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追我跑~
郝施睡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他沒有立刻就去洗臉刷牙，而是摸過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看熱搜。
根據他的經驗，他昨天發的微博會引起所有被牽連藝人粉絲的厭惡——他們當然不會厭惡他，他們會厭惡孟悠然！正常的走向是粉絲們一邊為自己的正主澄清一邊罵孟悠然，孟悠然滾出娛樂圈的話題喜提熱搜！
但微博上竟一片風平浪靜。
郝施搜了關鍵詞，發現自己的微博被屏蔽了。微博熱門看着熱鬧，但若是曝光的時間不長，也不過是極少數人的狂歡。
“喂？”郝施打電話給他的助理，“我昨天發的微博怎麽回事，怎麽營銷號都把轉發給删了？”
助理道：“老大，飛魚那邊打電話來，說您惡意損害他們旗下藝人的名譽……”言外之意，熱搜是飛魚弄沒的，他們打電話知會，意在提醒郝施不要繼續下去。
“操！”郝施爆了粗口，“飛魚有毒啊！一個十八線他們幫着壓什麽熱搜？”周一潭不是說裴靖衣他弟和孟悠然也有牽扯嗎？飛魚竟然還幫他！
“咳。”助理咳嗽了一聲，“飛魚與西瓜臺有合作，醜聞太多，對節目宣傳不利。”
郝施罵罵咧咧了半晌，那邊周一潭醒過來了，宿醉後的疼痛讓他呻.吟出聲。
郝施臭着臉挂了電話，去關懷友人。
周一潭：“我好像聽見你在罵人。”
郝施就道：“你那個心尖尖很牛逼啊，裴靖衣竟然都幫他。”
周一潭面色一變：“你幹了什麽？”
郝施也不隐瞞，就把昨天自己做的事說了。
周一潭道：“你這是給他熱度！！”他之前把孟悠然送上熱搜，熱搜只挂了幾個小時！他怕《絕地求生》節目播出後孟悠然真的會火，于是提前制造“證據”，再給他敗壞點兒路人緣。——當然，也有因孟悠然念念不忘白言畫而惹起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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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施道：“你不是說他總有一天會火嗎？幹脆把負.面給他坐實了，大衆印象一定，他怎麽補救都白搭。”
周一潭沉着臉不說話。
郝施忽然意識到什麽：“媽的，你真要等他來‘求你’？！！”他幾乎跳起來指着周一潭鼻子罵了，“你他.媽還有點兒自尊沒有？人家攀高枝失敗，都梗着脖子不回頭來找你，你倒好，還巴巴地上趕着去當他的高枝兒？”
周一潭直接跳下了床，穿衣服。
郝施就跟在他後頭罵他，
“郝施！”周一潭沉聲喊他的名字。
郝施一下子就熄火了，瞪着眼睛看他。
“我心裏有數。”周一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郝施等他走遠後對着門口啐了一口：“你有數個屁！”
※
“我就說那個男的不是好東西吧，阿翔以前喜歡的都是女孩兒，要不是他故意勾引，高中的時候怎麽可能……”
裴靖衣喝幹淨了杯裏最後一點兒咖啡：“阿姨，你到底想說什麽？”
杜若薇在電話那頭讪讪一笑：“靖衣啊，你爸把你們倆都放在飛魚，可阿翔幹了那麽久，在那圈子裏的事業還是沒起色，要不你和你爸說說，讓他換個公司呆？”
“這要他自己去和爸說。”裴靖衣道，“是他自己和爸說要做娛樂業的，我不想攔他。”
杜若薇急道：“他那小兔崽子成天惦記那只狐貍精了，你也知道——”
“阿姨！”裴靖衣冷淡地道，“我還有工作要忙。”
杜若薇難掩失望地道：“好，好，那你忙吧，我先挂了。”
裴靖衣挂了電話，解開右手袖口的扣子，靠在移動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裴靖翔鬼鬼祟祟地從辦公室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裴靖衣猛然睜眼，銳利的視線把裴靖翔刺了一跳。
“哥！”裴靖翔叫出了聲。
“幹什麽站在門口？”
裴靖翔走進來，不忘帶上門，道：“哥，我聽說你昨天幫孟悠然壓微博熱搜……”
裴靖衣道：“你有意見？”
“不，不！”裴靖翔猶豫了一下，問，“哥，你為什麽要幫他壓熱搜？”
“他難道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嗎？”
“可他籍籍無名，為他花錢不值……”裴靖翔剩下的話在裴靖衣難測的目光下消音。
裴靖衣打量自己這個弟弟：“我還以為，你不希望他臭大街。”裴靖翔先前雪藏孟悠然，雖沒給他紅的機會，但也沒有肆意破壞他的聲譽。在圈子裏很難說籍籍無名與臭名昭着哪個更為凄慘，但以裴靖翔的性格來說，讓孟悠然籍籍無名能算是優待。
“大哥沒別的意思就好。”裴靖翔松了一口氣，“我就怕你也……”
裴靖衣：“……”
裴靖翔讪讪道：“那我就不打擾大哥了，我走了。”
“咔。”
門被關上了。
孟悠然今天早早地就到飛魚報道，他找宿管要了份表，申請在飛魚住宿。
統一的家具用品都是現成的，孟悠然領到鑰匙後就回了他的住所，找房東結清了所有的費用。
“你這麽快就要搬走了？”房東阿姨的笑有些表面，偶爾眼睛裏還閃爍着好奇的光。
孟悠然心想她恐怕看了微博熱搜，點頭：“要住在公司。”
“住在公司裏好啊，省錢。”她口風一轉，仿佛試探地道，“不過你以前怎麽不住公司呢？是真的能住公司，還是住到別人家……”
“阿姨。”孟悠然道，“我還有東西要整理，先去忙了。”
房東阿姨碰了個軟釘子，有些不甘心，卻還是扭頭進了自己的屋子。
孟悠然在收拾東西的間隙中分明聽見她在和人煲電話粥，這小公寓的隔音設施很差，她興奮的八卦聲就透過牆壁鑽進孟悠然的耳朵裏。
孟悠然有點頭痛。高中那年他已嘗過這種流言蜚語的日子，現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得很，但在現實中聽人非議仍會覺得郁悶。
“阿姨，我走了。”孟悠然打包好一切，禮貌地向房東阿姨辭行。
房東阿姨瞧他提着的兩個箱子，詫異地發現孟悠然的東西竟然這麽少。
孟悠然打車到了公司宿舍，路上蘇雲雲一個電話打來，吃驚地問他：“孟哥，我聽金姐說你住進公司裏了？”
“對，我收拾好了。”
“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呀，我去幫你搬家！”
“不用了。”孟悠然道，“東西不多。”
蘇雲雲不由抱怨道：“孟哥你老是這樣，我都覺得我白拿工資了。”
孟悠然失笑道：“有的東西不好讓女孩子幫忙收拾，你懂的。”
蘇雲雲臉一紅，果然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孟悠然到了飛魚，把東西都整理好了，蘇雲雲過來替他打掃，孟悠然沒有拒絕。
打掃的動靜驚動了隔壁，隔壁走出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大男孩，雙手插在兔子暖手器中，腳上還穿着兔子拖鞋。
“你好。”孟悠然瞧見人，主動打招呼。
那男孩的眸色很淡，面無表情地沖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踢踏着兔子拖鞋回屋。
“……這人有點面熟。”孟悠然沉思。
蘇雲雲道：“他是鹹玉呀！就是那個在網上說‘做人不如做一條鹹魚’的鹹玉啊！！”
孟悠然詫異道：“是他？”
蘇雲雲壓低聲：“他有背景，孟哥你得和他好好處。”
孟悠然第一個反應是想到了鹹泛，鹹泛說他弟弟在飛魚，難道……
他還沒想明白這事兒，一扭頭就看見裴靖翔站在走廊岔口。
孟悠然：“……”
“孟悠然？！”裴靖翔不敢置信地大喊，一瞧見他就像聞到肉味的野狗一樣奔了過來。
孟悠然暗罵了一聲，扭頭就跑進了樓梯。
裴靖翔跟着跑進了樓梯，卻見孟悠然不按牌理出牌，不往下跑卻往上跑。
孟悠然跑到第七樓的時候，裴靖翔氣喘籲籲，連膝蓋都快軟了：“孟，孟悠然，你給我站住！！”
孟悠然站在八樓，往下探腦袋：“裴總監，這裏可是公司！”
裴靖翔高喝道：“知道是公司還不快點兒給我下來！”
孟悠然道：“飛魚不是你大哥當家做主的嗎？你這麽高調地追我，就不怕你大哥知道以後打斷你的腿？”
裴靖翔冷哼道：“別拿我大哥來壓我，識相的你就給我下來，以前我沒好好治你是因為我爸在，我爸他現在去了國外……”
孟悠然就又跑到十二樓，才停下。
裴靖翔深吸一口氣，憋着氣又往上跑了兩樓。
孟悠然不知搗鼓了什麽，又回來沖裴靖翔喊話：“裴靖翔，你真不怕你哥是嗎？”
裴靖翔想也不想地道：“你有本事就別被我追上，我追上你我就艹死你我，孟悠然你給我等着！”
孟悠然沖着走廊門外的裴靖衣聳了聳肩，眼神中分明透露出：“你弟弟該好好打一頓了”的信息。
裴靖衣：“……”
等裴靖翔好不容易跑到十二樓，他就見到走廊門大開，他大哥裴靖衣就站在大開的門後。
“大，大哥？”裴靖翔結結巴巴地道。
裴靖衣拽着他的領子把人拖進去了。
“丢人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