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大屏幕突然黑了。

會堂裏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且不說今天是整個系列的第一站,光是全國直播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活動本身的零差錯性質。何況還是這麽大的差錯。

負責攝像的工作人員趕緊把鏡頭放大,從側面框到主持人和趙新竹兩個人身上,避開漆黑一片的屏幕。還好主持人經驗豐富,她回頭看了眼大屏幕,發覺不對勁之後就果斷把視頻播放的環節往後調,讓趙新竹先念那一段準備好的陳詞。

加上主持人串場能幫助拖延的時間,留給控制室調整的時間也不過5分鐘。如果5分鐘之後還弄不好,剩下的活動都會伴随着後方大屏幕的漆黑進行,沒有幻燈片,沒有視頻,也無法把山區孩子寫給愛心人士的感謝信放上去。

路佚看向臺上的趙新竹,發現這人也在看自己,眼神交換的時候,路佚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随後朝樓上的控制室沖去。

跑過去的時候,那部長正握着對講機不知所措,下面的控場老師已經要瘋了,他卻語無倫次。

“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個電腦我一直在用,一直都是好的啊!”

他看到進來的路佚,忙兩手都抓着他:“你,你來了!你幫我看一下怎麽回事好不好!”

路佚過去摸了一下機身,發現已經燙得不行了,于是趕緊把自己的電腦解鎖,找出昨晚被他背得滾瓜爛熟的幻燈片。

“在階梯教室放幻燈片跟在這種大會堂放不是一回事,你的電腦從上午彩排就在用,現在已經撐不住了。”

說話期間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他找到跟趙新竹做陳詞那一環節的PPT,在電腦上全屏放出來。然後拔下連接投影儀的接口,插到他這臺電腦上,調整屏幕比例,齊活。

只見臺上突然一亮——剛才漆黑的屏幕終于回歸了正軌,并且配合主持人跳過了視頻那一頁,切到了趙新竹的這張。

路佚拿起對講機:“控制室已經OK了,可以繼續。”

控場老師終于松了口氣:“好,幹得漂亮。”

一旁的宣傳部部長和小幹事吓得坐到了凳子上,路佚擔心他們再出問題,于是說:

“剛才主持人調換了兩個環節,PPT的播放順序也要變,這裏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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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萬幸剛剛是有驚無險,否則這麽大的活動栽到他們手裏,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那個,之前不好意思啊。”部長雖然經驗少,但起碼的是非觀還是有的,剛才路佚臨危出手挽救了殘局,的确讓他長了見識,“其實你說的對,這麽大的活動,怎麽着也該拿一個備份電腦。”

路佚全神貫注地盯着下面的動靜,等視頻正常播放之後,抽出幾分注意力回他:

“剛開始辦活動是容易出錯,不要太放在心上,經驗都是積累出來的,以後注意就行了。”

對于承辦方來說,沒有十全十美的活動,即便規劃得再全面,也會有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出問題。從工作人員的角度來說,只能是盡全力減少問題的出現。

“今天多虧有你。”

返回劇組的飛機上,路佚坐在趙新竹旁邊。

“啊,沒有了,畢竟是老本行,所以處理起來比較快。”路佚回想起今天的活動,“新哥也很給力啊,環節調換之後完全沒有問題,他們至今都以為視頻在你的陳詞後面。”

“新哥?”趙新竹從這兩句話裏抓到這個脫穎而出的稱謂。

路佚遲疑地點了一下頭,解釋道:“我聽他們會這麽叫你,所以就跟着叫了。”

他打量着趙新竹的表情,謹慎地問:“不合适嗎?”

趙新竹勾唇:“沒有,只是還沒習慣,等習慣就好了。”

蔣沖坐在二人後面,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總覺得,他家藝人對路佚不一樣。

還是說,人家聰明人之間談話,本來就跟他這種二百五有區別?

路佚的工作慢慢上了正軌。不用琳姐在遠程指導也能處理得游刃有餘,工作室對他的能力十分滿意,剛過三個月就讓他轉了正,工資也提了一大截。看着銀行卡裏的數字漸漸多了起來,比看着手機充電都更有充實感。

藝人團隊的假期很少,都是跟着藝人本身的通告走的。如果藝人在春節前後有通告,那團隊的人也只有跟着跑。

不過忙歸忙,公司的年飯還是必不可少的。年飯吃的是氣氛,趙新竹的團隊雖然門檻高,但是一旦進去了,待遇和福利就是同行眼紅的程度。所以,一旦有機會坐下來吃飯,大家的興致都很高。然後,某些被敬酒團層層包圍的人就容易喝醉。

“哎這邊這邊這邊......”

趙新竹最後是被路佚和蔣沖聯合扛回去的。蔣沖因為酒精過敏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剛好也肩負起每次送大家回家的重任。能開車送的就送,不能送的就直接找代駕或者招出租車。至于路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從前出去聚餐多多少少也會喝一些,但一直沒醉過。他是今年的新人,按照規矩給所有的老人都敬了酒,但是反應不大。

所以,他推測自己的酒量應該不錯。

“小路啊,呼——呼——”蔣沖喘着氣從沙發上起來,扛一個醉酒的人走這麽遠真是要他的老命了,“哥就麻煩你照顧了哈,我得回去看看老曾他們走沒走。”

路佚第一次來趙新竹家裏,對格局擺設還不熟悉:“不然你留下,我去送他們吧。”

“說什麽呢?你喝了酒的怎麽能開車?”蔣沖把他帶到浴室和卧室去看了一下,才又穿上羽絨服走了。

路佚送他到玄關,打算先打點水給趙新竹擦擦臉,看他會不會清醒一點。誰知特返回客廳的時候,這人居然醒了。

但看樣子應該還沒有清醒,只是掀開了眼皮,仍舊維持着原先斜斜地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右手的小臂橫在腹部,眼神疲懶,似水溫柔。

他就這樣看着路佚,眸子沁了迷霧一般,

“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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