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婚

朝暮之握住沈芳怡的手,靜靜的坐在她身邊,仰頭看着沈芳怡如玉般的臉,問道:“喜歡這只小兔子?”

沈芳怡面上羞澀,将頭撇到了一邊,并不回答。

朝暮之将雙手伸開讨賞一般說,你看看我的手,刻這只兔子的印子到現在還沒消。

沈芳怡聽見此話,急急的回頭看着朝暮之的手,卻發現朝暮之的手齊整的很,并沒有他說的什麽傷痕。

朝暮之見沈芳怡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和吃了蜜一樣甜,他定定的看着沈芳怡的雙眼說,“我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壞。”

沈芳怡不料朝暮之會說這句話,心中想着朝暮之也許對外人的流言很是看重才有此一說。她回握住朝暮之的手說:“我的相公怎麽可能是壞人。”

朝暮之聽了此話,哈哈大笑,心想沈芳怡真是一個妙人,以後一定要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不讓她遭受上世的風雨折磨。

兩人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朝暮之輕輕撫了撫沈芳怡的嫩唇,輕輕的吻了上去,洞房花燭夜,一夜纏綿,暫且不提。

第二日,沈芳怡雖然很累,但是卻醒得很早,她拍醒了朝暮之,叫丫鬟倒來熱水,又親手伺候朝暮之更衣,行雲流水,井井有條。

朝暮之一向欣賞沈芳怡,見沈芳怡如此摟着沈芳怡的纖腰偷偷在她耳邊說:“昨夜辛苦了。”

沈芳怡的臉上飛過一陣紅霞,将朝暮之甩開。

兩人洗漱好後,拜見北定王夫婦,北定王在朝中算是權勢重的,在後院除了願意分心給北定王妃,連朝暮之都不一定能得到他好眼,他看着夫妻兩,接過進來的茶說,“好好的過日子吧。”

北定王妃今日倒是穿的金碧輝煌的樣子,意在給沈芳怡一個下馬威,卻不料沈芳怡完全沒有新嫁婦的華麗,只是穿了一襲紅衣,頭上別了一個金釵,一副完全回避北定王妃風頭的模樣,讓北定王妃的一股子氣不知道往哪兒發,只好接過了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趕緊讓我抱孫子啊。”

北定王聽見老妻這麽說,嘴角撇了撇,年紀都這麽大了,還跟小女孩似的,喜歡在丈夫和兒子面前撒嬌,連媳婦的寵都想争,真是讓人覺得笑掉大牙,不過即使如此,北定王也覺得老妻很可愛。

北定王妃想要朝暮之娶沈芳怡,只是看在沈芳怡沉穩大氣,能夠管住朝暮之,而北定王卻看重的是沈芳怡身後的沈家,沈家老太爺曾經太子的師傅,太子對沈家老太爺十分眷顧,連帶對沈家也和善三分,而北定王雖然近今上,但是與太子的交情,卻實在很一般。太子即位板上釘釘,與一家和太子關系不錯的人做親家,總比與三皇子、四皇子關系不錯的人做親家要好。

北定王見沈芳怡端莊出衆,對北定王妃的陰陽怪氣并未出現任何不滿的神色,覺得這個兒媳婦,娶得可真好。

沈芳怡與朝暮之拜見完北定王夫婦,來到房裏,沈芳怡拍拍手,房外上來一個美貌的姑娘,她面如桃花、酥胸撩人,一看就是經過專門培訓出來的伺候男人的。

朝暮之看見這名女子,面色一沉說,“芳怡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芳怡笑着介紹說:“相公,她叫碧落,是我的陪嫁丫鬟。”言下之意是,朝暮之想要睡一睡也是可以的。

朝暮之拿出那夜從沈芳怡手中奪過的小兔子說,“夫人還記得,我曾經有對你說,此生,絕不二娶。”

沈芳怡面色似震驚又感動,小聲說:“我何德何能….”

朝暮之說:“我覺得值得。”

他上輩子和沈芳怡打過交道,對沈芳怡還算了解,知道沈芳怡這是故意試探自己,但是他并不惱火,只是将心中的所想細細告訴他。

沈芳怡暗自舒了一口氣,可是卻不相信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嫁了個這樣的好丈夫,只能心中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芳怡回門的那天,沈家人都很期盼,沈父沈母覺得內疚把女兒嫁給了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浪蕩子,急于看看女兒的境況;沈于鋒兄弟摩拳擦掌心想如果朝暮之對姐姐不好,讓他感受下他們的拳頭;沈芳菲心中更是焦慮,只想看看姐姐到底與那本不在生命中的朝暮之合不合。其他幾房,二房祝福居多,三房等着看笑話,四房和隐形人差不多,只當湊個熱鬧。

大家站在門口等得焦急,見北定王府的馬車遠遠的開過來,馬車停在沈家,首先下來的居然是北定王世子,他仰着頭,笑着對車裏的沈芳怡說了些什麽,并攙着沈芳怡下了車,

沈家大房齊齊送了口氣,而沈家三房的沈芳霞卻緊緊的握住了帕子,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她的神色正好被回頭的沈芳菲看見,沈芳菲搖了搖頭,暗想這位姐姐還真是見不得人好。

沈芳怡與朝暮之進了門,大家見沈芳怡面上的笑意不似作僞,沈芳華便打趣說我們都說姐姐嫁了一個好夫婿,卻不料這個夫婿比我們想象得還好。

在哄堂大笑之下,沈芳怡羞紅了臉。

女人回門,總要與自己的母親與妹妹有私房話想說,沈父叫了朝暮之去書房談話,而沈芳怡與沈母,沈芳菲去了小別間。

沈母一進別間就盯着沈芳怡的臉瞧,她這個女兒,向來都把心事放在心裏,從不放在臉上,也不知道她對朝暮之是不是真滿意。

沈芳怡對兩個緊緊盯着她的世上最親的人說,“北定王世子拒絕了碧落。”

拒絕了碧落?沈母有些吃驚,碧落是她從小買回訓練的,樣貌美,性格也是溫柔順從,是男人喜歡的類型,是想着朝暮之如果有了新歡,為沈芳怡固寵用的,卻不料沈芳怡在新婚第一天就将碧落介紹給了朝暮之,而朝暮之居然拒了。

沈芳菲知道朝暮之對沈芳怡說的話,驚訝道:“難道他真的不二抱?”

沈母不知道怎麽回事,聽沈芳菲細細把事講了過來,喜氣過了眉梢說:“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有出息,對于女人來說,也夠了。”何況朝暮之将來還是北定王。

沈母說了以後,又有些發愁,“不過這男人的話啊…”

沈芳怡笑着說,“母親妹妹不要為我擔心,只要沈府好過一天,我自然好好的。”

她用手抓住自己的心,心想這顆心,我絕對不能送出去,送出去了,就有我傷心的時候。

沈父與朝暮之在書房內聊了聊朝廷時事,發現朝暮之并沒有他想象中的浪蕩不羁,甚至對朝廷時事了解得很。

沈父嘆了口氣,對女婿說:“如今三皇子、四皇子年紀大了,心也大了,太子都看在眼裏呢。”

朝暮之笑說“岳父不必多慮,三皇子、四皇子不會成氣候的。”需要防備的是九皇子。

沈府現在是妥妥的太子黨,如果太子有個不測,那沈府就損失大了。

這廂朝暮之與沈芳怡新婚大喜,濃情蜜意;那廂九皇子卻是心痛得很,他寄情于工作,夜夜與大臣讨論如何将差事辦的又快又好,又連夜去與今上彙報,倒是得到了今上的贊許。

夜了,九皇子想到沈芳怡,便跑去禦花園走走,走着走着,卻見一麗人披着粉紅薄氈子站在樹下盯着天空的星星。

這麗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朝暮之打傷弟弟的麗妃,雖然皇帝為了補償她弟弟被打傷的傷痛賞了她不少金銀珠寶,但是卻讓她覺得心寒,她原來以為只要得了帝王的心就可以在宮中自保,卻不料,這男人的心,是最涼薄的。

麗妃聽見有人過來,急急回了頭,看見來者是九皇子,如玉如青竹,莫名其貌的,一顆心,砰砰的跳起來。皇帝畢竟是老了,年輕貌美的麗妃,也有想出牆的時候。

九皇子深谙人心,見麗妃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麽,微微笑道,“這麽夜了,還出來看花?”

麗妃攬住手說:“難道九皇子不也是來看花的?”

九皇子說:“我從不知道禦花園有一朵這麽美的花。”

麗妃的神色剎那間變得妩媚起來,她能成為皇帝的寵愛,自然知道如何魅惑男人。笑說:“我覺得禦花園的青竹才是讓我最喜歡的。”

兩人一來一去似打着啞謎,帶着淡淡的暧昧,麗妃的小臉兒紅得很,卻又容光煥發,她摘了一束花兒插在鬓上問九皇子好看不好看。

九皇子點頭說好看。麗妃笑的像小孩子一般滿足,聽見丫鬟尋找自己的聲音,才急急的離去。

九皇子站在禦花園半晌,他對今上是有恨的,将他生下來,卻又無視他,讓宮裏人刻薄他,一定要等他拼命努力才能看見他,連他心愛的女子也被今上賜給了別人。他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要将屬于今上的東西,統統要回來。

今上已經老了,連他的女人,都不安分了,何況他的兒子呢?

九皇子閉上眼睛,微微了笑了笑,待他好好籌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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