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吹的是一首很常見的歌謠,外婆的澎湖灣,調子一響起,就有不少人聽了出來,随後文字委員帶着大家一起唱了起來。

陸绮的旁邊坐着林懷,陸绮第一次聽到林懷的聲音,軟踏踏的,一點都不符合林懷陽光學弟的形象,聲音不是那種清脆,是軟萌的那種聲音,又不是像正太,只是單純的像小孩子的聲音,不是所謂的好聽還是不好聽,就只是聽着很舒服,不反感。尤其還是唱着這種民謠,感覺像是小孩讨要外婆的關愛撒嬌一般。

這種聲音陸绮聽着很舒服。

突然林懷将視線從講臺上轉移到了陸绮這面,好巧不巧的與陸绮對視,陸绮感覺自己的窺探,被,被窺探人發現了,心理生起一種莫名其妙的羞愧和一點不好意思。

然而林懷也只是看了一晚陸绮,貌似沒發現一樣的轉了回去。此時的陸绮越過了羞愧,迎來了一陣的心動。

反觀坐在陸绮旁邊的林懷是打着想聽聽這個大學霸亂絞絲兒的聲音的,結果人家壓根就不唱,林懷忍不住想去看了一眼陸绮,結果就發現陸绮在看着自己,連忙回了頭,臉上出現了一陣的紅暈,唱歌的聲音也變小了一點。

之後的節目按部就班的進行着,一班除了樂器的表演和唱歌,竟然也偷偷的準備了小品和相聲了,小品翻拍的是春節引發爆笑的小品,相聲翻拍的是某社的經典相聲。

雖然班級裏的大多數人都已經聽過或者看過,但是由于表演人員的不熟練,畢竟只有提前背臺詞,并沒有排練之類的東西,除了小品和相聲本身的梗之外,還出現了一堆的不知名的梗,惹得坐在下面的觀衆都哈哈大笑。

中途陸绮出去了一趟,林懷以為他去了廁所,就一直在認真的看着聯歡會。

“接下來是一個特別的節目,請大家閉上眼睛,認真聆聽哦!”随後文藝委員講教室的燈關上,如果現在有人出去的話,就會發現高一的整棟樓的燈都已經關閉了。

随後聽到了一陣舒緩的音樂,像是鋼琴曲,随着鋼琴曲音調的上揚,又加入了一種新的樂器,這會的樂器可能就聽不出來是什麽了,随着音樂的一次一次高潮,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翻滾,每一次的高潮點,均加入了一種其他的聲音,大概有五六種樂器,又或者是七八種,到達樂曲真正的的高潮,即使到了音樂的高潮也充滿了舒緩,沒有太多激昂的部分,觀衆在音樂中感覺到了安逸和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随着音樂層次的一點點變淡,一曲即将結束,聽者無一不感到惋惜,很想繼續欣賞這首曲子,但也知道,這首曲子到達了極點,可能再過一點就變了這首曲子本身的味道。

随後音樂結束,“我們的特別節目現在結束了,這個節目呢!是由我們高一組裏有學過樂器的同學一起演奏的音樂。其中也包括了我們班級的陸绮。”文藝委員話音剛落,陸绮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班級裏的同學大多數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他們不知道陸绮負責的是哪個部分,只知道這個音樂的每個部分都不簡單。随着文藝委員的鼓掌聲,全班的同學也開始稀稀拉拉的鼓起掌來。

陸绮坐到自己的位置,林懷就向陸绮這邊看了過來。

“原來你去表演節目了啊!”林懷問陸绮。

“嗯。怎麽了?”陸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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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演的是哪個部分啊?”林懷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了這個問題。

“鋼琴。”陸绮回答。

“你表演的是鋼琴部分嗎?你好厲害啊,這個曲子是以鋼琴開始,鋼琴結尾的吧!你怎麽會鋼琴呢?我沒有發現你們家裏有鋼琴啊?”陸绮忍不住的誇贊,緊接着繼續問。

“有一架。”陸绮的臉色突然略微的沉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太對勁的事情。

“……”林懷也沒有再多問什麽,可能是他家裏自己沒有去過的地方。

随後接着欣賞班級其他同學的表演,有搞笑的節目,也有令人驚豔的表演。

但是由于是從昨天晚上剛開始準備表演,沒有太多的準備時間,一班的表演節目很少,剛過了三點,就沒有什麽節目可表演的。

于是文藝委員打算帶着大家進行了游戲。

在這之間有那麽十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老師,可以邀請別的班級的同學來參加咱們的游戲嗎?”這個時候的徐楷那邊已經結束了,已經可以回家休息了,給林懷發了短信,所以林懷就來問老師。

“随你們便吧,你們玩的東西,我這麽大歲數也看不懂了,你們在學校裏可以這麽集體玩一個游戲的機會,也不是特別多,你們就随便玩一玩吧!老師在旁邊的教室,有什麽事情來叫我啊!”随後老楊就離開了教室。

林懷也跟着出去了,正好看到了正在上樓的徐楷,後面還有……宋凜????

看到宋凜的林懷還有些疑問,他倆是怎麽一起來的?陸绮叫來的宋凜嗎?

随後帶着徐楷和宋凜進了教室裏,教室裏也多了很多不太認識,只是見過兩面的同學,凳子也多了很多,這時大家圍成了一個半像圈又不太像圈的這個形狀,準備開始游戲。

至于為什麽不像圈,是因為有的地方坐了兩排嗯……圈。

比如陸绮他們四個……就往後移了一移,使得陸绮的右邊沒有人,左邊是林懷。林懷還是坐到了陸绮的身邊,徐楷坐到林懷的身邊,宋凜緊接着挨着徐楷坐了下來,林懷可能有點疑惑,但是轉頭看到陸绮那張冷冰冰的,強行營業的臉,林懷就沒有什麽疑惑了。

于是四個人成了後排的那單獨的一排……

游戲很傳統,擊鼓傳花,嗯……傳瓶。被傳到的人,上臺表演節目,或者是說個小笑話,或者是什麽都可以,總之沒有老師,講什麽都可以。

講臺上的是文藝委員敲着黑板,待聲音停止,就出現第一個中獎的的人。

随後有不少的人中獎,他們表演過唱歌,講笑話等等,宋凜也被抓到了一次,宋凜是耍段子的高手,講的故事可能很長,但是充滿了笑點,加上宋凜的自來熟,沒多長時間就和周圍的人達成了一片。

到了後來有了一個特別的節目,是講鬼故事,為了營造氣氛,恰巧此時的天氣也很配合,半陰不陰的天氣,一班的同學将窗簾也關上了,燈也關上,使得現在的教室一片黑暗,比當時林懷玩CS的場景都要黑很多,那位同學将自己的座位搬到了靠近講臺的位置。

班級裏的大多數人都往前伸了一伸身子,全班坐着的同學都将身子往前探了一探,為了能更加清楚的聽這個故事。

林懷在向前探認真的聽着這個故事。

講到有點吓人的地方時,林懷忍不住将右手往後一抓,抓住了陸琦的手,很緊,陸琦也沒有從林懷的手裏掙脫,就這麽的被林懷抓着。

随後在那個同學很長的鬼故事中穿插了那麽一兩句诙諧搞怪的話,一方面使得這個故事沒有那麽吓人,另一方面使大家笑了起來。

林懷也瞬間被這兩句話惹笑了,便意識到自己抓住陸琦的手,沒有放開,林懷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抓住的陸琦,陸琦沒有橡其他同學一樣,看着前面的主講人,而是看着自己。并且陸琦的眼神裏充滿了寵溺,這個認知另林懷臉上了些許的紅色。

林懷打算将自己的手抽出來,抽到一半的時候,陸琦的手也抓了上來,與林懷的手十指相扣,林懷的手軟軟的,還有點涼,陸琦想将林懷的手捂熱。

而對于林懷來說,自己的臉已經很橡在鍋爐上烤着一樣很燙了,結果自己的手仿佛也進入了火爐一樣,但是自己貌似并不是很想将手拽出來,就這麽拉着,十指相扣。

陸琦和林懷兩人覺得很舒服,心跳的很快,像是在家長眼下偷情的情侶。有緊張,有得到手中的踏實,還有兩人之間沒有明說的暧昧。

林懷害羞的左右搖頭的看着身邊除了陸琦的人,發現其他人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或者具體來說,是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手。

當林懷轉頭看向徐楷的時候,卻發現……

在這之後的鬼故事林懷沒有認真的聽下去,一方面是與陸琦緊握着的手,另一方面是盤算着徐楷的事情。

鬼故事講完了,窗簾打開,燈也打開。

林懷觀察了一下四周,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從陸琦的手裏抽了出來。

一班開始繼續他們的游戲,但是林懷卻不向是之前一樣積極的參與了,心裏狀态發生了變化……

“徐楷,你和宋凜是……怎麽回事?”林懷在下了公交回到家的路上便将自己理好的話問了出來。

“什麽?怎麽回事啊?”徐楷一臉無辜的樣子看着陸琦。

“不要想這樣混過去!”林懷突然正經了起來,“今天講鬼故事的時候我看到了。”

當時林懷很緊張的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在認真的聽鬼故事,也發現徐楷和宋凜也沒有認真的聽鬼故事,林懷發現此時的徐楷跨坐在宋凜的身上,由于他們坐的位置靠後,尤其是徐楷和宋凜的位置,後面完全沒有了人,宋凜左邊也沒有同學,所以此時他們做些什麽沒有人會發現。

這時的徐楷跨坐在宋凜的身上,二人正在激烈的擁吻,林懷看了一眼便迅速的轉過頭。看向前面,開始琢磨徐楷和宋凜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徐楷最近是有一些的不對勁,于是林懷打算趁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問徐楷。

“你……看到了什麽啊?”徐楷還打算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确定要我說嗎?其實我本來不該問,這畢竟是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林懷一本正經的對着徐楷說。

“林懷,你別生氣啊,我不是不想跟你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怎麽能不想和你說呢,只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咱們倆每天相處的時間那麽少……”徐楷說着說着有點委屈,最近林懷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以前還有周六周日,現在他的周六周日都去陸琦家了。

他想說,時間也不允許啊!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最近我沒有經常的和你在一起玩兒,我也很抱歉,那我們現在來說一說好嗎?”林懷知道自己剛才可能有點激進了,又想起徐楷是一個由于家裏的變态的嚴格而變得膽小的人,所以開始放軟了語氣。

“嗯……其實我沒有想瞞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沒有什麽特別好的朋友,一是我沒有什麽時間去交朋友,二是,我害怕去交朋友,我害怕被欺騙,被同情,被隐瞞,被忽略,被抛棄,所以,林懷,你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比我的父母還要重要,我的父母,只會一味的指責我,要求我,不會看到我的努力,就只會說說說。”徐楷說的有點激動。

這是徐楷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勇敢的開口,說出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困擾,也是第一次在人前爆發,爆發出自己的消極的情緒,并且很多,多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喘不過來氣的還有林懷,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朋友心裏有很大的疙瘩,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麽嚴重,他知道徐楷的生活環境,他一直以為的徐楷就像一個小太陽或者是小天使一樣,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微笑的去面對。

但是林懷忘記了一句話,所謂乖巧,陽光都只是人的外表同時也是枷鎖。

他所展現的是旁觀者想或者要求自己應該的樣子,而自己本身的樣子,早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聽徐楷和宋凜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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