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登門示威

一室格外的安靜,就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魏争一直在等着一個解釋,他竭力壓下心中的暴怒,可已經有別人碰過陳二狗的身體這個認知卻怎麽也壓不下去,雖然他知道陳二狗不是這樣随便的人,但那個紅痕太刺眼,無時無刻不在推翻他盡可能找到的理由。

可偏偏,身邊的人仍是一幅淡漠的樣子,他坐起身,将滑下肩頭的裏衣拉了上去。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陳二狗聲音很平靜,他或許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他不是沒想過魏争今天是真的很忙,可他身上帶回來的脂粉香又怎麽解釋呢,只是他懶的去問罷了。

他的态度讓魏争憤怒,他甚至連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魏争覺得他現在就可以将面前這個人掐死。

魏争隐在被子下的手暗暗握緊,他閉眼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個人是誰?何碾之?你就這麽下。賤的迫不及待爬上別人的床?”

其實這不是他想說出口的話,他只是委屈的想要陳二狗一個解釋,可那個人一臉平靜的樣子,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那他算什麽?

“呵,是呀,我就是迫不及待呢。”,陳二狗輕笑了一聲,側頭看向他,這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到底有哪裏不一樣了呢,曾經的魏争可以無條件信任他,現在眼前的人,似乎從裏到外都換了一個。

這三年是不是真的變成了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陳二狗的話徹底激怒了魏争,“你就這麽需要慰藉?需要到不管是誰都可以碰你是嗎?”

他把這陳二狗的肩,将他按在床板上怒吼,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急需一個發洩的出口。

可陳二狗是什麽人?他就像一團棉花,不管你用多大力氣打上去,他都不痛不癢的立在哪裏,不管曾經,還是現在,魏争從沒見過他情緒有過強烈波動的時候。

就算那時在荒山上,他答應自己時,口氣也是不冷不淡的,魏争這一刻盡然有些懷疑,身下的人是不是沒有真心?他其實在那些陰謀算計中累了的時候,是真的有想過帶着陳二狗就這麽浪跡天涯,可這一刻他覺得陳二狗配不上他的喜歡。

他早就忘了曾經的十幾年裏,他們是如何相互扶持着走過來的,他也忘了,陳二狗早在荒山頂上,他告白的那一刻,就把真心給了他。

他扇了陳二狗一巴掌,力道很輕,就像是用手在他臉上撫過一樣,卻仍舊把他的臉帶着偏向一側,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想打他,他只是生氣了,氣陳二狗無所謂的态度。

魏争粗。暴的吻。了下去,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麽,或許他會做出讓自己更後悔的事,他啃。咬着陳二狗的嘴唇,直到兩人的氣。息都急促起來。

兩人糾。纏着在床。上翻滾,他狠狠。要。着陳二狗,盡管陳二狗被他粗。暴的動作。弄的生。痛,可魏争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陳二狗像是漂浮在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随着浪潮颠簸。

他抱。着身上汗。濕的男人,忍着劇痛問道:“魏争,你還愛我嗎?”

他要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可以讓他死心的答案。

可身上的人卻沉默着拒絕回答。

至從這件事過去以後,魏争便很少再來小院,陳二狗倒是樂的清閑,他就像曾在青山鎮生活的那樣,過着自己的日子。

魏争替他置辦的小院很偏僻,附近到沒什麽人家,但何碾之還是找到了他的住處。

他說是來道歉的,想請陳二狗去看戲。

一個人在清冷的小院中生活,雖然閑适,但卻總缺少那麽一點熱乎氣。

兩人便約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陳二狗其實心中還是感激何碾之的,他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如果沒有何碾之,他恐怕會像個瞎子一樣亂撞,然後在被魏府的人趕出去。

京城的戲院在繁華的城中,據說今日排了一出好戲,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擠進來一窺究竟。

何碾之作為京城最富有的商販,這院子自然也是他的家業之一。

兩人挑了個最好的位置坐下,只不過戲還沒開始唱,陳二狗就注意到了對面。

一個有着漂亮吊稍眼的謙謙君子,和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陳二狗看見魏争臉上挂着溫柔的笑意,将少女耳畔的發絲勾到耳後。

那少女些微有些傲慢的下巴,在男子面前卻是含羞帶怯的模樣。

陳二狗突然覺得心口有點刺痛,對面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眼中,那樣清晰,他自虐般不肯移開視線。

現在的魏争哪有一丁點兒弄他時的兇狠。

從什麽時候起,魏争這樣溫柔體貼的動作,不在只對着他,他身旁的少女那樣嬌俏可人,那麽,自己有什麽呢?

十幾年的相互扶持?還是三年的苦苦等待?

這些東西只怕在哪個男人眼中不值一提,更比不上他身畔的美人一笑吧。

那邊的謙謙君子似乎發現了這邊的視線,漂亮的吊稍眼轉過來,原本溫柔笑着的嘴角凝固,他冷着臉來回在陳二狗和何碾之之間掃視。

一旁的美人貼在他耳畔說了句什麽,魏争惡狠狠的瞪了陳二狗一眼,随即轉回視線,安撫一旁的美人去了。

何碾之順着視線看過去,“那位女子好像是寧遠将軍的愛女,他可是魏小侯爺的未婚妻。”

他打量着對面人的表情,陳二狗卻平淡的轉回視線繼續看戲。

何碾之有些無趣的啧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今日戲班子排的是一出苦情戲,講的是那喬三娘的故事。

這位喬三娘是位有名的戲子,只可惜愛錯了人,最後落得個芳華消逝的下場。

今日何碾之倒是規矩許多,和那一晚的他截然不同,又變回溫文爾雅的樣子。

只是如果能忽略他們對面某人不時投過來視線,想必陳二狗會更自在一些。

戲也落幕了,人又何必多停留,兩人一路出了戲園子,随意進了一家酒樓,等魏争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脫身時,早已沒了陳二狗的影子,他咬牙切齒的暗罵了一聲,像是恨不得要把某人嚼碎般。

直到天黑透了,一輛馬車才從小巷口駛來,陳二狗禮貌的笑着向何碾之辭別,推門進去才發現魏争早已等在院中。

不知是不是天色的原因,陳二狗覺得魏争臉黑的難看,他到不奇怪為什他在這裏,這是他置辦的地方,如果他進不來才是真的奇怪。

“怎麽,和他看戲就這麽開心?對着我就黑着一張臉?”,魏争陰陽怪氣的諷刺他。

陳二狗只當沒有聽見,繞過他向裏面走去,錯身之時,魏争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對不起。”,他的力氣很大,陳二狗被捏的有點痛,但對突如其來的道歉,他更多的卻是錯愕。

魏争轉身從身後摟住他,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上次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只是太生氣了,你不要不理我。”

他用嘴唇輕輕摩挲着陳二狗的脖子,嘴中含糊不清的說着道歉的話,卻對今天他身旁的美人閉口不提。

“你還愛我嗎?”,陳二狗嘆了口氣問道。

昏暗的小院中,是冗長的沉默,魏争不明白陳二狗到底在執着什麽,為什麽非要個确切的答案,難道他們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嗎,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個問題很重要,甚至會讓他永遠失去他。

他埋在陳二狗脖頸間,良久後,才用鼻音哼出一個“嗯”字。

突然間,陳二狗就笑了,只不過魏争從後面擁着他,所以看不到,他只感覺到手背上好像有滴水珠砸落,接着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雨。

“下雨了,快進來吧。”,陳二狗牽着他的手,将人帶了進去,只不過魏争好像有一絲錯覺,那滴最先砸在他手背上的水珠,似乎是滾燙的。

陳二狗其實心中什麽都明白,他并不想成為插足別人的第三者,他只不過在等,等魏争說不愛的那天,在這之前,他想或許自己應該放縱一次。

從這天起,他們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時間,魏争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院子裏陪陳二狗吃晚飯,他們就像在青山鎮生活那樣,沒有其他不開心,似乎魏争又變成了年少的魏争,直到有人找上了門。

陳二狗看着面前這個高傲的貴婦,她一如在青山鎮初見時,保養得當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她身邊跟了個同樣傲慢的女子,是戲園子坐在魏争身旁的傾國美人。

在他們身後,還跟了不少仆人,看上去架勢非同一般。

“沒想到你還敢找到京城來。”

傲慢的貴婦擡着下巴看人,似乎完全沒把陳二狗放在眼中。

一旁的少女到還有幾分姿态,似乎更加不屑與他說話。

陳二狗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當他決定進京時就已經想到了,“你們把他帶走,還能管住我的腿不成?”

魏夫人何時被這麽頂撞過,擡手就想教訓人,在她看來,這陳二狗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沒怎麽見過世面的軟柿子,她想收拾他,可以像在青山鎮帶走魏争那樣輕松。

可偏偏,陳二狗并不像他表面那樣無害,只是長的太有欺騙性,他除掉趙縣令時,甚至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忍耐數十年,他躲開魏夫人揮過來的巴掌,從一旁端起一盆洗過菜的水,直接對着魏夫人就潑了過去。

“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魏夫人被淋了個狗血淋頭,他梳的整齊的發髻上甚至還帶着幾片菜葉,就連一旁的寧杏兒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天吶,一個鄉野村夫,竟然敢用洗過菜葉的水潑魏侯府的主母!!

“你、你!!”,魏夫人又是害怕又是生氣,指着陳二狗你了半天,沒吐出半個字。

陳二狗推開她的手指,“你真有能耐,這件事就該去管好你的兒子,而不是來找我。”

魏夫人差點沒被他氣過背去,她站在一旁順着胸口。

“好厲害的嘴。”,一直沒說話的寧杏兒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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