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醒夢中
自打老宋親了我,實習戀愛總算帶了點|葷|腥。
他的吻技很不錯,看出我喜歡,就以此來誘惑我,換我一個月不畫同人漫畫。
格格當場答應,事後犯起嘀咕:不對啊,老關好不容易坐牢了,格格好不容易自由了,現在老宋又來管我了,這不是跳出一個坑,掉進另一個嗎?
跟這些老男人鬥實在太吃力了。格格尋思着最好找個弟弟,聽話、乖巧、體力好、好控制,智商還比我低!
王爾德說過,當愛情走到盡頭,弱者哭泣,能者另覓,而智者,早就預備好了下一個。
格格有心想甩了老宋,又享受他的親親抱抱,決定騎|驢|找|馬,找到合适的小奶狗再甩了他。
我真機智,嘻嘻。
女神莅臨咖啡館指導。太子爺在員工面前不好舔得太明顯,不過拉椅子、墊餐巾之類看似紳士的舉動,還是暴露了他的舔|狗|屬性。
吃完飯女神參觀閱讀區,翻到一本以甄嬛和安陵容為原型的GL漫畫。我不是這本漫畫的作者,只是參與了一部分劇情。不過無論畫法還是情節都大大沖擊了女神的三觀,她越看越無法忍受,開始質疑男友的品位。
太子爺拉我出來背鍋。女神問卑劣如安陵容怎麽配得上甄嬛,我再甩鍋讀者,“畢竟是小衆讀物。”
當她發現“小衆讀物”幾乎占了一半的書架後,直言咖啡館只是在利用消費者的獵奇心理賺錢。
我給她豎大拇指,“一語中的。”
女神氣得走了。
太子爺一面去追一面威脅我:“回來跟你算賬!”
女神跟太子爺說,要她回心轉意也可以,但他必須清理掉閱讀區那些博人眼球的垃圾。
這些同人漫畫既是我的心血,也是太子爺的心血。我除了自己畫一部分,還負責尋找作者和協調出版商,而他負責市場調查和定位推廣。頂着各方各面的壓力,好不容易在夾縫中做出了點氣象,如今卻要放棄……
他在閱讀區從白天坐到晚上。
大家都等着下班。我大概猜到他在糾結什麽,抱了杯咖啡往他對面一坐,建議他幹脆開個書屋,把這些書搬過去。
“在你眼裏老板就這麽沒用?”
太子爺愛女神更多,兩者總是一個讨好、一個獎勵,我知道長此以往必會分手,卻沒想到分得那麽快。
就因為太子爺不肯放棄那些垃圾。
格格給他點贊:“容嬷嬷,恭喜你,終于男人了一回。”
“滾!”
我有些想小聞了。
小聞雖葬在了首都,陵園卻也不是我能去的。寒假結束,我仍去美院蹭課,宋媽媽要求當堂畫肖像,但不能找參照物,我随手畫了小聞。小聞跟老聞自然是有些像的,宋媽媽拍了幾幅作業發朋友圈,老宋一眼看到我的那幅,殺到咖啡館來質問我。
我說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他背叛了我,後來他死了。
我跟小聞之間沒有愛情,可這樣一起玩的時候才會輕松。
我喜歡愛情中的新鮮,卻讨厭愛情中的計較。
不是所有投資,都一定會有回報。
我媽媽的同學說法國的藝術學院相對難考,問我是否考慮回英國讀研。兩國對作品集的要求不同,時間有限,我知道自己只能選擇其中一個。
結合實際,我選擇回英國。
放下了去法國的執念,我的生命裏便再也沒有岑為期。
為了準備作品集我又忙了起來,即便沒有老宋給的|葷|腥|也不再畫漫畫。約會變得極少,我跟他媽媽在一起的時間遠比跟他多,于是急切的一方反而變成了他。
老宋居然開始讨好我。
從前遛狗他只關心狗累不累,現在卻會給我買水;從前他盡量避免在爸媽面前跟我見面,現在卻會偷偷來美院接我;從前他只知道約我爬山,現在卻會陪我去看畫展;從前他總嫌我吃得多,現在點菜已經很熟練,不會點多,也不會點少,都是我愛吃的。
他發現我還是會一個人去逛街,便用自己的手機跟我的手機連了定位,每次都來商場找我。他在我怕他付錢,不敢放開手腳買,他問我是不是逛街有瘾,我說不全是:“我爸以前從不讓我買這些名牌,他覺得庸俗,不過後來我發現,他也很庸俗。”
這是格格獲取的一種自由。
“那畫漫畫呢?”
“因為無聊。”
因為無聊,所以總是忍不住去想,有些遺憾能不能得到彌補,能不能有另外一種結局。
最後他讓我自己挑色號,給我買了一支口紅。
車上我忍不住問他辦公室抽屜裏那些口紅的來歷,他說他每次跟女朋友分手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于是就送口紅,收下的很少,扔了又可惜,都積在抽屜裏。
我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那車窗上那些形狀各異的口紅印呢?”
“如果你用心觀察,就會發現都是從外面印上的。那是她們為了報複我。”
哼,你不傷害人家人家怎麽會報複你?
“那你送我口紅也是為了跟我分手嗎?”
他把車停在我家樓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第一次聽他這樣溫柔地說話:“那取決于你。”
我心中嘆息。終是塗上那支新口紅,正打算下車印在車窗外,以示我也成了他的前女友,卻發現他鎖了車門。外面下起挺大的雨,他沒撐傘就下了車,迅速關上車門,繞到副駕駛座窗外,抹去車窗中央一片雨珠,閉了眼,把嘴湊上來。
呼吸蒸騰出霧氣,我看不清他的臉,故而沒有閉眼,輕輕一觸,将口紅印留在了窗內。
他還是沒有上樓。我上樓後不久,發來幹巴巴的一句晚安。
我回他:“宋老師,晚安。”
宋老師的家在首都,我的家在倫敦,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遲源居然也在申請英國的研究生。
我問他警察現在都這麽閑嗎,他請我別自戀:“我也是美術出身,半路考了警校,不過借保護你這個人證的機會回去讀書。”
格格一想也是,他功底比我還好。
我媽和我舅都畢業于皇家藝術學院。這是全英最難畢業的院校之一,格格有心效仿,卻不想為了畢業禿頭。
當然,我這水平估計也考不上。
我就去問我舅,倫敦有沒有什麽好考好畢業的野|雞|學校,我去混個文憑也就罷了。
我舅長嘆三聲家門不幸。随後真誠地建議我別浪費錢去讀野|雞|學校,還是抓住手頭每一分錢混吃等死比較好。
我說那無聊咋辦。
他嘴角一抽,強顏歡笑,“專心畫你的垃圾吧。”
格格給他點贊:“斯年,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斯年問我怎麽還不給他申訴減刑,格格總不好說因為你這刑期判得貨真價實,只能一溜煙跑了。
格格又鴿了遲弟弟。
等他在朋友圈秀offer,我跟太子爺已經在合計開書屋了。
格格在倫敦住了十五年,能回去當然好,若不能,也不過花開別處,別樣歡喜。
糟糕,一不小心傳染了老關的文藝腔!
我給宋爸爸買了按摩椅,給宋媽媽買了乳膠枕,跟他們說謝謝,也跟他們說抱歉,因為我不打算再考研,打算自己做點小生意。
宋媽媽樂得合不攏嘴。生怕她再說什麽大實話,這回是老公兒子一起給她夾菜。
書屋位于另一片大學區,不是太大,除開書架、茶幾、沙發、收銀臺,還有一個小小的茶水間,可以提供飲料,總體還算寬敞。房租水電裝修等成本我跟太子爺平攤,簽了合同五五分成。
書屋內外都是一水的粉,還放了很多卡哇伊的小裝飾,誰能想到這都出自一個男人之手,這貨還非讓我在天花板上畫桃花。
為了給他招桃花運=_=。
格格搬了梯子,将油漆放在書架頂上,正仰着脖子畫,對面就突然冒出一顆|人|頭,拖長了調子叫姐姐。
吓得我一哆嗦。
警察蜀黍被鴿兩次之後非但不覺得挫敗,反而得出格格“近鄉情怯”的結論,認為我跟老宋實習戀愛純粹是找了個替|代|品,其實已經被他深深吸引。
莞莞,這麽漂亮一張臉,你咋就能不要呢?
朕還沒口吐芬芳,莞莞就示意暫停,不知從哪變出一支細筆、一盤顏料,表示想見識一下姣梨妝。
那顏料的顏色調得極美,瞧着還有珠光,像是摻了眼影。
朕覺着他在給朕下套。
但朕木有慫。撚起美人下巴當真畫了起來,眼角餘光不時看向門口。可惜眼力終究比不過警察蜀黍,還沒看見什麽就被他按下腦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親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翻手邊的油漆。
莞莞被潑了一臉油漆。格格因為及時推開他,只沾到幾滴。
老宋進來時正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嚴肅如他,也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格格:我不強求別人理解我,也不會因為愛情強行改變自己。我很高貴,男人不配。
容嬷嬷那股子懦弱,令暧暧想起了小聞。
暧暧想要一個真正欣賞她、包容她的人。當然,不止一個會更好!!誰不想要一個溫柔大方的正室,及一堆嬌豔可人的小妾呢?