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沒看上我卻看上你
裴靖翔壯着膽子給裴靖衣打了電話：“哥, 那個, 你最近有沒有撿過什麽小動物？”
裴靖衣只一瞬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撿到過一只貓, 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 我就是随便問問……”裴靖翔借口不打擾裴靖衣，挂了電話。
孟悠然把小貓關回宿舍, 裴靖翔心有不甘, 跟在他後面當跟屁蟲。
“裴少。”孟悠然抱着貓砂盆轉身, “你這麽跟着我被人看見不大好吧？”
裴靖翔卻問：“你當初藝考，是被我媽逼得麽？”
孟悠然頓了頓, 道：“陳年往事，裴少問這個又有什麽意義？”
裴靖翔咕哝道：“我當時拄着拐杖參加高考，成績也被影響了。我媽還賠了你那麽大一筆錢——”
“裴少。”孟悠然打斷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不願意跟我，是不是因為記仇？”裴靖翔道, “你不過多讀了一年, 我當時摸都沒摸你幾下就被你打骨折, 我都沒找過你算賬！”
“裴少的出身可以讓你不把高考當一回事, 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孟悠然漠然道, “而且如果當年我沒練過武，你恐怕就不止摸幾下了吧？”
裴靖翔盯着他, 喉間“咕咚”一聲。
孟悠然立刻覺得他沒救了, 扭頭把貓砂倒進垃圾桶, 疾步跑回宿舍。
“你跑什麽？”裴靖翔反射性地追了上去。
孟悠然飛快地開門進宿舍, “啪”一聲帶上了門！
門外傳來人的手掌拍上門板的聲音, 孟悠然掏出手機私敲裴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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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裴總，我拿你擋了一下槍。等小貓病好以後我會很快給它找個新主人的！”
“不必了。”裴靖衣那邊回。
孟悠然心中一涼，還沒等求情裴靖衣那邊就又道：“Lucky少個玩伴，如果它喜歡，就讓它帶着它吧。”
“多謝裴總！”
下午，裴靖衣就帶着他的助理季夏冰來接貓了。
季夏冰面色古怪地從孟悠然宿舍裏捉出一只醜得不忍直視的奶牛貓，奶牛貓沖孟悠然喵喵直叫，叫得孟悠然心生不舍。
貓給別人他還能偶爾去看看它，給裴靖衣，他當然不可能時不時地去看望。
裴靖衣看了眼季夏冰懷裏的貓，顯然也有點嫌棄，季夏冰深切懷疑裴靖衣就是嫌貓太醜所以才讓他來捉。
孟悠然一路送他們到停車位，小貓意識到了什麽，叫聲逐漸變得凄慘。
季夏冰把貓放進後座，自己坐進駕駛位。
裴靖衣把蹬腿想攀出窗戶逃走的貓捉了下來，按在自己的腿上。
“喵！”貓咪叫聲更顯凄厲。
孟悠然強笑道：“裴總你溫柔點兒。”
裴靖衣沉聲道：“我沒用勁！”
季夏冰忍着面部肌肉抽搐的官能反應向孟悠然道別。
車子一路開出，貓咪仍在裴靖衣的手下掙紮。
“不許動！”裴靖衣捏住貓咪的後頸威脅，“你乖一些，以後才有小魚幹吃。”
貓咪“喵嗚”了一聲，趴在他的腿上不動了。
※
宿舍裏沒了貓，孟悠然花了好兩天時間才習慣。好在《官居一品》還有一次試鏡要準備，孟悠然減了兩天體重，第二次發揮得比第一次還好。
二月底，孟悠然錄了《絕地求生》，季風岚被踢出節目組，又多了個新人入組。
這一期他們又換站點去了某草原體驗塞外風情，新人齊遠腼腆靈秀，跟着彭德鵬一組正是恰到好處！
孟悠然這回抽中的是和江齊修一組，唐歌笑則是抽中了周琦。
最後一天，所有成員圍着篝火，幕天席地，烤全羊的香氣不斷地從火堆上逸散出來。孟悠然吃飽喝足，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官居一品》，你過了？”唐歌笑偷偷坐到了他身邊，避開節目組的攝像頭。
孟悠然問道：“你不希望我過麽？”
唐歌笑沉默片刻，道：“這部劇是周董讓我介紹給你的，他知道我先前介紹給你《花間引》的事了。”
《花間引》還在播出，集數太長，孟悠然扮演的書生都還沒出場。
“我知道。”孟悠然不動聲色。
“既然是他千方百計追你，你又對他不假辭色，為什麽浩嘉的人全都說是你負了他？”唐歌笑胸口起伏，急于知道某種困擾了她許久的真相，“你真的和他有過一段嗎？還是——”
“你知道這些對你并沒有什麽好處。”孟悠然從自己大衣的口袋上摘下一朵小花，放進她手裏，“謝謝你先前的幫助，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起身，直接坐到了江齊修和彭德鵬的那邊去。
唐歌笑默默地把那朵小花塞進了褲子口袋。
她從年輕時到現在對那麽多人動過心，孟悠然的拒絕竟是最讓她體面也最讓她感到無地自容的。
※
三月五號，《官居一品》舉辦了開機儀式。
這部戲主要由浩嘉投資監制，導演曾是某業內大拿的副手李峰。
幾天時間，孟悠然已熟讀了劇本。
男主人公從七品小芝麻官一路做到封侯拜相，孟悠然要演的是企圖造反的反派：陰鸷變态的大皇子劉顯禮。
開機第一天，李峰便挑了場結尾張力最強的高.潮戲讓他們進狀态。
孟悠然畫好了傷痕妝，衣冠不整地被吊在牢籠裏的刑架上。
四皇子劉顯信先男主一步到了囚籠，因早前反派欺負他和他母妃多年，他決心在聖上裁決之前報複。
“大哥，你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男三號年輕的面孔透着令人膽顫的恨意，手裏抓着節目組特制的皮鞭狠狠地抽向孟悠然！
孟悠然渾身一震！鞭子落下時痛楚就仿佛炸.藥般地在他皮肉之上炸開。
男三號剛打完就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導演，我剛才是不是用力過頭了！”
李峰眉頭皺緊，場務忙上去幫孟悠然重理特制的囚衣。
“宋之義下手輕一點，孟悠然，你的驕傲不允許你表現出任何疼痛的樣子，知道了嗎？”
“知道了導演。”孟悠然這才認出了這個眼熟的男三號。
宋之義深吸了一口氣，場記打板之後，他又充滿恨意地說了一遍臺詞，下手絲毫也沒見輕！
節目組的鞭子看着可怕，但若不是特別用力，并不會多麽疼痛。孟悠然果真連肌肉震顫都沒有，只額上冒着逼真的冷汗，透着陰鸷的眼在糾集的髒發下死死地盯着宋之義。
宋之義情不自禁地手軟，演到要扯着孟悠然的腦袋說臺詞時，他的氣勢就弱了大半。
“卡！”李峰又罵宋之義，“劉顯信這時候腦子裏全是大仇得報的快感，他被劉顯禮一吓馬上就更憤怒了，你怎麽能讓他一被瞪就慫成那樣？”
宋之義急忙道歉：“對不起導演，我下次注意！”
第三次重來，宋之義全程的狀況都很好——只有一點，他并不是靠演的，全程力氣都沒有收斂。
孟悠然在換裝間隙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小片小片的紅痕，看起來可怕，但恐怕沒多久就能消失了。
假道具打人并不算多麽痛，但宋之義顯然是故意報複，上次他打裴靖衣的狗的主意失敗，這是把仇記到了他的身上。
囚牢的戲過了，下一場戲是男主蕭青松到囚牢中審問劉顯禮，意圖在他口中挖出沒被搜查到的私人兵器庫地點。
蕭青松并沒有對劉顯禮用刑，反而還像曾經劉顯禮禮遇他那樣地禮遇他。
“蕭大人可知，我為何要謀朝篡位麽？”劉顯禮明明渾身是汗，卻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大皇子位高權重，自然是想再一步登天。”
“不。”劉顯禮低聲道，“大周禮制嚴明，兵權又都掌握在聖上的手裏，他既主動給了我機會，我也只能——不得不反！”
蕭青松面上一凜，顯然不敢置信劉顯禮的言外之意！
“你知道的太多，蕭大人，我勸你還是早點兒回家種田的好……”因為被劉顯信用了私刑，劉顯禮的聲音很快就微弱了下去。
這場戲結束，孟悠然今天上午的拍攝任務就完成了。
“啊啊啊，孟哥，你演反派也演得好棒啊！”蘇雲雲給他遞水遞毛巾，一雙眼都變成星星了。
孟悠然哈哈一笑：“我就算演的不好你也會說好的，馬屁精！”
“我才不是馬屁精，如果是，也是孟哥一人的馬屁精！”
孟悠然正和助理說笑，宋之義頂着劉顯信的妝容與他的助理直接越過他們去領盒飯。
《官居一品》的劇組還算不錯，盒飯一葷兩素，肉菜質量也高。
宋之義的盒飯裏顯然比其他人都多了一半的肉菜。
孟悠然坐在棚子下吃飯，宋之義也湊過來，仿佛故意似的坐到他對面，打開盒飯，當着他的面撥弄自己盒子裏的紅燒獅子頭。
孟悠然：“……”
如果宋之義真如他想的那樣是想炫耀自己的菜多的話，他的段數也就太低了。
“好久不見。”宋之義率先開口，“我現在是浩嘉旗下的藝人了，浩嘉比飛魚好多了。”
孟悠然對着他禮貌地點了點頭，端着盒飯，去了另一桌。
宋之義有些氣惱地端着飯也跟了過去。
孟悠然蹙眉道：“我沒惹過你吧？”他偷狗那次，他還算救了他呢。
“我都聽說了。”宋之義道，“你以前勾搭周董不成，所以才換目标去勾搭裴總！”他仿佛一個窮鬼極力想炫耀自己忽得的大筆財富，“我現在在浩嘉，周董對我很好，裴總沒看上我卻看上你是他的損失！”
孟悠然：“……”
宋之義的話槽點太多，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