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籮》殺青後,白景寧給孟婉煙接了個廣告,是孟氏集團的珠寶代言。
下午四點,白景寧打來電話,依舊那副苦口婆心的語氣:“你今天好好收拾一下,易中集團的高層都會來,那個孟總點名要見你一面,你可得好好表現。”
說到這個孟總,白景寧還特意給她科普了一番,京都城裏孟家的二公子,雖然一堆數不清的風流史,但這人也有些商業頭腦,娛樂圈裏多少女藝人都在競争易天珠寶的代言,沒想到這一次易天居然主動向她們抛出了橄榄枝,機會難得,必須好好把握才行。
孟婉煙聽了神色寡淡,不知道孟子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聚餐的地方就定在孟氏旗下的一家餐廳,去之前,婉煙收到孟子易發來的消息。
小孟總:【這都多少天了,我居然還在黑名單裏待着,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委屈咬手絹]】
孟婉煙從小跟她這個二哥感情挺好,但長大後這人非要撮合她跟他兄弟宋越川湊一對,孟宋兩家的聯姻,孟子易更是舉四肢贊同。
宋越川是他好兄弟,婉煙又是自己親妹妹,這兩人湊一對簡直郎才女貌。
孟婉煙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回複他:【您這日理萬機,怎麽想起來要跟我這個小藝人一塊吃飯?】
小孟總:【哎呦喂,您哪是小藝人啊,什麽時候跟孟家的小公主吃個飯都這麽難了,待會可別給我甩臉子啊。】
小孟總:【還有還有,別忘了帶上你那個小助理,叫小萱是吧?】
婉煙:【請給我圓潤地滾開。】
孟子易又接二連三發來幾條消息,孟婉煙将手機丢回包裏,仰頭靠着椅背,閉眼休息。
到了華盛門口,白景寧早早地等在一樓大廳,看到婉煙和小萱進來,她連忙迎上去,“你可算來了!那個孟總已經到了半個小時,現在就等你一個。”
面前的女孩姍姍來遲,一襲水藍色漸變的仙女裙,鎖骨的線條清純又勾人,她皮膚韻白,天鵝頸柔美纖細。
白景寧看到婉煙這身造型還挺滿意,起碼将她的話聽進去了。
“待會進去以後機靈點,以後說不定還能跟易天長期合作。”
白景寧不厭其煩地叮囑,深怕婉煙到時候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于是出聲提醒:“如果待會那個孟總想占你便宜,你可千萬別沖動,交給我來解決。”
先前也有投資方要求婉煙陪酒的情況,但這姑娘油鹽不進,不管對方是誰,都是當場撂下筷子就走人,一點面子都不給,最後合作吹了,白景寧跟孟婉煙冷戰,停了她一個月的通告。
兩人邊說邊推開包廂的門進去,環視酒桌一周後,婉煙在一群中年謝頂的大叔裏,看到孟子易那張玩世不恭,多情又欠扁的臉。
今晚來這場飯局的人不少,一群中年人也只是為孟子易作陪,卻沒想到居然等了一個女明星半個多小時。
小孟總一向是個暴脾氣,衆人以為孟婉煙來了以後,肯定少不了被孟總一番刁難,卻見坐于中央的男人忽然起身,慢條斯理地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孟小姐姍姍來遲,一定累壞了吧,請坐請坐。”
孟婉煙細長的眼尾上翹,纖細白皙的手臂提着裙擺,舉手投足間像只傲嬌高貴的白天鵝:“孟總真是客氣。”
孟子易挑眉,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心裏卻在想:裝,您接着裝。
孟子易坐在她身邊,又随手招呼來服務員,撤掉了桌上所有的白酒紅酒,通通換成了果汁。
衆人大氣也不敢出。
他不緊不慢地拿起一塊濕巾擦手,慢條斯理道:“今天有女士在場,咱們只喝飲料,不喝酒。”
孟子易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副桃花相,雖然西裝革履,但一點當總裁的樣子都沒有,更像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孟婉煙神色淡淡,很給面子地拿起面前的一杯橙汁,輕抿了一口。
即使面前坐着的是個冷美人,但孟子易不氣不惱,還笑眯眯地。
白景寧一愣,周圍人更是面面相觑,暗暗猜測這兩人的關系,或許并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服務員開始上菜,孟子易時不時幫孟婉煙夾菜,一個殷切熱情,一個面若冰霜。
小萱看着孟子易的言行舉止,總覺得這人對婉煙圖謀不軌,哪有總裁這麽巴結一個小藝人的,像極了之前那些油光滿面,想占婉煙便宜的猥瑣男,于是小萱将孟子易自動歸類到敵方陣營。
“小姑娘,你也吃啊,別客氣。”
小萱心裏暗暗腹诽,敵軍忽然往她碗裏夾了塊酸奶炸酥,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朝她眨了一下。
小萱抿唇,小身板挺得筆直,絲毫不領情,默默将孟子易從敵方陣營拉入更高級別的變/态陣營。
見小孟總對孟婉煙這麽熱情,有人狀似無意地問了句,想試探兩人的關系:“孟總跟孟小姐難得這麽投緣,該不會是一家人吧?”
聞言,孟婉煙身形一頓,目光涼涼地看了那人一眼。
白景寧也看着他們,眼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審視,但又覺得不可能,當時孟婉煙入圈的時候,她把她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就是一普通人,哪有背景這麽厲害的親人。
孟家是京都的名門望族,這種背景的家庭怎麽可能會讓女兒混娛樂圈,交際應酬一樣都沒落下。
孟子易搖頭,唇角勾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跟孟小姐之前不認識,今天一見感覺挺投緣。”
他扭頭看向婉煙,眼神意味深長:“孟小姐,說不定咱倆上輩子是本家呢。”
孟婉煙拿起果汁跟他杯身相碰,皮笑肉不笑:“那真是有緣了。”
孟子易将杯子裏的橙汁一飲而盡,被這丫頭氣得不知說什麽好,偏偏人家還比你淡定。
陸硯清剛調到京都緝毒大隊偵查組,如今才有空跟幾個叔叔輩的一塊吃飯,以前他們同住一個大院裏,周參謀長還是陸硯清父親的好兄弟,一行人難得湊一塊。
這場飯局無關身份和地位,更像是一場相親,周參謀長特意将自己的女兒周楠帶過來,話裏話外有意撮合兩個小年輕在一起。
幾個長輩說起以前的趣事,陸硯清偶爾回應幾句,臉上的情緒極淡,在衆人看來,他似乎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冷淡寡言的性子。
老周笑道:“硯清啊,我記得以前你還在大院的時候,我家這小丫頭就老愛跟你身後頭跑,最近聽說你調回來了,一直纏着我問你的消息。”
說完老周忍不住笑開,一旁的周楠默默紅了臉,眼裏滿是羞澀。
周楠從小就跟陸硯清認識,以前也總愛跟着他,但陸硯清對誰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更不喜歡搭理她。
後來她長大了些,周楠終于鼓起勇氣想對陸硯清告白,卻無意中撞見那晚,陸硯清背着一個女孩回家。
她至今都記得那晚的畫面。
女孩纖細柔軟的腰上綁着少年寬大的校服,那雙手臂勾着陸硯清的脖子,白皙勻稱的腿纖細筆直,穿着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腳晃啊晃,女孩時不時粉唇湊近他耳畔,兩人親昵地說着悄悄話。
月光清冷幹淨,落在少年瘦削英俊的臉上,褶皺很深的雙眼皮下是一雙漆黑剔透的眼眸,眼底溢出的笑意,是周楠從未見過的溫柔。
那天,孟婉煙來姨媽,肚子痛到差點痙/攣,陸硯清背着她走了一路,周楠也在他們身後跟了一路。
等到了孟家的大宅門口,周楠躲在了角落裏,看着少男少女忘情的擁抱,然後深吻。
那時候周楠才知道,原來那個冰冷到不近人情的少年,也有如春日般和煦溫暖的時候,他只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一個人。
自那之後周楠再也沒去打擾過他,所有的少女情懷全都藏在心裏。
彼時,老周拍拍陸硯清的肩膀,笑道:“聽說硯清這幾年都是單身,有沒有考慮找個對象?叔叔這就有個不錯的,跟你啊,湊一對剛好。”
在場的人笑得和善,紛紛看向一直安靜乖巧的女孩。
周楠聽了臉紅,擡眸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可對方卻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陸硯清沉默寡言慣了,幾杯白酒下肚,可腦子卻依然很清醒,他笑着搖頭,聲音低沉:“不麻煩周叔了,我有女朋友。”
語落,衆人安靜了一瞬,老周面色有些僵,神情浮現抹尴尬。
周楠心裏的期待也在一瞬間被澆滅,她很清楚這種感覺,從希望再到失望,心髒也像是從高處極速墜落。
老周心裏覺得可惜,但人家小夥子有女朋友,年輕人的事便不好再強求。
“你小子居然有女朋友也不提早說,虧我還想着給你物色對象呢,不過既然有就好啊。”
“改天有時間,帶給周叔看看,周叔幫你參謀參謀。”
陸硯清勾着唇笑,俊臉清冷俊逸,他拿着酒杯:“周叔,我敬你。”
周楠默默聽着,心裏五味雜陳。
中途,陸硯清拿了盒煙出去,他前腳一走,周楠猶豫片刻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寥落沉寂的安全通道裏,男人筆直挺括的身體倚着牆壁,青白的煙霧彌漫,指尖星火忽明忽滅,樓道裏的暗光映着那張輪廓俊逸硬朗的臉,男人凸起的喉結微微滑動,說不出的禁欲和性感。
周楠看愣了一瞬,還是鼓足勇氣朝他走過去,過堂風刮過,煙霧四散,淡淡的煙草味彌漫在空氣中。
她輕聲喊他的名字,“陸硯清。”
男人薄唇微掀,吐出一圈煙霧,循聲看過去。
周楠穿着件紅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白皙,陸硯清看了眼,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他記得以前婉煙穿紅裙最好看,張揚明媚,跟他最配。
陸硯清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周圍沒人,對于周楠,他似乎連敷衍都懶得做了。
周楠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站在比他高兩層的臺階上,視線才與他平齊,她看着他,輕聲問:“你剛才跟我爸說的話,是真的嗎?”
陸硯清沒看她,只是摁滅手中的煙,語氣冷冷淡淡:“什麽事?”
周楠咽了咽喉嚨,“就是你有女朋友的事。”
據她所了解到的,陸硯清這些年都單身,而孟婉煙如今是女明星,她出道至今一直對外宣稱單身,想必她跟陸硯清早就分手了。
周楠想不出還會有誰,能取代孟婉煙的位置,藏在陸硯清心裏。
面前的男人垂眸,褶皺極深的雙眼皮,瞳仁漆黑剔透,只低低“嗯”了一聲。
周楠暗暗攥緊了拳頭,心有不甘:“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
晚宴之後,孟婉煙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本想去樓梯口透個氣,走了沒幾步,看到不遠處的安全通道裏,站着兩個人。
男人身形颀長挺括,腰杆筆直如青松,女的穿着一件紅色連衣裙,烏發披肩,遠遠看上去倒是一對璧人。
婉煙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陸硯清,即使只隐隐露出半張側臉,但男人的面部輪廓對她來說太熟悉。
無意撞見兩人獨處,孟婉煙想不出孤男寡女同處在這還會幹什麽事。
她唇角扯了扯,眼底一片冷然,不知該若無其事地走過去,還是轉身離開,給人留出單獨相處的機會。
婉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鬼使神差地看了會,慢慢覺得那女孩有些眼熟,她微微眯了眯眼,眼尾上翹,忽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這女的似乎還追過陸硯清。
原來擱這再續前緣呢。
婉煙抿唇,心底隐隐燃起了小火苗,她鼻間冷哼一聲,正打算離開時,不遠處的男人忽然擡頭,沉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一眼,讓她的心猛地一跳,婉煙立刻轉身,踩着細長的高跟鞋快步往自己的包廂走。
安全通道內,周楠似乎還想說什麽,面前的男人忽然變了臉色,長腿邁開快速從她身邊經過。
他似乎看到了什麽,冰冷寡淡的神情有一刻的松動,周楠還未看清,便見眼前安全通道的門被風帶上,閉合之間輕輕晃動。
透着光亮的縫隙,她看到一抹倩麗纖細的身影,一襲水藍色的長裙,紗質的裙擺飛揚,身形高大的男人追上去,扣住那人的手腕,下一秒直接将人拽進一旁的包廂內。
兩道身影交疊,消失在視線中,安全門停止晃動,慢慢隔絕了門後的世界。
婉煙走得很急,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身後追上來的男人扣住腰,直接推進就近的一間空包廂內。
婉煙毫無防備地被人抵在門板上,耳邊“咔嚓”一聲落了鎖,她的心也跟着一顫。
空包廂裏沒有開燈,黑暗中,兩人低低的喘/息聲交融,顯得格外清晰。
婉煙擡眸,極暗的光影下,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陸硯清薄唇微壓,有力的手臂環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撐在她耳邊,黑眸緊緊地盯着她,眼底情緒翻滾。
婉煙一聲不吭地瞪着他,倔強且冷漠,她穿的裙子薄,男人掌心灼熱,燙着她腰間的皮膚,手臂卻在不斷收緊。
婉煙擰眉,心口都在發慌,她雙手握拳,打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你勒疼我了。”
語落,陸硯清的力道果然收回兩成,甚至還幫她揉了兩下。
婉煙臉頰一熱,心跳驟然間全亂了,她唇角收緊,眼底愠怒。
陸硯清擡手按下她頭頂上方的開關,包廂瞬間亮起來。
女孩泛着粉暈的臉暴露在他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明潤剔透,看得人心癢。
陸硯清低頭靠近她,喉結輕輕滾動:“剛才跑什麽?”
婉煙擡眸,下巴微揚,紅唇一張一合,不答反問:“那你追什麽?”
陸硯清眉心微擰,眼底清黑一片,語氣有些無可奈何:“不追你就跑了。”
就怕她跑了,所以擄走她直接鎖在這裏?
孟婉煙怒極反笑,烈焰紅唇格外惹眼:“我不跑的快點,豈不是打擾你跟周小姐再續前緣了?”
陸硯清先是蹙眉,什麽再續前緣?
他沉默半晌,低頭看着她,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吃醋?”
男人尾音微微上揚,雖是反問,卻帶着顯而易見的篤定。
婉煙恨得牙癢癢,臉頰的紅暈愈深:“你可真自作多情。”
陸硯清驀地勾唇,忽然收回撐在她耳邊的一只手,婉煙剛覺得松了口氣,面前的男人雙手放置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然後騰空将她抱起,放在大理石臺上。
婉煙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緊緊抱住他脖子,确定安全後才飛快将人推開,氣得胸膛一起一伏。
這樣的位置,她坐着,他站着,影子交疊,兩人視線平齊。
陸硯清傾身靠近她,溫熱的指腹輕觸上女孩柔軟的耳垂,輕輕捏了一下,聲音低緩溫和:“你吃醋一直都這樣,從沒變過。”
以前有其他情敵出現的地方,婉煙必定一通鬧,即使陸硯清跟周楠沒什麽,但在婉煙看來,這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問題。
其實她和陸硯清都是占/有/欲/極強的人,但每次他都會主動哄着她,最先服軟,不管誰對誰錯。
他一提到從前,婉煙的胸口就發悶發酸,喉嚨裏更像卡了根魚刺,連吞咽都難受。
她已經不耐煩:“話說完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吧?”
陸硯清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将她牢牢困住,他垂眸,喉間溢出的聲音也低了幾度:“我調回京都了,以後沒有意外,會一直留在這。”
婉煙覺得可笑:“我們已經分手了,這些話你還是留着跟周楠說去吧。”
“你們郎情妾意,以後——”
她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忽然低頭,封住她微張的嘴唇,他喉結滑動,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抵進去,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強勢纏綿的吻愈發深入。
他的力道很重,一點都不留餘地,咬住她的唇珠,輾轉厮/摩。
婉煙覺得痛,眸裏水光潋滟,嗚咽着去打他,換來他更用力的深吻,就跟瘋了似的,長/驅/直入。
婉煙意識混沌,腦子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是該甩他一巴掌,還是朝他的裆/部踹一腳,無論如何想,她都逃脫不開某人的桎梏。
兩人沉沉喘息,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
“陸硯清,你在裏面嗎?”
是周楠。
婉煙冷笑,門外的小情人都來了,胸口那團早已點燃的火猝然間竄高,她順勢含住他舌尖,報複性地咬了一下。
陸硯清覺得痛,卻絲毫不躲,黑眸深深地看她一樣,喉間沉沉地“嗯”了一聲,似是在回應門外的人。
婉煙瞬間氣成河豚!
這種感覺像是兩人偷情被捉奸,他還耀武揚威,深怕知道的人太少,她手握成拳頭,狠狠打了他幾下,手背都泛紅,這人毫無反應。
聽到門內傳來的聲音,隐約夾雜着些不言而喻。
周楠的心也跟着一沉,她剛才沒有看錯。
她咽了咽幹澀刺痛的喉嚨,又問:“那...孟婉煙呢?”
從對方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孟婉煙心裏暗罵,細長的高跟踩他鞋面,往他的下面踹。
陸硯清不避不躲,吻她愈發深,寬大的手掌緊箍着她的腰,咬着她的唇瓣,沉聲低語。
“叫出聲,讓她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