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多美男啊(下)

“別吵,都給本太子滾。”我吼道。

可是那砸碰聲不停,好像門要被拆掉似的。接着,咣當一聲,門似乎真的被撞開,有人大步向床塌走來。

平時,因為我要掩飾我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僅讨厭別人的觸碰,晚上睡覺更是把門闩得緊緊的,以致于全國子監的人都知道我這個怪癖。既然如此,就沒人敢闖我的房間,包括小武和阿邦在內,我不點頭,他們從不進來。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快滾!瘋了你們了,連我的命令也敢違抗?欺君之罪,殺你全家!”我蒙着頭繼續吼。

唰的一下,身上一涼,眼前一亮,我眯着眼,只覺得到處是白晃晃的,很不舒服。我掙紮着起身,可是腰腹無力,雙手亂揮之下,只覺得入手柔軟,并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然後,是很多吸氣的聲音。

怎麽了?我終于盤腿坐穩在床塌上,朦胧惺忪的醉眼加睡眼也終于聚焦視物了。

哇,美男!成熟英挺型的美男!

面白如玉,眉如利劍,雙眼若星,鼻似懸膽,口如塗朱,英姿勃勃,氣象萬千。比阿邦多了點硬朗,比小武多了點文雅,看到他的臉,四個字四個字的形容詞,不斷從我還是一團漿糊般的腦子裏湧出來,考試時都沒這麽文思敏捷過。

嘿嘿,這個夢不錯。僞**啊。

我突然伸出手,撫在那美男的臉上,笑嘻嘻地說出那句很有名的話,“美人,給本太子笑一個。”

抽氣聲更響。

“要不,本太子給你笑一個?”順手,還在那張臉上摸摸。嗯,很細膩,卻是标準的男人臉龐,不會讓人誤會為僞娘。

接着,我淩空而起,就像飛起來似的。再度确認,這個夢不錯,還乘雲駕霧呢。

我微笑,但耳邊聽到小武和阿邦的驚叫,“紛紛,小心!”

啊?!小心?小心什麽?為什麽小心?

我很疑惑,但立即就得到了答案。砰的一聲,我重重落在塌上,雖說鋪得又厚又軟,但還得差點震得我五髒差點移位。也就是這一疼,令我徹底清醒過來,彈跳一般坐起,“是誰謀害本太子?護駕!護駕!”

四周寂靜一片。

略略擡起頭,我見到那美男還站在我的塌前,惱得臉飛紅雲,濃眉皺起,更加好看。可他卻沒有消失,也就是說,這不是個夢喽?再往旁邊瞄了瞄,小武和阿邦尴尬的站在門邊,還有幾名類似于校工的仆役,兩位負責監督宿舍的掌印大人,甚至還有那位從七品下的主薄孔先生。

“什麽情況?你什麽人?居然擅闖國文館!”我氣得大叫。

哼,敢摔我。真正活得不耐煩了。

“你們都是死人哪,大燕俸祿就養你們這樣的閑人,随便讓閑雜人等騷擾本宮?”見沒人做出反應,我又吼。之後,猛烈的咳嗽。不行,昨晚喝太多了,嗓子幹得像裂開一樣。

還是阿邦反應快,連忙倒了杯涼茶給我。當我可着杯子往下灌水時,低聲在耳邊說,“紛紛你老實點,争取個好态度吧。”

我差點嗆着,當機的腦筋突然就轉得快了。論理,這世上沒人敢對我惡聲惡氣,包括我父皇在內。可凡事有例外。鑒于我的學子身份,那種奇特存在的人種就是:先生。

大燕朝重教育,所以格外尊師重道。我父皇還是太子時有一位當時很年輕、但現在非常老的太師顧敏疏,八十多歲的老家夥了,遇到我父皇治國出昏招時,還顫顫巍巍的拿着拐棍兒指點着數落,蹦跳也非常有力。到底因為我父皇是當今聖上不敢當真打,但他的牙掉得差不多了,唾沫星子飛得像下雷陣雨,還時大時小的,淹也把人淹死。

他每回這樣還擡着棺材來,不聽他罵,他就又哭又叫,悲憤異常,威脅一頭撞死,潑婦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他老人家深得精髓,運用靈活。害得我父皇有氣也不敢生,不然就是昏君。文人清流無力,可那筆杆子和輿論很可怕的,所書寫的歷史也是可怕的。

由此,可見老師在我們大燕王朝的地位。當然顧太師那種極品很少見,可基本上,身為學子是不是敢反抗老師的,至少明面上如此,尤其我這種還沒畢業的新人。雖然之前的一年,我變着法子淘氣,他們對我只是敢怒不敢言。可到底,我理虧不是。

所以,當阿邦讓我争取好态度,我立即知道我得罪的是老師。這在大燕朝,是重罪。特別是身為太子,應該是學子們的表率來着。若然我名聲真壞了,太子被參,就會便宜了公羊潇灑。

想到這兒,我擡頭又看了看。那混蛋不在,他是四年級生,跟我的課時不一樣,幸好這會子不在,不然我更麻煩。

可眼前這位……他不是國子監的官員和先生啊。就算我是三差學生,但國子監的人還是認得差不多。此人,面生得很。

這時候,孔主薄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一步,躬着身子對我說,“太子殿下,這位是新來的司業顧荒城,當今太師的唯一嫡孫,無逸二十五年的文武狀元,一直鎮守東南部邊界,因太師年高,皇上憐惜,才調回京骨肉團圓的。除司業之職外,還兼着文武教頭。”

聽聞此言,我大吃一驚,渾身發冷。是聽說今年二年級有新生插班,還來了新司業,可怎麽是他?我又怎麽這麽倒黴,第一天就被他逮到?新官上升三把火,他不會這麽不給面子,直接燒太子殿下我吧?

顧太師之倔強,之死谏直谏我是親眼見到過的。我父皇雖然有時候很煩,但感念幼時之情,又知道他老人家确實是為國為民,沒有私心,所以百般容忍。當然,他不忍也不行。

對顧太師這麽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顧太師雖然是文臣,但他的三個兒子全是武将,後來在與西北的魏國,東南的大齊征戰時,全部戰死殺場。滿門忠烈,只剩下一個遺腹子,六十歲上得的孫子顧荒城。

我父皇二十七歲即位,四十歲得子,也就是我這個西貝貨,至今在位三十年,年號是為無逸。顧荒城奪得文武又狀元那年才二十歲,當時轟動全大燕。那年,我十二。那麽,現在我十七了,他二十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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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紛紛太子要倒黴啦!

哇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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