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皇子表情冷冷清清,“以後就免禮,在外就稱呼我為四爺,張子霖和李行你比較熟悉,我就不多說了,這位是柳如意,長樂長公主的獨子,我的表兄;這一位是齊越,齊國公府上的小公子。”語氣淡然,語調不快不慢。

蕭折彥對着二人作揖,“柳公子,齊公子。”

“不用這麽客氣,折彥可以叫我如意哥哥。”柳如意手持折扇,邪魅一笑。

咦,這是什麽古早味言情,如意哥哥?讓人起雞皮疙瘩。

蕭折彥雖然心裏很鄙視這個柳如意,但面上不顯,禮貌的笑了笑,“柳兄,以後請多關照。”

“蕭兄,以後你就叫我齊越,這是蜜兒。”齊越歪頭微笑,介紹蜜兒的時候蹲下抱着它的狗頭蹭了蹭,很是親密。

齊越就是一個小孩兒,挺可愛的,蕭折彥微笑,“齊越,蜜兒。”

“汪!”蜜兒叫了一聲,哎呦喂,這狗子真有靈性,蕭折彥很喜歡它,等大家混熟悉了,他也抱着撸狗子。

介紹完了,四爺領着大家來到一輛馬車前,這架雙輪馬車很幹淨,兩匹棗骝馬油光水滑,形體俊美健碩,四肢有力。因為現在天氣已經有些炎熱,所以馬車是半敞式,有個頂蓬由四根柱子支撐,随時可以撩起看風景,四面還有竹簾蔽日,裏面寬敞舒适,坐下六個人綽綽有餘。

後面還有一架簡易馬車也可以坐人,但是主要用來放行李,四皇子只帶了兩個護衛一個車夫,其餘人皆無仆從,所以六人一行居然只有蕭折彥帶了仆人,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想不出個所以然。

大家上了馬車,香香去後面那輛,因為她會趕馬車,所以行李就交給她看守,本來一個小丫鬟肯定是累贅,但衆人見識了香香的體魄後,便覺得她可以擔此“重任”,兩個護衛騎着高頭大馬走在最前沿,他們六人一狗登上了馬車駛離了城門,向遠方前進。

這邊葉婉清也來到永安侯府找父親商量。

“清兒,折彥多大的人了,你不必如此擔心,左不過兩三個月就回來了。”永安侯很是吃味,女兒嫁出去後就一門心思撲在姑爺身上,不過是陪着四皇子出去歷練一番,女兒就如此不舍。

這道理葉婉清也知道,可她就是擔心呀,這人一天不在她面前她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菜飯不思,況且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豈不叫她悔恨莫及。

“父親,女兒想跟着他們,就在後面悄悄地,反正四皇子後面也有一隊人馬暗中保護,女兒跟着那隊人馬不行嗎?”葉婉清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如果不打招呼自己随意跟蹤肯定惹人猜忌。

“胡鬧!你簡直是胡鬧,這是你一個女兒家能做的事嗎?況且你的目的實在可笑,要讓別人知道了,別說姑爺沒了臉面,我這永安侯府的面子也沒地兒放。”永安侯背過身去,女兒成婚他最希望二人琴瑟和鳴,感情深厚,但是這也太深了,恨不的把姑爺別褲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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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清自知理虧,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着,“什麽臉面不臉面,能值幾個錢?父親放心,女兒會拌男兒裝,定不會讓人知曉,而且女兒的本事,父親是知道的。”

“你,你說你,自從手裏那些個鋪子賺了大錢,現在說起話來也變得市儈的很,你還要拌男裝?上次姑爺的公事差點兒就被你給誤了,你倒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是要人命,果然兒女都是債,永安侯沒想到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變化如此之大,這些個做派竟然有幾分像她的祖父,自己的父親,都是性格任性,豪放不羁,認死理。

這種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還要比頭鐵,勢必要把南牆撞個大窟窿。

葉婉清一言不發,就這麽靜靜地坐着。

最後永安侯實在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女兒的本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當然最清楚,但是光有力量沒有實戰經驗,與人交手必定吃虧,所以必須得好好練習武藝,增加對戰經驗,活到這一大把歲數,永安侯做夢也想不到是大女兒繼承他的衣缽,就連小兒子也只是練些外門功夫健體。

是時候豁出老臉了,他要趕快去跟聖上主動請求參與随行保護,婉清就作男裝打扮跟着自己一起去,一路上一邊走一邊練習,不耽誤進度。

而蕭折彥一行人已經走了兩三天,大家逐漸熟悉起來,講話也頗為随意。

他們往宣城方向前進,這幾日到還沒有風餐露宿,一路上都有飯館客棧,蕭折彥原本以為的端茶倒水也輪不到他,如意這個家夥真是模範兄長,對四皇子的照顧那是無微不至,感覺表兄弟關系不錯。

但今天的行程比較趕,因為途經荒山野嶺,但這麽趕路直到晚上也沒有走出去,客棧是別想了,一行人安營紮帳夜宿于此。

蕭折彥覺得挺新鮮,他從來沒有在外面野營過,有點荒野求生的感覺,刺激,真是刺激。

衆人圍着火堆烤些幹糧充饑,見蕭折彥一臉興致盎然,柳如意嗤之以鼻,他們六個人只有蕭折彥最弱/雞,為什麽大家都不帶仆從,就連表弟四皇子也只是帶護衛而已,他和表弟很早就有出門歷練的經驗,而齊越雖然年紀最小,但是人不可貌相,這裏論武藝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張子霖為人聰慧機警,出身貧寒,家裏別說仆從了,雞都是他自己喂,還要照顧老母親。而李行他這個人堅韌不拔,為了抓捕犯人可以潛伏墳地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足以可見其不凡心性和異于常人的耐性。

至于這蕭折彥,除了會畫畫還會什麽?這一路上,他不光吃飯挑食,還會抱怨床鋪不夠柔軟,真搞不懂為什麽帶着這個累贅上路。

柳如意的敵意與鄙視蕭折彥完全感覺不到,此時他對野營的興趣早已消散,荒山野嶺不是烏鴉夜啼就是野獸嘶吼,紮個帳篷還要三個人擠着一起睡,想洗個腳都沒有水,而他現在有些尿急,但是卻不敢一個人去夜尿。

要是就在周圍方便那也太不講究了,他看了看大家,仔細觀察是否有和他一樣尿急的人。過了許久,他都快忍不住了,這時齊越起身,蕭折彥看準機會,“齊越,你也想方便嗎?我和你一起。”

“蕭兄誤會了,我是帶蜜兒去方便一下。”齊越牽着蜜兒就要走。

蕭折彥立馬跟上,“那我跟蜜兒一起!”他這一聲疾呼,讓人忍俊不禁,就連四皇子也彎了嘴角。

柳如意更加鄙視了,毫不避諱的道:“這蕭折彥就一鼠膽,阿衍為什麽要選他?”聽他這麽一說,張子霖頗為尴尬,李行只是一笑而過,他心裏十分清楚蕭折彥的能耐,雖然他是有幾分嬌生慣養。

四皇子名商衍,他看着柳如意,“表哥為何焦躁,他是第一次出門難免有些不适應。”四皇不明白如意哪來的怨氣。

這邊蕭折彥和齊越還有蜜兒方便完便要回營地,可是二人走了許久也不見營地,蕭折彥不免着急,“齊越,你還記得路嗎?”

齊越沉思一下,然後道:“當然記得,往前直走然後左轉就到了。”語氣堅定,毫不猶豫。

“汪汪汪!”蜜兒咬着齊越的褲腳,有些焦急,要是它能說話,大概就會直言:主人你這個路癡,你帶錯方向了。

蕭折彥雖然疑惑,但覺得既然齊越這麽肯定那就不會錯,

于是二人舉着火把和蜜兒走着走着,便來到一處懸崖。

此時陰風陣陣,懸崖峭壁近在咫尺,蕭折彥沉默良久,“齊越你是不是記錯了?”

齊越又沉思一下,然後道:“沒有記錯,是走錯了。”

蕭折彥:·····

蜜兒:······

呵,好一個沒有記錯。

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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