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衣服

第二日一早,夏海山就敲響了閻漠笑的房門,閻漠笑卻根本不在房間裏。

“夏堂主別敲了,莊主在小公子那裏,”神兵山莊護衛現身,沖夏海山說了一句。

“小公子?”夏海山疑惑,他之前一直在山莊的鑄劍廬待着,并沒有出來,就算右護法叛變這件事情都是通過別人的嘴來知曉的,自然是不知道有伊流這個人的。

“小公子是莊主的朋友,前些日子曾住在別院裏過,只是堂主你當時在鑄劍廬,并不知曉。“

聽到護衛的話,夏海山到也相信,畢竟他很多事情都是不知曉的,身為天字堂堂主,他掌管的便是神兵山莊最重要的部分。

在鑄造方面,神兵山莊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軍中使用的,都有不小的一部分來自神兵山莊,可見神兵山莊這鑄造是多麽令人佩服。

而夏海山身為天字堂的堂主,這鑄造的本事自然也是極其優秀的,除了閻漠笑和呂妙雲,他堪稱是神兵山莊鑄造一脈的一把手,雖然并不是呂弦的徒弟,卻也是受過呂弦親自指點的。

在江湖上,有人會為了他鑄出的一把武器而大打出手,也會有人在得到他親手鑄造的一把武器之後,轉手便賣給了別人,因為,這武器完全能拍出天價。

伊流的房間距離閻漠笑的房間并不遠,只是要更往裏走,兩邊就是羅清和唐沁的房間,正好将他護住。

不過,由于羅清和唐沁這兩天都有事情,所以夏海山都來了一夜,還是沒有跟他們見上一面。

到了伊流的房間,房門并沒有關上,所以夏海山馬上就看到了裏面的人。

他們正在吃早飯,桌上放着兩籠包子,兩個小菜,再加上粥。

閻漠笑身邊坐着一個少年,此時正在低着頭安靜的吃着早飯,閻漠笑不時将小菜夾進他的碗中,包子也放到距離少年最近的地方。

少年穿着淡藍色衣衫,頭發在閻漠笑頭發的對比下顯得非常短,只是因為一直低着頭,所以并不能看清楚模樣。

坐的這麽近!夏海山驚的張了張嘴,眼睛都瞪大了,用來給少年夾菜的筷子都是莊主用過的,這樣不會被毒死嗎?

“不會,小公子與莊主的距離一直都這般,并不懼怕莊主,”一邊的護衛大概是看出了夏海山的震驚,出言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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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這麽近的距離,要毒死早就毒死了。

或許是兩個人杵在門口太影響吃飯,伊流在吃了兩個包子一碗粥之後,緩緩放下了筷子,往門口看過去。

在神兵山莊幾個鑄造技術最好的人裏,夏海山大概是最像是個會在火爐旁邊拿着重錘打鐵的人了。

他的身高甚至比閻漠笑一米九多的身高還要高上很多,長相并不出色,甚至很大衆,身上雖然穿的是黑色長衫,卻仍然能夠看出他身上肌肉隆起,十分有力,此時站在門口,就如同一座小山擋在了門口,就連護衛都給他擋住半個身子。

伊流放下了筷子,閻漠笑也早就吃飽,自然也放下了筷子。

“來了,坐吧!”閻漠笑指了指有些距離的位置。

“是,莊主,”夏海山坐定之後,這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細長的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莊主吩咐的扇骨。”

扇骨?伊流看着那個細長盒子,突然雙手一拍,他就說為什麽總覺得忘了什麽卻又想不起來。

伊流轉頭瞪着眼睛看閻漠笑,明明說好了要出發之前給,現在都隔了這麽久了才看到啊!

閻漠笑無視少年帶着火光的瞪視,伸手拿過了那個細長盒子打開看了看。

裏面的扇骨疊加在一起,一共一十六根小扇骨兩根大扇骨,除了兩根大扇骨每根扇骨都打造精美,厚度大小沒有半分差別,內裏卻都是中空的。

将扇骨放在伊流面前,算是及時安撫了伊流,閻漠笑又轉頭看向夏海山。

“你怎會親自送來,不是不死在鑄劍廬不甘心的嘛!”閻漠笑看着夏海山似笑非笑。

夏海山馬上就哭喪下了臉。

“大小姐不知道做什麽,竟然偷偷跑了,大夫人找不到人,左護法忙于莊內事務大夫人看不到他,玄字堂她不敢去,便只能天天在鑄劍廬外叫嚣,若不是莊主禁制大夫人進鑄劍廬,怕是鑄劍廬都要被她砸了,我便只好出來避避風頭。“

一聽這話,閻漠笑馬上皺眉道,“前段時間的事情,竟還沒有讓她消停下來嗎!”

這大夫人是呂弦尚未建立神兵山莊之前認識的女子,那時候的呂弦已經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大俠了,只是呂弦無心娶妻,也着實看不上大夫人那嚣張跋扈的性子。

只是沒想到這大夫人雖說嚣張跋扈,卻還有點小聰明,竟然算計了呂弦進她閨房,給呂弦下了下流藥物,第二天一早又派人請了多個門派來個酒後亂性又被衆人撞破的戲碼。

那時候的呂弦很是有責任心,再加上諸多門派與大夫人的的壓力,只得與大夫人成親。

成親之後多年,呂弦都是在雲游中度過少有回家,後來又幾經波折才創立了神兵山莊,以至于大夫人到了三十歲才有了呂妙雲這個女兒。

後來呂弦不知道是不是想開了,将莊主的位置交于閻漠笑之後,将休書交給了大夫人,只是說,若是大夫人願意盡可離去,若是不願,這神兵山莊總歸是能一直養着她的。

閻漠笑上任莊主之後,這大夫人還是鬧過的,只是閻漠笑雖然看上去并不是做法狠厲之人,動起手來卻絲毫沒有給這個師母留顏面,将她關了大半年,這才消停。

這次右護法叛變之事,這大夫人不知在想些什麽,竟然要将自己的親生女兒下嫁給蘇心實。

未免呂妙雲跑掉,她甚至故技重施,給呂妙雲下了了藥,導致呂妙雲除了吃喝之外,竟然一直昏迷了大半個月的功夫,直到出嫁那日,都給她喂了封住內力的藥。

呂妙雲許是被大夫人徹底寒了心,這才跑了出來,這大夫人現在竟然還有臉面鬧着要找女兒。

“大夫人興許只是思念女兒……”這話說出來,夏海山自己都不太信,畢竟前車之鑒剛發生不久。

閻漠笑揉了揉額頭,對這大夫人并不喜歡。

這大夫人對閻漠笑可謂是打小就十分的不喜歡的,初見的時候,閻漠笑還是個半大孩子,穿的雖然幹淨,卻也掩蓋不住那張好看的臉。

那時,大夫人還以為他是個小姑娘,倒是喜歡,但當她一接觸閻漠笑便被毒的半個月沒下來床的時候,她便十分厭惡閻漠笑,後來更是憎恨閻漠笑搶了呂妙雲的莊主之位。

她不喜歡閻漠笑,閻漠笑自然也不會讨嫌,只是他沒想到,大夫人竟會記恨他使她中毒,算計那會兒還是孩子的閻漠笑,将他關進後山地牢中差點活活餓死。

“算了,待我回山莊之時,再做打算吧!”

他們還在說話,伊流已經将桌上的飯菜推到一旁,将盒子中的扇骨一根根擺放在了桌子上,看上去頗為喜歡這一副扇骨。

他拿着一根大扇骨在手上擺弄,眯着眼睛往扇骨的中空看,心中卻在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麽做。

首先,需要做出能夠将暗器彈射出來的小機關,另外需要作為暗器的針,針要細要長才行,最後就是扇面。

扇面就是這些東西裏最簡單的東西,伊流轉頭看向閻漠笑身上穿的紫色衣袍,阿果的衣服就很合适啊!

于是,伊流想也沒想,從櫃子中找了一把客棧為客人準備的剪指甲的小剪刀,回到桌邊,拽着閻漠笑的衣袖就是一剪刀。

但是這剪刀顯然沒有磨過,開合的螺絲也有問題,剪刀刀刃在閻漠笑的衣服上沒有留下任何傷害。

伊流懊惱的拿着剪刀擡頭,就看閻漠笑和夏海山正看着他,夏海山完全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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