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作者有話要說:想起了這篇文,這是當初某人在玩網游的時候,和游戲中的好友客串出寫的,沒錯,裏面的二當家和本文的二當家有一個分身是共同的原型之一。這故事和本文沒有關系,但是也算是幼小的雛形吧,當初作者靠這篇文得了二當家賞的10個x幣,相當于10人民幣,x幣一直未用,沉睡在多年不玩的網游賬號中~~~~~~~~~

大家姑且看看吧,覺得太麻煩的,可以跳過不看~~~~~~~~~

——紀念本gn第一次玩的網游。

镖歌行

1、

那一天,當佩雯将陸飛茵帶回精誠镖局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精誠镖局絕對是僧多粥少,這十年間,镖局只有佩雯一位女眷,但是她是大當家的夫人,所有人都只有羨慕的份。這些兄弟們一方面看着大當家夫妻的恩愛,一方面又在外面走镖,也沒有一個機會可以經常接觸女性,這回佩雯帶了位妙齡少女回來,誰心裏不會癢癢啊。何況這位陸飛茵絕對是一位美女,淡淡素妝,一襲青衣,兄弟們走南闖北這樣多年,也難得見這樣一位脫俗的女子,陸飛茵的到來,便如一陣清新的花香,飄入了這個充滿着男性汗味的地方。

“大家別這樣愣在這啊,還不快去準備酒菜給我師妹接風。飛茵是我的師父的關門弟子,你們可別小看了她,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她勸來和我作伴的,你們這群臭小子可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欺負了飛茵,誰就是和我作對。”

镖頭、镖師們嘿嘿直笑,說是就是把陸姑娘放在手心裏捧着、護着都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欺負她呢,以後陸姑娘若說向東,他們絕不向西,陸姑娘說向南,他們絕不會向北。

陸飛茵也被逗得笑了,她一路來的緊張得到了緩解,正在這時,便聽見院外有車馬嘈雜之聲,有人報說,二當家他們回來了。

一位穿着灰皮大襖的青年帶着幾位年輕人進到院子,走在最前方的那青年臉龐方正、膚色黝黑,他見镖局來了位女子,有些奇怪,但也沒多訝異,上前拜了個禮:“大嫂,這位便是你提過的師妹嗎?”

接近日暮,夕陽斜斜地将柔光投入大院中,将衆人籠罩起來,陸飛茵感覺到眼前這位相貌普通的青年卻有着一種成熟、穩健的大家豪氣,她料想,這位便是江湖上及有聲望的精誠镖局的總镖頭,也是二當家,心中突然産生了一些敬畏,也不知道是該行民間的萬福禮,還是江湖中的抱拳禮了。

“是啊,她才剛出江湖,很多事不懂的,以後若我不在時,還要二弟多照顧着。”佩雯又拉着陸飛茵說着,“他就是曹鐵筝,我們這的二當家,不過你不用怕他的,呆的久了你就知道他很好相處的。再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兩兄弟,範仁與範意,是我們這的最年輕的兩位镖師。”

那兩兄弟确實都是英俊的後生,見到镖局來了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便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認識了。

“這位陸姑娘好面熟啊。”

“是啊,好像在哪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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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茵噗嗤一笑,這便是傳說中江湖中最萬能的搭讪方式麽?

2、

陸飛茵決定要自己走趟镖,她不想被镖局中的人當成是擺設、供奉的瓷娃娃。

才走了三天,陸飛茵卻感覺走了很久一樣,雖然她做了男裝打扮,可成天和那些男人在一塊也不是很方便的事情。雖然靠着精誠镖局的镖旗過了幾天還順利的日子,可前面就到了黃沙口了,聽說那裏最近土匪出沒的非常厲害。

四周黃沙飛揚,天色卻漸漸要黑了,陸飛茵心中十分焦急,若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前方的村鎮,那麽夜晚露宿便是十分麻煩的了。

前方的官道被許多荊棘攔住去路,看來是有人想劫镖了,陸飛茵知道,此時是不便直接将荊棘移開,若能與截镖人見上面,攀上交情是最好的,動武,是最後的打算。

踢踏、踢踏……馬蹄聲漸近,一對手持大刀,身穿雜亂衣服的人馬來到镖車面前。

陸飛茵讓趟子手上前對話,那頭人聽後卻嗤然一笑。

“我當是哪家呢,原來是精誠的,精誠又多了個年輕的小镖頭嗎?看起來真像個娘們。”

“在下陸飛茵,是攢山老人的關門弟子,此次第一次路過寶地,還望兄弟們能高擡貴手,能讓我們借個道過。”

“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佩雯那小娘子的師妹,細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姿色,不如我放镖車過去,你随我去做壓載夫人如何?”

恭喜寨主,大喜、大喜……一時間,那些山匪都亂起哄來。

縱使镖局的第一要訣就是一“忍”字,陸飛茵也不想就這般被人欺辱,她冷笑一聲說:“寨主若不去為難我們這些兄弟,我願與寨主賭上一賭,如何?”

“好啊,小娘子想如何比啊?”

陸飛茵左右看了看,心中想定一個主意。

“在寨主面前,小女子這點武功也不敢托大,我便和寨主比騎、射、運氣三樣,我知道這官道再向前走便有一處地域廣闊的地方,我們各持一弓,各拿三支箭,到那便随意馳馬而奔,十數秒後便開始互相射擊,若寨主能贏過我,再做打算不遲。”

狂沙舞起,陸飛茵在馬背上疾馳,就算這個提議是她自己提起的,但真正到回頭彎弓的時候,陸飛茵的眼皮卻跳得厲害,這可不是什麽好預兆。

噌……兩人的第一箭同時射出,風聲呼嘯而過,咔嚓一聲悶響,兩支箭對在了一起。

陸飛茵急忙又抽出第二支箭瞄準,突然從那寨主身上發出一道強光,讓她反射性地閉上眼睛。她心中大叫不好,沒算準這一點,那人身上一定有東西可以反射太陽光。

陸飛茵第二箭胡亂地射出了,她忙策馬轉方向,自己一邊偏身匿于馬背,一邊又抽出了第三支箭。

噗的一聲震動,駿馬嘶叫起來,開始發狂,不聽號令,四處亂奔。

馬兒側背中箭,縱然不是要害,但也受驚了,陸飛茵無法再彎弓射箭,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穩定住馬,不讓自己被颠簸下去。

又一道寒光出現在視線內,陸飛茵有點絕望了,也許運氣真的不在她這邊,她閉上了眼睛。

3、

嘡……一種很有力的敲擊之聲在耳畔響起,陸飛茵睜眼一看,那只箭不知道被什麽物體給擊中,方向改變,早已沒入一旁的土石中去。

是二當家!

陸飛茵心中像撥開了黃沙看到了清泉,雖然馬兒依然在狂亂之中,但她的心卻開始平靜下來。

腰中一緊,一條繩帶從一旁飛來,逃住了陸飛茵的腰部。

過來!

曹鐵筝大喊一聲,手持繩帶的那一邊一緊,陸飛茵微微一笑,很是默契地同時提氣躍起,向旁一翻,穩穩地落在馬上,二當家的身前。

“哈哈,若早知道她陸姑娘是曹總镖頭的人,我也就不開這個玩笑了。”

寨主策馬上前,繞有興趣地看着眼前這一男一女。

的确,就算在很是開放的江湖道中,這種姿勢也很暧昧。

“朱兄誤會了,只是大嫂囑咐我多照顧着陸姑娘點,你知道這些年我一個人漂泊慣了,笑話我不要緊,耽誤了陸姑娘可就不好了。”

在曹鐵筝的周旋下,朱寨主讓镖車過去了,只是帶走了那匹受傷的馬,說給兄弟們當下酒菜。

镖車最終沒有趕到村中,他們在一處避風的地方搭起了爐竈,埋鍋做飯。

曹鐵筝将火點起來後,回頭一看,見陸飛茵遠遠地坐在一處小山丘上,月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覺得抱着膝坐在那的樣子,很靜懿,又很落寞。

“還在傷心呢?我知道你對‘清棗’很有感情的,可是它受了傷,未必能撐那麽久的路,何況道上的規矩,總得給他們留下點東西,以後兄弟們在道上也好走路。他們只要一匹傷馬,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我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交換了,雖然我是為清棗的事情有一些難過,可是……可是我覺得這都是我好沒用,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若不是二當家趕到,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了,二當家怎麽會來這的,二當家不是護送官饷去定州府的嗎?”

“哦,我接到一些線報……說是有一家新镖局準備開張,想先打壓我們精誠镖局,反正我那趟镖已經進入相對安全的地區了,交給範家兄弟就好,我比較擔心你這邊,所以就趕過來看看。”其實線報還說,精誠镖局裏面可能有內鬼。

陸飛茵顯得更沮喪了,她低下頭:“還是在擔心我,還是我沒用。”

曹鐵筝微微一笑:“你今天的表現已經很讓我驚喜了,第一次獨自押镖能有那樣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想我第一次押镖的時候,見到人都緊張的不會說話了。有一次還丢了镖,幸好大哥在江湖上有地位,才幫我過了一關。”

陸飛茵瞧着曹鐵筝笑:“二當家,原來你也有很糟糕的時候呢。”

曹鐵筝被陸飛茵瞧着,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低頭憨憨地說:“呵呵,不用一直喊我二當家的,叫我鐵筝或者老鐵都行。我剛入這一行的時候,可真的比你糟糕多了,你以後若常跟镖,也就慢慢駕輕就熟的。我記得我小時候曾經遇到過一位老镖師,他教過我一首歌,我感覺到自己很糟糕的時候,我就會唱這首歌。”

“什麽歌?快唱來聽聽。”

“這歌是老镖師自己瞎編的,歌詞很俗,而且我也五音不全。”

“那我也要聽。”

“嗯……好吧……咳咳……”

“日頭高照少打盹哦,

月亮星辰伴我走喲,

財寶萬兩各有主哦,

唯有刀劍是不能撒手。,

多個朋友多條道叻,

江山美景身邊常經過,

花開花落心頭都算到,

心中嬌娘可等着我哦……”

像是感覺最後一句話唱出來有些不妥,曹鐵筝停下來看着陸飛茵嘻嘻地傻笑起來。

4、

回到镖局後,佩雯首先感到二當家和自己的小師妹之間有點怪怪的,一日飯席之間,佩雯一半試探,一半開玩笑地說:“聽說小師妹差點都給人家做了壓寨夫人,與其這樣,還不入直接做精誠的二當家夫人呢。”

曹鐵筝哈哈一笑:“怎麽感覺嫂子說的像是珍珠配上大鐵陀啊!”

陸飛茵臉一紅,有些嗔怒:“師姐你少胡說,我陸飛茵還不着急要嫁呢。”

正說着,便聽到外面亂了起來,範意在拜見鄭員外的途中,居然被人暗算,中了毒刀。

範意被擡回來的時候,臉色已經烏黑,大當家的急忙幫範意診脈、解毒。

“還好并不是劇毒,我開副方子,喝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鄭員外要送去山西的那趟镖還能接嗎?”

“接!我去押。”曹鐵筝說。

大當家的攔住了他:“你剛回來,先休息兩天,這裏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去處理,去山西的镖,我親自去。”

這些天,佩雯與曹鐵筝似乎都很忙。

他們仍然不清楚到底有是哪家镖局要開張,也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有着什麽後臺,精誠镖局的車隊,這些天受襲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這些劫匪似乎對每趟镖都很熟悉,他們根本對那些碎銀兵馬不感興趣,每次都針對镖車中最重要的東西,而且那些人的武功技法也不像散賊,明顯是受過訓練的。

短短一月中,精誠镖局損失了許多錢財,也有不少镖師受了傷。

這些天中,都是陸飛茵負責照顧着那些病員。

有美女在旁照顧着,受傷的镖頭、镖師們似乎都挺樂意現在的待遇。

範意的毒也慢慢地解了,他現在精神好多了,但仍然不願意馬上加入走镖的隊伍,仍然跟在陸飛茵後面,讓她給熬藥吃。

這日曹鐵筝回來,他召集镖頭們開了一個會議。

現在手上有一個大單子,是朱雀幫要将他們的鎮幫之寶朱雀神臺送到靖南王府去,這趟镖事關重大,絕不能走漏消息,但是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镖局,所以要選一位德高望重又武藝高強的镖頭押镖。

镖頭們并不懼怕什麽危險,但是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陸飛茵說:“我知道我的資歷還淺,不過我覺得只要不走漏風聲,小心安排,應該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如果各位能信得過我,我倒願意走這一镖。”

“你?這可不是普通的镖,你還是多在镖局幫忙吧,就別外出添亂了。”

曹鐵筝并不認同陸飛茵的想法,那些镖頭們也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有陸姑娘能陪着去,便是死也值得。”

曹鐵筝看了一眼陸飛茵,心頭一沉,低聲說着:

“這次走镖危險的很,誰能安全完成任務,我就提高他在镖局的地位,或許,陸姑娘也會對他另眼相看呢。”

陸飛茵簌地站了起來,她忿忿地瞪了曹鐵筝一眼,然後往外走去。曹鐵筝的目光有些黯然。

怎麽能這樣呢,怎麽可以這樣說她,仿佛在讨論一件戰利品一樣,別人拿她開玩笑道也罷了,偏偏那個臭鐵塊居然把她當作是護镖勝利的籌碼,不可原諒,真的不可原諒!

月色靜靜地照在窗棂上,如水的光華籠罩着陸飛茵的身影。

與其這樣受氣,還不如離開。一動這樣的念頭,陸飛茵也是吓了一跳,這是賭氣,還是真舍得?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佩雯走了進來。

“師妹還在生氣呢,其實二弟那樣說是有自己苦衷的。”

“他的苦衷關我什麽事?我不過是憑誰都能欺負的,呆在這還有什麽意思?”

“妹妹先別賭氣,聽我說句話,我們镖局現在有些人不幹淨,我和二弟日夜在調查此事,若不及早把這個內鬼揪出來,我們的镖局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陸飛茵一愣,轉而更加氣怒:“說到底還是将我當成誘餌呢,我陸飛茵到底是這裏的什麽人!”

“二弟的心思我都看在眼裏,他如何舍得将你作為誘餌,心疼都來不及的,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二弟在這種事情上嘴又笨的很……”

“他嘴笨不笨哪裏關

41、不是番外的番外 ...

我什麽事了?”

陸飛茵嘴上這樣說,心情卻感覺好了一些,她也跟着佩雯擔心起來:“真的可以有辦法找出內鬼嗎?這個內鬼到底是誰呢?”

“這次的押镖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我們希望可以看出些動靜,至于能不能成功,誰也沒有十足把握。我來找師妹也是有事情要師妹幫忙,我們得了一張畫像,你瞧瞧是不是很像一個人,镖局中的人現在都喜歡與師妹打交道,師妹每日見了,也常留個心。”

展開畫像,是他?

5、

第二日,陸飛茵像無事一般繼續為那些傷員熬藥送湯,镖師們圍了上來與陸飛茵說着話。

陸姑娘要嫁人了麽?

陸姑娘可瞧上誰了嗎?

陸姑娘要不跟了我吧。

跟你?還不是那鮮花插在那啥上?

那啥那東西不是最好的鮮花肥料嘛!

……

陸飛茵淡淡一笑:“你們這些人都拿我取笑呢,倒都覺得我是嫁不出去一樣。一個個的竟沒誠意,準備看我笑話嗎?”

“咱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陸姑娘若真看的上我們這些老粗,就開個條件,上刀山、下油鍋都沒問題。”

陸飛茵心中現出一個人的面貌來,她不再說話。

收拾完轉身出屋,迎面襲上高大的身影,那種氣息讓她感覺到很是安心。

“怎麽,陸姑娘真的想出嫁了?”

陸飛茵覺得心頭一沉,手中短端着的托盤也不住地顫抖。

她咬了咬嘴唇,壓低了聲音。

“我的名字是陸飛茵,我是在空中漫漫飛舞的茵草,等待着有一處陸地可以降落。”

曹鐵筝愣住了,過了半天他才清了清險些被堵住的嗓子,很假地笑了笑:“哈哈,我們的小飛茵芳心動了,也不知道哪位兄弟能有這個幸運呢,我給你做媒去。”

大臭鐵!

陸飛茵氣得不輕,她茫然側身,與曹鐵筝擦身而過。

曹鐵筝被陸飛茵手臂連帶着一撞,身軀也抖動了一下,他回過頭,看着陸飛茵單薄的背影:你是那樣完美,我又怎麽忍心讓你去等我……

“陸姑娘,你怎麽了?”

思緒飛離、黯然神傷時,卻沒注意到範意走了過來。

“我沒事。”

“陸姑娘不用為他們的話生氣的,其實他們都是感覺配不上陸姑娘,圖個嘴上痛快呢。”

陸飛茵擡起頭,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個這幾天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青年。

“我若不是說笑,真的願意嫁出去呢?”

“陸姑娘不是逗我們玩吧。”範意很是吃驚。

“不管是誰,只要能完成朱雀幫的那趟镖,我就嫁給他。”

範意真的立下了軍令狀,押着镖車前去靖南王府。

佩雯心中擔心的很,她認為小師妹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我聽說你和範意說……”

“是真的,這是讓他去押镖的條件。”

“你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就算為了二弟的計劃,你也不用犧牲這樣大。”

陸飛茵沉默了許久,眼中含着點點淚光。

“誰說我是為他了,我為了我自己還不行嗎?範意對我一向敬重,這次他能為我冒那樣大的風險,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可是範意他……”

陸飛茵嘆了一口氣:“他是不是清白的,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吧。”

起風了。

冷風夾雜着樹葉漫天飛舞,陸飛茵像用竹掃帚将後院的樹葉都給掃起來,但是她發現,在這樣的天氣中做什麽都是徒勞。

陸飛茵在樹下吹了很久的風,曹鐵筝也在窗口看了她許久。

“二弟,不要再逃避了,聽嫂子一句,若是錯過了,怕後悔的不是一個人。”

曹鐵筝知道,佩雯将事情都看透了。

他走到樹下,努力地想說出心理話,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全。

“你終于是想嫁了。”

“是啊,我已經十八歲了,在精誠镖局也生活了大半年了,若不像師姐有個依靠,總是很不方便。”

“其實……我……其實……”

“其實什麽?”陸飛茵回過頭去看着他,有點期待,也許是吧。

“其實……其實範意真的很不錯。”

陸飛茵淡淡一笑,對于這個答案,她似乎一點都不奇怪。

曹鐵筝又從陸飛茵身邊走開,他雖然恨,但卻是有點慶幸沒有說出心理話,如果範意沒有問題的話,或許這是她最好的選擇了。想了許久,心中酸楚,曹鐵筝叫來幾位心腹,都去暗中保護範意的安全吧。

6、

出乎意料,這次送去靖難王府的镖車走得格外的順利,連範意自己都興沖沖地跑來與陸飛茵說,簡直是天在幫他,這一路順利得不可思議。

镖局裏開始熱熱鬧鬧地要張羅喜事了。

佩雯覺得不妥,她将二弟與小師妹都找來說話。

“這次居然沒有發生一點纰漏,對方像是消失了,沒有一點線索,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更可疑嗎?我不同意舉行這場婚禮。”

曹鐵筝皺緊了眉頭:“那畫像本來便不是很像,我們沒有确實的證據,不能想當然地給範意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樣镖局裏的兄弟會怎麽想,立了功不僅不能得到被許諾的獎勵,反而還要被說成罪人。況且這樣還容易打草驚蛇……”

“範意,我相信他……”陸飛茵只說了這一句,但是同時地,三個人的心中都像翻了五味瓶一樣,亂了滋味。

範意成為精誠镖局最年輕的镖頭,大當家回來後,親自為他和陸飛茵主持了婚禮。

二當家沒有參加,他在婚禮這天,帶着範仁幾人出去押镖了,範仁雖然不能見證弟弟的婚禮,但是他帶走了一小壇酒,說這樣就當體會到弟弟的幸福了。

新人入了洞房,弟兄們決定大鬧它一個快活,可是,他們卻聽到了新娘子嘤嘤的哭聲。

陸飛茵拽緊了拳頭,就算是指甲陷入了肉中也不自知,她已經努力克制了很久,從梳頭的時候,從曹鐵筝騎馬帶隊離開的時候,從喜樂響起的時候,從磕頭拜天地的時候,她一次次地告訴自己選定了就要堅強,就不能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做到,她的情緒終于決堤了。

範意讓兄弟們都先出去,他沒有去揭開那蓋頭,他讓陸飛茵一個人哭了個痛快。

“對不起,對不起……”過了許久,陸飛茵哽咽地說。

“你不用說對不起,你喜歡的是二當家對嗎?”

“其實你現在不說話,我心裏也是清楚的,我知道不該奪人之美。只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跟了二當家許多年,又知道他現在是不敢娶妻的。”

“啊?”

“二當家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道上的人都敬重二當家,願把他當個朋友。有很多次镖局出了事都是二當家把責任全抗起來了,這樣就算表面和氣,暗地裏卻有不少人将二當家視為對頭,二當家多次遇到暗殺,多虧二當家警惕性高,武功又高給避了過去。”

“我看得出二當家也喜歡你,因為你那回獨自押镖,二當家知道消息後就匆忙趕了過去。半途換镖頭,這是極其危險的,二當家以前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我還是知道二當家不會去娶你,因為以前曾有人給二當家提親,但是新娘子還沒過門就被仇家殺了。”

陸飛茵胸中翻湧着更多的淚水,沒有人與她說過這些,其實這些又有什麽關系,她是陸飛茵,她和師姐一樣,是能自己保護自己的。那塊大臭鐵,渾身都劃了傷痕,是太需要有人去細心溫暖了。

“呵呵,算了吧,新娘子第一天就哭哭啼啼的,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範意說着,“我認輸了,哥哥都不在身邊,拜天地怎麽能算。我能當這個镖頭,已經是撞上大運了,陸姑娘,成為當家的夫人,才算配的上你的身份,我還是繼續和兄弟們眼紅好了。”

無邊的樹林,無邊的蕭瑟。

再一次檢驗好貨物的安全,曹鐵筝站在一邊,呆呆地望着精誠镖局的那個方向,那裏一定開始熱鬧起來了吧。

“二當家,喝碗喜酒嗎?”範仁将那小壇酒拿了過來。

“還是算了吧,別誤了事。”

“二當家酒量那樣好,喝一口又不會怎麽樣,好歹這也是我弟弟的喜酒,也給個面子了。”

範仁揭開封,自己先喝了一口,就将酒壇遞給曹鐵筝。

曹鐵筝覺得心頭犯苦,他冷笑了一聲,也大大地灌了一口酒,然後就覺得眼睛紅燙燙的。他将酒壇遞回給範仁,啓程吧。

這回沒走多久曹鐵筝突然聞到了一陣不同于森林味道的氣息,正欲閉氣思量時,突然感到腹中刀絞般的疼痛。

“大家閉氣,有迷香!”

曹鐵筝才喊了一聲,一口鮮血便從腹中湧了上來,順着牙關滲出。

他心說不妙,回頭看時,見大家都歪歪斜斜地要走不了道了,唯有範仁,嘴角呆着邪笑。

是他,原來是他,早該想到。

範仁吹了一聲口哨,突然從樹林間竄出許多黑衣人來,那些兄弟們就在曹鐵筝面前一個又一個地倒下,而他自己,練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不到吧,酒是當你面開的封,是我喝的第一口,但是酒裏卻有毒。因為第一口我根本就沒喝,而是将我口中的毒丸給放了進去。我想如果不讓你先中毒,這點迷香又能奈你如何。”

“想利用我弟弟押镖做誘餌,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試探嗎?你二當家親自押的镖才是真正的朱雀神臺對不對。”

“範镖頭,不見神臺。”黑衣人将幾個箱子翻了個遍。

“曹鐵筝,說,神臺在哪?”一把尖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卻輕哼地笑了一聲,“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什麽時候說過讓範意押的镖是假的。我這回出來才真正是為了引你們出來,現在大當家馬上就會知道誰是內鬼,他該怎麽處理了。只是我真的沒想到是你,難道就是為當個镖頭?”

“我是為了什麽你不用知道!……你在騙我,你們都死了,大當家怎麽會知道是我!”

又一大口鮮血吐出,曹鐵筝不屑地笑了笑:“這你也不用知道。只是這都怪我,若是我自己不亂了心思,再多留意幾分,也不至于會被你這樣的小人暗算,也不會害了這些兄弟。只是你……你連累了範意啊,你叫他以後可……飛茵,請你……請你……”

曹鐵筝望着镖局的方向,死了眼睛都沒有閉上,那裏,是他唯一的放心不下。

通往樹林的官道上,一騎棗紅大馬正在飛奔,大馬上面,是一位身穿新娘喜服的美貌少女,她的面容上充滿着焦急、歡喜與憧憬。

駕!駕!

馬兒啊,你快些跑,還有一塊大臭鐵,在等着我去溫暖、融化……

樹林間呼曳着刮起了風,那風聲,似乎全都在唱着一首歌。

……

日頭高照少打盹哦,

月亮星辰伴我走喲,

財寶萬兩各有主哦,

唯有刀劍是不能撒手。,

多個朋友多條道叻,

江山美景身邊常經過,

花開花落心頭都算到,

心中嬌娘可等着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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