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升的,我如果能化成實體,就能離開你身邊了。
方逸感嘆:那還是不能看透別人心裏想什麽啊!
2023696有些不甘心:這個也不一定,我說不能只是因為現在還沒有系統升到那麽高的等級。等我的等級升到一定程度了,就可以查看人間傳過來的大數據了呢。
方逸翻了個白眼:還大數據,你們那個言大人活着的時候是做互聯網的吧?
2023696有些驚奇:你怎麽知道?
方逸撇撇嘴:因為我情敵也是做這行的,天天說一堆什麽大數據、共同體之類的詞兒裝逼!
耿直的2023696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方逸從對情敵的吐槽中獲取了力量,站起來去吹頭發,邊吹邊吐槽:他那個人,長得跟我挺像,安心的當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多好,非要四處折騰,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明明是個學醫的,畢業了之後非要去做互聯網;吃着碗裏的哥哥,看着鍋裏的弟弟……
2023696感覺它突然知道方逸從哪裏來的這麽多怨氣了……
方逸說着說着突然想到:诶?我要是直接放棄這個世界的攻略目标呢?
2023696:攻略世界的個數是根據您怨氣值,經過精确的計算才設計出來的。放棄會導致怨氣疏解不夠,還是有會變成厲鬼的危險。
方逸:變成厲鬼會怎麽樣呢?
2023696:會影響陽間的秩序啊!
方逸:那還好吧。
2023696:還會一直被困在怨氣積聚的地方,哪兒也去不了。
方逸:我現在不也是被困在這個世界裏?
2023696:要是害了陽間的性命,還會有損你的功德,需要下地獄受苦。
方逸:嗯……也不是不能忍……
2023696:你還會漸漸地迷失自己,直到被怨念控制,變得面目可憎、完全喪失自我。
方逸:等等,你最後說的什麽?
2023696:你會完全喪失自我。
方逸:再前面一句。
2023696:變得面目肯增?
方逸一拍大腿:太可怕了!
他一邊默念着,一邊翻箱倒櫃的找出自己最好看的衣服:走走走,我們快下去攻略那個姓陸的!
☆、番外一·3
雖然方逸是個GAY, 而且是個天生的純0;但他還是覺得男人嘛, 就應該有陽剛之氣, 他不喜歡嬌滴滴的男人。當然,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不久之後, 自己扮演小弱受扮演得相當食髓知味。
方逸站在鏡子前照了照, 現在這副排骨身材, 自己看了都沒欲望,實在是拿不出手。
他糾結再三, 最後只好把目前全身上下第二滿意的地方——筆直修長的小腿露了出來。他第一滿意的是自己還算挺翹的屁股,考慮到人設問題,這個實在不好露。
可陸黎并不在樓下,倒是原宇興奮地招呼他過去。
“嘿嘿嘿, 我今天一定要殺你們個片甲不留!”原宇把方逸按在沙發上,“方逸哥你先坐,我去叫陸黎哥。”說完就一步三個臺階地上樓了。
“你會玩冒險殺嗎?”付凡将一杯水遞到方逸面前,問道。
冒險殺是一款桌游,4個人就能玩起來, 但是要想玩的刺激, 就至少需要5個人以上。
方逸在以前的世界老玩, 玩得還挺好,不過他不能崩了自己的人設,于是緊張地結巴道:“會、會一點。”
“原宇玩這個可上瘾了, 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吵吵着好不容易湊夠5個人,要殺我們個片甲不留呢。”付凡看了眼還在廚房不知道找什麽的經紀人, 挨着方逸坐下,小聲說,“不過你放心,他們兩個玩得都很菜。”
經紀人從廚房出來,随口問了句:“你們在說什麽?”
“秘密!”付凡說着沖方逸俏皮地眨眨眼。
方逸冷不防接收到了美男的秋波,不禁笑了一下。
2023696:方逸大大,付凡的好感度上升了5點,變成25了。
方逸:我擦,老子笑笑他就漲好感度了!姓陸的要是也這麽好搞多好。
2023696:大大你不要灰心,其實可以現在次要人物身上練練手,他們的好感度漲到100後,也會跟您告白的。
方逸:次要人物告白有什麽用啊?能當飯吃嗎?
2023696:理論上是可以的。
方逸表示自己沒太聽懂:什麽??
2023696:次要人物的告白在理論上可以當飯吃的。攻略次要人物對于完成任務沒有幫助,但是當他們告白時,您可以獲得不等的經驗值,經驗值可以用來兌換道具物品,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飯啊。
方逸迅速抓住了精髓:懂了,就是主線任務的怪打不過的時候,先去做支線任務攢經驗呗。
20236969:嗯嗯,經驗值還可以用來給我升級的!
方逸自動無視了這句話。
方逸在這兒和2023696對話,付凡也在那兒神游,盯着方逸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經紀人以為是這倆人都太腼腆了,不好意思說話,想發揮一下自己八面玲珑的社交能力,琢磨着怎麽打破僵局。
原宇從樓上下來,“陸黎哥說他要睡了,讓我們玩。”
付凡從方逸臉上移開視線,扭頭問原宇,“他今天睡這麽早?”
“可能身體不舒服吧。”原宇從沙發上抓起個抱枕坐下,整個人都透着失望,“剛剛他不就非要自己先回來,不肯做宋哥的車,說怕會吐嘛。以前都是跟我們一起受苦的。”
“額……”宋經紀人對于自己愛車被人鄙視了表示很生氣,他要打擊報複,“那我也先回去了。”
“啊?別呀。咱們四個玩呗。”原宇可憐巴巴地看着宋經紀人,好像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狼狗。
但宋經紀人帶了他們這麽長時間,早就免疫了。他淡定地起身,“你們的茶壺找不到了,我要回家喝茶。”
方逸正覺得奇怪,他剛才還用茶壺泡了胖大海呢,怎麽會找不到了呢?
就見宋經紀人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往外走,“我要開着我們家春麗回家了。”
方逸趕緊去送人。
他回來時聽着宋經紀人揚長而去的馬達聲,看到原宇失望得都快掉毛了。
他強忍住上前去揉一把的沖動,安慰道:“今天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等拍完了MV我們再一起玩。
2023595:原宇好感度上升5,目前好感度15。
方逸:媽蛋的,是個人都比姓陸的好伺候。
2023696:……
方逸沖兩個人笑着點點頭,也上樓去了。他今天搬家也累了,準備今晚早點兒睡,讓2023696明早叫他起床。
然而,第二天一早,等待他的就是一個噩耗。
2023696:方逸大大,陸黎的好感度又下降了,已經到-60了。
方逸:what?!!什麽時候降的啊?
2023696:昨天晚上,不對,是今天早上。淩晨一點多降了10點,淩晨三點多又降了10點。
方逸聽了想打人:我擦!他大半夜的是要鬧哪樣啊!老子就睡個覺,連面都沒見,哪兒又惹他了啊?!!
2023696:額……可能是他做夢,夢到你打他了?
2023696猜對了一半,陸黎确實是做夢夢到方逸了。
夢中前半段的情景跟白天差不多,久別重逢,他拒絕了和團員一起走,先趕回家打算相認,問問他當初為什麽會不告而別。
回到家發現那個人在洗澡,就坐在客廳等他。
誰知他出來時卻假裝看不見自己,只好出聲讓他去給自己泡茶。
自己盯着他的背影,那突起的蝴蝶骨,挺翹的臀部,筆直修長的雙腿就開始在眼前晃來晃。
等他端着茶壺回來,更滿腦子都是那白皙□□的胸膛。那裏深色的兩點突起,仿佛在沖他招手。
他看着看着,就一口咬了上去。
然後兩個人便糾纏在沙發上……
他感到股間一片粘膩,從夢中驚醒,看了下表,淩晨一點。低罵了一聲,偷偷去廁所洗內褲。
都怪那個人洗完澡圍着個浴巾就在自己眼前晃,簡直不知羞恥。陸小天王一邊洗着內褲,一邊暗搓搓地想。
第二次入睡後,夢的情節居然還能跟上一個連上。
兩個人在沙發上纏綿完了,陸黎抱着方逸上樓。
樓梯上,方逸扭了扭,沖自己抛了個媚眼,說要自己走。
自己的手附上他的腰開始撫摸,摸着摸着,兩個人就到了卧室,然後又是一陣纏綿……
陸黎又從夢中驚醒,看了下表,淩晨三點。又罵了一聲,去廁所洗第二條內褲。
都怪那個人太不知羞恥了,還好沒讓團員們看到這麽有傷風俗的畫面,不然多影響今天的工作!陸小天王一邊洗着內褲,一邊為自己當機立斷抱他上樓的行為點了個贊,覺得自己簡直棒棒的。
于是,當早上方逸來叫陸黎起床時,就看到對方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臉怨念地看着自己。心想不愧是-60的好感度,這黑鍋底一樣的臉色,得是多讨厭自己啊!
☆、番外二
帝都的初冬, 天丨安門地鐵站。
一雙馬丁靴一步三節地跨在出口的臺階上。
靴口往上是兩條筆直的腿, 包裹在黑色的牛仔褲中, 再往上是件野性十足的黑色皮夾克。
白色的耳機線蜿蜒向上, 經過修長脖頸, 性感的喉結, 挂在耳朵上。
頭發往後梳着, 襯得整張臉都桀骜不馴起來。
“诶诶,你看!”一個年輕女孩用手肘暗戳戳地碰了碰身邊的男朋友, 小聲八卦道:“好帥啊!不會是明星吧?”
男孩不滿意自己的女朋友看別人,又不得不承認這人确實是帥,只好撇撇嘴道:“明星會來坐地鐵嗎?”
旁邊一位來旅游的大媽也跟自己的閨蜜竊竊私語,“哎呀媽呀, 這大長腿……得有一米多吧?”
閨蜜細細地打量了下這位年輕的小夥子,由衷的感慨道:“可不是咋滴,現在的孩子營養可真好!”
電話鈴聲響起,馬丁靴的主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用看來電顯示都知道是誰。
“喂, 蘇炀哥, 我快到了。”
“啊?你不是早就出門了嘛?”
“才知道長安街白天不讓過摩托, 我把車停在西單,坐地鐵過來的。”
“這樣啊……那、那你快點兒啊。”電話裏的男聲透出來隐隐的擔憂,“詞話的演奏會就要結束了。”
“行, 你放心吧。”
馬丁靴的主人笑着搖搖頭,挂掉了電話。
他叫關麒, 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學生,現在奉命要去接他的學姐兼未來的表嫂安詞話——她今天在國家大劇院有演出。
剛剛電話裏的人是他的表哥蘇炀,今天臨時有事抽不開身,所以拜托關麒來替自己接女朋友。
據說蘇炀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安詞話,所以額外緊張這個來之不易的女朋友。
這不,今天晚上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來囑咐了。
關麒忍不住感慨:當初那麽牛逼閃閃的表哥,現在怎麽淪落成了一個妻奴啊!而且還能有人色膽包天到敢在天丨安門廣場敢調戲良家婦女不成?要知道這裏可是24小時都有警察巡邏、每隔幾步就有兵哥哥站崗,不等着被抓麽?都不是耍流氓,是“傻流氓”了吧!
然而,他很快就被打臉了……
國家大劇院門口。
正有個男人攔住剛剛結束演奏的安詞話,“美女,你叫安詞話是吧?留個聯系方式呗!回頭我給你買個包~”
安詞話微笑而禮貌地搖了搖頭,想走。
那人卻沒有放棄,問道:“你喜歡愛馬仕還是LV啊?”見安詞話還是不回答,又說:“你想兩個都要也可以啊。”
卧槽!還真的有傻流氓啊?
關麒趕緊加快腳步,長腿一邁,三步并兩步地走過去,“你幹什麽?”傻流氓近看着不傻,眉清目秀的,只穿了件灰白相間的毛衣,凍得鼻頭有些發紅。如果忽略他正在做的事,甚至還有點可愛。
傻流氓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很不滿,瞪着眼睛反問道:“你幹什麽?”
關麒第一次遇到調戲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給氣樂了,往前一步,擋在安詞話前面,貼着傻流氓,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說我想幹什麽?”
傻流氓察覺對方比自己高了半個頭,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你,你別亂來啊。”說完又瞄了瞄旁邊,“離這兒不遠可就有警察。”
關麒心說,你還知道有警察。但這裏人來人往,已經有不少看完演奏會出來的人們開始往這邊看了。
“算了,小麒,我們走吧。”安詞話說道,顯然是不想惹事兒。
關麒點點頭,接過安詞話的小提琴拿到自己手裏,轉身想走。
“诶,你還沒有給我留聯系方式啊!”傻流氓情急之下拽住了小提琴盒子。
關麒下意識一甩,只感覺自己的肘關節撞到了什麽,扭頭一看。
傻流氓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只手指着關麒,“你!你、你你你……”
關麒沒有想到自己殺傷力這麽大,有點傻眼:這下傻流氓不但鼻頭紅了,眼圈兒也紅了。
只見一道鮮紅的液體順着傻流氓的指尖流了出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安詞話趕緊掏出紙巾遞過去。
傻流氓懷着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接過紙巾,又幽怨地地看了關麒一眼,扭頭跑了……
傻流氓名叫于思航,是現任任遠集團文化娛樂事業群的藝人總監——雖然只是個總監,但任遠集團是全球500強的企業,業務包羅萬象,遍布海內外;這裏随便一個業務組長,出去的都是能獨當一面的精英——只不過能進到任遠集團的人,輕易不會離職罷了。
于思航這個藝人總監,其實是走關系讨來的閑職,本來他每天只要悠哉悠哉地去露個臉就好。
無奈最近集團長子任西顧從英國學成歸來,回國接手文娛事業群。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折騰着拍一部什麽講述醫學生青春的電影——而他們藝人統籌部,負責在這個月底前把主要演員訂下來,還必須要新人!
現在時間過去半個月了,他們提交上去的女演員統統被任西顧駁了回來:不夠清純、沒有氣質、年齡太大、太胖、太瘦、太醜……
最後任西顧面無表情地甩給他兩張音樂會門票,“去糾正一下自己的審美吧”。
于思航不服氣歸不服氣,但還是乖乖地來了。
結果這趟沒白來,他一眼就注意到這個拉小提琴的美女——藝術家就是藝術家,果然比他在酒吧遇到的那些女孩有氣質多了!
他有一種感覺:任西顧一定會覺得這個女孩适合!
于思航看了下今天的演出單:小提琴首席——安詞話,并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演出一結束,他就來門口等人,都沒來得及去車裏取件厚衣服。
等了半天,凍得夠嗆,終于見安詞話出來了,趕緊上前搭讪。為了一擊必中,他第一句就放出了在夜店搭讪殺手锏——買包大法!
結果安詞話竟然不要!
以自己霸道總裁的人設,這個時候就應該對她一見鐘情了有沒有!
不料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而且兩個人關系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
他不開心了,想先留個聯系方式再從長計議。
結果居然被碰了一下就流鼻血了。
完了完了,安詞話一定覺得他弱爆了。
真是太丢臉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溜之大吉……
于思航用了整整一盒紙抽才把鼻血止住。
主要是他不但流鼻血,還凍感冒了;鼻血剛止住,一打噴嚏,就又破功了。
想他于少爺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到哪個酒吧都是人氣小王子,現在居然為了找個女主角搞成這個樣子。
于思航委屈極了,他想給小姨打個電話撒嬌,想跟她說自己不想幹這個藝人總監了,想讓她求小姨夫給自己換個職位。
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他是被自己的兩個姨媽養大的,後來二姨嫁了個外國人,和二姨夫定居國外,他就一直由小姨撫養了。
不過小姨疼他是疼他,可畢竟是任遠集團的二夫人——說得難聽點兒就是小三;任西顧是任遠集團大夫人的兒子,外公家的背景又很厲害,一直覺得是小姨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想到這裏,于思航又把手機放回去了:都不容易,就當自己是給任西顧撒氣吧。
于思航覺得自己簡直是既孝順又善良,滿懷着對自己的心疼上床睡覺。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因為被沒有找到《今夕何夕》的女主角,被任西顧解雇了,被趕出了公司,甚至趕出了公寓。
他流落街頭,饑腸辘辘,身體也越餓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他的小姨不認識了他,他的朋友不認識他了,他那麽多的女朋友也不認識他了。
他用身上僅有的零錢買了兩個肉包子,慘兮兮地蹲在街角吃。
剛咬一口,旁邊就竄出來一只黑色的大狼狗,要搶他的肉包子。他跑不過大狼狗,只好用肉包子砸它。
誰知肉包子掉在地上,變成了演奏會上一襲白裙的安詞話,美女甜甜的笑着,邊笑邊摸大狼狗的頭。
大狼狗汪汪地叫着,慢慢變成那個一身黑的馬丁靴男孩。
小小的于思航看着一黑一白的兩個人,竟然覺得很般配。意識到這點的他不開心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安詞話見他哭了,走過來拿出張紙巾給他眼淚,擦完了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小提琴。
小于思航擡頭怔怔地看着她,心想:她可真好看啊!
美女将小提琴架在脖子上,明明是小提琴,發出來的聲音竟然是他最喜歡的歌:
Let's go party party all night, oh oh~
Hey lonely lonely goodbye, oh oh~
我們都有覺悟要瘋狂到日出
我們天生就是……
Na Na Na Nana Nana oh oh~
Na Na Na Nana Nana oh oh~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一樣……
嗯?耳邊?
于思航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喂?”
“喂!起了沒啊?出去賽車呀?我有個哥們兒說找了一票美女~”電話那頭傳來好友花一凡略帶興奮的聲音,他和于思航是在兩年前因為一場不打不相識的意外而認識:倆人在同一時間,交了同一個女朋友——換句話說,也就是那個女孩兒腳踏兩條船了;後來受傷的倆人竟然慢慢混成了好哥們兒,經常一起泡吧、泡澡、泡妹子,玩車、玩表、玩女人……
不過現在的于思航被夢裏的大狼狗吓到沒有心思玩了,他簡單幹脆地拒絕道:“不去。”
“喲,我沒聽錯吧?”花一凡察覺到他的反常,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麽了?病了啊?”
于思航故意吸吸鼻子,然後帶着濃重的鼻音嘟囔道:“沒,就是懶得動。”本想着既然不能找小姨撒嬌,那借機跟好哥們兒吐吐苦水總行吧?但他高估了直男的情商。花一凡不是他小姨,并不能直接通過聲音判斷出他的狀态,依舊不解風情地瞎高興着:“別呀!我新換了輛車,出來看看呗~”
于思航輕輕嘆了口氣,“我真不去了,等會兒還得上班呢。”
“你等會兒,我出去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電話那頭傳來踏踏踏的聲音,然後就聽花一凡笑着問:“沒有啊,你怎麽回事兒啊?突然良心發現想做社會主義好青年了?”
“你當我想啊!”于思航扁扁嘴,“就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我小姨的老公的大兒子從英國回來了,正好當我頂頭上司。”
“我去!”花一凡驚嘆一聲,開始為自己的好友擔憂,“那你還能有好日子過麽?”
“你、說、呢?”于思航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他直接從床上坐起,将近幾日積攢的怨氣全數倒了出來,“尼瑪,他剛回國第二天就來公司上班啊!上午報道,下午就開會立項了啊!然後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讓我把女主角定下來啊!我們文娛事業群,從成立到現在也就只收過幾個劇本,然後再轉手賣掉,現在突然就要搞這麽大陣仗,時間還這麽緊,你說他着不是想折磨我是什麽!”
“等等,等等!”花一凡突然叫停,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你小姨的老公的大兒子,剛從英國回來?”
“是啊!”于思航義憤填膺的點着頭。
“接手你們公司的文娛事業群?”花一凡又問。
“是啊。”于思航起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回答道。
“急着要拍一部電影?”花一凡再問。
“是啊,怎麽了?”于思航反問。
“你……”花一凡仿佛猶豫了一下,“你說你小姨給你找的工作,該不會是在任遠集團吧?”
于思航喝了口水,道:“是啊,我沒說過嗎?”
“你沒說過啊,大哥!”花一凡的聲音有些欲哭無淚,“你說你小姨的老公的大兒子,該不會是叫任西顧吧?”
“是啊,我沒說過嗎?”
“你沒有啊。”花一凡的聲音凸顯出來一絲無奈。
于思航覺得花一凡有些奇怪,“你怎麽了啊?大驚小怪的。”
“沒,我在想……”花一凡嘆了口氣,“人生還真是奇妙啊!”
“你慢慢想吧,我還要去公司,不跟你說了。”于思航說這挂斷了電話。
想到離找到女主角的最終期限又近了一天,他化悲憤為食欲,破天荒的開始吃早飯——在消滅了一個雞蛋,兩片面包後,居然吧自己給吃餓了!
于是,在上班的路上又買了一大袋肉包子。坐在車裏一口氣吃掉三個之後,才終于有了滿足感……
任遠集團涉及到的産業衆多,只有在開集團彙報例會的時候,各個部門的管理層才會一起出現在總部;其他時間,不同的業務部門在不同的地點辦公——小姨說這是另一種投資,分布在各個中心地帶的寫字樓,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于思航拎着剩下的肉包子,走進這座屬于他們部門的、坐落在帝都娛樂中心地帶的大廈,卻在前臺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那人換了穿衣風格,迷彩大衣、黑色運動褲、白色休閑鞋,不再像昨天那樣張揚,頭發也清清爽爽的。但于思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那個把害他在女神面前出醜,還讓他做噩夢的人!
于思航看了看手裏的包子,感嘆道:“果然,人生還真是奇妙啊!”
☆、番外三·1
香車、美女, 這是令多少男人向往的生活啊。
何夕望着窗外郁悶地想:可惜香車不是自己的;美女麽, 本來是自己的, 但現在……不好說。
五個小時前, 何夕和車上的這位美女确定了戀愛關系。
三個小時前, 他和女朋友一起看了場電影。
一個小時前, 車上的另一個生物——這輛車的主人, 出現了。
現女友和前男友。
很好,這個世界還真是不怕他尴尬。
“剛剛那部電影居然是任遠集團出品的!難怪你會出現呢~”
坐在副駕的美女嬌聲說着。秀發柔順, 妝容精致;纖細的蘭花指一甩,能看到她可愛的美甲。
“也不是每部任遠出品的電影首映我都會去,只是這是我監制的第一部電影,而且……”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座, 補充道:“它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
這個人禮貌地笑着。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露出的手腕上帶着一只價值不菲的表。
怎麽看都是這兩個人更般配吧……
何夕很不想面對這個事實,上車後他只往前瞥了一眼就将脖子扭成了倔強的90度。
“天啊,居然是你監制的!”
“嗯, 任遠要拓展除地産以外的業務, 我回國之後主要負責娛樂方面的項目。”
“哇噻, 那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合作。做做影游聯動什麽的~”
美女眨眨好看的眼睛,從包裏拿出一張帶着香氣的名片,放到了中控臺上。
“數字科技?”男人瞥了一眼。
“對呀, 數字科技游戲部。我跟何夕都在這兒。”
“哦?何夕哥你居然去做游戲了,真令人意外。還去了數字科技。”男人笑了笑, 翹起嘴角,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而且你這跨度也太大了吧?一個學醫的居然跑去做游戲,你讓學計算機的怎麽活。”
“哦,想去就去了。”何夕拄着下巴嘟囔道,他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下這個男人。
如今他已經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眉宇間透出些許成熟;兩顆虎牙倒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
何夕心想:他是故意這麽問,還是真不知道呢?
雨水噼裏啪啦地打到車窗上,仿佛和五年前一樣……
豆大的雨珠從天空中墜下,黑壓壓的烏雲讓人根本看不出現在是白天。
路燈貼心地亮了起來,想為行人們照亮前行的路,但人們依舊狼狽的被淋為落湯雞。
幾分鐘前,本來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狂風大作,吹來一片烏雲,雨水頃刻間便下瀉了下來。
人們完全沒有預料到原本的晴空萬裏會突然襲來一場大雨,就像我們預料不到自己平靜的生活會突然闖進些什麽。
一個身着嶄白大褂的男孩望着窗外,他面龐白皙、棱角分明,身材勻稱、衣擺也遮不住那雙筆直修長的腿。
何夕上周被分到這家本市有名的三甲醫院實習,還處在“終于能将積攢了四年的理論知識應用到實踐中”的亢奮階段。
他本想忙完再去吃午飯,可現在看這雨…他覺得自己的午飯要泡湯了。
一陣風帶着些涼意吹進來。
今天貌似是立秋吧,何夕想着。離開窗前,準備去把醫辦室的門關上。
他走到門口,看見那些因為床位不夠而只能暫時住在樓道裏的病人,頓時更讨厭那個五號床了。
讨厭的五號床叫任西顧,一個月前因為食物中毒住進來;現在身體明明已經痊愈了,卻賴在病房不肯走。
帶他的老師說那是任遠地産的大少爺,人家自己不想走,醫院也不能攆人。
只是這時的何夕沒有想到:一個星期後,任西顧就像一陣風一樣卷入了他的生活——來得猝不及防,走得幹幹淨淨。
☆、番外三·2
一個醫用電梯裏, 對角線的兩端, 站着兩個身高腿長的小夥:一個189cm, 一個185cm。
185cm的那個一臉嫌棄地撇嘴:“你也不知道給我留點兒……”
189cm的那個滿臉愧疚地撓頭:“實在不好意思。我太餓了, 這飯又這麽吃。一高興就給忘了。”
何夕無語的想:您倒是高興了!
他此刻特別想翻白眼, 但又覺得這不像是堂堂八尺男兒幹出來的事兒。
無奈白眼已經翻到一半。
是順從本性, 眼珠接着往上翻, 不顧自己的男子氣概了呢?
還是忍住沖動,把眼珠收回來, 做一個不被欲望支配的英雄呢?
他猶豫了……
五十分鐘前,何夕和那個他讨厭的5號床一起被困在了這個長方形的不鏽鋼大盒子裏。
兩人嘗試了各種逃脫大法無果後,又發現手機信號碎成渣渣。
無奈之下,只能等人來救。
三十分鐘前, 任西顧的肚子隐約地哼起慢搖;
二十五分鐘前,他的肚子開始演奏交響樂。
這個時間,何夕剛來醫院。
他估計任西顧是想出去買早餐,但看樣子是沒買到。
怎麽說也是這家醫院的病人,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人家挨餓。
他自己帶的午飯遞給任西顧充饑。
自從立秋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讓他餓了一整個下午之後, 何夕就開始每天自己帶飯了。
此時, 任西顧看着何夕翻來覆去的眼睛,驚呆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靈活的黑眼仁,仿佛在白眼球的懷抱中跳了一曲探戈。
“小何大夫, 您是迷眼了嗎?來我給你吹吹吧。”任西顧說着在電梯裏走出一個對角線。
“不用不用,我沒有。”何夕說着又走到了離任西顧最遠的一個角。
任西顧笑了:“你怕什麽啊?我又沒病。”
何夕沒回話, 心說:您還知道自己沒病啊?
他終于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接受了它的驅使,将黑眼仁狠狠地翻了過去。
察覺到任西顧在看自己。
他轉過身,伸手又挨個把每個電梯按鈕都按了一遍。
畢竟當面翻人家白眼還是需要有一定的心理建設的。
任西顧在電梯裏閑着也是閑着,就盯着何夕研究了起來:
他手指真長,是不是會彈個鋼琴什麽的?
胳膊隐約能看到一些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