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蔣蔣……蔣老師?”

蔣西把幹毛巾遞給受到驚吓的楊梅,走到床邊看着被子蓋住的人型,她腳邊透明的塑料袋裏裝得都是徐巍的藥。

“楊梅,快去把毛巾打濕啊!”武雲飛吼了一聲,手還沒伸到被子上,就被蔣西捷足先登。

那雙手捏着被子,白嫩的皮膚可以看見裏面的血管,輕輕拉開被子露出了徐巍的臉。

刺鼻的酒味,幹裂的嘴唇,緊皺的眉,發燙的額頭,他很不舒服。

“他怎麽回事?”蔣西坐下來,她手摸着徐巍的額頭,燙手。

武雲飛沒理她,打開袋子在裏面找藥。

“我在問你,他怎麽回事?”蔣西沉聲又問了一遍。

“發燒你沒看出來?”武雲飛白她一眼,繼續翻着藥盒子看說明書該給徐巍吃哪種藥。

“我是問,他為什麽會發燒?”

“要發就發,我怎麽知道為什麽?”

蔣西不再白費口舌,把被子掀到徐巍小腿處蓋着,拉開他的外套掀起T恤檢查。

他腰上和腹部很有幾塊青紫印,石膏和繃帶保存得很好,蔣西解開他的皮帶,把他的褲子拉下來。

“喂喂喂喂!”武雲飛扔下藥盒制止,但沒有蔣西動作快,徐巍的褲子被她拉到大腿處了。

武雲飛嚷着:“你要幹什麽?還要不要臉了?想趁人之危是不是?”

只有腹部和腰有傷,大腿和小腿沒有,再加上喝酒過多所以引起了高燒?

蔣西一邊往上拉徐巍的褲子一邊問:“你們是聚衆鬥毆還是單打獨鬥?”

“要你管那麽多?馬上走馬上走!”武雲飛的嘴角眼角臉部都是傷,說了這麽久的話,扯動臉也是很疼的。

楊梅拿着濕毛巾跑了回來,蔣西接過,指着窗下的一個塑料盆說:“去打盆水。”

楊梅拿着盆又跑出屋,蔣西才握着徐巍的左手把他拉起來讓他靠坐在自己身上。

“徐巍,吐出來。”蔣西手摸着他的背的動作顯得有點吃力,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徐巍,吐出來會好受點,吐出來。”

“嗯……”徐巍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眼睛還是閉着的。

“徐巍,吐出來,不舒服就吐出來。”

蔣西快撐不起徐巍的身體了,叫着武雲飛:“你來抱着他。”

“不要壓到他的手,也不要讓他壓到自己的手。”

武雲飛讓徐巍靠在他身上,一只手護着徐巍的右手,一只手摟着徐巍的腰。

“徐巍,吐出來。”蔣西把垃圾桶拿到床邊,半蹲在徐巍身上,手輕輕拍打他的臉。

徐巍又嗯了一聲。

外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是楊梅打水回來了。

蔣西說:“你把他抱着往前傾,我幫他催吐。”

催吐其實很簡單,就着楊梅打回來的水洗了一遍手,先托着徐巍的下巴擠了一下,他沒有張嘴。

武雲飛和楊梅在失落覺得催吐不會成功時,就見蔣西傾身上前,吻住了徐巍的嘴。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無時無刻随時随地就發`情!

徐巍的唇上酒味濃烈,蔣西一下心,就用牙齒咬一塊一塊咬掉他唇上幹裂起得皮。

血腥味夾雜着酒精味,蔣西順勢抵着他的唇,他呻`吟一聲便張開了嘴接納她。

蔣西馬上往後退,托在他腮邊的手伸了進去。

過程很快,清醒過來的徐巍對着垃圾桶吐得天翻地覆,吐到最後只剩清水,無力地靠在武雲飛身上。

“我自己來……”徐巍握住蔣西在幫他擦臉的手。

蔣西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徐巍猜她可能是生氣了,就任由她幫他擦臉擦脖子。

忙活了很久,徐巍放回床上躺下。蔣西才由楊梅領着去廁所,她身上也沾了一些需要清洗。

“蔣老師,你人真好。”楊梅身體一縮一縮的,超短裙下面只穿了絲襪,她是被冷的。

“你的妝,很濃。”蔣西從牆上殘缺的鏡子裏看了一眼楊梅,稍微洗了一下衣服上沾到的東西,

用手腕上的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

不是從聲音上來判定,蔣西可以說都認不出這個女人是楊梅。

大波浪、誇張的濃妝、蚊子都熏得死的香水味、裙擺只到大腿根部的包臀短裙、低胸上衣,她這一身行頭是某種特殊職業的标配。

楊梅被蔣西問得無所适從,她低着頭聲如蚊吶:“我在金色巴黎夜總會做做……陪酒小姐。”

蔣西不是職業歧視,只是覺得楊梅唯唯諾諾的個性,跟做陪酒小姐這個職業有點出入。

看以前楊梅樣子,應該還沒有20歲。

“多多照顧自己。”蔣西沒有追問,可以說是她不感興趣,那是別人的人生。

和當初徐哥知道自己在金色巴黎時一樣,都要她好好照顧自己,沒有鄙視或是輕看,楊梅才擡起

頭來看着蔣西做最後的掙紮:“我只是陪酒,其他的有別人去做。”

蔣西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走出廁所。

回到武雲飛那間屋子,蔣西才走到門口,視線就與一直望着門口的徐巍對上了。

“你去送楊梅回家。”徐巍對坐在床邊的武雲飛說:“臉上的傷,自己在二十四小時藥店買點消腫止痛藥擦擦。”

他的聲音還是很虛弱,等武雲飛和楊梅走後,略小心地看着一直站在門後的蔣西。

他說:“對不起。”

“這不是理由。”蔣西沒有走過去。

“發生了很多事,我沒來得及給你說明,對不起……”

見蔣西沒有說話,徐巍接着解釋:“武雲飛給我打電話說他被人劫住了,我就先趕去了,到了之後才知道他是騙我的,要給你打電話時手機又被泡進酒杯裏了。後來,是真的被劫住了,就發生了一些沖突。”

他的手機是被王浩升扔進酒杯的,武雲飛肯定是不敢的。

蔣西說:“你好好休息吧。”

“我……”

“等你身體好了我再找你撒氣吧。”

徐巍愣愣地看着她,她臉上表情輕松了許多,他也跟着輕松了扶着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腿伸下來穿鞋。

“要什麽?”蔣西走過來,壓着他的肩膀,“我幫你拿就是了。”

意思就是讓還發着燒的他躺着。

他笑着說:“回家。”

回得是蔣西的家,雖然有把武雲飛從徐巍家裏拿來的那袋藥帶上,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時蔣西還是去買了退燒藥和一些常用藥。

徐巍沒吃退燒藥,睡了一覺醒來燒就退了,他比蔣西還先醒。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蔣西睡得很沉,徐巍出門一趟回來後她才醒。

客廳茶幾上放着一個手機盒,是王浩升給徐巍送得。昨晚徐巍的手機是他報廢的,還感謝徐巍昨晚及時替他老婆魏央擋住了麻煩。雖然最後是王浩升來善後的,那幾個調戲他老婆的人已經永遠不能下地走路了。

誰又知道,徐巍在陪着魏央出金色巴黎買她一時想吃的烤紅薯,買到後回來快到金色巴黎時被一群小混混攔住了。

同時,陪酒的楊梅被經理指派陪武雲飛,武雲飛受不了楊梅那樣兒又擔心不要她陪會讓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便以要占她便宜的緣由摟着她出包間還出了金色巴黎,就看到徐巍被圍就上前幫忙了。

徐巍暈過去之前,交代武雲飛千萬不要去醫院,才被帶到了武雲飛那兒。

填飽了肚子,蔣西讓徐巍平躺在沙發上,她拿紅花油跌打藥酒給他揉腰上的青紫印。

揉了兩下,徐巍就笑場躲蔣西的手,他也很怕癢。

蔣西不讓他躲,你來我去兩人就纏上了,後來蔣西處于下風被他壓在了身下。

“你昨晚還在發燒,真的好嗎?”蔣西雖然這麽說,雙腿卻是不自覺勾在他腰上。

他低頭去吻她:“好。”

“嗯,那不要在這,去屋裏。”她被他吻得擠出幾句話,手沒有推他,垂在身側,就像是等着在被他“宰”。

“來不及了!”不由她再說話,他快速解開自己的褲子,拉下她的睡褲,一沖而就。

翻雲覆雨後,徐巍坐在沙發上試驗他的新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在拖地的蔣西。

她換了一套家居服,頭發紮在腦後,露出來的脖子上有處醒目的印記,是他情生意動時留下來的。

蔣西拖把拖到茶幾前,雖然已經被他先用紙清理了一遍,想起來臉有點發燙。

她昨晚還擔心他的腰受傷了,今天實踐後,他的腰真真一點事都沒有,根本不需要跌打藥酒。

可能,腰有事的會是她自己。

“腰很酸嗎?我幫你揉揉吧。”徐巍見她揉了兩下腰,就放下手機關心地問。

蔣西想了想,說:“晚上吧,現在不用揉。”

白天,身上一股跌打藥酒味,走到哪都熏鼻。

蔣西又說:“晚上可能已經不酸了。”

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她臉上的緋紅還沒有消褪,看得徐巍很動心。

他挑了一下眉,很确定地說:“會酸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冷+情+緒+﹌的地雷,破費鳥。

我想問,是不是投錯文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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