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牽連

程毓心跳得飛快，陸源曾說，沒有他相救，禹郡王早就死在兩年前。而前世，禹郡王确實早早死了。

“為什麽不能殺禹郡王。”程毓忍不住詢問。

“肇慶太子一脈，只要血脈尚存，氣運就在，終有一日能将被更改的軌跡回到原有的位置。小姐的祖父施行禁術前，曾告誡先皇，此禁術施展，可助先皇奪得皇位，但遺禍子孫，先皇被皇權迷惑，一心謀取皇位，根本無心考慮後果。等嘗到苦果，先皇才想起小姐外祖父當年的告誡。于是，先皇對禹郡王動了殺心。先皇以為，禹郡王一死，更改的軌跡再無可能回到原來，卻忘了世事無常。”

“我爹的死，是不是和先皇殺禹郡王有關。”程毓突然想到墜馬的程岑，心中一痛。福伯沉吟片刻，輕嘆一聲。

“夫人所有的事情，老爺全都知道，夫人生前曾将此事告訴老爺。”

“所以我爹墜馬不是意外，而是為了救禹郡王才死于旁人之手。”

福伯搖頭道：“老爺之前确實收到消息，知道有人要加害禹郡王，才趕去相救。墜馬不是意外是人為，但傷人者已經死于老爺手下，但老爺也因傷重丢了性命。”

“禹郡王知道我爹是為他死的嗎？”程毓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她一直以為程岑的死，是不慎墜馬。

福伯搖頭嘆道：“對老爺下手的人并沒有傷到禹郡王，禹郡王那一天病了，沒有出門。”

也是，若救人的是程岑，怎會有後來陸源救徐晸一事。程毓久久沒出聲，她從未想過，她前世今生都和天家有牽扯。她外祖父留下的遺禍，會讓她先後失去娘和爹。前世是不是因為肇慶太子血脈斷絕，才會有那一場持續了兩年的兵禍。

這話程毓沒有問福伯，有些事福伯不知道為妙。或許前塵往事就該讓它随先帝一脈斷了的香火一同散去。

“福伯，這個白玉珏你見過嗎。一直放在我娘替我做的荷包裏。”

早在小白戴着放有秦媽媽從老君觀替程毓求來的平安符的荷包淹死在池子裏後，荷包就被程毓放入小白的墓裏一起埋到地下。程毓從小戴到大的荷包，福伯不陌生，但是放在荷包裏的白玉珏，她不确定福伯是否看過。

當程毓将白玉珏拿出時，福伯的眼睛一閃，顫巍巍地從程毓手中拿起白玉珏，放在眼前看了許久，神情異樣激動。

“原來夫人将祖傳的白玉珏給了小姐。怪不得，怪不得夫人會那麽早過世。”福伯的聲音悠長，神情裏滿是懷念。

“傳說中，夫人的祖先是仙人，夫人這一族因為有仙人血脈的緣故，擁有普通人所沒有的能力。然而，有些東西是不被容許留存于世間的，所以夫人一族的族人壽命都不長。傳言中，昆山玉可安魂，夫人族中先人根據祖上留下的手冊，找到了一塊巨大的昆山玉，将其雕刻成白玉珏，分發給每一個族人佩戴，如此大大延長了族人的壽命。到後來，白玉珏成了夫人族中人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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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我娘只有一枚白玉珏嗎？”程毓想起她先後擁有的兩塊白玉珏，心中不解。

“一個族人只有一枚白玉珏，獨一無二。”福伯沒見過小黑，不知道小黑脖子上挂着一枚代表吳悠族人身份的白玉珏，而秦媽媽不知道白玉珏的來歷。

“我娘有沒有可能拿到第二塊白玉珏。我外祖父不是也有一枚麽？”

“據我所知，夫人手上只有一枚。至于小姐外祖父身上的那一枚白玉珏，不見蹤影。夫人當年尋着小姐的外祖父找到了京城，并沒有見到人，更沒可能拿到遺物。”

那她荷包裏多出來的白玉珏從哪裏來，難不成京城中還有她母親的族人？程毓差點問出口，最終選擇瞞下不說。小黑脖子上的白玉珏屬于楚信，欲知來歷，問楚信最直接。她還是等在密室裏住滿了三十六日再去問楚信罷。

月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知得到她失蹤消息的陸源會不會因為擔心她，做一些出格的事。

“不可以給家裏送信嗎？我現在安然無恙，往家裏報個平安也好安秦媽媽的心。”

“不可，秦媽媽那邊我已告訴她一定會将小姐平安帶回去，時間長短并未提及。只一點，姑爺那邊不清楚小姐的情況，可能會擔心。也是我的疏忽，要在秦媽媽給姑爺送信前，及時阻止她就好

了。此地福祿綿延，正好養運，當年夫人若有時間布置，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福伯沒有說，程毓是福薄之人，沒有吳悠用白玉珏震住她的魂，替她延續福運，程毓一早夭折了。如今不是有葫蘆山這等福祿綿延之地，程毓也死了。好在一年以前，程毓主動買下葫蘆山西山，又在西山中修建了一個密室，這才有了續命的機會。是以，在這三十六日間，旁人決不能進入密室中來，否則程毓的福運被旁人吸走，即便沒有性命之憂，将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福伯一族世代侍奉吳氏一族，可以說在這裏沒有人比福伯更了解吳氏一族。吳是無，原不該存在于世間。吳氏一族僥幸存活下來，族人也不該走出境山，更不該出現在京城幹擾天道。吳玄一時任性不但丢了性命還留下遺禍，牽累吳悠和程岑，現在這災禍又轉移到了程毓身上。福伯擔憂程毓，怕完成不了吳悠對他的托付。

京城裏，陸源找了幾日一無所獲後，決定上葫蘆山中找人。程毓在葫蘆山裏建了密室，他是知道的，之前他不是沒考慮這一點，但是城門處沒有查到程毓和福伯的出城蹤跡，他以為程毓還在京城裏，便将精力放在城中。直到無意間看到一只耗子從地下鑽出來，陸源才發現他想錯了。福伯一開始打算避開他，就會想法子掩去痕跡。

陸源執意找人，甚至不惜求徐晸派暗衛查程毓的蹤跡，除了想借此确定程毓的安危外，還有将弱點在徐晸面前坦誠的意思，畢竟徐晸是君，他是臣。

就在陸源準備出發前往葫蘆山時，楚信突然露面，阻止了陸源的行動。

“你想程毓死，就去葫蘆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寫着寫着變玄幻了(⊙o⊙)

但是大面積重生，沒有神乎其神的東西，也說不過去。

姑且就這麽胡說八道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