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就說:“你是蝴蝶,他也是蝴蝶,你說他從何而來呢?”

紫蝶似乎冷笑了一聲:“你這狐貍在說笑嗎?蝶族的法力道行雖比不上狐族,但這是不是同族難道還看不出來?”

珊珊有了一瞬的呆愣,突然記起來了:

那是一種天性所致的本能,每個族類都能在一眼掃過,甚至互相感知的情況下辨認出這是不是同族的人。

如果當面還要問……

那麽,蝶意……

珊珊轉頭看向自始至終一反常态沉默着的蝶意,心中疑窦叢生。

(7) 妖?

紫蝶剜了蝶意一眼,又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毛珊珊,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敢亮出真身嗎?莫不是近日在蝶族之中招搖撞騙的那只假蝴蝶便是你?”

蝶意直起身子,微微頓了頓,轉頭看了看毛珊珊,有些迷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我只是借用了這個身形,卻從未在蝶族中招搖過。”

紫蝶仍是懷疑居多地問道:“既然你不是,那麽你的真身呢?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蝶意看了毛珊珊一眼,有些歉意。

毛珊珊卻撇開頭,不願看他。

蝶意嘆了口氣,擡頭看向紫蝶,說道:“我的真身……”

藍色個光芒浮現片刻又退去,蝶意身形晃動,搖身一變,化出了人形。

幾時是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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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說過自己是蝶,也從沒說過自己是妖。

那是珊珊第一次看見的男孩,藍衣黑發,比初見時長大了幾分。

紫蝶不依不饒:“既然非我族類,你怎可借此身形?到底是何居心?”

毛珊珊見此,低下了頭,眼中一片沮喪。不是沒有被騙過,只是……她一直認為蝶意雖然有些讨厭,卻也不會欺騙她。她不知道怎樣來表達自己心情,仿佛就是心裏最暢快的泉眼被個疙瘩堵住了,十分不痛快。

雖說,最後紫蝶被一群蝴蝶帶走了……

一夥蝴蝶亂糟糟地說着對不起啊,紫蝶這家夥當年被一個冒充蝶族的壞妖精欺負了,留下了後遺症,有些,那個,腦袋不靈光,見誰都像壞人,對不起對不起啊。

于是一只雜毛狐貍和一個男孩就略帶傻氣地,看着一群斑斓的蝴蝶匆匆飛離。

剩下的這兩個家夥,面面相觑,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

待到兩個家夥緩過勁來,蝶意回身又化作狐貍模樣。

毛珊珊看向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麽來這裏?”

蝶意低頭說道:“我是華成仙人坐下第一百零三弟子。我屬意于蝶,所以師傅賜名蝶意,予我蝶形為源,可于林間萬象間彙集天地精粹,以助修行。”

“上次救你……”

“正是我自以為我命休矣之際。那網是百年成精的蛛妖所鑄,集有縛繩咒,而我當時并不懂咒術,只能聽天由命……”

“如此說來……”毛珊珊看了蝶意一眼,“你并不是妖。”

“不是。”

毛珊珊的頭反轉了一圈:“你是人?”

“不是。”

“那你是什麽東西?”

“我……”

他能說他不是個東西嗎?

于是蝶意說:“我只是團靈氣所化。”

“原來你不是……”個東西。毛珊珊頓覺後面三個字不好說出口,便閉上了嘴,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有些心虛。

蝶意則看着她,眼中似有懵懂似有了然。

(8) 毛雨媚

毛家的山洞,好聽的說,是洞府之中。

毛家二姐姐毛雨媚幻出人形,從懷裏掏出面小銅鏡,左右看一下鬓發上的發飾,擡手微微調整了一下,看着看着,似乎有些不滿意眉毛,又掏出一支眉筆,仔細勾勒了一番。

漸漸地,毛雨媚拿出的東西越來越多,散落了一地。

待到一切皆符合她的眼光,她收好東西,扭着腰肢,一步三搖,慢慢踱步到洞穴口。

毛雨媚眯了眯她那迷人的勾魂眼,起來正好瞧見了毛珊珊甩着尾巴,徐徐回來。

“喲,我家三妹妹回家了呀!”

那嬌氣膩人,外帶三分魅惑,五分逗趣的聲音吓得毛珊珊渾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

“二姐,快收起你的狐媚,我難受。”

毛雨媚撇撇嘴,龇了牙,走上前去随即笑罵道:“你是消受不了我這美人之恩,不過,我倒想去看看你那個小蝴蝶定力夠不夠呢!”

毛珊珊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他哪是什麽蝴蝶呀?”

毛雨媚一見珊珊不對勁,便摟了摟裙擺,就着毛珊珊身旁的草地坐下,勾勾毛珊珊的毛耳朵,笑道:“怎麽了?”

毛珊珊在毛雨媚身邊伏下,說道:“他,原來他不是蝴蝶,也不是狐貍。”

“那麽,小蝴蝶是什麽族類?”

“族類……很難區分呀。就是團靈氣。”

“既然清楚了,怎麽你一點也不高興呀?”

毛雨媚此時退去了那身惑人的媚氣,渾身透出了身為姐姐的溫柔氣息。她撫摸着毛珊珊的小腦袋,溫和地笑着。

毛珊珊在毛雨媚的手心蹭了蹭腦袋嘟囔着:“不知道,就是覺得被騙了一樣,心裏有些難受。”

“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去岐山玩,岐山上的那只狐貍騙你來着,你後來有什麽樣的感覺?”

毛珊珊的記憶一下鮮活起來。

岐山那只花毛狐貍,唬着她去偷岐山老祖的法器,她半路上就碰見了岐山老祖。

最關鍵在于,毛珊珊根本就不認識岐山老祖。

那個留胡子的老頭兒就笑呵呵地問,小姑娘打哪去呀?

毛珊珊就實打實的回答,我去找岐山老祖呀。

老頭又問了,找岐山老祖幹嘛呀?

毛珊珊那時年歲小,當然實話實說,找法器呀。

老頭捋捋胡子,又問,你自己想要的?

毛珊珊撓撓毛耳朵,迷糊地答道是山腰上的花狐貍想要呀。

老頭說,那小東西是怎麽說的。

毛珊珊說,花狐貍說那法器是他的,我幫他找回來,他就請我去山頂上的果林吃果子。

老頭問,你知道山上的果林是誰家的嗎?

毛珊珊迷惑了,不是花狐貍的嗎?

老頭立馬在心裏暗罵,那個臭小子,觊觎我的法器就罷了,還撺掇小孩子來偷東西,最可氣的是竟然說那片他苦心經營的果林是他那只臭狐貍的。

老頭笑笑,小狐貍呀,跟我去果林吃果子吧。

也是珊珊年紀小,有好事的時候就将其他的忘懷了。

等到她在果林子裏吃得肚子圓鼓鼓的,慢悠悠往山下走得時候,正好撞見老頭在揍花狐貍。

老頭拽住花狐貍的尾巴,拿着根拄杖一邊抽一邊罵,你個臭狐貍,又唆使小孩子來偷東西,又騙別人,又亂說話,叫你亂說,叫你亂說,叫你帶壞小朋友,叫你帶壞小朋友……

毛珊珊倒是明白了,那只花狐貍說了謊,騙了她。

不過,那時知道上當受騙,毛珊珊看看那光景,心裏并不覺得難受,反倒有些幸災樂禍,尾巴一甩,兩耳朵一擺,高高興興地奔下山了。

“那時你感覺難過嗎?”毛雨媚輕輕的聲音飄升在空中,飄飄搖搖,淡淡地擴散。

(9) 蘇婉心

蘇婉心款款而行,恰巧路過,擡眼就看見了毛珊珊卧在毛雨媚的身側。

優雅的白衣,淡紅的璎珞,飄然若仙之姿,蘇婉心來到毛珊珊和毛雨媚的面前,看了看毛珊珊,片刻,開口道:“關心則亂,涉情必憂。”

言罷,便又袅袅婷婷地走了。

“婉心這話是什麽意思?”毛珊珊不解地問毛雨媚。

毛雨媚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自從婉心化出人形後,說話就越發高深了。”毛珊珊嘆道。

毛雨媚應道:“可她也常常一針見血。”

自打蘇婉心化出人形後,她就越來越飄然若仙,身段也越發地高挑,比之毛雨媚則是更像一個姐姐。

凡是蘇婉心說過的話,講過的事,從來就是簡短有效,逢時必發。用毛順那小子的話說,那就是個半仙神算呀。

每逢家中混亂一起,蘇婉心就不見蹤影,在胡文尋看來,那必定是蘇婉心有預見,率先溜了。

蘇婉心雖說是黑狐,卻脫離了皮相的束縛,幻化萬象,不受皮毛之色的影響。今日想穿藍衣,便可穿藍衣,明日想穿紅衣,便可變出件紅衣來,甚至日換百衣,不亦樂乎。

蘇婉心不常說話,常常一說話就讓全家人神經高度集中,時刻關注到她會預言些什麽。

她是那種,你不問,時刻一到,她自然會主動告訴你;若你特地來問,她沒準就會一般正經地告訴你,時候未到,天機不可洩露。

誰知道她究竟是真的通曉天機,還是僅僅是通達事理呢?

不過,毛家的一幹人等不會去追究這些,他們只是肯定,蘇婉心是從來不會說錯的。

所以蘇婉心從來都扮演着導航的角色,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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