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和他們不同
裴靖衣沒說話。
孟悠然只道裴靖衣會澄清, 但等半天沒聽見他發聲，不由驚恐地看了他一眼。
裴靖衣面色微黑，瞪孟悠然道：“我不和手下藝人談戀愛！”
裴靖翔還想不依不饒, 這回裴靖衣直接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拽了出去。
“大哥！你說清楚, 二叔說你們屋裏的果汁——”
餘下的尾音孟悠然已聽不真切，他在原地站了半晌，飛快換好衣服離開了別墅。
蘇雲雲早等在別墅前，道：“孟哥，昨天我和張淑分到一棟房，剛才她說……”
不遠處傳來幾聲驚呼，孟悠然循聲望去, 清晨的沙灘上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 有兩人對上他的眼才慌忙收回視線。
“不知道是誰亂嚼舌根, 說你想勾搭裴總！”蘇雲雲跺腳, “你看他們, 他們先前一直在那裏說閑話！”
孟悠然目光微冷, 今早裴靖翔莫名闖進他們的別墅，還有這忽然傳開的流言, 裴正昆是想借他的名義拖裴靖衣下水？
顧雲澤趁馮淼淼在和金冰樂聊天時偷跑過來，道, “孟悠然, 怎麽他們說你勾搭裴總？”
蘇雲雲有些激動地道：“我孟哥沒勾搭過男人, 以前裴少——裴少都是他追着我孟哥跑！”
“別胡說八道。”孟悠然忙道, “顧雲澤，她亂說的你別信！”
顧雲澤面色古怪地道：“你注意一點吧。裴總那邊肯定會撇清和你的關系的，到時候你的名聲……”
“雲澤，你在那裏幹什麽？”馮淼淼忽然喊他。
顧雲澤道：“我在和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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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聊了，早飯已經好了。”
顧雲澤忙和孟悠然道別，小跑向馮淼淼。
蘇航峰與金冰樂都在馮淼淼身旁，顧雲澤和他們都打了招呼。
“雲澤，不是我說你。”金冰樂蹙眉道，“你交朋友的時候注意一點，有的朋友幫不了你只會害你……”
顧雲澤道：“那些流言不一定是真的……”
金冰樂：“無風不起浪。”
蘇雲雲忽然沖過去道，“金姐，你都帶了孟哥怎麽久，其他人亂說就罷了你怎麽也跟着亂說！”
“我說什麽了？”金冰樂一臉莫名，“我帶他的時候你都還不是他的助理，從尚花到飛魚，他不一直都那個名聲嗎？”
蘇雲雲氣得都結巴了！她想替孟悠然說話，但越着急越說不清楚。
“雲雲。”孟悠然過來拉她，“流言止于智者，不用多花口舌。”
“你什麽意思？”金冰樂睜大眼。
“我說流言止于智者。”孟悠然平靜地道，“對于智者無需多言，對于不智者說什麽也沒用——金姐以為自己是不是智者呢？”
“噗！”顧雲澤差點沒憋住笑！
“哎哎哎——”蘇航峰攔下想要發作的金冰樂，打圓場道：“孟悠然，剛才金姐不是那個意思，你最近負面纏身，她單純擔心小顧……”
金冰樂沒好氣地道：“自己什麽名聲不知道？你現在連裴總都一起得罪了，還想把別人也拖下水？”
孟悠然剛想說什麽，裴靖衣的聲音就從他們背後傳來：“孟悠然！”
所有人都扭頭去看，Lucky扯着自己的主人，興奮地從別墅那兒跑了過來。
“Lucky喜歡你。”裴靖衣把纏在手上的狗繩解下來，淡淡地道，“今天你去溜它吧。”
孟悠然一時只是盯着他。
“不方便嗎？”裴靖衣掃了他背後的人群一眼。
“方便。”孟悠然忙接過狗繩，“謝謝裴總。”
金冰樂等人都默了，裴靖衣離開後他們仍沒一人吭聲。
“這是裴總的狗吧，真可愛。”蘇航峰率先打破沉默，帶着溫雅的笑容欲摸Lucky狗頭。
Lucky避開他的手，大半個身子都擠進孟悠然的腿間。
“裴總和悠然的關系很正常啊。”顧雲澤出聲道，“咱們公司真是太閑了，不過住一間房就傳這麽多風言風語……”
蘇航峰随聲附和，目光難測。
孟悠然禮貌地向衆人道別，示意蘇雲雲跟上他。
這一上午孟悠然都在和Lucky玩沙子，等中午飯吃完，裴靖衣還是讓他帶Lucky。
“裴總不打算撇清和我的關系嗎？”
晚上，孟悠然回到別墅就問裴靖衣，“今天謠言能因為我們‘光明正大’破了，但如果裴董在背後煽動，這事永遠都是個定時炸.彈。”
“不用，我家裏人都知道我的性取向。他只是想讓靖翔去找我鬧。”
孟悠然靠在沙發上，偷瞄了人好幾眼。
裴靖衣很快捕捉到了他的視線：“你看我幹嗎？”
“裴總，真的沒有對我……？”不和他撇清關系他更像是為了幫他。
“我不和手下藝人談戀愛。”裴靖衣打斷了他的話。
孟悠然點點頭就不吭聲了。
裴靖衣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要不是他自作多情，那他就是真對他有點……
洗澡，上床睡覺。
孟悠然睡覺時沒關房門，一點兒戒備心都沒起。
昨日裴靖衣喝的加料果汁不少，但他沒有将計就計趁人之危。——裴靖衣和他弟弟還有周一潭都不一樣。
※
五一假期結束了，流言再沒有起來的趨勢。
孟悠然回程的機票正常，和顧雲澤他們一樣都和助理坐鄰座。
顧雲澤一回國就投入了宣傳《奉天》的工作。
《奉天》的預告片已在各個平臺投放，其中顧雲澤飾演的孟俢雲風度翩翩身手利落，惹來了衆多原着粉與非原着粉的期待。
馮淼淼三天兩頭給顧雲澤造熱搜，不斷為他打造吃苦耐勞的人設。
“最近網絡上有不少人說你不像練家子。雲澤，聽說這部戲你并沒有用替身，能和我們分享一下你的打戲是怎麽拍的嗎？”
“很多人都質疑我沒那麽好的身手。”顧雲澤在演播廳上道，“其實我也是為了《奉天》才現學的。”
“現學有那麽快嗎？”有記者提出質疑，“網友說預告片裏的身手經過正規訓練……”
“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顧雲澤笑道，“這樣吧，我今天現場為大家表演一段，如果表現得不好還請大家海涵！”
一陣起哄之聲，顧雲澤在鏡頭下來了一套連招，直接粉碎了網上各路粉黑的質疑聲！
“我又欠你一次。”顧雲澤采訪結束後就私信孟悠然道，“進圈時馮姐就再三說要逼自己習慣‘人設’，但我一直都有點兒排斥……”
要不是孟悠然那天讓他去學武，他今天不但“澄清”不了，還會因為羞恥而主動露餡！娛樂圈的包裝人設不過是種工作手段，他進圈前就有心理準備，但他實在不習慣說謊。
“是你自己努力。”孟悠然在拍戲間隙回他道，“我看到視頻了，你練得很好。”
“我以後不會再因為人設包裝而羞恥了，我要努力讓自己趕上人設！”顧雲澤興奮地道，“《風尚》下期是雙男主題材，我缺個搭檔，你願不願意來，就當回禮了！”
孟悠然眼前一亮，道：“好啊，我還沒拍過雜志封面。”
顧雲澤動作很快地就把主編的聯系方式發了過來，《風尚》主編做事也幹脆，直接發了合同。
孟悠然把合同傳給裴靖衣報備，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悅。
周一潭坐在棚外一棵大樹下抽煙，雙目幽幽地盯着那兩天多沒見的人。
“周董怎麽老在看他呀。”宋之義的助理小聲道。
宋之義拿眼一瞄，周一潭果然在看孟悠然！
這幾天宋之義有好幾天都沒有戲份，但因為周一潭要來劇組，所以他也天天到劇組報道。
周一潭分明就還惦記着孟悠然！！宋之義既氣憤又委屈，他主動靠近周一潭，周一潭對他不冷不熱，孟悠然“綠”了周一潭，周一潭倒還上趕着想接近他。為什麽好事都讓孟悠然給占了？
隔天，宋之義終于有戲份了，比較湊巧的是，還是和孟悠然的對手戲。
這一段戲孟悠然又要“打罵”宋之義，劇情背景是劉賢仁登基，劉顯信誤以為有了靠山就膨脹了。劉顯禮在劉顯信剛露一點“叛逆”苗子就把人狠狠地給收拾了一頓，差點沒讓他去見閻王！
孟悠然穿着一身皇子蟒袍，“兇殘”地踹宋之義！按劇本，他要踹七八腳才能停。孟悠然每一腳都控制了力道，但宋之義似乎被他某一腳踹了個結實，重重地跌在地上然後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卡！”李峰連忙喊停，和場務他們一起跑進場內。
他們都被宋之義給吓到了！
“李，李導……”宋之義一瘸一拐地爬起來，面色青白。
“你沒事吧？”李峰招呼人道，“老周，你去開車，送小宋去醫院！！”
孟悠然都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控制住力道，但他才靠近宋之義，宋之義就一臉驚恐地往後縮。
李峰皺了皺眉，道，“小宋，你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宋之義瞄了孟悠然一眼，低下了頭。
李峰心裏一陣煩躁，這恐怕又是宋之義在給孟悠然下套，偏偏周一潭在場，他還不能對他的人發作。
卻見周一潭面沉如水地走進場內，道：“李導，劇組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種事，你不處理麽？”
“周董認為該怎麽處理？”
“踢出劇組！”
孟悠然心裏一個咯噔。
李峰道：“男二的戲份都拍了這麽多了，重拍的話進度方面——”
“我說的不是男二。”周一潭指着臉上還挂着克制不住驚喜神情的宋之義道，“我說的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