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兔兒神

上回說道, 江千樹胡天保二人承大聖之托,下凡監察花果山鬧妖之事,二人游山玩水到此處,卻遇一十三四小娃娃,長得嬌憨可愛,說話确實尖牙利齒,胡天保不免多看兩眼, 這一瞧,便瞧出個甚趣事?

且聽我細細道來。

“不是人?”江千樹略帶驚詫瞧那小娃娃一眼,凝神細看, 卻是未見妖氣重重,不禁問道,“毫無妖氣,哪裏不是個人?”

胡天保瞧他一眼, 緩緩道,“不是妖便是人?”

“你是說……”

“是鬼。”胡天保斬釘截鐵道, 略想想,又換個口風,“亦不能言鬼……他倒像是被人換了魂。”

提起換魂,提起換魂, 二人不免想起那未來時空情侶,皆相視一笑,舊日仇怨煙消雲散。

胡天保道,“他換魂倒是與夏一不同, 夏一與狗交換,他倒像三魂七魄,七拼八湊而來。”

道家謂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

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

胡天保雖專司男男情愛之事,但兔兒神乃陰官所封,且常年久住與地府,識人三魂七魄無可厚非。

“三魂七魄如何能拼湊?”

凡人堕入輪回,喝下孟婆茶湯,便忘記前塵舊事,重塑魂魄,再投胎轉世。

“這娃娃魂魄皆輕,斷不是重塑胎生,且七魄間皆有嫌隙,若我未猜錯,每逢陰重時分,魂魄躁動,他可得受一番苦楚。”

江千樹細細斟酌片刻,這才道,“誰人有這般大本事,與人換魂?”

“我和陰司二人之力亦只可交換魂魄,拼湊而來……非閻王那般法力強盛之人才可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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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娃委實太過奇怪,讓他二人不免多加注意幾分,那娃娃似有注意,朝他倆呵斥道,“瞧什麽瞧!”

江千樹道,“小娃娃長得可愛,怎的脾氣這般惡劣。”

“小爺就這脾氣,你要如何?”

“不如何,只是不敢恭維令尊令堂家教。”

那小娃娃得意洋洋一笑,“嘿巧了,小爺沒爹媽。”

“……”

頭一次看到沒爹沒媽還這般得意自豪的,江千樹冷哼一聲,“人生來便有父母親族,怎會無爹無娘,小娃娃莫打诳語。”

“我就是沒有!我是……”那小娃娃禁不得激,正要脫口而出自個兒來歷,卻似想起甚麽,猛然頓住,不耐煩揮揮筷子,嘟囔道,“懶得跟你們計較。”

說罷,便低頭吃自己的,不再搭理人的。

只看這娃娃悠悠然吃光飯食,磨磨蹭蹭往外走去。

胡天保想跟上,卻被江千樹一把拉住,笑道,“吃些東西。”

那小孩兒不多時便沒入人群中,胡天保忍不住急道,“他快走了。”

“讓他走。”江千樹夾一筷子菜放入胡天保身前碟中,“不知你平日用些什麽吃食,竟瘦成這般,我可千萬得替你補回來。”

胡天保心中一暖,千思萬想,斷斷不曾想過江千樹竟會這般關愛他。

吃罷飯,江千樹又說帶他看看此地人文風貌,二人似閑散游子,走走停停,倒也自有一番趣味可言。

回客棧,胡天保瞧江千樹悠哉洗漱就寝,不禁疑惑道,“大聖托你查清事實還那花果山清白,還是莫要拖拉的好。”

“夫人放心,為夫自有妙計。”

江千樹勾唇一笑,單手攬胡天保細腰,低聲調笑道,“夫人今夜可想看看為夫身子?正大光明看,嗯?”

胡天保俏臉兒一紅,二人初初和好,正是膩歪之時,那大聖托事,又不可不管,只得來這花果山,平日裏在外頭,光天化日,大庭廣衆,饒是胡天保再不要面皮亦不敢跟江千樹多放肆。

莫說這會子夜深人靜,便是剛回客棧那一刻,這胡天保便恨不得整個人膩在那江千樹身上,斷斷是撕不下來的,可又怕江千樹覺其膩人,便暗暗忍了下來,現下被這一調笑,哪裏還忍得住。

順勢靠在人懷裏,嘴裏偏又強撐道,“哪個想看你,不知羞。”

說罷又伸手勾了人脖頸不算,還支起個嫰蔥白手指止不住摳搔,身子緊緊挨着人家,簡直貼在一處了去。

江千樹輕笑兩聲,故意拉長了音,正經道,“既如此,我便沐浴去,你先睡吧。”

說罷,竟真真将那胡天保輕推了開去,自個兒轉身走進那屏風後,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跨入浴桶中,舒服得輕嘆出聲。

他動作忒快,胡天保恁還未回神,他便早早入了浴桶,自個兒擦洗起來。

胡天保暗想整整一天的鴛鴦浴,引水戲,便這般活生生沒了個徹底,直氣得踢床板,偏那江千樹生怕胡天保住不好,訂了個勞什子天字一號房,裏頭家具床榻全是檀香木的,最是堅硬,胡天保這一腳下去,榻未見有事兒,自個兒腳趾倒疼了個霹靂,抱着腳原地轉圈兒的跳還直吸氣。

且說那胡天保又氣又疼,躺在榻上,“呆頭鵝”,“榆木腦袋”車轱辘回兒似的小聲咒罵江千樹不識風情,罵便罵罷,偏江千樹在那屏風裏頭半句話不說,只斷斷續續幾聲流水,勾得人心裏癢癢。

這胡天保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又燥又癢,終是忍不住偷偷爬起來,作回老本行去。

看官便要問了,有甚老本行啊?

還能有甚,還不是去窺伺那禦史大人洗澡哩。

只見那胡天保悄默默繞過屏風,躲在那衣衫下頭往木桶裏瞧去,只看木桶水波蕩蕩,卻是半個人星子都沒有,正奇怪,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撈起,還未得抵抗,倒叫人一同拉着摔進木桶,激起水花陣陣。

胡天保全身打得濕透,正惱人,只覺江千樹一把抓住自個兒肉臀揉搓,嘴裏調笑道,“夫人這般愛好可是奇特,正大光明不看,偏愛窺伺于我,這是何意?”

那胡天保被抓包亦不怕,厚着臉皮嘿嘿笑兩聲,裝作不知,兀自那腳纏了江千樹結實腰身,止不住磨蹭,磨蹭不夠,見江千樹還要笑話他,便拿舌頭去堵他嘴,二人又吸又吮好一會兒,這才氣喘籲籲放開。

江千樹笑道,“這個好,以後要堵便那這個堵。”

胡天保瞪他一眼,又伸了舌去,那江千樹含住,嘬嘬作響。

自是一番雲雨不提。

這回弄罷,胡天保還猶不知足,支一條細腿不住磨蹭江千樹,江千樹忍不住失笑道,“我曉得你不夠,今夜怕是不行了。”

胡天保一驚,立馬直起身來,急道,“你不行了?”

“……”

江千樹咳嗽兩聲,只道,“我……是說,今晚還有要事,沒個時間。”

胡天保這才撫了撫胸口長舒一口氣,一副劫後重生模樣,轉而又覺自個兒實在太過明顯,一張明豔面皮稍稍紅起來,裝模作樣正經道,“我,我剛才亦是這個意思,你,你莫要胡想個甚。”

江千樹看他義正言辭模樣更是愛個不行,攬着人狠狠親了個嘴兒,抱在懷中笑道,“怎的這般招人疼愛?”

胡天保直縮了人懷裏半句話不肯說,心頭美滋滋得緊。

二人又是一番親昵過後,江千樹這才道,“你不是對那小娃娃興趣非常?咱們便會會他。”

“可今日不是未跟上他麽。”

江千樹單手掐一把胡天保耳垂,笑道,“今日我故意引他說話,早早下了符咒,這會子跟着符咒便知他在何處,白日裏人多,不好動作,現下月黑風高夜,正是尋人時吶。”

胡天保心道江千樹既為六界監察,自有其獨門秘術尋人識蹤,便點點頭。

二人倒也不是甚不明事理之人,既身負要事,亦不拖拉,三兩下收拾好,便乘風而去。

不多時,二人便随那小娃娃身上符咒感應來到花果山下,只是到這山腳,符咒再是無法感應的。

胡天保暗自皺眉,這小娃娃果然有問題,看來與那山腳精怪關系非同一般,他略略思忖片刻,以黃符為信差,折一紙鶴,凝神拈訣說上幾句,那黃符紙鶴便得靈性,往遠處而去。

見江千樹眼神疑問,胡天保解釋道,“此處瘴氣妖氣漫天,符咒受其影響,自然定位不準,我叫陰司大開鬼門關,釋鬼氣,那娃娃魂魄這般輕,且七魂間隙叢生,鬼氣大甚,三魂七魄必然躁動,他定受不了這般魂魄崩裂游走之痛,”

江千樹暗嘆多年不見,胡天保沒了往日瑟縮之氣,反而眸子奇亮,自信果敢,叫他又疼又喜,歡喜他如今倜傥飒爽,心疼他不知經歷多少,才成現在這幅模樣。

思及此處,又忍不住将人攬在懷裏,輕吻他額角,胡天保似有所感,收起氣度,安靜伏在江千樹懷裏,不言不語,卻是內心一片安心平和。

不多時,只聽那山腳林子中傳來一聲凄厲慘叫,驚起烏鴉亂竄。

二人對視一眼,胡天保道,“就在那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兔兒神這個故事還有兩三章的樣子就要和大家說再見啦。

相信有老婆猜到,小孩兒是個CP - - 至于西皮對象,後面會講到。

小孩兒這個西皮講完,兔兔和禦史也跟着拜拜啦。

不是完結!!不是完結!!不是完結!!不要抛棄我!!!2333

最近溫差大,寶貝們要注意不要生病,麽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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