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gay
上午九點，裴靖衣開完一個早會，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裴正昆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等他，兩個男子并排着坐在他的身旁。
“裴總好，我是蘇航峰。”相較年長的文雅男子最先起身，向裴靖衣問好。
裴靖衣和他握手，蘇航峰身後的男孩亦站起身，看起來想向他打招呼卻又不敢。
“這是小蘇的遠房表弟，剛簽進我們公司。”裴正昆給男孩使了個眼色，“來，小宋，給裴總打個招呼。”
宋之義滿臉通紅，忙向裴靖衣鞠躬！他看起來不過十**歲年紀，青春靓麗，一臉的膠原蛋白。
裴靖衣颔首，不動聲色地看向裴正昆。
“聽說你昨天把靖翔打了一頓，還要把叢何安排給孟悠然？”裴正昆道，“那個孟悠然顯然不是個好的，照我看把叢何安排給小宋吧，把馮淼淼排給孟悠然，你看怎麽樣？”
“馮淼淼名下已經有三個藝人了，而且靖翔他——”
“馮淼淼沒空那就換別人。”裴正昆不容置疑地道，“叢何工作能力不錯，何必浪費在一個該被雪藏的藝人身上？”
裴靖衣鳳眸閃爍，道：“我知道了。”
“你是做哥哥的，弟弟喜歡什麽不必老去攔他。”裴正昆低聲道，“小嫂子她只知道堵卻不知道疏，都這麽多年了，白白讓你弟弟惦記着。”
裴靖衣不為所動：“阿姨只是不想讓靖翔走上歪路。”。
“啧。”裴正昆無趣地咂舌，扭頭就對蘇航峰道，“小蘇，我讓助理帶你去公司裏逛逛，你和之義就都住公司裏吧。”
“謝謝裴董！”
宋之義戀戀不舍地被他表哥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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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衣掏出手機，給孟悠然發消息：中午十一點前，來十二樓辦公室。
孟悠然下了飛機以後并沒有回公司，他去了橫店，尋找一個叫《花間引》的劇組。
唐歌笑在他下飛機後打來電話，說《花間引》劇組的男配被封殺了。孟悠然救了她一次，她送他一個男配，從今以後兩不相欠。
孟悠然并沒有多和唐歌笑解釋什麽，找到《花間引》劇組，和陳群川導演交談了一番。陳群川果然正發愁男配的事，讓他試了下戲服，就直接把他給定下了。
“這部劇要趕春節檔，只剩三個多月的時間，拍完以後要剪輯要做特效還要審核——真是太趕了！”
陳群川導演在業內平平無奇，為人也很平易近人，他啧啧有聲地打量着孟悠然，道，“你這模樣，演配角真是可惜了。”
孟悠然接到的角色是一個書生，風流才子，疏狂不羁。
《花間引》講述的是個花仙子與凡人喜結良緣的故事，孟悠然所扮演的書生，是花仙子“前輩”的愛人。
前任百花仙子和書生虐戀情深，這故事在劇本裏不過是對女主人公的警示。然而，陳群川是個“顏控”導演，哪怕戲份不多，他選的角色們也得盤靓條順！
孟悠然的扮相遠遠超出了陳群川的預期！
劇組拟好了合同，孟悠然表示要把合同給公司過一遍，明天就來上工。
在回飛魚的路上，孟悠然看見了裴靖衣發來的信息。
“裴總找我有事？”孟悠然疑惑。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是十一點半，看消息還是一個多小時前發來的。
“回飛魚，我在辦公室等你。”裴靖衣言簡意赅。
孟悠然揣着合同，神游天外，現在飛魚當家做主的是裴靖衣，早先季風岚搞的幺蛾子應該沒那麽快傳到裴靖衣的耳朵裏。他躲裴家人還來不及，當真半點兒也沒有“沾光”的意思！
“叩叩。”
“進來。”裴靖衣頭也不擡地道，“半個多小時了，你怎麽這麽遲——”
宋之義緊張地道：“裴，裴總在等我嗎？我不知道……”
裴靖衣一見宋之義眉頭都擰起來了：“怎麽是你？”
“裴總在等別人？”宋之義無措道，“我是不是打擾了裴總……”
“你有什麽事嗎？”裴靖衣打斷了他的絮叨。
“裴總。”宋之義小小聲，“我和你一樣是衡陽一中畢業的。”他滿臉通紅，鼓起勇氣道，“我喜歡你！”
裴靖衣面容冷峻地道，“我不和手下藝人談戀愛。”
“我可以不當藝人！學長，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裴靖衣又道：“我不喜歡男人。”
宋之義脫口而出：“不可能，學長你不是gay嗎？”
裴靖衣鳳眸一擡，眉梢眼角中充滿了嘲諷：“誰告訴你我是gay的？”
宋之義自知失言，有些喏喏地道：“我，我就是聽說……”
裴靖衣嘲諷一笑，從轉椅上站了起來。
宋之義驚得一個趔趄，手足無措地往後退去。
“告訴你這小道消息的人，在騙你。”裴靖衣揪住宋之義的衣領，打開辦公室的門，毫不客氣地把他給“丢”了出去。
孟悠然：“！！！！”
裴靖衣：“……”
四目相對，孟悠然頂着裴靖衣鋒利的視線，壓力很大。
他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在說什麽gay不gay的，本來想走，可沒想到裴靖衣一下就把門給打開了……
“我剛來，什麽都沒有聽見。”孟悠然十分識相地道，“那個裴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站住！”裴靖衣微惱地道，“回來！”
孟悠然身軀緊繃，走了回去，頭低得近乎謙卑。
“進去。”裴靖衣冷冷地道。
孟悠然踏進辦公室，耳聽得裴靖衣重重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耳後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他是不是天生和娛樂圈犯沖？怎麽剛有點兒希望翻身，又得罪了能決定他生死的人？！
裴靖衣很快就恢複了平日裏冷漠高深的表情：“昨天《絕地求生》就拍完了，你怎麽回來得這麽遲？”
“我，我接了部戲。”孟悠然試探地道，“是個戲份很少的配角，沒關系吧？”
“随你。”裴靖衣從桌上抽了個文件夾出來，道，“公司不會再給你安排經紀人了。”
孟悠然心中一個咯噔：“裴總，這……”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公司還不準備和你解約。”
孟悠然沉默，早前裴靖衣把《絕地求生》給他，那時他明明無所謂他走不走。為什麽現在改變了心意？
裴靖衣道：“從今天起，你以後的通告都由我接手。”
“啊？”孟悠然吓了一跳，“為什麽？”
“你喜歡我弟弟？”裴靖衣忽然問。
孟悠然露出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父親出國了。”裴靖衣面無表情地道，“我平時很忙，沒那麽多精力去盯他一個人。”
“裴總。”孟悠然倏忽皺眉，“我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裴靖衣：“你問。”
孟悠然問：“你真不是gay？”
裴靖衣：“……”
“公司裏那麽多經紀人，您親自帶我，有點兒瓜田李下吧……”
裴靖衣深吸了口氣，目光甚至有些淩厲：“孟悠然！”
孟悠然立時繃緊了脊背。
裴靖衣噴他“自作多情”的話都沖到喉嚨口了，強行咽下，道：“我叔叔想拉攏我弟弟，你是靖翔的命門，我不能讓他把你攥在手心裏。”
公司裏大部分經紀人都是裴正昆那頭的，這理由的确合理。孟悠然卻有些十年怕井繩地道：“那裴總，你到底是不是gay？”
裴靖衣盯着他，淺棕色的鳳眸，深邃，冰冷。
孟悠然：“……”
所以他果然就是gay！！
早前他被爆黑熱搜，裴靖衣親自打電話給他，後來在白蘭市，他還特意向他解釋無法立刻洗白他的原因……
作為冷血資本家裴靖衣對他實在“寬容”，孟悠然本來沒自作多情，但先前裴靖衣和那男孩的一番對答，裴靖衣是gay的可能性太大了！他要是再招惹個男的，真的不用在圈子裏混下去了。
“我不喜歡狐貍精。”裴靖衣冷冷道，“你放心。”
“狐貍精？”孟悠然指了指自己。
裴靖衣反問道：“你不是嗎？那天你還扮過狐貍精。”
孟悠然：“……”
妲己是狐貍精，他竟無法反駁。
“我帶你的事不許和別人說。”裴靖衣道，“我不會幹涉你的任何通告，公司的項目、非公司的項目，只要你拿得到，至少在我這裏你不會受到阻礙。”
“看來我沒有理由不答應。”孟悠然嘆了口氣，道，“以後都要麻煩裴總了。”
裴靖衣扔給他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孟悠然“啪”地一下接住。
“這是公司明年的立項。”裴靖衣淡淡道，“你自己提前準備吧。”
孟悠然眼前一亮，原先裴靖衣當他經紀人和甩手掌櫃沒什麽不同，但若有渠道知道公司動向，那他還真的賺大發了。
※
孟悠然在《花間引》劇組的合同順利過了，在《絕地求生》第二期開播前，他天天都去橫店拍戲。
十一月中旬，周剛又一次聯系他，打着找他給人輔導的名義。
孟悠然推說自己忙——還真是忙，他古裝扮相過于豐神俊秀，陳群川導演都不由給他加了幾場戲。
十一月下旬，《絕地求生》開播了。
《絕地求生》第二期共分成了上、中、下三部分，每周六在西瓜臺播出。
孟悠然在播出當日如臨大敵地打開電腦點出了直播平臺。
直播彈幕上仍舊有少許不友好的抨擊飄過，但當他說起笑話時，屏幕上的抨擊盡數被“哈哈哈哈”淹沒。
【哈哈哈哈哈你妹妹原是有的！（ps林妹妹：不，我沒有！）】
【卧槽，我們老師前不久才上到林黛玉進賈府！！！】
【神特麽大楚興陳勝王！傳紙條寫造反口號可還行23333333】
【我也想要一個軟軟的語文課代表，我願意為她一打十！！=L=】
……
被趕到國外老爸身邊的裴靖翔偷摸看節目。孟悠然提及某段往事時，他甚至都沒因為“二愣子”這個稱呼生氣！
他最先對孟悠然有感覺，就是那天他挺身而出救了他。雖然在孟悠然的口中他是被語文課代表給推出去的，可在當時，他就像是驅散黑暗的第一縷陽光，給予了他無限的希望與欣喜……
#孟悠然笑話#話題上了熱搜。
孟悠然矜持了大半夜，終于還是忍不住點了進去。
卻只見話題第一條微博完全和笑話無關：【圖1圖2話說，孟悠然做的這道數學題不難啊，他是怎麽做到六個答案全都算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