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君和今晚是來談生意的。

但對方誠意不佳,竟當他剛回國不懂行情,大放厥詞,盡想着壓價,從中榨取更多的利益。

國內還有公司敢壓龍泉集團的價?

差點沒把傅君和的秘書給氣笑了。

好在傅總修養夠高才沒有當場翻臉,只是冷着臉客氣卻不容置疑地拒絕了合作,對方只得悻悻離去。

此時天色已暗,他幹脆讓秘書先行下班回家,正欲獨自回去,沒想到電梯門剛打開,就迎面倒出來了一個軟乎乎的人。

撈起來一看,竟是個醉醺醺的大男孩。

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因為我想出去......”封黎緩了緩,終于有了些力氣,手指立馬迫不及待地撫上男人的胸口,隔着衣服感受那結實的胸肌一路摸到了腹部,興奮不已,臉蛋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得通紅,虛着眸子問:“小帥哥,你是誰啊?”

小帥哥?!

傅君和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光看相貌他就明顯比對方大了一輪,叫叔都不為過,虧他這聲“小帥哥”叫得出口,果然是喝醉了。

傅君和不想占他便宜,小心翼翼地摟着懷裏柔軟纖細的腰,拉遠距離,耐着性子又問:“你叫什麽名字?是來這裏玩的?”

他是君子,可封黎不是。

在過去的十八年裏,每個任務他都只有一年的時間,如果完成不了就會被抹殺,這樣的壓力可想而知。

為了完成這些目标,他只能盡一切去拼命,每分每秒都在努力,別說談戀愛了,連解決一下個人需求都沒時間。

俗稱壓抑得太久。

此刻借着酒勁兒就像是踩在雲裏霧裏,做夢一般全然忘了一切,只想盡情放縱自己的yu望。

看着面前晃來晃去的俊臉,少年已經迫不及待了,一把拉住面前男人的領帶,迫使他低頭。

封黎瞳仁迷醉,仰起頭,以這樣的姿勢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他似乎是真的醉了,直勾勾的看着傅君和,使得男人腦袋一瞬間空白。

熱氣撒了上來,兩人氣息交彙在一處,雙目對視,封黎看着傅君和,見他喉嚨緊張的下意識滾了一下,輕輕一笑,阖上眸子,趁着傅君和還未反應過來的那一刻,攀附着他踮腳親吻。

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溢出甘甜的酒香,柔軟的舌尖還要命地舔了舔男人的唇。

傅君和少見的怔住了,他從未體驗過這種事——一般的陌生人只要靠近,他都會覺得不太舒服更別說是這樣親密的舉動了,可眼前這個少年......他竟然不排斥。

在短暫的驚愕後,他趕緊側臉躲開這個吻,嚴厲地質問道:“你做什麽?!”

男人臉板起來的模樣無比威嚴,氣勢駭人,手卻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腰,怕他跌倒。

誰知這小孩一點都不怕,絲毫沒被這氣勢影響,還呆呆地望着他,淺笑着輕聲道:“小帥哥,我在親你呀。”

你做什麽?!

我在親你呀!

這麽回答好像沒毛病。

傅君和本應該将人推開甩手就走,可偏偏他并沒有那麽排斥他,而且責任感不允許他這麽做。

要是沒遇到還好,既然遇到了,就不可能不管了。

而且面對一個喝醉了的小朋友,年紀就像他侄兒一般,實在是有些氣起不起來,或者說氣也沒用。

傅君和的聲音無奈而低沉:“你朋友呢?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朋友......?”少年歪着頭,那雙摸來摸去的雙手被男人擒住按在背後了,才總算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嘴一下撇成了八字型:“我沒有朋友,我才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呵,他媽的,那群垃圾想害我!”

半垂着的迷糊眸子裏有寒光閃過,驟然清醒了幾分,即使是酒醉他也記得那些深入骨子的痛楚與屈辱。

“害你?”傅君和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難道他是被人強行灌醉的?

“對......害我......”清醒不過兩三秒,已經愛上這種昏沉感的封黎借着酒勁兒徹底放飛自我,哪還有剛才半點的威風,兇巴巴地昂起頭,張牙舞爪道:“我要報仇!我要讓那群傻逼知道,誰才是爸爸!”

本來是氣勢洶洶的一句話,結果話還沒說完,頭又埋了下去,明亮的雙眼周圍紅了一圈,毛絨絨的短發蹭得男人脖子癢癢的。

奶兇奶兇的。

看出他已經是有些神智不清了,傅君和就更不能把人随便丢在這裏了,這會所裏有不少癖好變态的衣冠禽獸,要是被人拖走,可能會毀了他的一生。

“小朋友,你先站起來,我帶你下去。”傅君和本想把人帶下去交給這裏的服務員,哪知剛還說要出去的小家夥此刻卻順勢把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嘴裏嘟囔着:“不,我不出去,我想和你、和你......”

和你......?沒聲了。

被酒精麻醉的聲音有些咬字不清,尾音也軟得聽不清了。

身體更是軟得一塌糊塗,靠在他身上,怕跌掉只能本能地抱着他,跟只樹懶似得吊着,讓人行走困難,連轉身按下電梯按鈕都做不到。

偏偏這層樓今晚被包場,就算是會所的服務員也是要經過允許才能夠進來的。

換句話說,這層樓現在只有他們兩人。

傅君和深知沒法同喝醉的人講道理,而且面對這麽個小孩,他也沒法動粗,只能耐着性子哄道:“小朋友,如果你實在不想下去,我把你送到房間裏,怎麽樣?”

“進房間......?”封黎又歪着頭思索了一會兒,點頭:“好。”然後乖巧順從的松開了手,身體卻猛地向下滑倒。

傅君和無可奈何,幹脆一伸手把人橫抱起來,決定先把他放到就近的房間裏關上門再去樓下找人送他回家。

封黎并不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些削瘦,接近1m8的身高,卻只有不到120斤,和剛才的主動索吻一樣,被抱起來的時候也一點都不老實,明明身體軟成了一團,嘴裏還在斷斷續續說着什麽:“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們......可惡,我、我要......報仇!”

然後話鋒一轉,小貓磨爪一樣,隔着衣服不重不輕地按了起來,低聲呢喃了一句:“小帥哥,我好喜歡你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傅君和:“……”

敢如此明目張膽圖他傅君和色的人,還真是第一個。不過也只有小孩子才會這麽誠實了吧?

破天荒的,傅君和竟覺得他誠實得有那麽點可愛。

短短五六米的距離,封黎趁着酒勁兒狂耍無賴,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竟撓得傅君和心裏有點癢癢,體內燒起了一股邪火。

他只能盡可能地無視這種感覺,可抱着人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猛地頓了一下,沒什麽表情的俊臉僵住。

進入房間,傅君和把人放到沙發上:“小朋友,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找人上來送你回家。”

他說完轉身,正要出去之際,封黎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白白細細的,掌心有些繭,一看就不是養尊處優的手,但畢竟年輕,手指柔軟光滑,而且皮膚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男人望着那雙圓圓大大的杏眼,他無聲地抿了一下嘴唇,喉結輕輕滾動。

傅君和是個gay,打小他就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在這個同性可以合法結婚的現代社會,同性戀已經不足為奇了。

只是三十二歲未婚,且沒有談過戀愛,沒有x生活,當然不是因為他不行。

而是因為有着近乎變态的精神潔癖,潔身自好到不想有婚前x行為。

“潔身自好”這四個字在當今社會,特別是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顯然是有些好笑的。

但傅君和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他出生于一個古老且保守的富豪家族,打小被灌輸的理念就是“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可偏偏他的要求又非常之高,從未對誰動過心。

因此回國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成了上流社會圈子裏的知名鑽石王老五。

追求者前仆後繼,男男女女都有,但就是因為見多了,傅君和的要求反而高了。

他在聲色場所見慣了逢場作戲,不喜歡那些明豔大方的男男女女,也不喜歡那些故作清純楚楚可憐的美人。

到了他這個年紀,閱歷已經足以一眼看穿內心所想的事情了,無非是“嫁入豪門”。

卻沒想到某一天居然因為一個小孩的撩撥......硬了。

沒錯,剛才在走廊裏的時候,他就一柱擎天了。

更沒想到,光是被那雙明亮漂亮的星眸盯着,他竟然就渾身發熱,呼吸粗重,體內的邪火燒得厲害,像是有一只叫嚣地猛獸,一點點吞噬他的神經。

腦子裏有個聲音在造反。

而且這小孩還在不知死活地往他身上貼。

他盯着眼前不斷試探着想主動親吻自己的少年,被他身體的溫度和酒香弄得有些失神,薄唇因極致的忍耐而緊繃成了線條,深色的眼眸裏染透了一股濃濃的情.欲的氣息,與身上緊裹的黑色西裝交織成一種矛盾而迷人的氣質。

性感又禁欲。

他是怎麽了?

傅君和自诩定力十足,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那麽強烈的yu望。

難道......男人閉了閉眼睛,回憶起剛才喝酒吃飯時候發生的事情,突然明白過來,他恐怕是被下藥了。

難怪對方敢壓價,估計一開始就是打得這歪門邪道的算盤,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地拒絕了,沒有給任何商量的餘地就被趕了出去。

這個王八蛋。

傅君和眼神一冷。

他不敢再多待,生怕自己犯罪,牢牢抓住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推開他的手。

“小朋友,你別怕,我等會關上門,你就安全了,待會會有人來送你回家,好嗎?”

“小朋友?”封黎心說這大哥臉長得是挺好看,就是眼神不太好,立刻撇嘴,不爽道:“小帥哥,我已經成年了,而且我比你還大!”

在十八個世界裏穿越了整整十八年,加上這邊的年紀,四舍五入就是40歲了!

傅君和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安撫一個喝醉的小朋友了。

被這只冰冰涼涼的小手捏着,讓他本能地想要索取更多,來平靜體內的躁動。

偏偏封黎此時還趁機撲進了他的懷裏,昂頭吻了吻他的下巴。

發出“啵啾~”一聲,睫毛撲哧,杏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這一瞬間,傅君和只覺得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哐”得一聲斷開了,他用最後一絲理智推開少年,站起來奔進了浴室,打開冷水從頭頂往下澆,試圖澆滅身體內的躁動。

伴随着嘩啦啦的水聲,虛掩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封黎站在門口,怔了幾秒,開始脫衣服。

淋浴花灑下,那個英俊的男人脫去了西裝外套,裏面的領帶拉開了一半,露出性感分明的鎖骨,白襯衫被冷水徹底浸濕了,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

極為誘人的男色。

可此時封黎想法卻很單純:渾身黏糊糊的,他也想洗個澡。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陷入了徹底的混亂,封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一心只想讓自己舒服點。

他靠近男人,白皙纖細的腳尖輕踩在布滿水漬的大理石地板上。

搖搖晃晃地走到傅君和面前,不顧對方阻攔硬擠到了淋浴頭下。

然後立馬被冷水凍得打了個哆嗦。

無意識地往身後滾燙的懷裏縮,下一秒便被一只結實有力地胳膊圈住腰身,狠狠地壓在了牆壁上。

冰冷的水從頭頂淋下,與之相反的是兩.具jiu纏的滾燙的身體。

傅君和再克制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被下了藥的男人。

在這麽明目張膽的勾引下,腦子裏的那根弦徹底崩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封黎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肌肉酸疼,捂着腦袋好一會兒才緩了些,只是記憶還有點斷片兒。

正所謂喝酒一時爽,喝完火葬場。

在經歷了十八個世界的磨練後,封黎可以說是由內而外整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可唯有酒量一如既往地不太行。

通常超過三杯他就會感到頭暈目眩,別說是像昨晚那樣一口氣灌下大半瓶洋酒了。

他覺得昨天沒有當場不省人事已經是因為身體很好的緣故了。

顯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徹底醉了以後的反應并不是倒下睡着,而是撒嬌耍賴發酒瘋啊!

又躺着緩了一會兒,封黎才扶着有些酸疼的腰費力地坐起來,酒勁還未完全過去,扭頭的時候,一眼看到了躺在他身邊的英俊男人。

俊美立體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唇線緊繃,哪怕是睡着了,也帶着一股無形的威壓。

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嗯?!這帥哥誰啊?

與此同時,他也逐漸回憶起了一些事情,昨夜裏他抽渣男澆小三總算是出了口惡氣,本來是準備回去了,結果卻在電梯裏遇到了一個大帥哥,然後......再然後......

“操!”

不是吧?!封黎頓時露出了活見鬼的表情,一把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表情逐漸凝固。

顯然,他和這個男人睡了。

短暫的震驚後,封黎竟捂着胸口微微松了口氣。

還好是個360度符合他審美的大帥哥,這波不虧。

他壓抑了太久,回憶起昨晚那種徹底放縱自己的快感,封黎近乎貪婪地舔了舔嘴唇。

甚至......想要下一次。

這時,床邊突然傳來了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

昨晚兩人在浴室裏就脫了個半光,衣物随處丢了一地,只有褲子還在床下。

于是他身邊的男人被吵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霸王強上攻(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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