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了家,陳梧益回房間寫作業,沈宜去做飯,依舊是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吃完飯各自回房的時候,沈宜在門前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陳梧益搖搖頭,沈宜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随便扯了個話題,“我歷史不是很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陳梧益這時候才想起來沈宜之前在國外,他們現在學的又是中國歷史。沈宜不會也在情理之中。他思考了一會說,“你等會兒。”

随即進了房間,不一會兒抱了幾本書出來,“這些是初中的書,和一些課外教輔書,你沒事就看看,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他尴尬了額了聲,“其實我歷史也不好…”

沈宜接過書,表達了謝意,然後各自回房。

陳梧益到下午就回複他那副傻逼樣,一路上跟沈宜叨叨晚上要吃什麽。沈宜很無奈。

把自行車推到車棚,沈宜聽了一個奇怪的聲音,有人在這,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陳梧益,沒想到陳梧益也正一臉尴尬。

視頻是看過,但是實戰他們還是沒見過的。

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麽大膽…

他們沉默的把車鎖了,暗處的兩個人也正了衣服走出來。走在前面的是穿着校服長相俊美的高大男子,他的後面是還一臉春意,羞紅未退,略微嬌小同穿校服的女孩。

陳梧益看到那兩個人,臉色就突然冰冷了下來。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四班的騷包秦子豪,而那個女孩卻是陳梧益喜歡的陳雨欣。陳梧益死都想不到這兩人竟然又搞在一起了,還膽大的在學校幹出那樣的事情,他一方面氣秦子豪的渣,一方面氣陳雨欣的不自愛!明明知道秦子豪只是為了玩玩,女朋友換得比換內褲還快,她竟然還貼上前去。

秦子豪沒想到會遇到陳梧益,見他一臉陰鸷,他高傲地擡起下巴,把陳雨欣摟在懷裏,“真巧啊。”

陳梧益看他不爽,他也看陳梧益不爽。兩人冤家路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眼見的兩人劍拔弩張,戰争一觸即發了,沈宜突然扯了扯陳梧益的衣服,“站着幹嘛?要遲到了。”

陳梧益收起怒氣,對着秦子豪冷笑了一下,恢複平常溫和的模樣,“走吧。”

秦子豪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的沈宜,沈宜輕飄飄的眼光掃過來,他的內心突然就有了寒意,待他準備逞逞口舌之快的時候,沈宜和陳梧益兩人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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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梧益一臉晦氣,“呸,沒想到竟然遇到他!早就知道一大早就說這人會一天晦氣了!”

“他就是四班的那個騷包?”沈宜不解。

“可不是嘛。”

“你和他有仇嗎?”

“廢話!他明明知道我喜歡…”陳梧益咬了舌頭,“他明明知道我喜歡她,還去追她,追了又不珍惜。而她也不懂得自愛,虧我之前還覺得她是一個好女孩兒呢。”陳梧益有些憋悶。他從初中就喜歡陳雨欣了,那時候陳雨欣長得那叫一個亭亭玉立,成績又好,性格也好,有不少人都喜歡她。而她面對衆多的愛慕者,誰也沒同意,她的清高無疑又吸引了一群人,陳梧益就是其中之一。嚴格來說,陳雨欣還是他的初戀了,假如暗戀也算戀的話。

沈宜大概也猜出什麽回事了。到了班級,陳梧益就找于廷吐苦水,說都怪他大早上提什麽騷包,害他晦氣了一天。于廷嘻嘻哈哈的安慰他。沈宜則拿出歷史書在那看,馬上就要月考了,他不想成績太難看。

下午第一節是美術課,美術老師是個年輕的男子,文質彬彬的,見人就笑,被譽為全校最帥的老師。美術老師帶着他們去植物園寫生,其實很多人都是去玩的,但老師才不管,他只管你下課之前是不是有交一份寫生作業上來,至于能看與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梧益不會畫畫,随便畫了幾片醜爆的葉子就去騷擾別的同學。意外的,愛說話的于廷一整節課都在認真對着一朵花畫,誰都不搭理,他的認真無疑得到了美術老師的認可,老師甚至親自指點了他,而他的臉色卻有些臭,好像不喜歡老師。沈宜在國外的時候,一個旅行藝術家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他耳濡目染了不少,但是他并不熱衷,所以畫了一棵仙人球,他就掏出歷史書坐石凳上看。

陳梧益瘋了一圈回來,看到沈宜手邊擺着一幅畫,他探頭看了看,發現竟然比自己的好看多了…

他偷偷看了眼,偷偷把上面的名字擦了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自己那份改成沈宜的名字。他自認為自己做的隐蔽沒有被發現,所以改完後又愉快的去瘋了。

沈宜無奈地搖頭,拿起筆,思忖了一會兒,把那幾片葉子改成草環,戴在一個傻裏傻氣的q版人物頭上,特意畫大的眼睛淚汪汪的,癟着嘴,委屈極了。

“這是陳梧益?”老師站在沈宜旁邊問他。

沈宜笑出了聲,“老師真厲害。”

老師也笑了,壓着聲音惡作劇般的說,“快藏起來,別讓他看到了,否則就毀了!”

沈宜笑着應是。他突然覺得這個美術老師挺好玩的,可為什麽班長會不喜歡呢?

美術課的下一節的英語課,沈宜可謂是在課上大放光彩,一口流利帶着弗羅裏達口音的英語,博得了英語老師的青睐,也博得了不少人的紅眼,其中一個就是陳梧益。

課間的時候陳梧益瞪着沈宜,“以後我教你歷史,你教我英語,互相幫助,不準拒絕。”

沈宜哭笑不得,連連答應。

然後就有人來問沈宜關于英語的問題了,例如這個單詞怎麽念,這個句子怎麽理解等等,其中不乏借着問問題的借口來搭讪的,沈宜來者不拒,游刃有餘地一一回應着。相比于沈宜的受歡迎,座位他同桌的陳梧益這邊就冷落許多,陳梧益幹脆就趴桌上睡覺。

下節課是語文課,沈宜說寫中文還可以,但是真要去理解句意隐藏的意思,顯然就困難多了,更何況這節課上的還是文言文,沈宜簡直生不如死,那些文言文別說理解了,他連讀都讀不順,可偏偏語文老師有意讓他這位新來的同學的表現,沈宜智能硬着頭皮上,一篇《離騷》磕磕碰碰地念下來,沈宜都不認識兮字了,接下來語文老師告訴他們《離騷》是高考必考的,沈宜只覺得他前途一片黑暗。

陳梧益在他旁邊竊笑,小聲說,“你剛剛念錯了十一個字。”

沈宜因為剛剛尴尬而羞紅的耳朵溫度還沒降下來,聽他這一說,耳朵又紅了。雖然他的耳朵是紅的,可他那張臉竟然還是白的,白紅一對比,陳梧益竟然可恥的萌了。片刻後又覺得自己神經,竟然覺得一個男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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