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色月夜
收回氣急敗壞的臉,重新恢複仙風道骨的模樣,真帥把他們召喚到前頭來。
“把你們召回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真帥難得地露出了除裝B以外的其他的神情,他面色凝重,語重心長地說,“之前為師的‘離開’,是為了解決這個世界的一個隐患,然而只我一人無法阻止。”
他說的玄之又玄,關鍵信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聽得師兄弟二人半天摸不着頭腦。
又不敢貿貿然地再問,承誠小心翼翼地試探:“那……?”
“所以,既然無法阻止,我們只能做好迎戰的準備。”真帥渾濁的雙眼透過虛空望向了某處,眼底隐藏着擔憂。
石羨和承誠聽着倒沒什麽感受,這種拯救世界的事和半吊子的他倆又有什麽關系?
然而就在這時,真帥發話。
“知道當初為什麽收了你倆嗎?”
“不知道。”二人同時搖頭。
“石羨,我的大徒弟,你……的體質很特殊,具體的我也不好細說,總之以後你就知道了。”真帥意味深長。
“而承誠呢,他是個難得的天賦黨,本身的氣息又純粹,是個修煉的奇才,你們師兄弟二人,日後定有大作為。”
雖然被師父這麽天花亂墜地一頓亂誇,但是師兄弟二人都還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只要忽略他倆翹上天的嘴角。
“咳咳,那……我們要做什麽?”石羨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問得好!”真帥伸出大拇指,“今天帶你們月觀天象,到時候就知道了。”
“月?”二人擡頭,只見原本的大太陽瞬間被雲包圍,陽光被擋的嚴嚴實實,大好天氣瞬間變臉。
卧槽!這也太玄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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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到底……”石羨都有些慌了,他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也就是說,災難馬上會危害到這個世界?”
“對啊,不然我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真帥恢複本性地跳腳。
“這裏的雞一點都不好吃!要麽老的要死,要麽就催熟注水,想吃個野味還得查一查是不是國家保護動物,一點都不自由!”
真帥的表情很委屈,是真的委屈。
想我堂堂一位呼天喚雨傲世仙界的真君,居然淪落到如此小心謹慎的地步,真的是……心!裏!苦!
石羨:“……”
承誠:“……”
師父,稍微給你自己留點面子吧,真的。雖然你在徒兒們的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已經所存無幾。
被使喚着清理了整個道觀,師兄弟二人已經被折磨的徹底沒了脾氣,被支配着重新成為了真帥的免費乖巧勞動力。
漸近夜幕,頭頂上的那一層烏雲還未散開,執着地遮擋天空。真帥帶着他的倆徒弟,登上了道觀的最高處——觀星臺。
至于為什麽道觀會多了一個觀星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你們看,”真帥伸出食指,遙指着星空,“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麽?”
“……”
望着那漆黑一片的天空,他們陷入了沉默。
我們……能看見什麽?
“來了!快看!”真帥猛地一甩長袍,直指上空。
只見成片的烏雲突然開始了旋轉,逐漸變成了漩渦狀,而漩渦的中央慢慢出現了一個缺口,剛好能讓月亮從中露出來。
但這月亮似乎與自己平時見到的月亮不太一樣,它發出的光芒過于慘白,卻映着周圍的烏雲發紅發暗。
如同血色從中央向外暈染。
“天哪!”承誠害怕了。
從來只在小說中幻想過這樣的情景,卻沒有發現有一天這會變成現實。
他吓得說不出別的話來,低頭默默地抱緊師兄,躲在他的身後。
與此同時,不知從何處刮來的妖風,吹得三人的衣服飒飒作響。這風的軌跡也飄忽不定,似是從四面八方吹來,讓人摸不清方向。
“師父!”繞是石羨也撐不住這樣的驚吓,他不顧臉面,帶着承誠一起癱軟到地上,兩個人分別抱住了他的左右大腿。
真帥知道他們的恐慌,所以沒有踢開他們,而是專心致志的盯着漩渦的中央,藏在袖中的左手已經暗自的掐起了口訣。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刻,一道閃電直沖三人而來!
——
而胡鎂那邊也在詭異的夜中開始了開壇請祖,她在陣法中心打坐,閉眼接收着先祖的點撥,可她滿眼望去的,只有無邊的血色。
是殺戮,是殘酷,是血肉模糊,是哀嚎麻木……
濃郁的紅色糊住了她的眼,讓她根本看不真切,只覺得心中有一股強大的哀恸緊緊攥住了她的心髒。
胡鎂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
在愈漸洶湧的風雲下,胡鎂的身體搖搖欲墜,一旁的長老看的心急,卻又不能上前打斷,不然她遭到的陣法反噬會更大。
烏雲中的血色在蔓延,逐漸凝成了實心,一滴血随着突如其來的閃電一并打下!
“轟——”
“小心!”是真帥的怒吼。
“小心!”是長老的驚叫。
兩地,同時,兩道閃電。
這對苦命鴛鴦共同受到了雷擊,直接昏迷不醒。
等他們徹底地清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長老,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記不清了?”胡鎂捂着頭,只能隐隐地回想起無邊的血色,至于之後的事情,她真的回憶不起來。
“那日你突然遭遇雷擊,直接倒在了地上,原本牢固不可破的陣法也突然停止了運轉。你沒有任何的皮外傷,功力甚至還比之前更高。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究竟如何,就只好先把你抱回卧房休息,等你醒來再一問究竟了。”
“沒想到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狀況。”長老慈愛又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如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左右沒有傷害到你的根基,就當生出八尾前雷擊的淬煉。”
“嗯,也只能這樣了。”胡鎂微微點頭,“長老,那日我向先祖請求指示,先祖們只給了我一段很模糊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