。”
“呃，那就意味着我們得找個女巫，或者別的會魔法的家夥來了是嗎？”托尼想了想，說：“好吧！我得催促哈皮抓緊時間找到露西亞*哈裏森。她是女巫，說不定洛基身上的那玩意就是她弄的？”
史蒂文聞言對托尼說：“你給我幾分鐘。”他看向一直關注着自己和托尼對話的瑪麗，問：“洛基身上……會不會是露西亞……”
瑪麗聞言，立刻搖頭，說：“不，不是露西亞！她根本就不會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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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點點頭，轉而對托尼說：“你大概已經聽到瑪麗的回答了。”
“好吧！我只是随便問問。”托尼沉默了一會，問：“對了，瑪麗應該認識什麽女巫或者魔法師之類的？”
史蒂文還沒回答，瑪麗似乎知道托尼會問什麽，她徑直對着史蒂文說道：“讓托尼稍等一會，我馬上和羅薇娜聯系一下！”
“沒問題！”托尼聽到了瑪麗的話，對史蒂文說道。
史蒂文看着瑪麗，挂斷了通訊器，牽着瑪麗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你可以問問羅薇娜，露西亞在哪裏，不過，你得明白，露西亞也有可能并沒有去找羅薇娜。”
瑪麗想了想，點頭說：“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問問羅薇娜吧！”說着，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曼哈頓，露西亞的公寓。
夜已深，公寓樓下警戒線依舊圍着，只是警戒範圍從整個公寓縮小到只攔住了破洞那面牆下。現場圍觀的群衆已經散去，警察也在調查取證後離開只剩下警戒線孤零零地圈着破洞下那堆碎磚木屑。
索爾降落在了樓頂天臺上，他把錘子往肩上一甩，沒有立即下樓，而是緩步走到了平臺邊沿，垂眼俯視着樓下那一堆碎木渣和磚塊，微微眯起眼。
洛基出了事，他身上的那玩意，索爾可以肯定不是露西亞所為，她的法術對他無效，那麽對洛基或許也無效。當然，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光看着就透出一股邪惡的氣息，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證據，就能斷定那個攻擊了洛基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叫做艾伯特的人。
索爾擡眼，望着逐漸陷入深夜睡眠中而安靜起來的城市。但是，現在，是誰攻擊了洛基并不重要，對于他來說，此刻更重要的是找到露西亞，他喃喃：“我承諾過的。”他臉上露出怒色，猛然轉身朝下走去。
二樓，露西亞的公寓房門大敞着，門上貼着兩條交叉成“x”形狀的黃色警戒線。
索爾走到門口，随手扯掉了那兩條警戒線，一擡眼，突然舉起了錘子，厲聲呵斥道：“你是誰？”
只見在公寓那個大破洞前，站着一個黑影，而随着索爾的聲音，從露西亞的房間裏竄出了一大一小倆個身影，其中大點的那個直接汪汪叫着撲了過來。
索爾一愣，說：“羅……西？”
羅西撲到他腳下，猛地跳起來，搭着索爾的大腿，傷心地嗚咽起來。
索爾低頭看着羅西，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說：“沒事，我都知道了。”他擡眼，看到在它身後跟過來的小身影，那顯然是個孩子。當這個小身影走近後，借着外面走廊上的燈光，索爾看清楚了這個小孩，是曾經來過公寓的小男孩本傑明。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你都知道了什麽？”
索爾循聲看去，那個站在破洞前的黑影轉過身來，手裏拄着手裏的拐杖，帶着無可壓抑的怒氣，緩慢地說道：“噢，看看這是誰？雷神索爾！你，終于出現了！”
索爾注視着他，沉默了一會，說：“你是……露西亞的朋友，阿道夫*布朗特。”
“你知道我，那麽，我是該為此感到榮幸嗎？”阿道夫語帶不善地說道。
索爾微微聳肩，說：“呃，這個嘛，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不是嗎？”
阿道夫被他的話氣得笑了出來，他低咳了幾聲，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身形魁梧的索爾，說：“好，很好！”他拄着拐杖，挺直了背脊，冷聲說：“一個愚蠢的雷神，我如果早知道，應阻攔傑克曼做出那樣的決定。”
索爾不悅地問：“對不起，你說什麽？愚蠢？”
阿道夫呵呵地笑了幾聲，緩緩地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他直視這索爾，問：“當那個惡魔出現之時，你在哪裏？”
索爾一愣，終于明白過來，這老頭為何一直夾槍帶棒的說話。
阿道夫沒給索爾說話的餘地，繼續說道：“哦，對了，那時候，愚蠢的你，因為洛基告知你一個，可以說是極其荒唐的方法，然後，你就那樣輕易地被那個詭計之神騙走了！真，可，笑！”他說完後，突然拄着拐杖朝門口的索爾走來，拐杖篤篤篤地敲擊在木地板上。
阿道夫的話一句句，随着拐杖沉重的敲擊聲，重重地敲打在索爾心上，他微微皺眉，沉默地看着阿道夫，想起他們的初次見面，那時似乎就不怎麽愉快，而這一次，看上去也沒有什麽區別。但是，阿道夫說得沒錯，他愚蠢地被洛基騙去了挪威，在這一點上，索爾無話可說。
阿道夫走到本傑明身邊，注視着沉默不語的索爾，啞聲說：“你說你知道了，你又知道了什麽？不，你什麽都不知道！”
本傑明看看阿道夫，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朝扒着索爾不放的羅西伸出手去。
“你說的對！當露西亞遇到危險時，我不在她身邊！”索爾沉聲說道，“我會彌補因為大意造成的過失，盡快找到露西亞。”
阿道夫不語，警告地叫道：“本傑明！”
剛抓到羅西尾巴的本傑明飛快地縮回手，站直了小身體，一本正經地說：“我什麽都沒幹，爺爺。”
阿道夫不滿意地咳嗽起來。
本傑明立即踮腳，伸手在阿道夫腰上努力了拍了幾下，說：“我給你去倒水！”說完，看了一眼索爾，似乎在猶豫什麽，然後，很快遞轉頭跑向了廚房。
“家裏好像沒有水！”索爾看着本傑明跑走，喃喃了一句。
阿道夫用力将拐杖往地上一頓，不高興地說：“這裏可不是你的家！”
索爾挑眉，這位的脾氣可真不怎麽樣，他抱着錘子，注視着阿道夫說：“好吧，先別管這裏到底是誰家，阿道夫*布朗特，關于露西亞能夠躲避危險的地方，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凝視着阿道夫，問：“所以，你能協助我嗎？”
阿道夫冷笑了一聲，不語。
廚房裏傳來咣當一聲，阿道夫和索爾同時看了過去，他剛轉身朝廚房走了幾步，沒想到索爾也朝那走，這高大的家夥快步走進廚房，身後還跟着耷拉着尾巴，明顯心情非常不好的羅西。
索爾進入廚房後，就看到燒水的鐵壺被打翻在了地上，本傑明正從地上爬起來，身邊有一只被他踩翻了的廚房抽屜，看到他進來，小本傑明露出“啊，丢臉了”的表情，飛快地跳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