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查明真相
朱煜一晚上沒回宿舍。
第二天，林柏來找涼爾，帶他去簽合同。
涼爾看他眼眶通紅，眼底黑了一大片，滿臉掩飾不住的疲憊，擔心地問了下昨天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既然林柏還有心情管他簽合同，事情肯定已經解決了。
誰知道林柏沉默許久，壓抑着道：“朱煜解約了。”
“解約？”涼爾傻眼，“怎麽會？”
“注射器裏的毒素和你水裏的一樣，方樂馳和鄭添邯一直在一塊兒，能互相作證。”林柏語氣平平地道，“朱煜說他沒下毒，誰信？”
“我信。”涼爾脫口道。
沒有理由，他就是相信這事不是朱煜做的。而且，涼爾隐隐覺得，這事可能只是根導、火、索，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
林柏盯着涼爾，神情複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涼爾點點頭。
林柏說：“那毒素無色無味，你是怎麽知道水裏有毒的？”
涼爾：“……”
他是靈藥，對毒素本來就敏感。而且上次被紀嘉陷害後，他有刻意提高這方面的意識。這次的毒素雖然無色無味，但毒性很烈，所以涼爾一下就感知到了。
可是，這些原因他沒法說出來。
別人懷疑，也不是全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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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對味道特別敏感。”涼爾無奈，只得含糊其辭，“而且，我跟朱煜無冤無仇，又拿到了男主角，我沒理由自導自演這一出。”
“我信你，也信朱煜。”林柏仰頭靠在座椅上，心累不已，“朱煜性子傲，不能接受被人懷疑盤問，所以主動解約。”
朱煜是林柏的愛人，而且朱煜一走，說好的組合也散了，林柏的确很難受。
涼爾剛想安慰他，林柏又道：“這事沒完，為了你也為了朱煜，我會徹查到底。”
他頓了頓，又問涼爾：“你願意加入組合嗎？”
涼爾一愣，急忙搖頭。
他跟另外兩人關系不好，組組合只怕矛盾更多。而且，涼爾也不想唱歌跳舞，他還是喜歡演戲。
要是有機會能跟商殷一起演戲就更好了。
這個答案在林柏的預料之中，他沒多說，閉目養神。
兩人很快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合同的事情涼爾懂得不多，他心裏有事，只粗略看了看，就全交給林柏了。
一切順利，回公司的路上，林柏不斷在發消息，眉頭卻越皺越緊。
涼爾偷偷看他的表情，猜他是在跟朱煜聊天，而且兩個人應該談得不愉快。
雖然涼爾問心無愧，但看到林柏這副樣子還是不忍心。林柏的壓力很大，但他并沒有遷怒于涼爾，當然他是在給明暖面子，可涼爾還是挺佩服他的。
林柏重重嘆了口氣，開始打電話，但對方一直沒接。他撐着窗戶，滿臉暴躁。
“林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涼爾主動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林柏看着他，有點意動，又有點猶豫。
“你放心，我不會亂跑。”涼爾看出來他的顧慮，“我回去就說你還在談合同。”
林柏終于下車走了。
涼爾一個人回宿舍，在路上接到了商殷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商殷聽到電話裏很吵。
“剛簽完合同回來。”涼爾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好受多了。
“簽合同？”商殷微微一頓，“看仔細了嗎？”
涼爾其實沒怎麽看，含含糊糊道：“沒什麽問題。”
商殷便也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下毒的事情，查清楚了沒？”
涼爾把結果告訴他，又忍不住問：“紀嘉這幾天在劇組嗎？”
他總覺得，紀嘉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而且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法，紀嘉做起來得心應手。
“一直在，這會兒還在拍。”商殷猶豫了一下，“你懷疑紀嘉？”
“啊？不是。”紀嘉的事情，涼爾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只是，我真不覺得是朱煜。”
商殷道：“你的室友，不是還有兩個嗎？”
“可他們能證明……”
“互相作證？”商殷冷笑一聲，“難道沒可能是狼狽為奸？”
涼爾一怔，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畢竟，他雖然和那兩人關系一般，但也沒什麽利益沖突，他們為什麽要置他于死地？
“你有沒有想過，這事可能不是針對你的？”商殷又問。
涼爾又不明白了：“那是針對誰？”
“你既然發現了朱煜和林柏的關系，方鄭二人跟他們相處時間更長，會沒發現？”商殷提示，“三個人的組合，掙的錢要平分，資源也要平分。可是，如果這裏面有個人跟經紀人關系匪淺，經紀人會不會偏心？”
涼爾徹徹底底怔住了，他沒想過這麽多彎彎繞繞，一直在想自己得罪了誰。
可是，搞了半天，他原來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
“雖然是沒證據的事，但現在這是最合理的推測。”商殷隐隐擔心，“不管怎樣，你要小心那兩個人，不要吃喝來路不明的食物……”
“放心吧，我知道。”涼爾回過神來，“我對味道可敏感了，之前什麽都不知道不也沒上當？”
商殷也沒提自己的擔心，又安慰他：“等你進組以後，我去給你探班。”
能見面了！涼爾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原本還對這部劇有點抗拒，現在就巴不得早點進組。
回到宿舍，方鄭二人都不在，涼爾看了兩頁劇本就開始跑神。
要怎麽去找證據呢？
直接問肯定不行，這兩人想必計劃了很久，也不會輕易留下證據。
還沒想出辦法，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
涼爾靈機一動，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變回人參，躲在床上。
果然是方樂馳和鄭添邯回來了，方樂馳掃了一眼：“還沒回來。”
“簽合同可能比較久吧。”鄭添邯興致不高的樣子。
兩人各自躺在床上，半天沒再說話。
涼爾都以為自己多想了，鄭添邯忽然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發現了什麽……”
“閉嘴！”方樂馳瞪了鄭添邯一眼，“你不說我不說，他們能發現什麽？”
“可是，錄音筆……”
“有錄音筆才好。”方樂馳冷笑一聲，“我們之前不是已經幫林柏錄好證據了？等他們拿到錄音筆，只能坐實下毒的人是朱煜。偷偷錄音？哼！”
“可是涼爾跟明暖關系匪淺，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鄭添邯還是擔心。
“即便這樣，明暖也只會對朱煜和林柏不滿。她肯定不放心再把涼爾給林柏，林柏手底下就我們兩個藝人，他敢不盡心？”方樂馳打斷他的話，“沒有可是，你給我鎮定一點，別慫！”
涼爾氣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太驚世駭俗。
等兩人出去吃飯的時候，他才變回人形，給林柏打電話，然後當面把錄音給了林柏。
林柏既震驚又憤怒，拿着錄音找了高層。
他們先單獨找了鄭添邯，錄音一亮出來，鄭添邯就慫了，把事情都交代了。
和商殷猜的一樣，他們的目标，是朱煜。
這事挺惡劣，連岳度都專門回來了一趟。
不過，已經跟涼爾沒多大關系了。
涼爾這幾天一直在看劇本，他很認真，有疑惑的地方還會打電話向商殷請教。
一周後，涼爾接到劇組的電話，讓主演提前進組研讀劇本。
這次的事情，林柏也被罰了。公司禁止經紀人和藝人談戀愛，不過朱煜已經主動解約，所以林柏留下了。
林柏手下還沒新的藝人，自然陪着涼爾去劇組。
他們剛到劇組，涼爾就看到了一個熟人——趙瑾鵬。
涼爾一見到這人，心裏就“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涼爾一問林柏，才知道趙瑾鵬是男二，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半個小時後，預感變成了現實。
主創坐在一起後，編劇先道：“劇本有了點小改動，各位先看看新的劇本。”
劇本有改動很正常，但涼爾拿到新劇本一看，卻傻眼了。
原先的劇本，男主在人前是軟萌小奶狗，私底下卻是武力值爆棚的霸道小狼狗。男主喜歡姐姐的閨蜜，平時賣萌撒嬌，看着特別軟。但每當女主遇到困難，他都會暗中替她解決麻煩。
現在的劇本，男主永遠在賣萌，幫女主解決困難的時候也在幫倒忙，總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涼爾再不講究也清楚，按照新的劇本，他哪怕演技逆天，拍出來也是找罵。
反倒是男二，被改成了隐忍深情，多金強大的癡情人設。
簡單點說，現在的劇本就是在襯托男二。
涼爾掃了趙瑾鵬一眼，剛好對方也在看他，視線相接，趙瑾鵬露出一個挑釁得意的笑。
知道這是個陰謀，但還是忍不了。
涼爾“啪”地一聲合上劇本，站了起來：“對不起，老師，這真的是小改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