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太聰明了
孟悠然看到這條短信已經是準備上床的時候。
Lucky和踏雪都被孟悠然和裴靖衣抱回窩了, 他們今天本來還有“活動”, 但孟悠然看見這條短信, 什麽旖旎的心思都沒了。
“喂？”孟悠然打電話給樓方毅，“我剛才收到了你的短信……”
樓方毅非常直接地道：“看你的樣子不像傻的，總不會真被別人幾句話就惹起了同情吧？”
孟悠然皺眉, 道：“吳橋高怎麽了？”
“看微博。”樓方毅言簡意赅, “這下你可被他拖下水了。”
孟悠然挂斷通話, 搜吳橋高的id。吳橋高的相關話題在輸入框待選項列後綴了一個熱字，顯見是今天的熱搜。
【@吳橋高：今天和孟悠然聊天，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先前錯了……】
好家夥，頭一句話就把他給拖下水了。
孟悠然覺得有點頭痛，但更讓他感到頭痛的還是樓方毅發來的信息：【如果我的粉絲圍攻你, 我可不會站出來的。】
吳橋高顯見地與孟悠然“親密”，這讓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意粉們都忍不住遷怒！他們大部分人前幾天的首頁上都還在贊美孟悠然的相關，孟悠然和吳橋高湊近, 這讓他們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孟悠然，是你讓吳橋高給方方道歉的？我們意粉根本不care他好嗎？】
【吳橋高之前想置方方于死地，@孟悠然。你不清楚事情經過就不要随意插手, 這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原諒的[攤手]】
【也許你是好意, 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見吳橋高假惺惺的嘴臉了……】
大部分粉絲還是理智的, 只有少部分情緒激烈一點兒的連着孟悠然一塊兒罵。
孟悠然卻越看越覺得心中不适, 他知道這是吳橋高故意為之, 他的路人緣比吳橋高好太多了, 在微博裏暗示他們倆關系不菲, 這本身就是一種洗白的話術。
【感覺吳橋高以前中二了一點兒，不過也不是十惡不赦吧……】
【他以前就是情商低。】
【網上這麽多人義憤填膺，可人現實中未必有那麽差。我之前就覺得吳橋高被全網黑不至于，孟悠然也被全網黑過，會幫他就證明吳橋高沒那麽差……】
【srds，我覺得吳橋高道歉了這件事就過去了，不過他在b站的鬼畜視頻我還是不會删的哈哈哈哈……】
也許有團隊下場，也許沒有，但在熱搜頁面下看見的微博中不少人都不認為這是件大事。吳橋高被全網嘲是一場狂歡，但大部分人和他本身沒仇，只除了真正和吳橋高戰鬥過的意粉們。
——這下孟悠然把樓方毅的粉絲們全給得罪了。
裴靖衣把孟悠然手上的手機奪走，然後挑起他肩頭的毛巾給他擦頭發。
濕潤的發絲淩亂地散在額際，耷拉着眼皮的人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煩躁。
裴靖衣忍不住勾起他形狀姣好的下巴，吻上去。
孟悠然接受了這個吻，一吻畢，懊惱地道：“我的警惕心還是不夠，事後補救就太刻意了。”
裴靖衣問：“警惕心？”
孟悠然簡單地把事情說了說，然後道：“聽樓方毅的口氣他并沒怪我，但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吳橋高洗白，意味着樓方毅那邊又要多受非議，這世上大多數的事都像杆秤，一頭輕了另一頭就會重，很少能有平衡的時候。
“如果他不是真心道歉，肯定會自取滅亡。”
孟悠然詫異地看裴靖衣。
裴靖衣反問道：“難道你不這麽認為？”
孟悠然不由笑了：“我當然是這麽認為的。”
于是當天晚上他們還是滾了一次床單。
網上的熱搜對于大部分藝人來說都不是輿論的全部。
孟悠然并沒太關注吳橋高，哪怕看出後來有人幫他，也不把心力放在他的身上。
早前聯系孟悠然的廣告是防曬乳相關，孟悠然閑着沒事幹，整理了一篇有關防曬乳的科普發到了微博上。
【美白第一步，防曬最重要。除了出門打傘以外防曬乳是必不可少的裝備，國內外各種防曬乳的數值科普，想買防曬乳的小可愛們看過來……】
孟悠然在代言之前就查過很多資料，他所代言的真耐曬防曬乳就屬于最好的那批。
【孟爸爸，你真的和吳橋高很熟嗎？】
【孟爸爸，之前吳橋高艾特你，你沒理他，是不是意味着你們倆不熟？】
孟悠然平時并不經常發微博，最高紀錄一個多月都在微博上銷聲匿跡。燃面們猜過孟悠然的微博是否被經紀人管控了，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孟悠然發的多是自己的日常相關。
在這條微博之前，吳橋高艾特過孟悠然，但因為孟悠然本身上微博就不頻繁，燃面們并不敢肯定他和吳橋高的關系。
【@孟悠悠然然：真耐曬防曬乳防水性較好，尤其适合要軍訓的大家。如果大家想買防曬乳的話，可以考慮買真耐曬啊，是的我就是在打廣告[doge]】
原本還着急确定孟悠然和吳橋高關系的燃面們忽然釋然了，在微博下哈哈了個不亦樂乎。有關吳橋高的評論被頂到那麽前面，孟悠然肯定看見了。他發了這麽一條微博，哪怕只是想避嫌，他和吳橋高的關系都肯定沒吳橋高所暗示的那麽好。
【其實我已經買了真耐曬了，看見這條微博我又忍不住下了單……】
【最近XX活動有優惠啊，多屯幾瓶給我要上學的妹妹……】
【@真耐曬官博，孟爸爸這廣告軟文比你們以前的軟文都好，還不快給孟爸爸漲代言費？[喵喵][喵喵]】
這篇廣告軟文甚至都上了熱搜，孟悠然都不确定是品牌方買了熱度還是被燃面們頂上去的。
真耐曬官方旗艦店的防曬乳庫存很快就沒貨了，也許半個小時，也許一個小時？多數人只知道孟悠然發那篇軟文後的一個半小時後，真耐曬斷貨話題也被頂上了熱搜。
【比起那種花裏胡哨的廣告，還是這種科普更得人心啊。】
【買不到真耐曬還可以買XX、XXX和日本進口的XXXX，這幾樣産品的性質是差不多的。】
【我忽然發現孟悠然的粉絲好活躍啊，他才一千多萬粉啊，但是評論量和點贊數好驚人……】
【孟悠然連微博都不怎麽上吧，是不是沒怎麽買過粉……】
幾乎是當天，孟悠然收到了無數套住店主乃至微商的廣告邀約，多數想讓他開直播帶貨的。
孟悠然哭笑不得，如果要開直播，他還是更喜歡帶粉絲打游戲些。
唐京娛樂公司。
樓方毅正在辦公室裏轉手機。
他的經紀人周若水在給他聯系營銷公司，吳橋高最近的賣慘式洗白讓不少真路人都偏向了他。
活是吳橋高幹的，名卻是樓方毅出的，就算有合約在，看見那鋪天蓋地的營銷軟文，吳橋高沖動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被罵成那樣，是我也控制不住情緒的。】
【說到底就是樓方毅更有名呗，娛樂圈弱肉強食，就跟咱們普通人一樣……】
【我想起我上司搶我功勞的事了。他給了我好處，我也事先權衡過利弊，但是心裏真的難受。可能有人會說我矯情，可是現實就是這樣，而我甚至沒有吳橋高的勇氣站出來說話……】
【其實就是階級壓迫，樓方毅的勝利就像是資本主義的狂歡……】
樓方毅差點笑出聲了，事情的性質很快就拔高到不可思議的高度了。所有被吳橋高引發聯想共鳴的都開始把他當敵人……真正的路人就是容易被帶偏，他們并不知全相，但并不妨礙他們代入自己的例子腦補。
【我覺得吳橋高的事不能那麽類比，你上司搶你功勞，可他搶功勞前也給了你好處——我不是說這算等價交換，畢竟你上司掌握着你的生殺大權，可能你怕不答應他就直接把你給開除了。但問題是吳橋高是當替身去的啊，他不想當，劇組就會找別人，演員乃至很多替身都是有保密合約的，樓方毅和劇組沒告他都很仁至義盡了……】
或真路人或水軍在博弈，樓方毅有些無聊，點進了孟悠然的熱搜。
周若水剛和一個營銷公司談完，就聽見自家藝人不可自抑的笑聲。
樓方毅拍着桌子，笑得仿佛要滾到地上去了。
周若水大驚失色地去扶他：“你沒事吧，氣糊塗了？”她去摸樓方毅的額頭。
樓方毅忙攔下了周若水的手，道：“沒事。”
“沒事你笑得那麽歡？”
樓方毅想到自己看見的那篇防曬乳科普，又笑得肩膀抖動。
“這個孟悠然也太聰明了！”他道，“以前看他回應，我只以為他背後有人教他！這種招數可沒有先例，看來他之前的那些漂亮回應也是他自己想的。”
孟悠然參加絕地求生的時候樓方毅就注意到他了。
那是一個仿佛會發光的人。
如果在節目裏他的人設并非刻意打造的話，以他那樣的情商智商火起來是遲早的事。
“周姐。”樓方毅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咱們公司有和飛魚合作的項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