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陳闵轉頭看見我吓了一跳,放在女人腰上的手彈開。
看着我想說什麽,但耳朵先紅了起來。
倒是他身邊的女人先開口了:“陳先生,這位是你朋友嗎?”
陳闵含糊地答應:“啊,楊楊,這位是流動傳媒的經理,蘇粵。”
“你好,我叫楊珏。”
我伸手想,這次是新聞屆的美女嗎?
蘇粵大方握住我的手:“你好呀,陳總的朋友也這麽帥啊。”
陳闵伸手把我雙肩按住,推到一邊:“你怎麽在這。”
我:“來春游,看看動物園裏的公孔雀。”
陳闵假裝沒聽懂我的諷刺:“哥這裏有事,等下跟你解釋,你先別讓她太記得你。”
我眯着眼看看他,好吧,不愧是你。
我心裏酸酸的,轉頭到走廊抽煙,撞見隐蔽處有人吵鬧,我皺眉,那群人回頭見我點着煙站在燈光下。
“喂,那是不是元大師帶來的人。”
“好像是,怎麽辦?”一群人低聲地跑了,大概不想讓我看見臉。
只剩下一個人蹲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受傷了嗎?等等,我走進看,莊清朗穿着廚師服,上衣已經有點被撕爛了,漂亮的臉蛋上有點擦傷。
我趕快去把人扶起,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莊家能讓自己的寶貝孫子受這種委屈,莊清朗拉着我的衣角說:“老師,別讓別人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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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下外套蒙在他的頭上,往外走。
上車後他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我把他頭擰過來仔細看傷口。
他轉頭對司機說:“去下衣街。”
司機:“那裏車不好走,只能開車帶你到路口。”
我:“等下師傅,去望川酒店。”
莊清朗不同意地看着我。
“等回去你跟我好好解釋。”
“不行,望川不行。”
“等下你遮下臉,我有辦法。”
擅長跑路的選手自信滿滿。
到酒店我假裝喝醉,硬拉着莊清朗進門往電梯走,有人想上前來幫忙我憤怒地說:“滾,爺今天要親自把這小美人帶床上去。”
那人見我進的專門電梯,莊清朗身上又是普通衣物,不敢上前,正巧一群人經過好幾雙眼睛盯過來,我雙手捂着莊清朗的臉法式舌吻上去,還帶着水聲啧啧作響,路人看了只想快點走開。
等進門莊清朗還是一臉僵直,我叫人把衣服換了,去找醫療箱。
“怎麽?”我拿棉花輕輕擦拭傷口,消毒後仔細想想,拍了張照片。
莊清朗怔怔地摸了摸嘴唇,征求性地看了看我。
“不是吧,那天趁醉上了我的人是誰?”我往他臉上貼紗布。
“老師,你吻技這麽好的嗎?”我腦子裏不可抑制地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含糊地轉移話題:“現在重點是這個嗎?你怎麽在那裏當廚師?”我相當不滿他不把自己一雙藝術家的手不當一回事的行為。
“廚師也是一門手藝,藝術部分高低貴賤,這是你說的。”
天哪我以前說過那麽多道貌岸然的話嗎,他倒是一個個記下來了。
“不是讓你解釋這個,你跟你家裏怎麽回事?”風光無限的莊家小少爺,給我在這裏體會民間疾苦呢。
“我離家出走了,走之前我哥還給了我一棍子。”
他撩起肚子給我看淤青。
我低頭找藥準備給他揉揉。
“老師,對不起那天我沒忍住。”
“算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那天也蠻舒服的。”
我表示安慰,畢竟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跑路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心理陰影,但是我是真的怕莊家,比怕龔家多五個陳家。
我輕輕揉淤青問:“你哥能下手那麽重,你做什麽了?”“我沒有做什麽。”
莊清朗抓着我的手,指尖有些發燙,“我不過是承認了一些事情,他們卻說我糊塗。”
“我清楚得很,老師,”莊清朗眼角的紗布顯得他有些虛弱,我從沒見過他如此狼狽,“剛剛你親我,我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沒有酒精的作用,我就是圖你這個人。”
我心髒要炸了,莊清朗真的跟他家裏人出櫃了:“為了什麽?小莊,你糊塗啊。”
我那家裏已經幾個壯漢了。
“老師曾經說過,藝術家心中都有一個缪斯。”
你怎麽老記我那些中二臺詞。
“我的靈感是你,從你的人,到你的作品。
那是攝人心魂的毒藥我也要嘗,沒有你我會死。”
莊清朗眼中的火焰我清楚看到,純黑的瞳孔中看見我的影子,“我為什麽不能承認,我的生命。”
這讓我想起那年我經不住他的請求,跟他合作完成了一雙對戒,靈感來襲,我也不想浪費,說好不要署我的明但他還是堅持,最後一枚他收一枚我留,還在我那破破的小箱子裏,那時候我想的是,難得有個作品一半是屬于我的,很開心。
幾年前的莊清朗問我:“老師,起一個名字吧。”
我:“我一直沒有起名的習慣啊。”
反正被拿走的孩子會被命上別的名字。
莊清朗:“葉片銜環,春去秋來,側鑲綠寶石,不如就叫‘生命’,制作時你就是這樣想的吧。”
我把對戒稿遞給他命名,沙沙地筆尖作響,莊清朗滿臉興奮,夜晚屋內寧靜的燈光,我撐着腦袋看他寫字,落下我和他的名字,就像兩個造物主。
“我很喜歡。”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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