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福小餅的行李很少,說到底,他來皇城壓根就沒有帶冬天的衣服,唯二的兩件棉襖還是前些日子雲邰給買的。而雲邰則更是簡單,衣櫃裏盡是素白色的厚實衣裳,想要挑花紋都不行,只能随意拿出幾件來,反正長得都一樣。

門口,雲邰已經找出了一個泥瓦盆,小心将福小翠安置到裏頭。

福小翠在雲家長了有一個月,原本細小的綠芽也變成了棕色的小枝幹。

據說這輪回樹是遠古時期的一種巨型樹人,小時候的生長比其他植物快得多,所以雲邰和福小餅對小翠的長勢也不稀奇,反而繼續給它補充營養。

“今天又高了一寸啊。”雲邰撥開福小翠葉片上的積雪,感嘆了一聲。

幸好福小翠是顆耐寒的樹苗苗,即便是随便栽在厚雪地裏也沒有影響。不像隔壁家的林木森,作為仙人掌本掌的他早就在下雪的第一天就躲得沒了影。

三兩和千金因為年紀小、絨毛不厚的緣故,多少也有些懼寒,為此,福小餅特地織了兩件小毛衣給他們,就怕他們在雪地裏打鬧得厲害,凍壞了身子。

雲邰無奈地瞥了一眼在自己腳邊亂竄的兩個小家夥,索性騰出一只手,依次将他們塞進了自己的衣襟。

三兩和千金皆是有點害怕雲邰,他們已經有了簡單的思想,懂得這人掌管着他們的三餐,此刻也不敢多鬧,乖乖地趴在了雲邰的胸口。

于是,背着包袱走出屋的福小餅,擡眼就見到自家高嶺之花的主子懷裏抱着一盆土,胸口還鼓鼓一團,看起來還真有幾分上門媳婦兒的模樣。

“主子,您……”福小餅指了指他的胸口,随即憋着笑意挪開了眼神。

雲邰瞪他一眼,并不打算把三兩和千金還給福小餅,反而作勢要出門。

“主子,您還是把他們給我抱着吧。”福小餅忙不疊追上去,雖然雲邰不說,但他卻知道這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啦!

“不用。”雲邰搖搖頭,徑直走了幾步,又抱怨道,“福小胖,慈母多敗兒,你以後不能老慣着他們,還打什麽小毛衣,怎麽我都沒有。”

福小餅半知半解地點着頭,過了會兒又問道:“主子,慈母多敗兒說的是我嗎?我是慈母?”

“不然呢。”雲邰瞪他一眼,心想自己在家裏必須要威嚴一點才行,不然早晚有一天三兩和千金都要爬到他們頭上來。

“哦。”福小餅撓撓頭,橫豎沒理解雲邰話裏的意思,但想到渡口離得挺遠,又巴巴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雲邰早就買好了船票,領着福小餅到渡口就直接上了船。

船家是個年輕小夥子,見來人和自己同齡,話匣子也徹底打開,“你們是大洛山裏的人嗎?怎麽感覺之前都沒有見過啊。”

“我是大白村的福小餅。”福小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介紹,“他是我的……唔……”

“對象。”雲邰替他補充完整。

“啊,對象。”福小餅扭捏地重複一遍,精致的小豬耳朵也晃晃悠悠地長了出來。

“你就是福小餅?”船夫一驚,握着船槳的手都有些顫抖,“我聽說過你!”

“我這麽出名呀?”福小餅不明所以地仰着腦袋,心想該不會整個大洛山就剩下他一個未婚男青年了吧,所以就連船家都知曉他的名字。

“你現在可是大洛山的英雄!”船夫興奮地點着頭,“前段時間官府突擊剿匪,整個大洛山的山賊和土匪都給捉了回去,我們的生意都好了幾倍。”

“真的嗎?”福小餅被他激動的語氣傳染,彎彎地笑眯了眼。

“後來我們就想去答謝官府,聽說是一個叫福小餅的人上書告了狀,皇城才知道大洛山的匪情,我也是因此記得了你的名字。”船夫感慨了一聲,沒想到傳聞中的福小餅竟然如此年輕。

“我……我也是舉手之勞。”福小餅難為情地低下頭,悄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雲邰,只見他嘴邊噙着笑意,不自覺也跟着他勾起了嘴角。

回家的水路本就不算漫長,加上船夫格外熱情的攀談,轉眼便看到了大洛山熟悉的輪廓。

“主子,我的家就在山的那頭。”福小餅湊到雲邰身邊,擡手指着被霧氣半遮掩的山落,眼睛裏滿是亮光。

“嗯。”雲邰應了一聲,順着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可惜什麽也看不清。

船只靠岸,福小餅興致高昂地走在前頭,不料他身形太重,用力踩着船頭的時候竟然使整只船晃蕩起來,害得跟在他身後的雲邰上岸時踉跄了好幾下都沒能站穩。

福小翠不能泡水,雲邰眼疾手快地将手裏的盆栽抛上了岸,自己卻沒能抓住床沿,直接落入河中。

聽到水聲,福小餅連忙回頭,卻見雲邰慌張地在水裏掙紮,“福小胖,我水性差,快來救我!”

“主子!”福小餅着急地奔到岸邊,緊張的手也變成了豬蹄,“怎麽辦?我是一只旱香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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