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罩的人
第二天早上，商殷醒過來才覺得不對。
付禦是什麽人？他買人參可以找到無數人幫着鑒別，為什麽要找涼爾？
他是不是知道了涼爾的身份？
雖然涼爾有妖力，比普通人強點。可人心險惡，比任何妖力都危險。
而且，物以稀為貴，五百年的人參精，誰不想要？
倘若付禦真有心害涼爾，以涼爾那缺心眼的智商，估計死得渣都不剩。
商殷有點着急，看了拍攝日程，發現他和涼爾上午都沒拍攝計劃，便直接去了涼爾房間。
結果敲了半天門，卻沒人應答。
商殷回到自己房間，到底還是不放心，給涼爾打了個電話。
“男神？”涼爾秒接，尾音上揚，充分展示了他的好心情。
商殷仿佛看到他因為喜悅而亮晶晶的眼眸，心情稍好了一點：“你在哪裏？”
涼爾回道：“我和岳哥去見付總，男神你有事嗎？”
果然是去見付禦。
商殷不自覺皺眉，語氣微沉：“不是說過幾天嗎？”
“啊？”涼爾頓了頓，細細解釋，“今天早上付總給我打電話，說那支人參着急用，所以讓我先去看看。正好我今天上午沒拍攝，就出來了。你找我嗎？要不，我先回去？”
“算了，沒事。”商殷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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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剛好提着早飯進來，見他臉色不好，有點擔心：“出什麽事了？”
商殷沉吟半晌，忽然問：“紀嘉和付禦是不是走得很近？”
“還好吧。”傅峥有點莫名，“沒見他們過多接觸。不過，既然付禦想包養涼爾會讓紀嘉去傳遞消息，說明他們關系至少不會太差。”
“付禦知道涼爾的真實身份嗎？”商殷又問。
“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能幹了一點？這個我真不知道。”傅峥苦笑，看看商殷的臉色，又補上一句，“不過，付禦就是一普通人，應該不足為慮。”
“有錢能使鬼推磨。”商殷說完，拉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墜。
那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商殷打開，裏面掉出一枚指甲大小的金色薄片。
傅峥一看，忙去把窗簾拉上。
商殷将薄片放在掌心，薄片忽然自動長大，很快變得跟手掌一般大小。
商殷低聲念了幾句咒語，将右手貼在薄片上。
薄片上浮現出一片柔和的金光，金光中有複雜的圖案慢慢顯現出來。
“沒危險啊。”傅峥湊過來看了一眼，不解，“你在替誰算？”
商殷不語，過了幾秒才縮回手，薄片自動變小。
商殷将薄片收回吊墜裏：“我出去一趟。”
傅峥跑過來攔住他：“你要去哪裏？”
商殷動了動嘴唇，沒說出話來。
“剛才你替誰測吉兇？”傅峥也認真起來，頓了頓，自己猜測，“涼爾嗎？”
商殷終于點了點頭。
“他沒有危險。”傅峥想不明白，“不管他去見誰，此行安全得很，你親自測出來的，難道還信不過？”
商殷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錯，涼爾此行很安全，可他就是莫名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商殷也不知道。
“涼爾是去見付禦的吧？”傅峥福至心靈，忽然明白了連商殷都沒想明白的事情，“付禦一直在打涼爾的主意，就算不會對他做什麽危害性命的事情，但涼爾單純，萬一被付禦騙了，失身什麽的……那就糟了。”
作為當事人的涼爾可沒那麽多想法，他正不好意思地催開車的岳度：“岳哥，能不能快點？”
“你着什麽急？”岳度挺無語，“付總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還有兩個小時呢，足夠了。”
“不是，我們早點去可以早點回來嘛。”涼爾并沒有注意到付禦定下的時間飽含深意，還想着速戰速決。
十一點見面，鑒別完人參，就可以名正言順一起吃飯。
岳度看涼爾的眼神有點複雜：“你有事嗎？”
“剛才男神給我打電話了。”涼爾眉眼飛揚起來，又有點着急，“他主動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可是聽說我不在劇組就沒提，我放心不下。”
岳度看他對商殷倒是一片赤誠，忍不住奇怪：“你是真的喜歡商殷嗎？”
“當然！”涼爾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種喜歡？”岳度再次确認，“想和他上床，領結婚證的那種喜歡？”
雖然有點直白粗俗，但的确是那麽個意思，涼爾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要答應付禦的約會？”岳度不明白。
雖然跟涼爾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看人是他的專長，岳度自信，他還不至于太走眼。涼爾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傻，但也沒心眼多到玩腳踏兩條船的地步。
“什麽約會？”涼爾現在明白“約會”這個詞是帶着暧昧氣息的，立刻否認，“我只是幫付總鑒別一下人參。”
“鑒別人參？”岳度忍不住有點好笑，“你是真不知道，他對你有意思嗎？”
涼爾猛地轉頭看向岳度：“你在說什麽？”
岳度皺眉：“他不是通過紀嘉向你傳遞過想包養你的意思？你裝什麽傻？”
涼爾差點跳起來：“紀嘉說的人，是付總？”
岳度看他這樣，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原來紀嘉故意沒在涼爾面前提付禦的名字，所以這個傻子一直都不知道想包養他的人是誰。
那麽，紀嘉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停車！停車！”涼爾郁悶死了，脫口道，“我不去了。”
“你都答應了又不去，是想被封殺嗎？”岳度回過神來。
涼爾咬着牙，更郁悶：“封殺就封殺，他明明沒安好心，我不想見他。”
岳度臉色一沉，想說什麽，旁邊忽然開過來一輛車，沖着他們按喇叭。
岳度一擡頭，正好看到車窗打開，露出商殷的臉來。
“男神！”涼爾大喊一聲，“快停車！”
岳度只好把車停下，涼爾迫不及待沖下去。
商殷也下了車，看了眼貼着自己的人，對岳度道：“明暖讓你回去一趟，涼爾交給我吧。”
岳度有點不敢置信，但他手機在這時響了一聲。
他看了看，點頭：“那就麻煩商影帝了。”
等岳度将車掉頭，商殷才回到自己車上，涼爾忙不疊上了副駕駛，又忐忑不安：“男神，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沒事。”商殷不着急開車，淡淡道，“明暖有事找岳度，托我送你去見付禦。”
涼爾也沒去想這裏面的漏洞，只是更加不安：“我不想去了。”
“為什麽？”商殷問。
涼爾不知道怎麽說。
之前答應付禦，是因為他把付禦當成普通投資人。可是，那天紀嘉侮辱人的話言猶在耳，涼爾對想包養他的付禦好感全無，一點也不想見。
“既然不想去，為什麽昨天要答應？”商殷換了個問題。
涼爾咬咬牙，實話實說：“我昨天不知道，他，他對我有那種想法。”
“自我保護意識還不錯。”商殷贊賞了一句。
涼爾一顆懸着的心剛要落地，就聽到商殷又說了一句：“可答應別人的事情，還是應該做到。”
商殷的語氣并不多嚴厲，涼爾卻聽出了指責的味道，瞬間羞愧得無地自容，差點就要落荒而逃。
這話別人說還好，涼爾發現自己聽不得商殷半點指責。
商殷知道涼爾對人類世界融入還沒那麽深，本想趁機教他一些道理，可看到他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又覺得不忍心。
有一瞬間，他心裏甚至閃過一個念頭，任性又如何？不谙世事又怎樣？難道他還護不住一個涼爾？
不過商殷到底沒說，只是揉了把涼爾的腦袋：“我不是指責你，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涼爾還是低着頭，“我只是，對不起……”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商殷無奈，伸手在兜裏摸了摸，掏出一顆巧克力來：“給。”
涼爾終于擡起頭來，有點不敢置信：“給我的？”
“嗯。”商殷笑笑，“真是小朋友，還要糖才能哄好。”
涼爾臉頰更紅：“我不是……”
話沒說完，忽然想到商殷不吃甜食，那他兜裏為什麽會裝着巧克力？
是專門給自己準備的嗎？
想到這個可能，涼爾連難堪都顧不上了，心裏又酸又甜。
“我陪你去。”商殷這才發動車子，“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麽樣。”
涼爾揪着巧克力的包裝，半晌才擠出來兩個字：“謝謝。”
商殷看他難得不跳脫，嘴角勾了勾，心裏挺舒坦。
付禦約的地點是一家高級會所的奢華小包，特別有情調。
只是看到是商殷陪着涼爾一起來的時候，付禦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但他還是假笑道：“沒想到商影帝會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荜生輝。早說一聲，我也好去迎接啊。”
商殷看他一眼：“我只是陪涼爾來幫忙鑒別人參的。”
言下之意，不是給你付禦面子。
“我一直以為商影帝是大忙人，沒想到……涼爾你面子比我大多了，難怪不答應……”付禦眼神在兩人間轉了轉，故意說着暧昧的話，“兩位不會有什麽特殊關系吧？”
“有。”商殷淡淡道，“用你們的話說，涼爾是我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