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來,她和衡陽命運竟如此相像。

“別哭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蘇柳溫和道。

衡陽的哭聲猛地一頓,從指縫裏偷偷打量蘇柳的神情,委屈巴巴道:“真的嗎。”

蘇柳笑着點了點頭,真好,如今的衡陽身上一派天真驕縱,完全沒有上輩子婚後的陰沉和死氣。

或許不記得也是一種幸運,不像她,即使重生了也好似永遠都望不到陽光似的。

衡陽悄悄地撇了眼女子,只見對方身上莫名的悲涼,一時也不敢吭聲了,她拿手指纏繞起女子随風飄揚的束帶,纏呀纏。

蘇柳忽然感覺自己胸前猛地一松,待她反應過來,裹胸已經下滑到尴尬的境地,露出一片白嫩的飽滿。

“我,我不是故意的。”衡陽睜大一雙杏眼,看着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吓的哭了起來。

蘇柳雙手連忙捂着下滑的衣服,即使她經歷了兩世,遇到這種情況也難免臉紅得像是快滴血似的,一雙眼睛裏布滿了驚恐嬌羞。看了一眼斷成兩截的束帶,一臉的無奈。

耳邊傳來女子的低泣聲,她的哭法不是女子的梨花帶雨,而是瓢潑大雨般,臉上糊的一塊一塊的。

蘇柳看着這一幕,一臉的呆滞,此時該哭的不是她嗎。

幸好女子來宴客馬車上備的都有一套衣服,此時兩人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處,眼前只有這個哭唧唧的小祖宗。

二人撿那最近的廂房推開了一間。

過了片刻,“喏,這是我的衣服,沒找到你家馬車。”衡陽郡主一臉心虛地不敢看女子的臉。

蘇柳一看,是一件低調的黑色齊胸裙,可到了系束帶的時候,才發現她自己壓根就系不上,最後無奈,只好看向房間裏那個一直背着身,盯着地面的某人。

“你過來,幫我系一下束帶。”房間裏響起了女子嬌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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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衡陽眨着被淚水濡濕的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臉上帶着小別扭,幫女子系起了束帶。

“不是那樣纏的。”蘇柳捂着往下滑的衣服一臉無奈道。

“啊,我再試試。”衡陽腳忙手亂地抓着束帶的一端,又要顧及前面。

蘇柳這才發覺胸口衣服的尺寸好像偏小了,其實不是衣服的原因,而是蘇柳自身尺寸太大的緣故,蘇柳看着衡陽一臉為難之色,随即猛吸了一口氣,讓她勉強把帶子給系上了。

外面露出三分之二的渾圓,在緊致的束帶下,襯得極為洶湧,像是下一秒就會掙脫衣服的束縛跳出來似的。

她這是第一次穿這般緊致的衣服,只好拿起團扇遮蓋住胸前的風光。

可她不知,即使如此了,她的一舉一動還是勾的人挪不開眼。

兩人看着對方,都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随後兩人整理好妝容結伴到了前面宴席上,衡陽郡主在一衆貴女中身份除了公主就數她最高,故而她的座位排在右下首第一個。

蘇柳的位置被排在了右下首正中央,對于她來說,不高不低,剛好符合她的身份。她這是頭一遭來,如果被排在靠前恐會引起別人的嫉恨,排在末之會受人嘲諷,真是難為了排座次人的一番苦心。

“你坐我身邊來。”衡陽眼尾掃到蘇柳朝下面走了去,急忙把人拉了過來。

身上的衣裙随時有裂開的可能性,蘇柳不敢和衡陽争執,只好乖乖地坐在她身旁。

沒一會兒,蘇棋和宋玉樓結伴而來,蘇棋一看,自己的位置被一個黑衣女子給占了,頓時眼圈紅了起來。

“衡陽......”一句話透着無限的委屈。

蘇柳扭頭一看,原來是蘇棋,只見蘇棋可憐巴巴地站在後面,仿佛整個世界都欠了她一般。蘇柳不想惹人注目,便想站起來,把位置還給蘇棋。

“你不能走。”衡陽見狀立馬緊緊抱住蘇柳的手臂,扭頭望着身後嬌弱的蘇棋,臉上劃過一絲挑釁。

“妹妹,要不你去我的位置坐吧。”蘇柳無奈道。

蘇棋整個人呆了,眼前這個人竟是蘇柳,只見蘇柳手中的仕女扇半掩着唇,只單單露出一雙狹長的沁着水兒的眼睛,仿佛在勾人一般。

蘇棋看衡陽看她都不看,只好萬般無奈地坐在了下首。

沒一會兒,康寧公主來了。

“今日,本宮這牡丹宴,各位不妨來場鬥香,勝出者,本宮年輕的時候也喜調香,手上有塊龍涎香,便贈予她。”康寧公主向後招了招手,一位嬷嬷捧着一只匣子走了上來,打開匣子,只見裏面躺着一塊如成年男子拳頭一般大小的龍涎香。離得近些的甚至都能聞見一股子清香,細膩而柔軟。

華庭裏的人都沸騰了起來,這麽大的龍涎香簡直是世所罕見。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些粉末,一兩便價值千金,就連雞蛋般大小的龍涎香市面上也是罕見的,要是誰家有一塊,都當傳家寶藏了起來。

“公主,臣女先來。”一個穿黃色衣裙的女子上了臺子上,雙膝跪在案幾前,挑着香料往那香爐裏投放,不一會兒,空中升起了一股袅袅的青煙。

華庭裏頓時溢滿了牡丹香味,濃烈而張揚,等人細聞的時候,香味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昙花一現。最後青煙在女子上方形成了一個虛相的牡丹,還不待人細看,又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游芳,你這手牡丹香已經快步入四品了吧。”上方的康寧公主贊賞道。

“回公主,正是。”說罷,對着上首恭敬地行了一禮,退了下來,路過蘇棋時,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香料是作者胡吹的,不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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