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說，霍铮的青春都和你有關
霍希光下午在某臺有個綜藝節目的錄制，時間不長，從四點半開始，在這之前，黎姜有足夠的時間去見姜婷婷。
黎姜的車在景楓公寓的停車場停着，從攝影棚去公寓拿車，路上太浪費時間了，霍希光本來打算讓司機送她去姜婷婷那裏，卻被黎姜拒絕。
她本來就是偷偷摸摸去的，現在還讓人專車接送，多少會讓人矚目，時間緊迫，她從攝影棚附近打了一個車去季明川的禦景天下。
她到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雖然不知道霍铮用的辦法是什麽，但是他的确做到了。
門鈴響了三聲，門從裏面被人打開。
傭人開門看到黎姜的時候，臉上并沒有驚訝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了她回來。
恭敬的稱呼她：“黎小姐。”
空蕩的客廳裏沒有一個人，安靜的有些恐怖。
黎姜踏進去，目光淡淡的掃視了一圈，眉頭微蹙：“婷婷呢？”
傭人在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放在黎姜的面前後，恭敬的退到一旁，進退有度，把路讓開：“小姐在二樓，右手邊第二間卧室。”
黎姜換了鞋，上樓。
木質的樓梯承受着人的重量，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聲音，踏上最後一階臺階，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那唯一一扇緊閉的房門，心底是說不出的悲涼。
她舉步朝那扇門走去，伸手敲了三下：“婷婷，是我。”
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從房間裏傳出一道低啞的聲音，“......黎姜？”
姜婷婷掀開薄被下床的時候，兩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黎姜聽見裏面傳來這麽大的動靜，握着門柄往下壓，試圖将門打開，但是門被鎖上了，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勁兒，都無法撼動一分。
“鑰匙....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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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之中，她終于想到了鑰匙，季明川不會不留鑰匙在家裏的，傭人那裏一定會有鑰匙。
“婷婷，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去拿鑰匙。”
黎姜明明很焦急，卻努力的讓自己平緩下來，不讓婷婷擔心。
“好。”姜婷婷努力的從地上坐起來，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她卻做得十分的緩慢，每動一下，就會牽扯到身上的傷。
‘咔擦’一聲響，從門外投射進來的光斜斜的照了進來，一道纖細的聲音踉跄的朝她跑來。
姜婷婷被她一把抱住，身子僵硬了一下後，才緩緩的伸手攀上她的背：“黎姜，別擔心，我沒事兒。”
她壓下即将滑落的淚水，輕輕的拍了一下黎姜的背。
卧室的地板上鋪了一層薄毯，十分的舒服，但是，就算是太舒服，也不能久坐地板上。
黎姜将人從地上攙扶起來，她能感覺到手中的人行動十分的僵硬，因為離得近，這會兒才看見她的身上裹着一件淩亂不堪的睡裙，看着那睡裙不規則的碎邊，黎姜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她一直都敬重的三哥，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她的姐妹下這麽狠的毒手。
“婷婷，疼就說出愛，我不會笑話你的。”黎姜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
姜婷婷身上青紫的痕跡都被衣服給遮擋住了，只是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牙印暴露在空氣中，她的臉色很差，卻不是那種病态的蒼白。
“我沒事兒。”姜婷婷低聲應着。
她坐在床邊上，往床邊上挪：“你是怎麽進來的？犧牲色相求霍铮了？”
姜婷婷一直都知道霍铮對她的心思，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三年前，黎姜把霍铮睡了的人，
她雖然是在笑，但是身體卻是疼的厲害，每一寸肌膚，就想是被火烙着，每一根神經就想是被人撩撥着，慢慢的拉扯，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寸寸血肉。
霍铮和季明川是一路的人，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和人，都帶着志在必得的決心，對于季明川來說，能讓他溫柔以對的只有沈晚心，對于霍铮來說，能真心以對的只有黎姜。
黎姜并沒有理會姜婷婷的眼裏的打趣，淡淡的說：“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她拉起姜婷婷的袖口，白皙光滑的手臂上蜿蜒曲折了無數青紫的痕跡，有新的，有舊的，每一處都是觸目驚心：“他已經這樣對你幾天了？”
姜婷婷完全沒有當回事：“不過一些痕跡罷了，過些日子就會消散了。”
“其實我就是想見見你，他并沒有對我有多大的苛待。”姜婷婷扯了扯嘴角，最後卻發現是那樣的無力。
她将自己的袖子拉了下來，輕輕的靠在黎姜的肩膀上，精致的小臉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新傷舊痕加在一起，讓你只能窩在床上，難道這些都不算？”黎姜只覺得自己要氣瘋了：“不行，我要去給你讨個公道，他憑什麽這麽對你。”
黎姜說着就要去找季明川，卻被姜婷婷扯住了：“沈晚心從樓梯上滾下去了，現在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他以為是我造成的。”
那天晚上，明明是沈晚心自己從樓梯上滾落下去的，她滾下去的前一秒還對她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
聽到聲音的傭人和季明川從書房裏出來，看見的就是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沈晚心，和完好的站在樓梯上漠視着這一切的姜婷婷。
狗血的就是，當時并沒有目擊證人，所以沒有人能幫她作證，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比這更可笑的，是季明川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刺骨，無聲言語之間瞬間就把她打入了死牢，辯解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相識五年，若是連他都不信她，那麽她還能希冀誰相信她？除了她的塑料小姐妹，就只剩下在養老院裏得了老年癡呆症的姥姥了!
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最值得高興的就是季明川沒有将她送到警察局去，只是讓她待在家裏，哪裏都去不了吧！
黎姜淡淡的問了三個字：“他....愛你？”
如果不愛，季明川不會只是将人困在家裏，若是愛，又怎麽解釋他對姜婷婷做出的傷害？
‘愛’？姜婷婷現在對這個字眼充滿了迷茫。
“美人何出此言？”姜婷婷眉眼含笑的用手勾起了黎姜的下巴，狀若輕佻。
“直覺。”黎姜嘆了一口氣。
姜婷婷眼中的笑意未達眼底，她輕嘲一聲：“直覺？直覺這個東西并不是很準的。”
“你和霍铮現在是怎麽情況，我聽安安說，我們在ktv那天晚上，是霍铮把你帶走的，你有沒有趁醉對人家做什麽？”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小妞當初就是醉酒的時候把人給拿下的。
國民男神啊！就這麽被黎姜玷污了。
黎姜見她又扯到了霍铮的身上，有些沒好氣：“好好的，你提他做什麽，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姜婷婷輕笑道：“也許你不知道霍铮其實對你很早就上了心。”
“當初你去蘇黎世的那天，他曾經去機場送過你，只是怕最後舍不得你，将你攔下來，阻擋了你的夢想，所以才沒有出現，而是坐在機長室通過監控視頻送了你一程。”
這是季明川那個時候告訴她的，為的就是讓她能夠在她的小姐妹面前給霍铮刷刷存在感。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使勁兒在我面前說霍铮消息的理由？”黎姜挑了她一眼，神色悵然：“婷婷，你知道的，我當初去蘇黎世為的.....”
“我知道啊，你為的是霍希光嘛！”姜婷婷故作輕松：“可是黎姜，我覺得還是霍铮适合你。”
“雖然季明川和霍铮是一路人，可是你和我的不同在于，霍铮的青春都給了你，而季明川的青春都和沈晚心有關。”
黎姜見話題又變的沉重了，立即轉移話題：“婷婷，要不你到我那裏去住吧！”
她明知道沒有用，但還是提議道。
姜婷婷搖了搖頭，“沒有用的，季明川不會同意的就算我去了你那裏，他也能把我帶回來。”
“若是可以，我想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她的聲音虛無缥缈。
明明人就在她身邊，她總感覺姜婷婷就要這麽羽化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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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禦景天下出來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奧迪a6出現在別墅區門口，她不過是随意的掃了一眼，就看見叢安從車上下來。
“大小姐，霍總讓我來接你。”
叢安一句話，就成功的讓黎姜的心情再跌入的低谷。
“他讓你監視我？”黎姜冷聲道。
叢安一聽她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的，霍總知道您沒有開車來，這個地方又不好打車，所以叫我在這裏等您出來的時候，送您去您想去的地方。”
叢安說的誠惶誠恐，唯恐黎姜一個不高興和他對着幹。
霍總可是仔細交代了他，若是沒有将人安全送出去，那麽他也就不用在霍氏待着了。
其實霍铮的原話是：“霍氏不養閑人和廢人。”
所以，叢安深深的從霍铮的話裏，理解出了一個深意....他竟然是閑人和廢人的代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