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求醫

等回了院子,閻漠笑才将伊流的嘴從自己受傷挪開,将伊流壓在懷中快速包紮了一下,之後便下了立刻啓程的命令。

神兵山莊衆人快速收拾了東西,幾乎只用了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啓程離開沖虛派。

護衛的屍體被閻漠笑派人快馬加鞭送回神兵山莊安葬,而他們則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距離沖虛派最近的一個城鎮是往沖虛派往西的黑油城,他們的目的就是這黑油城。

羅清此時被白子度護在懷中,雖然他已經吃了金還丹護住心脈,算是保住了性命,但身上的傷卻仍是會随時要了他好不容易保住的命。

他就是前往黑油城的目的,在黑油城中有千藥島的分堂,哪裏的堂主雖說遠不及百裏清風醫術高明,但卻也比普通大夫厲害許多,羅清的命就只能靠他了。

伊流的理智還沒有恢複,閻漠笑給他換了幹淨衣服,路上卻多有不便,他不忍心将伊流打暈,所以只能把伊流困在自己懷中。

或許是鬧累了,在上路兩個時辰之後,伊流終于在閻漠笑的懷裏昏睡過去。

黑油城的距離沖虛派的距離不遠不近,卻還是有好幾天的路程,一路上羅清都在昏迷狀态,只有白子度叫他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有一點反應,但也只能吃一些流質。

而伊流跟他的也差不多,他也受了傷,但有羅清的保護,并不算是嚴重,只是卻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也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就算吃東西,都是閻漠笑喂到他嘴邊才有反應。

他們快馬加鞭,幾天的路程硬是在第三天的午夜時分到達了,到了之後,他們直奔千藥島在黑油城的分堂,閻漠笑将伊流護在懷裏,将分堂大門派的啪啪響。

“什麽人?”堂內的護衛打開門,一臉警惕的看出來,迎接的他的就是一腳。

閻漠笑一腳踹開了大門,将那護衛也撞的摔倒出去,閻漠笑帶着人魚貫而入,随手将一塊牌子丢在了那護衛身上。

“把你們堂主叫出來,動作要快。”

那護衛本來一臉怒容,但在看到那塊牌子之後,立刻變得恭敬,拿着令牌小跑着去了。

而別的護衛這時也趕過來,他們看到了那塊牌子之後,立刻将他們帶到了客房,将羅清安置下來,然後又給他們準備了茶水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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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堂堂主是個有些富态的中年人,但看他腳步輕盈,也是個有武功在身的人。

他是認識閻漠笑的,在看到那塊牌子之後更是顯得恭敬,看到羅清之後,就上去把脈了。

衆人圍了一圈在床邊,皆是緊張的看着他。

閻漠笑因為身體問題,所以并不能離太近,只能在一邊站着,而伊流仍是有些昏沉的坐在椅子上,靠在閻漠笑腰上,一雙眼睛也是看了過去。

分堂堂主面色沉重的松開了羅清的手,直接看向了閻漠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在下能力有限,對于羅堂主的傷勢無能為力,我見閻莊主手上有島主的令牌,将島主請來,或許能救羅堂主一命。”

分堂堂主的話讓衆人的表情更加凝重。

“莊主,”白子度看向閻漠笑。

閻漠笑不用他說,已經點頭看向分堂堂主。

“你可知曉你們島主現在何處,我寫信給他。”

“島主前些天曾路過黑油城,在這裏住了兩天,聽聞是要去空寂山采藥,若是莊主要找,最好快馬加鞭趕去。”

分堂堂主知曉此事的嚴重性,提醒閻漠笑。

閻漠笑立刻就寫了信,派人快馬加鞭去了空寂山,這一晚,衆人都在分堂休息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伊流就從床上醒了,他這些天都昏昏沉沉,吃東西也是完全沒有記住吃了什麽。

他口中似乎還有鮮血的味道,令他光是看到食物就有種反胃作嘔的感覺,所以這些人裏,除了羅清,他才是最虛弱的那個。

只是,他此時卻還是想做點什麽。

他盡量輕手輕腳的起床去穿上衣服之後,就直奔了分堂的廚房。

閻漠笑自然是察覺到了,只是卻仍是閉着眼睛,并沒有拉住伊流。

伊流到廚房拿了些吃的,想到羅清現在大概也是吃不了太硬的食物,所以他只拿了些肉粥,端着就給羅清送去了。

白子度仍然守在羅清的房間裏,看到伊流之後并沒有起身,只是對伊流點了點頭說道。

“辛苦小公子,去休息吧!”

伊流點了點頭,他還是能感覺到白子度語氣中的不歡迎,看到床上臉色蒼白正在沉睡的羅清,他當然也是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的原因。

伊流走了,白子度這才盛了一碗熱粥過來,俯身輕輕呼喚羅清。

“阿清,吃些東西可好?”

羅清大多數時候都在昏睡,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意識,事實上,他大多數時候都能在昏睡間聽到外界發生的事情,這些天趕路,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眼中也是毫無神采。

“你何苦為難小公子,下次莫要這般了,”羅清看着白子度,神色中帶着無奈,聲音低微到讓人聽不清楚。

“我何時為難與他了,”白子度面色清冷,将碗裏的粥吹涼,一點一點喂給羅清。

“唉”羅清輕嘆一口氣,再不說話,安靜的喝着粥,只是他重傷在身,實在是喝不下,只是幾口,便覺得自己飽了。

“不必管我,你也去吃飯吧!”羅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

白子度看着羅清蒼白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他确實如同羅清所說,他不喜歡伊流,如果不是伊流,羅清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羅清被連累至此,不就是因為伊流?

再則,他其實也是埋怨自己的,如果當時他陪着羅清一起去等的話,也許羅清就不會傷成這樣了。

伊流回了房,就見閻漠笑正靠在床上,一手支着頭,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書,正在仔細看着。

而飯桌上正反正熱騰騰的早飯,也是十分清淡的白粥和鹹菜。

“回來了,”閻漠笑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從床上下來走過來,拉着伊流的手坐下。

“吃飯吧!”閻漠笑拿了一雙筷子遞給伊流,又分別給兩人盛了一碗白粥。

伊流安靜的捧起那碗白粥慢慢喝着,他沒有什麽食欲,就算沒有什麽味道的白粥在他嘴裏,那也甜的有些膩味。

“阿水是去看羅清了嗎?”閻漠笑給伊流夾了一根鹹菜,是腌制的蘿蔔條,吃着倒是十分爽口。

伊流把蘿蔔條放進口中,食不知味的吃下去之後點了點頭。

“阿水這兩日莫要去了,有子度照料,羅清不會有事,”伸手摸了摸伊流的發頂。

“他救了你,待清風将他醫治好了,我必定要好好感謝羅清。”

聞言,伊流這才看向了閻漠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百裏清風來的不慢,兩天之後便漏夜趕到了這裏,跟着他的出了沈景,就再無第二個人。

其實,着這個江湖之中,樣貌最為特殊的,大概就是百裏清風了,就算是閻漠笑好看到極致的樣貌,跟他一比就顯得更像是一個正常人了。

百裏清風的樣貌是那種一看就是正道人士的俊美樣貌,只是偏生他不走尋常路,竟在臉上紋上了百草紋身,而且,最為特殊的大概就是他一頭白發了。

江湖盛傳,這百裏清風的白發那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嘗試各種草藥之時中毒而致,只是究竟是什麽毒,就沒有人知道了。

而且,他這個人愛好奢華,雖然是個大夫,身上穿的衣服卻是最好的錦緞,用的環佩也都是鼎好的金銀玉石。

他這個人往那裏一站,根本不像是個大夫,反而更像是朝廷出來的王孫公子。

只是,此時的百裏清風卻不像了,他身上有些狼狽,他到了之後,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就到了羅清的房間。

白子度一見是百裏清風,趕緊站起來給他挪開了位置。

百裏清風伸手捏住羅清的手腕在他脈上探了探,然後皺眉松開了羅清的手腕。

這時候,閻漠笑和伊流也趕到了,正好看到百裏清風放下羅清的手。

“如何?”閻漠笑開口問道。

百裏清風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在羅清身上的穴道上輕輕拍了幾下,羅清被他這輕輕一拍,竟然拍的吐了黑血,其中還夾雜這幾塊碎肉。

“阿清!”白子度趕緊上前将羅清扶起來,免得他被自己的血嗆到。

百裏清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又恢複了平時從容的樣子,而沈景就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應當是被內力生生震斷了靜脈,五髒六腑皆受了傷不說,就連內力也流失的差不多了。”

百裏清風擡頭看了一眼衆人,又再次說道。

“分堂主之前應該是給他服食了調養的湯藥,他在受傷之後又及時吃過什麽上好的療傷之藥,雖然看着嚴重,卻也不是無藥可醫。”

下面的話,百裏清風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靜靜的看着衆人,最後将目光定在了閻漠笑身上。

“有什麽要求直說便是,”閻漠笑直接說道。

這句話聽的百裏清風十分滿意,目光一轉,就看向了伊流,這讓閻漠笑立刻就警惕的站在了伊流的面前。

“我要他的一瓶血,”說着,百裏清風摸出一個不大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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